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稳

第150章


回来几天,该知道都知道了。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事,谢意馨才对周昌帝这个老人肃然起敬。
这段时间,不管是发生在他身上事还是几个儿子不幸。
如果是普通老人,早被折磨得疯了,虽然他也被折磨得虚弱消瘦,但精神头看起来还好。可想而知他刚强。
铛——铛——铛——
“什么声音?”屋内,正喝着补汤周昌帝猛抬头。
谢意馨在外间,心也是猛打鼓,这是丧钟,皇帝驾崩丧钟。景王这是打算条道走到黑了啊。
“孽畜,孽畜!他这是当朕死了啊。”周昌帝哇吐出口血来。
“丫头,快,快去把祖父请来!”屋内,传来戚贵妃惊慌失措声音。
谢意馨顾不得进去看情况,忙钻进密道中,往家里跑去。
第一百零九章
大行皇帝崩后次日,便是新帝登基大典。
这日,疏朗天空似乎暗藏着风云。
宏伟庄严御极殿,视野极为开阔,此时百官云集,场至高权力更迭仪式即将举行。
吉时到,君景颐身着十三章大礼服,步步,按着礼部指示做着。
约半个时辰之后,内侍太监高声唱道,“奏乐礼毕,皇帝升座,请传玉玺,受文武百官跪叩大礼。”
文武百官看‘新帝’接过传玉玺,暗吸了口气,预备行礼。
有些大臣甚至眼眶红了,这拜下去,可就无力回天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阵喧哗。
君景颐不悦地皱起眉头,祝文况瞧着了,闻琴知雅意,立即站出来步,大声喝道,“何人在外面喧哗,不知道殿内正在举行登基大典么?左右侍卫,还不速速将闹事之人拿下?”
“祝文况,真是不改狗性啊,老主子还没走呢,就急着摇尾巴讨好新主子了?”远处传来君南夕满带嘲讽声音,人也由远及近,身前身后跟着群护卫替他开道。
君南夕句话说得祝文况脸色又红又白。
君景颐瞥了他眼,出声了,“老五,打断登基大典,是想谋反吗?”祝文况怎么说也是他拥护者,他自然得护着点。
“谋反?当然不想。”君南夕漫不经心地道。
君景颐耐着性子说道,“既然不想,还不速速退下?”
“说这是登基大典,那问,可有父皇让继位遗诏?可有传玉玺?只要拿出这两样来,就退下。”
君景颐心紧,环视四顾,此刻他心中有种明悟,如果不搞定老五,这登基大典是没法进行下去,于是只好忍耐地说道,“玉玺?朕手上这枚便是!至于遗诏,父皇去匆忙,尚来不及留下遗诏,但是继位乃是——”
君南夕打断他,“慢着,三皇兄,手上这枚是传玉玺?那手上这枚是什么?”
“既然找回了传玉玺,这枚新自然就作废了,来人,将传玉玺呈上来!”
“不必叫唤,传玉玺是不会给。因为是擅自登基封帝,不曾得过父皇只字片语诏书口喻,与乱臣贼子无异!”君南夕冷冷地说道。
君南夕此话道出了多数人心声,众臣此刻只觉得胸口如出了口浊气般爽利。
“住口!”君景颐脸色铁青地喝道,“来人,将晋王这个妖言惑众之人给朕拿下!”
此时忽闻道威严中带着熟悉声音,“朕倒要看看谁敢?!”
众人心惊,扭头看去,只见顶华贵又低调轿辇缓缓行来。
看着那顶轿辇,君景颐心中升起鼓不祥预感,“在朕面前还敢摆谱,来人,放箭,把里面人给朕杀!”
可是,君景颐半天不见动静,转头看,只见原先他们布置在那人全被放倒了,那么轻易!心中顿时又惊又怒。
“听到朕声音了,还敢下令放箭,果然是朕好儿子!”
轿帘被掀开,周昌帝携贵妃缓缓而出,傲然而立。而谢意馨亦牵着十手,从轿子后面缓缓走至君南夕身边。君南夕则主动站到周昌帝另侧,扶着他,暗地里支撑着他,因为君南夕知道他父皇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皇帝!”
“皇上?!”
“父皇?!”
