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第二春

66 洞房昨夜停红烛


    就在我纠结是不是该拿一匹匈奴人的马,趁天黑前赶去最近的镇子的时候,皇祈带我在胭脂山里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处木屋前。^/非常文学/^
    这木屋不旧,但并不是刚建好的样子。里面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水缸里的水都是满满的,柴火码在厨房的角落里,整整齐齐,都还非常干燥。显然是有人在此居住。
    皇祈解释说:“日前找到的地方,因要离开大军,就让人收拾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
    因为两人身上都沾满血迹,实在太不舒服。我先动手烧了水,让皇祈沐浴一番,然后帮他处理了伤口,再次上了药,方才自己去洗。
    整个沐浴过程可谓惊心动魄,在经过皇祈无数次借各种理由前来围观之后,我终于忍无可忍,“唰”的一下自浴桶中站起来,大吼:“自己也是娶了亲的人了,又不是没看过!现在给你看个够!不要再进来了!”
    本以为皇祈面子肯定挂不住,必然是要走的。却不想他居然走到我身旁,伸手捏住我下巴,道:“本王也是这样想的。鸳鸯浴都有过数次了,还怕多这一次不成?”说着宽衣解带,竟是真的要进来。
    我面红耳赤,哭丧着脸可怜巴巴热泪盈眶:“王爷……”
    皇祈心情大好,倒不再为难,乐呵呵的出去了。
    收拾妥当,我亲自操刀,和皇祈一起研究着做了一顿他觉得还不错我觉得很难吃的饭。饭后我们两人促膝长谈。
    皇祈半卧在榻上,撑着头问我:“看不出来你还会射箭,也是舒无欢教你的?”
    我啃着苹果说:“那倒不是。只是像我这样的衣食无忧的人,平时基本也就只能靠这些来消磨时间了。”
    默了一默,皇祈说:“那日我……我不是为着温玉瑶回府的。”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到他说的是什么,笑了一声说:“哦,我也不是不会写字的。”
    “只是字如先帝,一模一样罢了。”
    我一下子噎住,狠狠咬了一口苹果泄愤。
    皇祈却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你是如何能写到如此神似?”
    这事基本上是我的血泪史,一想起来就头痛,因此没好气道:“给你一堆字帖,还派一个老太监天天看着你练,是个人就能练会。”
    皇祈“噗”的一笑,想了一想,偏头问我:“先帝临终前,可对你有过什么特别的叮嘱?”
    “叮嘱?”我回忆道,“无非就是辅佐新帝啊,保住江山啊,这这那那的吧——哦对了,他让我好好照顾叶青鸾。”
    皇祈眼睛一眯:“就这些?有没有其他的?”
    我再回忆一遍,其实确实还有其他的,而且还是专门针对皇祈的。不禁拿眼角睨他,半晌,斟酌着道:“倒是有一句关于你的——说如果他这小弟弟有任何不轨之心,让我不必多想,立即斩杀。”
    原本以为皇祈听到这话或伤心或不是滋味,却不想他只是冷哼一声,冷笑道:“果然!”
    “皇昭驾崩前我收到他遣亲信送来的密旨,说自己大行之日不远,要将江山托付给皇孙,慕容氏为太皇太后,与我一起辅国。.但是慕容将军手握重兵,必须及早分散,慕容少将屡立战功,要提早提防。若慕容氏一族有不臣之心,立即绞杀,不必多想。”
    我被雷劈了一般的愣住,半晌,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们姓皇的没一个好东西!老娘连亲生的都不是,就被你们这样利用!若我有朝一日因此而死,九泉之下,定叫你们皇氏十八辈祖宗不得安宁!”
    皇祈哂谑一笑:“若非我母妃临终前留下手书让我帮她报这个恩情,我才懒得理他这皇位做的稳不稳。”
    我立刻发现蹊跷:“你母妃不是先帝的母后害死的么?什么恩情?”
