一弯眉月说情殇

第16章


  她一巴掌向我的脸上打来,热辣辣的就把我打晕了。我不想因为我就让太阳花挨打,一边和赵菊香撕打,一边对着小太阳说:“快回家!”
  这个狠毒的女孩,撕着我的头发,一边用膝盖顶我的脑袋。一股股钻心的疼痛向我袭来,眼前直冒着金花。听见那些男孩子的哄笑和太阳花的哭泣。我被逼急了,胡乱的挥拳,一会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抓住我头发的手松开了,抬头站起身自来,就看见,赵菊香捂着鼻子,指缝里流出了鼻血。她没有哭,看样子打架是她家常便饭,她恶毒的盯着我。那些男生停止了哄笑,也跃跃欲试的想站出来揍我。
  赵菊香看了一眼身后的的男生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你们不要上。我自己处理。”
  她用袖子抹掉了鼻子上的血,没在意继续滚落的血,而是一把一把撕住了我的衣领,想把我绊倒。我像是要被她拎起来摔死的小鸡,吓的半死。
  我知道,她要来狠得了。我至今还记的她那天对我叔叔的狠毒。心里的火,像点燃了的荒草,在北风的煽风下,熊熊燃烧起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就也扭起她的衣服,七手八脚的撕打起来。我没打过架,打的毫无姿势,乱七八糟。相比之下,赵菊香经验丰富,在我的头和膝盖上猛击。我忍耐着疼痛没有叫起来。那些男孩子见她占上风,又开始喝彩起来。
  这个时候,只听见如公鸭变了声的男孩大喝:“住手,表妹!”
  我抬起头的时候,就看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男孩,这不是段申春吗?
  她把赵菊香拉到那群男孩子身边,一边看着我。赵菊香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可是段申春的力气似乎很大,她无法挣脱。对着身后的男生呵斥的说:“看女孩子打架,也不拉开,还看笑话,真不是男子汉干的事!”
  那个胖胖的男孩估计是袁国庆,对着段申春说:“这丫头打烂了我们赵姐的鼻子,我们没一起上,就是好的了。谁还拉开。申春哥,这几天你是怎么了,找你玩时,你不是没空,就是不见人,今天怎么着巧。而且还这臭丫头,小偷说话。”
  段申春气的脸都青了,狠狠的说:“谁是小偷,你们就听那个王二宝在瞎造谣。我没有帮谁,只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人。”
  袁国庆说:“前几天,我们一起去这臭丫头家放的火,烧的屋,莫非你喜欢上了这臭丫头了。”
  段申春气的脸色苍白,也许是袁国庆揭穿了他的谎言,也许是说到了他的心事。他立刻变得凶狠起来,抡起拳头,就揍了袁国庆。两个男孩子打的更凶,互相用拳头使劲的往对方身上招呼,发出沉闷的声响。
  打了没多久,一个瘦瘦高高,长得跟段申春很像的男孩,该是段申松,拉开了他们两个人,说:“哥,不要打了,国庆和我们以前都是好兄弟,你们这是干嘛?”
  袁国庆气冲冲的走了,走出了七八步说:“谁跟他是兄弟,以后各玩各的。”赵菊香和段申松也跟着袁国庆走了。
  段申春救了我家的狗,给我送吃的,晚上给我写信,今天他又这么巧替我解围。他到底想干什么?我在暗暗想这些的时候,太阳花已破涕为笑,对着段申春说:“多谢哥哥,这些人太欺负人了。辛亏你跟他们不一样。”
  太阳花看到段申春肿起的额头,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桃红手绢,折叠成一块,按在他的额头上。太阳花嘴里吸着起,不停的问:“疼不疼啊?”她明显的很在乎段申春,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所以看起来这么亲密无间。
  不久段申春便对我说:“兰兰,你的手指又出血了,你包扎一下!”,接着吞了一口口水说:“都是村长家的那个王二宝,到处造你的谣,明天我就收拾他一顿。”
  我知道此时很狼狈。浮肿的脸,乱蓬蓬枯草一样的头发,哭丧的表情,木桩一样杵在原的站姿,都无懈可击的拥有乞丐这个恰当的名称,就差一个破碗了。
  我索性也就这样了,反正丢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冷冷的说:“你少可怜我。我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跟他们本来就是一路货!”我知道这样说不好,刚刚还帮了我,不过我是不想他在去惹祸,以此传到我头上。
  太阳花见我这么说,使劲的拉我的衣角,小声的对我说:“兰兰姐,他在帮我们,跟那些人不一样。”
  段申春一脸委屈的说:“不错,以前我跟他们是一伙的,可现在,你也见了,我和他们打了一架,以后,再也没有关系了。兰兰,晚些时候,我会把阿福给你带过来,这几天它不好好吃东西。”
  太阳花一脸疑惑,对着我说:“阿福是谁?”
