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嫁—宠冠六国

第117章


    “云行歌?!曲卿臣找到没有?让他去抵挡一阵,现在只有他麾下的黑甲军还有一战之力了。”云琰腾地站起身,手握佩剑。
    “回……回殿下,给云行歌开路的,正……正是曲卿臣的黑甲军……”传令官声若蚊吟。
    “啊——”云琰只觉天旋地转,颓然倒地。
    “殿下——殿下——”由于这突然闯入时局的一批虎狼之师,东庆的朝堂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这场皇位之争,本已与云行歌无缘,却不想半路杀来了这样一匹军队,而曲卿臣临时的倒戈也让众人大跌眼镜,尤其是三皇子睿王云琰还有丞相赢季龙都不曾想到。
    “这批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曲卿臣所率领的黑甲军,怎么会突然临阵倒戈,他跟云行歌是什么时候勾结上的?”睿王看着后来赶紧来的嬴季龙道。
    “这个……这个老臣也不知啊。”
    “混账,你不是把女儿嫁给他了吗,他甚至为了娶你女儿,连发妻都贬了,怎么还会如此?”
    “老臣真的不知。”嬴季龙和三皇子云琰此时都一脸灰白。
    而帝都大街上,此时则是死一般的静,只有风声在四处刮着,那黑暗仿佛看不到个头,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湮灭。又或者就这样一直下去,家家户户都栓紧了门阀,连头都不敢探一下,很多人都知,这大庆的天恐怕是要变了。
    而太子那一边,皇后、太子云奕被几个残兵护送出去之时,已是衣衫褴褛,狼狈不已。
    “你说这突然窜出来的一方人马到底是谁的手下?在我眼皮底下何时出了这一批虎狼之师,他们当真是那病痨子云行歌找来的帮手?”皇后看着这说变就变的局势道,此时她早已没什么端庄风范了。神色之间处处透着焦虑。
    “恐怕事情比你我想得还要辣手,本来睿王那边有曲卿臣,虽是如此,但整个龙骧军并非完全听从他号令,只有他的嫡系,黑甲卫队是只认军令而不认皇命的,再加上当朝左相嬴季龙在朝中的威望。倒也是个威胁,但我们并不畏惧他,我早已在数月前就安排好,整个帝都的禁卫军都已下达了命令,今夜月升起之时,便在午门集合,只要我们活着逃出去,还是有机会的。却不想如今午门之外就来了这一批人马,堵在最外围,就是一只苍蝇恐怕都难以飞出去,更何况我们这些人。而且我看他们行走之间无丝毫错乱,且都有着规整的队形,显然是训练有素。而曲卿臣竟然是云行歌的人,想必现在睿王和赢季龙那只老狐狸也在跳脚骂娘呢。”
    “桓老先生,现在如何是好?”生于安逸年代,有一个东庆最有权势的母亲,又有官居禁军都指挥使,总领帝都防务,曾身为封疆大吏,坐镇一方扶保庆帝的舅舅,和桓、薛这帮肱骨之臣护着的太子何时经历过这些,他从生下来就被立为储君,一世荣华从未缺过。
    如今面对满城的萧杀,不禁慌了神。
    “什么如何是好,母后平日多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遇到事时岂能如此姿态,想想你父皇当年,平蛮夷,震四宇,统一东庆。你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液,是我们东庆未来的皇者,岂能害怕。”
    “母后教训的是。”云奕从小就很怕这个母后,因此听到程皇后这般训斥,当下红了脸。
    “唉,此时,我们如何?”桓、薛二人均看向这个母仪天下半辈子的女人,她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程皇后握了握拳,咬牙道:“转回养心殿,耽误之际,我们先扣住皇帝,然后把我身边这批暗卫派去琼华宫捉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云行歌给逮出来。”
    “母后可是在找我?”只见程皇后话刚落,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云行歌嘴角含笑,毅然立于那里。
    ------题外话------
    其实下才算是真正大结局……
南楚大地 33 大结局(全剧终)
    云行歌穿着龙袍,踏着祥云靴,终于登上了这九五之尊的宝座,他双手扶着座椅,看着下面臣服的满朝文武,听着他们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这场景多么熟悉,曾几何时,他望着自己母妃惨死之时,在这偌大的皇宫被人嘲笑有娘生没娘养时,几次险些死于其他得宠的皇子那些顽劣的趣味之下时,他都曾幻想过这一幕。
    万物苍生,此时都在这宝座之下,那些曾经不把他看在眼里的朝臣,如今正在用害怕,不,不只是害怕,还有敬畏、恐惧、对,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一般望着他。
    他不会处置他们的,他要让这种恐惧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然后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折磨掉他们的身心。
    “如果没有什么事,今日早朝就到这里吧。”
    退朝——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云行歌转身离开,今日他的心难得不在这朝堂之上。
    他去了曲栾殿。殿里的宫女见到他忙要跪地高呼,“嘘。”他拦住下跪的宫女,挥退周身的人,独自一人悄然走进曲栾殿。
    他执起已经滑落到地上的狐裘给那显然带着惊慌入睡的女子盖上。
    女子长得很美,但并不是那种魅惑众生的美,她美得是那一身的气度与风华。
    云行歌静静地望着她,觉得一颗心就如同微风拂面一般,静好一片。
    女子的睫毛眨了眨,随即,惊醒一般坐直。
    “怎么醒了,不再多睡一会?”