所有人见到周昌帝,反应不。
太后喜极而泣。
皇后则是端坐在登基大典给后妃们留位子上,神色复杂。
群臣见到周昌帝,也是有人惊有人喜,汤舒赫等死忠大臣更是喜极而泣,唯独秦蒋两家党羽,面如死灰。
回过神来,汤舒赫偷偷观察谢昌延,看他神色似乎并不意外皇帝出现,难道他们谢家早已得知皇帝行踪?这么想,视线再落到晋王身上,不由得叹,谢家生了个好女儿啊。皇上对晋王信任,不知不觉间爱屋及乌,竟对谢家信任如斯。
出席了登基大典几位皇子,特别是以静王为首三个皇子,安王因腰伤未来,这些人刚才见到君南夕时都偷偷地松了口气,相比看似爽朗仁厚实则阴险毒辣三皇兄,他们更喜欢五皇兄多些。如果是五皇兄称帝话,至少他们不用时刻忧心性命之危,那会他们已经忘了君南夕和他们样都是有缺陷人,是不可能得登大宝。
此刻见到周昌帝,更是红了眼,连日来担心受怕心,在此刻总算是放了下来。
相比大部分喜悦人,唯独君景颐丝毫不觉得有半分喜悦。
登基大典只进行到半,周昌帝便出现了,他最为顾忌本以为已死人,却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使得君景颐是进不得退不得。
除了恼恨,更多是心中隐隐蔓延开来恐惧。不怪君景颐如此表现,周昌帝再怎么慈爱,首先也是个皇帝再是个父亲。而周昌帝作为站在权力最高处人,多年以来权力薰陶,即使现在老了,对于君景颐来说,也是积威甚重,原先没见着人还好,见着人,所有威压排山倒海而来。
看着场中变故,殷慈墨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然后与秦明忠交换了个眼神之后,微微地阖上眼。
“三皇兄,把父皇和几个兄弟害得那么惨,到了这个时候,还不主动认错吗?”君南夕高声质问。
君景颐看着来人,呆坐在高位,颤抖着嘴唇,却是个字也说出来,心中只有个念头,那便是完了。
“晋王,新帝何罪之有?有些莫须有罪名,还请不要强加到别人头上。”道清冷声音响起,众人看过去,才发现说话是殷侧妃。
周昌帝眼睛微眯,“殷慈墨,给朕闭嘴,要不然朕不介意让人拔了舌头!”
殷慈墨不出声了,然后周昌帝转过头,不留情面地指出君景颐罪责,“逆子,指使御医徐进晋谋害朕,构陷四皇弟,又结党营私,勾结外臣秦氏族,意图控制宫宇,欲谋宫篡位,逼迫朕不得不出宫避祸,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不认错?”
“父皇,您又错了,新帝皇位不是您传给他么?何来谋宫篡位之说?当初您教他处理奏折,教他处理朝政,允诺祭天时带他去,这不是视他为储君征兆吗?要不他哪来胆子敢擅自登基啊,众位大臣眼睛又不是瞎,他们既然不反对,那新帝做法便是对。这些您都不记得了吗?看来父皇您是老了,连这点事都记不住了,还是退下来享享清福吧。”又是殷慈墨接过话茬,没办法,君景颐至今还没回过神来。
“殷侧妃,后宫女人不得干政,这条没听说过吗?这种场合哪有说话份!”谢昌延喝道。
殷慈墨瞥了他眼,见是谢昌延,时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手中玉盏“咣”地声铮然落地,同时声音响起,“本宫说话,哪有插嘴份,来人,给本宫掌嘴!”
话音刚落,时间,变故丛生。御极殿四周迅速出现批黑衣人,只见那批黑衣人极迅速地制住了君南夕带来人。
而其中人,迅速掠向谢昌延,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左右开弓,甩了他几个耳光。
殷慈墨冷哼,“本来呢,们好好,安安静静地按着计划走,本宫自然会给们条出路。可是们偏偏这么叽叽歪歪,真是让人腻歪。”
看到局势再次被他们控制在手中,君景颐回过神了,“是啊,父皇,说都这样了,还想把着皇权不放做什么,倒不如放开手来享享清福。而且就放心吧,大昌在们这支治理下,只会越来越强盛。所有儿子中,没有人比朕更合适了。”
“咳咳,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逼朕退位于?”周昌帝恨恨地说道。
君景颐摇头,“不,不,应该是能者居之。为了大昌,舍其谁?父皇,别这样,这江山迟早都要交到儿子手中,交给朕有什么不好呢。虽然朕近来行事有点激进,却也是不可避免。当年父皇也是这么过来,定能理解儿臣。”
“别拿朕和相提并论,朕可没像这样为了目不折手段。”
“所以现在,是站着,是坐着。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皇位之争本就关乎生际遇,岂有不尽力之理。”
“所说尽力,便是通敌卖、残害手足、拭父夺位?”周昌帝脸上表情极尽嘲讽。
这话君景颐可不敢应,应可就载入史册。
“好了,罗嗦那么多做什么?”殷慈墨不耐烦地说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们要这个皇位,也不过是想大昌通过们手变得泰民安,希望大昌在们带领下成为最强家,没有之。他们要是再不识时务,便个都不留。”
周昌帝被这番话气得不轻,连连咳嗽,戚贵妃忙从身上摸出味药丸让他服下。服下药丸周昌帝,靠在戚贵妃身上慢慢调息。
谢意馨最见不得这样,做婊/子还要立牌坊,“别把们拭父窜位理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与其说是为了大昌今后发展,还不如说是为了们已私欲,为了们膨胀权力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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