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罢不能

第39章


  他坐在正中间,酒过三巡,有人便冲他叫嚷,“终于肯出来了,上次那么喊你,都不给面子,喝喝喝,不喝太不耿直了。”
  周嘉泽端起酒就喝,也不作推辞。
  “就是,上次可是我们这群老同学来得最齐的一次,当然了,还附带几个大美女,你没来,太可惜了。”
  周嘉泽晃了晃手中的酒,“那次才出差回来,太累了,就回去休息了,确实对不住。”
  他今天太好说话了,让众人都不太好意思继续打压他。
  又聊了一会儿,张文龙坐到了他的身边,而一旁的人,使劲儿给张文龙使眼色,张文龙伸出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拿起酒与周嘉泽对饮。
  一边的人都微微坐开,似乎刻意给他们二人留个空间。
  张文龙一只手放在周嘉泽的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意思。
  “心奕回来。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周嘉泽眉头蹙起,摆明了不愿意提这事儿,原本就是想找个地方放松,却还是逃不过。
  张文龙见他不说话,不由得拍拍他的手,“你们的事儿,大家都看在眼里,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况心奕都不介意你交了女朋友,你还别扭个什么?”
  周嘉泽将酒杯放回到了桌子上,张文龙却继续着,“我看你也别拖着了,和那个女孩说清楚,再和心奕和好,一切都和过去一样。”
  周嘉泽心头更加郁郁,他自己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决定了。而且,现在竟然人人都知道了他和沈心奕的事,沈心奕伟大,为了不让他难受,自己出国治疗,现在终于回来了,人人都觉得他该与沈心奕和好,似乎也没有什么错。
  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很不舒服。
  沈心奕……她当初做那决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怎么样?她没有,她只想着她以为的最好方式。
  他苦笑一声,站起来,借口有事直接离开了,也不管众人会有什么表情。
  
  他走到自己车前,也不想开车,想了想,明天让司机来把车开回去。他自己走在街道上,并非大脑混乱,他习惯性的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东西。
  走了一段距离,又觉得有些累,摸了摸身上的皮包,准备打车。
  衣服口袋里,竟然有一枚硬币。
  一元钱的硬币。
  他将硬币放在手心,看了许久,像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将硬币往上一丢。只是他没有接得住硬币,硬币一直滚着,掉进了下水沟。他跟过去,蹲在那里看着,一股儿臭气扑来,狭小的缝隙里面流着乌黑的水。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一直蹲了许久,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头,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不知道具体管辖什么,但看上去应该是警察中的一种。
  “需要帮忙吗?”男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下水沟,似乎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周嘉泽蹙紧眉头,不愿意搭理,一元钱的硬币,需要帮助什么?
  “求婚戒指掉了吗?这可是很严重的东西。”对方自作聪明的猜测着。
  周嘉泽终于张口,“只是一枚硬币掉了。”
  “哦……”对方愣了两秒,“五元钱的硬币现在很具有收藏价值,掉了也很可惜。”
  周嘉泽站起来,“一元钱硬币。”
  那男人听到后,再也不看他一眼,大步流星的走了。
  周嘉泽……
  
  他没有回自己公寓,而是回到了家里,周奶奶看到他,免不了嘱咐他几句话,他敷衍了几句,就回二楼自己的房间了。刚才倪芸周治安以及他那个妹妹,全都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叹了叹,回这里是个绝对错误。
  回到房间,便躺了床上。
  那枚硬币,究竟是正面还是反面?
  他想了许久,从床上爬起来,他记得他有一个圆筒,是周嘉瑶放在这里的,他常常将一些小东西扔进去,扣子或者硬币。他去写字台找着,圆筒还在,里面还是放着一些小东西,有些是周嘉瑶过去扔进去的。
  他翻了翻,硬币还不少。
  他随便拿出一个,看了一眼,正准备向上抛去。
  他的动作却顿住了,他认真看着“1”的那一面,那上面似乎有字。他用手仔细摩擦着,那字并不怎么清晰,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划上去的,也不怎么显眼,如果不认真看,发现不了。
  嘉泽……他的名字。
  他好像能记起,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天,很晚才回到家,竟然在院子里看到了任淰,她怯怯的走过来,把这个硬币放到了他手中。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看的是菊花的那一面,没有当一回事,进了自己房间,便将这一枚硬币直接扔进了圆筒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的男主的确没有塑造得好,我已经无力回天了……我不是指他性格好不好,而是感觉塑造得形象不深刻……嗯,就这样吧,我也改不了了。
很多同学都说像金三顺那个电视剧,我真没有看过,如果看过,我绝对不会写的……这个文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就是这样
☆、第三十四页
  
