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宠冠六国

第105章


花离笙反复咀嚼几遍。
    “那他现在可在?”
    “不在了。”
    “被白先生带走了?”花离笙有几分诧异,白御这人他是见过的,气度倒不是一般人可比拟的,而白家一向很超脱,不问世俗之事,但就因为这份超脱,倒显得有些不同,他所保的人,他倒是有些相见的。
    “不是白先生,是王廷的人。”
    “王上的人?”
    “那倒不见得,我看啊,更有可能是秦牧的人。”
    “秦牧从燕国回来了?”
    “不知道,好了,别为那些烦心的事浪费心神了,一会儿啊,我可是安排了嫣然抚琴,你要不要跟她合奏一起,上一次你们两个合奏时,可是惊艳了很多人,连老夫都为之动容啊。”司马懿笑呵呵道。
    “抱歉,花某不才,前去东庆的时候我那木樨笛不幸碎了。”
    “碎了?”司马懿脸色一变,一双眼突地瞪大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依贤侄的功夫,竟然还有人能让你手中的木樨笛碎裂,到底是何人?东庆的那老不死的?还是四大势力的人?莫非是西乾的人?”司马懿诧异道。
    花离笙只是抿着嘴,不再言语。
    司马懿见他如此,便知他是不想提,能混到他这个位置上的人也都不是凡人,更何况是一族之长,脸色很快便又恢复了镇定,“不碍事,你知道老夫一向喜欢收集一些东西,前些日子,老夫从北燕国收了一把笛子,那笛音嫽妙,声音清脆悦耳。正愁放着浪费,这下刚好,且给了你吧。”
    司马懿喜欢收集东西的癖好是全国皆知的,而且能够让他看上的东西绝不是一般的东西,那笛子他竟然都赞誉有加,就可见其价值了。
    花离笙自是不喜欢夺人所爱,更何况,自从此时,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兴致去跟其他女人琴箫合奏,以前是心无牵挂,与谁都无差别,现在却总有一些什么不一样了。他说不好,但是他知道,那夜,那一坛子女儿红告诉了他,那夜,那漫天寂寞的星星告诉了他,那夜,她寂寥而孤独的背影告诉了他。
    那夜,她说,应当是喜欢的。
    是啊,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云行歌呢,别说是她,就是身为男子的他,身为所谓六国第一名士的他,对他也是有着几分钦佩的。
    人各有志,他不强求即是,只是,他不明白,好好的东庆她不呆,为何偏偏跑来南楚,又为何总是避他而不见。
    花离笙,每每想到此处,心中总是有几分郁结难消,他这样的男子,对于任何事情从来都是唾手可得的,而他这人,又天生心比天高,没有什么是真正想要得到的,第一次想,却求而不得。
    或许求而不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永远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他端起桌案上的酒樽,一口仰了下去。
    司马懿见他如此,一双眼微微眯起,嘴紧抿着,“贤侄这次去东庆可是遇到了些什么事,不放说与老夫听听。”
    “呵呵,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足一提。”
    “那人呢?可曾遇到什么人?”