    “皇上。”
    “封后大典就在后日了,那天是个黄道吉日,昨儿我让礼官呈报给你的折子可有过目,你可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与朕听,朕再让他们去弄。”
    “没有。”
    “阿芷……”
    “我累了。”宁芷看着他,微微一笑,只是那笑不曾到达眼底,不知为何,心中一片凌乱。
    她爱他吗?不知,她是真不知道。
    此刻只觉得内心一片混乱,这混乱不知源于哪里,但却很难安下心来,似乎有什么……有什么总在那儿跳动着。
    他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他说:“小娘子,你看我怎么样?”
    他说:“阿芷,你注定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他……
    “怎么了?要不要朕找个太医给你瞧瞧。”云行歌看着脸色难看的宁芷道。
    “没事。只是这几日没睡好,你怎么样了?身体没……什么不适吧?”
    云行歌的毒若是再找不到那五张图……
    “我没事。”他笑,依然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今日是初几了?”
    “大年初三。”
    “那你再次毒发的日子……”宁芷突然离开椅子站了起来。她曾亲眼目睹过云行歌毒发时的样子,那真是万箭穿骨一般的痛,那痛根本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然而硬是被他一次次挺了过来。
    “我不碍事的。”云行歌嘴角依然挂着一丝笑,目光中蓄积着仿佛沉淀万年的深情。
    宁芷别开头,无法再望向这样的他。
    “你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就进去躺在榻上好好睡一觉。那封后大典上很多繁复的步骤我已命礼官通通废去。只是最后的祭天仪式不能省,那是向我们大庆的祖先证明。证明从此以后,你便是朕的皇后。唯一的帝后。”
    宁芷在听到那句“朕的皇后”时,心猛然一痛。她猝然捂住胸口,只觉得难以支撑。
    “你这是怎么了?来人……去叫太医。”
    “不……不用……我只是……”宁芷看向云行歌,几度欲开口的话不知为何在对上他那双眼时竟没了继续的勇气。
    云行歌在望着她,当看到她眼中的迷茫和一抹惊痛时,他的心猛然一跳,随即扯开唇角。“我想你定是累了。我先回去。你好好歇歇,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他们。”说完转身便走,那步伐与来时不同,竟带着几分躲避什么的仓皇。
    嘉城永安六年。月华照亮这肃穆而庄严的神州大地。
    宁芷一袭大红色衣袍,上面用金丝纹线绣着一朵灼灼生辉的富贵牡丹。她头戴着由八宝玲珑珠,梵香玉共同装饰而成的凤冠。走起路来,可谓步步生莲。让人望而生叹。
    此时早有礼官准备好一切,庆国的国乐大奏。顿时一片歌舞升平,举国同庆。
    宁芷被侍女搀扶着。缓缓向最高位走去。那里云行歌早已一袭华服站在上面。他眉宇俊朗,眼若浩渺,难得的是嘴角挂着的那一抹真实的笑。那样璀璨,仿若点亮了整个世间的灰暗。
    宁芷站在那里,淡淡地望向周遭,似乎每个人脸上都在浮着笑意。
    是啊,大庆内乱平定,人人赞颂的前太子重新执掌朝政,又在隔日连下三道圣旨,均是为了体恤万民,抚慰百姓之疾苦而立。
    这样的措施,这样的胸怀,如何让久在沙漠中的人不觉得遇到了甘露。
    他们欣喜,他们崇敬,像是仰视内心的神灵一样望着那至高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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