  我说:“阿福是我以前养的狗。”
  太阳花兴奋的说:“我想看看,要不你们见面的时候也叫上我吧?天天被爷爷逼得背那些枯燥的药名和药放,我都快疯了。”
  我见她一脸兴奋,又加上哀求的目光看着我。于是我就点了点头。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太阳花并不是像表面那样的毫无心机。
  太阳花送我到了村长家门口。她蹦蹦跳跳的回家去了,还唱着听不懂的儿歌,无忧无虑。我记起他爷爷对我说的那句“我只要你让太阳花一次。”假如是我爱的人,我也会让给她吗?我不知,不知道,没有到那一步,永远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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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寻父:路上三人行
  在进村长家门的时候,心里想:父亲和村长已经回家了。我是不是在进门的时候就该叫出声“爸你回来了!”,然后冲上去就抱住他,把这几日的委屈统统哭出来。父亲会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兰兰,爸爸不会再让你受苦了。”于是父女两抱头痛哭。
  我走进去后,才发现,村长都没有回来,跟别提父亲了。心里的失望,就像是那年爷爷许诺去省城给我买一本《红楼梦》,每天我都在家门口盼爷爷归来,不肯回家吃饭,终于盼到爷爷来时,他说他忘了。我记得自己哭的眼睛都肿了,嗓子都哑了,任爷爷和父亲怎么劝,也不停下来。没办法,只得把叔叔的宝贝《红楼梦》借我读。想像和现实的落差,经常伤的体无完肤。
  我失魂落魄的走进屋里,只有肥婆、大宝、二宝,他们瞧都没有瞧我一眼,只有大宝咧着嘴对我笑。我也没出声,挪了凳子就坐下了,胃里满满的,什么也吃不下。
  肥婆见我不说话,也不吃饭,自顾自的把嘴巴吧唧的更响。
  我说:“阿姨,你们吃,我回房去了。吃饭了叫我,我收拾洗锅。”
  她也不言语,大宝眼睛瞪着我,眼光里竟是挽留,好像在说:“吃完再走。”
  我吃不下,就慢慢退了出去。
  我到自己阴暗潮湿的小房间,脱了鞋,就坐在毯子上,心里想:村长是不是遇到麻烦了,父亲会不会救不出来。或者父亲在公社生病了。越想越害怕。只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在胡思乱想了,越想平静,月平静不下来。
  我为何不能去镇上看看父亲呢?这样不就知道父亲怎么样了。可我一个人,不知道路,更何况,大晚上。可我一定要知道父亲怎么样了,他是我唯一的希望。没有他,我活不到明天。
  不一会,肥婆叫我去收拾碗筷,我麻利的收拾掉桌子,快速的洗完锅碗瓢盆。再次到达屋子里时候,二宝、肥婆都不在,只有大宝,一个人在刻着什么东西,没仔细的看,就悄悄溜了出来。
  我走出村长家不远,就看见段申春一只手摸着阿福的脑袋,一只手里拿着一支油了黑漆的笛子,闪着幽幽的光。
  我心里有些不快,阿福竟然对他这么亲昵。以前,它从来不让别人摸它的头,除了我和父亲,就连三叔和爷爷也不行。可是它和他相识不过五六天,就和它这般亲近。
  阿福看见我,就像箭一样向我扑过来了,一跳我的怀里,湿湿的舌头,又是舔我的手,又是舔我的脸。
  段申春看见我和阿福这样,就笑了,笑声爽朗、干净。我摸了摸它的头,对着段申春说:“你和阿福混不错,这么快就熟了。以前有谁摸它的头,他就会狠狠的咬他一口。”
  他拉起他的袖口,一块刚结痂不久的伤疤如一滩墨汁。我才知道,他花了好久的精力和耐心和阿福沟通,看来此人耐心很大。不过他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我说:“我们去找张葵,她说要看看阿福。”
  我刚说完,那个太阳花就从巷子里闪了出来,一脸喜洋洋的表情,声音里带着那种童音说:“兰姐姐,你们这么早。我怕你们不来找我,吃完饭就早早的在村里游荡,终于找到你们了。”
  她走过来,看着阿福凸出眼眶的那双黑眼珠,眼睛里尽是喜欢,忍不住的要伸手摸阿福的脑袋。只见段申春,用力的一巴掌打在小太阳白皙的手背上,发出“啪”的一声,手背红红的。她被吓着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哭声里夹着委屈,越哭越有劲。看起来,这个丫头没被人这么打过,才这么伤心。
  段申春见太阳花哭了,没有立马说道歉,而是安静的不发一言,好像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我对太阳花说:“刚才你若抹了阿福,恐怕你的手背就会多了几个血窟窿。他刚才是救你呢。阿福最不喜欢别人摸它头,谁摸就会咬谁。你看看段申春的胳膊就会知道。”
  段申春不情愿的把袖子撩上去给哭的伤心的泪人儿看。
  太阳花说:“从小到大没人打过我,就今天被他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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