    司马懿这话说得不咸不淡的,好似不在意,但说话之时,一双眼却是从未离开过花离笙半分。随即他眉头一皱,身上的威严顿显。
    “老夫今日就直说了吧,花家跟司马家一向关系交好,百年来,相依相存,在嫣然很小的时候我就与花家老太爷说起过你们二人的事,但因当时都小,虽都有意,却并没有定下来,如今嫣然也年岁不小了,而贤侄我看也没有什么意中人,我看你们两个最合适,今日我就修书一封给花家老太爷,这事啊,我看就这么定了吧。”
    司马懿一言九鼎,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左右坐着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不给花离笙留后路啊。
    倘若他此时拒绝,那就是彻底拂了司马老太爷的脸面,此时又是司马懿的寿辰,不论如何这都是做不来的。
    而司马嫣然,一代娇女,多少人连见一面都不得求,这样的女子心比天高,性比马烈,若是被人当众拒绝,那不是要了人命。
    再则,各大家族的嫡长孙以及王族之人都竞相追求过,他这一拒绝,不是等于把这些男子都得罪了。
    司马懿这一下子也是够狠的了。
    花离笙端着酒樽的手凝住了,他极其缓慢地把那剩下的酒喝完,再缓缓地把酒樽放在桌案上。
    抬起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司马懿。
    “老太爷,这酒可真烈。”声音幽幽,仍是那样一副风淡云轻、恣意惘然的样子。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摸不清头绪,就连司马懿也是没明白其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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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榆木疙瘩
     而司马嫣然,一代娇女,多少人连见一面都不得求,这样的女子心比天高,性比马烈,若是被人当众拒绝,那不是要了人命。
    再则,各大家族的嫡长孙以及王族之人都竞相追求过,他这一拒绝,不是等于把这些男子都得罪了。
    司马懿这一下子也是够狠的了。
    花离笙端着酒樽的手凝住了,他极其缓慢地把那剩下的酒喝完,再缓缓地把酒樽放在桌案上。
    抬起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司马懿。
    “老太爷,这酒可真烈。”声音幽幽,仍是那样一副风淡云轻、恣意惘然的样子。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摸不清头绪,就连司马懿也是没明白其意。
    ……
    花离笙笑着说了一句。
    司马懿虎眉深皱,半晌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说他喝多了……
    他竟敢……
    这臭小子!
    司马懿是哭笑不得,这要是别人,他早就动怒了,但花离笙他实是喜欢得紧,再加上这家伙素来有个性的很,就是花家老爷子都拿他没办法,何况是他?
    想了想,硬是忍住没发作,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对下面道:“嫣然,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在闭门练琴吗,也不是如今练得如何了,正好今儿我寿辰,你就当助个兴头吧。”
    老太爷这话说完,一直静坐在小一辈当中首位的司马嫣然缓缓站了起来,她气定神闲地走到中间,施了个礼,“是,爷爷。”
    司马懿微笑着点点头,用鼓励地眼神看了看她,要说别人不了解司马懿,那司马嫣然却是再了解不过,毕竟她从小就被爷爷带在身边,而她又冰雪聪明,擅长察言观色,爷爷的那点小心思自然是逃不了她的眼,只是……
    她抬眸看了眼坐在上面的花离笙。
    一身蓝衣如水荡漾,那风采与名望确实堪数一流。在整个南楚无人可及……
    只是……
    她敛了敛眼底的神色,这样的男子定是迷了无数女子的心。不过看他投注在自家身上的神色便知,他对他无意……看来爷爷又乱点鸳鸯谱了。
    司马府的奴才们把琴抬了上来。有丫鬟走上来,把琴摆正,司马嫣然走过去,坐好,食指轻挑,试了几个音之后,定了定神,便开始弹奏起来。
    只听那琴音如高山流水,穿越九霄,越过四海,直抵人心。
    花离笙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突然被惊艳了一下。这女子倒是好琴艺。再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女子,一袭青萝薄纱裙,头发简单的挽起,脸上的胭脂也恰到好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如同那幽谷中的剑兰一般,这般风情,在南楚还真是难得,怪不得有这么多的贵族子弟纷纷上门提亲,也倒不完全是仗着司马家的名望,只可惜……
    他叹了口气。
    这琴多了一丝闺阁中的安逸,少了一份让人惊心动魄的侠骨。
    总让他觉得少了些什么。
    司马懿似是听到了他的叹气,“贤侄在叹息什么?可是嫣然弹的不好?若是有,贤侄不妨指导一二,在这南楚大地上,音律你最在行。”
    “不敢不敢,嫣然姑娘这琴艺已然上层,无须任何人指导,花某刚只是想到一些事儿,与此无关。”
    司马懿看出花离笙话语中的真诚,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宴席上其他人,则完全被这琴音所征服,各个显得如痴如醉。
    看来以后司马嫣然的提亲者要再增加一些了。
    司马嫣然弹完,微微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花离笙看着她的背影,实是有点困惑的,这女子琴音之中虽然透着闺阁之气,但最后那几下却又有一股柔情,那柔情像是在对某个人说着情话,那话缠绵而哀婉,只是,最后一个音,却又像是要斩断一切一般决然,这让花离笙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
    这女子……
    司马嫣然退回到座位上,心里也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其实说是闭门练琴,只是不想被人打扰而已,其实她这双手,已经好久不曾再碰过那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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