  接下来的几天,任淰没有与周嘉泽联系,她也没有主动打电话给他,他倒是早晚一个电话,她有时候接到了,有时候没有接到,没有接到时,也不会主动回复过去,在电话里说的内容也是简单的“下班没有?”“吃饭没有?”等等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想要听到的从来都不是这种话。
  她清楚,他现在或许仍旧不够坚定,她按捺住自己的失控,努力做到心平气和,照常上班,下班后与同事逛街,让自己看上去很好,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受伤。
  
  相比任淰过得波澜不惊的生活,周嘉泽显然就要过得“多姿多彩”多了。他的那群老朋友老同学,打着各种旗号将他拉出去,喝酒,聊天,叙旧……之后再不可避免的试探性将他与沈心奕的事提出来,问他想法,问他打算做什么。过去太过决断,认定了他自己会同沈心奕一起走到最后,当时绝对想象不到,会有今天的局面。
  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告诉他,也许他和沈心奕走不到最后,他想他一定会对那个人拳打脚踢,让对方闭嘴。就是那么决断,轻易的就许下一辈子之类的承诺,以为以后再也不会遇到那个人,觉得自己完全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们不会在一起。
  也是因为这些原因,他的所有朋友同学全都知道沈心奕的存在,像一个固定的符号在那里,谁都清楚明白他们是一对。
  可笑的作茧自缚。
  周嘉泽觉得自己挺没用责任感,或者说挺渣的……自从沈心奕回来之后,他不是没有想过和她见面,和她好好谈谈,或者说他心底还有过更加龌龊的想法,干脆心一横,复合算了,被人骂就骂吧,反正他从来都不在乎。这种念头刚刚升起,心口就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不愿意直接这样。
  可要他不再想起和沈心奕的那些过往,似乎又做不到,那些经历过的美好,全都在大脑一遍又一遍的放映,提醒着他过去多么幸福,那段时光又是多让人怀念。想将这些封存起来,大概又做不到。
  白玫瑰与红玫瑰,大概很多男人都是可耻的,都想保存住那些美好,然后选择性的去忽略掉那些不快。
  两种情绪,在他内心不断翻腾着,让他第一次产生的抗拒,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
  
  任淰在中午时,就收到了一条短信。对方是太过狂妄了,连发短信的号码都不知道改变一下。一看到短信的内容,任淰就可以想象到现在的莫永艳该多么的狂妄。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写了沈心奕与周嘉泽下午吃饭的地点,当然了,莫永艳特地用了“约会”两个字。任淰可以想象到莫永艳现在的幸灾乐祸,难怪之前在公司楼下餐厅吃饭时,莫永艳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了自己半天。
  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任淰并未猜错,莫永艳就是故意让她不爽来着。莫永艳这段时间给沈心奕打电话打得特别勤,甚至给沈心奕提了众多的手段,让其夺回周嘉泽。在今天的电话里,沈心奕无意中提及,她会和周嘉泽一起去吃饭,这让莫永艳立即开心起来,马上发信息给任淰,想让对方体会下此刻的滋味。
  
  任淰明明就清楚莫永艳是故意让自己难受,下班后,站在公交车站时,看着自己该坐的车一辆又一辆开走后,她终于决定去那里看看。她觉得自己大概很欠虐,或者说很多女人都欠虐,明明就知晓那个画面会让自己难受,还是会忍不住去一探究竟,甚至在心里小心的安慰着自己,也许那都是对方设的局,一切都不是那样。
  给自己无数种理由,让自己可以找到支撑着去的理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虐的一种。
  坐上公交车后,她又突然心安了,即使是最坏的结局,也总比自己胡乱猜测着好,不是吗?
  上车后,她先给周嘉泽打了个电话,希望他今天去她那里。在打电话之前,她告诉自己,如果他立即就赶到自己那里,她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事与愿违,周嘉泽说的是他今天很忙,去不了。
  挂断电话后,任淰看着手中握着的手机,脸色不定。
  
  周嘉泽原本没有想这段时间与沈心奕见面,或者说他没有想与她们两个人见面,脚踏两只船的行为太过恶劣,他没有那样去想,也不会那么去做,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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