    皇祈饮一口茶,淡淡道:“我母妃是被当时的太后所害,他母后救了我这一命,又把太后的毒药换掉,但最终还是没能救了我母妃。”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爹爹给我的手卷中,一直说她们二人当时姐妹情深。且后来当时的皇帝不停追查,最后却不了了之。
    原来下手的是太后。
    皇祈直接躺下来,一手手背搭在额上,微倦道:“看你也不像是知道内情的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方才的事情太过震撼,我还没消化掉。如今突然让我问,我也问不出来。想了半天,问了一句:“你是否真的没有谋反篡位之意?”
    皇祈皱眉:“你到现在还不信我?”
    我想了想,问第二个:“先皇对你我二人都有叮嘱,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皇祈把头靠在我腿上,内衫自然的从肩头滑落一些,衬着他格外深沉的眸子,一股异样而妖魅的美。我不自然的咳了一声,赶紧端杯喝了口茶。
    他声音沉沉道:“这不难知道。你虽在积蓄力量,可号召的都是先帝的老臣。若是真的想要谋反,不该笼络这些人,这些人也最难笼络。有心往下查就会发现可疑之处。况且帝王术……”皇祈淡笑一声,“不止皇昭一个人懂。”
    顿了顿,继续说:“这事只我一人知道,你是第二个。慕容老将军对皇昭死忠,就算有所疑惑也不会动摇内心的信念。你哥哥……倒是应该隐约猜到,只是无法证实。至于……”停了一下,却没说下去。
    我催促道:“至于什么?”
    皇祈看我一眼,叹口气:“以舒十七的才智心计,听你叙述之后,应该也会猜到——但他不会告诉你。他可巴不得我们相斗相杀,我死了他才额手称庆。”
    他这种吃醋的时候非常少见,我忍着笑偏头再想了一会儿,问他:“叶青鸾当日找我,是否也是先帝安排?”
    “问到了点子上。”皇祈清魅的笑了一声,“是你父亲的安排。叶青鸾是个局外人,在你这里,没有人比她更有说服力。”
    “当日给我下牵机毒的人是谁?”
    皇祈道:“是我曾经的一个门客。觉得我被你绊住了脚,过不去这美人关,索性先下手杀你。已经被我处置了。”
    既然已经知道皇昭的意图,其他很多答案都已昭然若揭,没有必要再问。我想了半天,问了一个特别任性的问题:“你说,你是喜欢玉瑶多些,还是我多些?”
    皇祈直接反问我:“那你说,你是喜欢舒十七多些,还是我多些?”
    我一巴掌打在他胸口:“是我先问的,你先回答我!”
    皇祈笑着握住我的手,然后,居然特别认真的做思考状,想了半天,气的我几乎要抬脚踹他,方才道:“我刚才回了一趟家,守门的人说,那里除了你,没有任何人进去过。”
    我莫名其妙:“什么家?哪里的家?你发烧了吗?”
    皇祈拉着我的手顺着他的胸膛,按在他的心口上:“这里的家。”
    他的心脏在我的手掌下有力的跳动,那皮肤滚烫,烫的我瑟缩一下,却被他牢牢捉住。我没话找话:“嗯,蜡烛不够亮,我去剪一剪。”
    几乎是伴随着我这话,旁边高高粗粗的大红色蜡烛,“啪”的一声爆了一下。
    皇祈的声音低沉磁性:“烛花爆,喜事到。你说今晚会有什么喜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皇祈灵巧的一个翻身就把我压在了身下,发丝拂在我脖颈间,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慕容以安,你毁了我的大婚之夜,要赔我一个洞房花烛。”
    一提这事我就没来由的冒火:“赔?画未跟我说,你们早就入过洞房了,赔什么?我的大婚之夜比你倒霉多了,也不见有人来赔我。”
    皇祈脸色铁青:“你这大煞风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我冷哼:“这辈子改不了了。玉瑶的脾气好像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我觉得周身如被灼烧一般的燥热,小腹下面犹如凝聚了一团野火烧不尽,**吹又生的大火。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却又舒服得不知为何。皇祈在我身边,一双手,带着些刀茧,在我身上处处放火。
    我闭着眼睛,动了动嘴唇,旁边是他的耳垂。突然就不知怎么的,轻轻的溢出一声呻囧囧吟,酥麻入骨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轻轻说:“皇祈……”顿了片刻,声音都沙哑了,“王爷果然正人君子。”
    皇祈勉强挤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说:“嫂嫂也很是女中豪杰。”
    我偏了偏头,有些受不住他这笑容,但很快又陷入了迷茫的情形,整个人已不大清醒。
    我吐出的热气扑在皇祈耳垂上,皇祈深呼吸了十几口气,把我推开一点,却不小心碰到我裸囧囧露在外的手臂。他的手很烫,一反往日的冰凉。皇祈手臂维持着推我的动作,半晌,却不见有什么动作。
    这种感觉很不正常。
    但是相较于我的茫然,皇祈却只是干涩的咽了一口口水。我感觉浑身发烫,像是发着高烧一样。轻微的耳鸣,微微晕眩,下腹烧着一团愈演愈烈的火,发热发胀,有一股几乎已经无法压制的火焰,像是要冲出来。
    是还清醒。脑子里在天人交战,一边喊着不要,一边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
    我从未有过洞房花烛,但有宫里嬷嬷教授,又看过不少闲书,倒也不是全不懂得。茫然的看着他片刻,迟疑的说:“……皇祈?”
    皇祈点了点头,咬紧了牙,却已有一滴汗渗下。
    我望了一阵,看着他的眼神也已迷蒙起来,探过身去凑近了他,轻声道:“你出汗了。”
    接着我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他的额头还是有很高的温度,我轻轻的替他拭去额间的即刻汗珠,又帮他把已经浸湿的发丝挽到耳后。这时鼻尖已经快要碰到他的下巴。
    皇祈的喉结动了动。
    张了张口,皇祈想说句话,然而嘴巴张开,先出口的却是一声低沉的喘息和呻囧囧吟。
    我从来不曾这样过,然而这感觉来的太过猛烈,一时间毁灭了全部的意志。脑海中浮现的已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需要纾解。
    我翻了个身正对着皇祈,微微张眸,良久,喑哑的声音响起,回绕在皇祈的耳畔,却只说了一个字:“嗯……”
    那声音似是能乱人心神,不仅是他,还有我。我不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出来的,平常看话本子,总觉得写得太过媚艳。然而此时此刻,方知一切不假。
    皇祈一双眸子深深,低头看去,却正对上我的鼻尖。
    四目相对。
    他的眸子很深,看不到喜怒哀乐,却闪着别样的光芒。带着摄人的魔力一样,要把我整个人吸进去。对视片刻,我抿了抿唇,突然欺身迎了上去。
    皇祈此时已不清明,愣愣呆了一瞬,眼见着我已在眼前,突然像是清醒过来,身子连忙往后一仰。
    “砰”的一声。
    皇祈揉着后脑勺满目涨红,我捂着嘴巴痛弯了腰。
    揉了半晌,皇祈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倒是敢。”
    然而虽然两个人都痛的不行,可这一磕一撞,显然并不能将逃狱已久的神智通缉回来。是以在我们各自抚弄了自己的痛处半晌之后,原始的本能再次燃烧起来。
    皇祈翻身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已经根本没有力气去做什么反应。黛色的薄纱从我胸前褪下,冷空气瞬间涌入,我稍微瑟缩了一下,喃喃叫了一句:“皇祈……”
    皇祈已再也忍不住,两具赤囧囧裸的身体贴在一起,鹅梨帐中香袅袅燃烧,屋子里充满了情囧囧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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