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瑾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另一个方向的一门也被打开了,站在那里的,正是当今天子,南宫觉,而南宫觉得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父……父皇……”
南宫瑾只觉得,又是一道雷从空中劈了下来,让他的整个世界都有些承受不住,仿佛下一刻就要坍塌下来一样。
所有的人都没有从这一系列的变换中晃过神来,这一切来得都是太快、太快了一些,一时间,他们忘记了所有的反应,就连行礼都忘记了。
过了好一会子,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父皇,众人才从呆愣的状态中醒悟了过来。
“皇上吉祥。”
“父皇金安。”
“……”
所有的人都三三两两的跪下来行礼,回应他们的,是沉闷,死一般的沉闷,没有敢抬头看南宫觉一下,他们似乎都已经感受到了来自那个移门之后的,那个九五至尊身上的冷冽之气,隐在那些个安静沉闷之下的,是竭力不让它爆发出来的怒气,只要一个触点,就是一发不可收拾的。
原本紧张的气氛,随着天子的到来,变得更加的阴霾,甚至是到了一个接近零点的地步。
谁都没有想到,赌场看似装饰的移门竟然真的是可以移动的,以前他们在这三楼里玩牌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听到过其他房间的声音,所以从来都没有认为那是一个移门,只是认为是做的像移门的墙面。
这是璃瑶设计的高明之处,只是这些皇子们从来都没有想过,每每他们人多的时候,那大间的房间,其实都是这一间一间的房间将移门拆掉的结果。
凡是鬼域比较高级的场所,全部都是这样的结构,整个店面的三层,除了承重墙之外,基本上都被拆了,然后用移门,将它们隔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空间,达到了空间的最大化的利用,也为那些贵胄们不同程度的场所要求提供了便利,不过,一切一切的目的,都只有一个,为了钱呐!
当然,也许有人要问,既然没个房间都只用移门隔开,那么为什么会听不到其他房间的杂音呢?这是因为每个移门自身的木材关系,每一块木材都是选自秋楚上等的桃梨木,独有的消音作用,价格也是不菲,这种木材属于少见的品种,每十年开一次花,每十年结一次果,只有结完果的桃梨木才有消音的作用,当初璃瑶买这些木材的时候,可是花了好大的价钱,要是它还不能达到消音的作用,那她拿钱岂不是白花了。
“父皇吉祥。”璃瑶笑得很灿烂的对着南宫觉微微屈膝,遂转身看了一眼依然呆呆愣愣的南宫瑾,笑着道:“方才,我也是听司徒说父皇和几个大臣们在附近微服私访,我想着我们这边的快要结束了,于是就想让司徒邀了父皇上来,想着到时候可以一起用个家宴,互相增进一下感情什么的,司徒方才还跟我说,是父皇他们去了别的地方,怎么就知道,原来父皇也在这里,倒还真是巧了。”
巧?怎么会巧?所有的人心里一阵的唏嘘,这南宫觉出现的实在太是时候了,就算是巧,也断是没有这么巧的时候,想想方才和璃瑶玩牌九的进过,众人只是感觉脊梁骨都忍不住要冒冷汗了,现在的一切好像都很是明了了,璃瑶这是在一步一步有计划的,在诱使着南宫瑾上套,她要的恐怕就是南宫瑾当着南宫觉和他家那老丈人和王妃的面,亲口说出方才的话来,这坑挖的,一步一步的,一个紧挨着一个的,中间还有着南宫琰的配合,这夫妻两个,现在回想起来,他们还真是合作无间,瞧瞧,今天还真就是冲着南宫瑾来的!
“你……璃瑶,你说故意的!你这阴险小人!”南宫瑾愤怒之下,指着璃瑶大骂道,如果不是璃瑶今日里面,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于他,他又怎么可能忽然间失去了理智,让她的奸计得逞?
“我是故意的,三皇弟,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啊,你这可是冤枉你皇嫂我了,我怎么就知道父皇今天会微服私访呢,我怎么就知道父皇就在隔壁呢,别忘了,今天可是你们临时起意要玩的,也是靖安王爷要我这妹妹带着我来的,这冤枉人也不是这样的。”璃瑶指了指苏颜洛,遂又委屈的看着南宫觉,略略伏了伏身子,愤愤不平道:“父皇,您看三皇弟这话说的,还请父皇明察啊!”
“呜呜呜……”
这厢璃瑶正说的无甚委屈,那边团子忽然间哭了出来,小鼻子哭的一抽一抽的,看得人好不疼惜的样子,南宫觉之前就一直很是喜欢团子这小家伙,现在虽然不太喜欢身为璃国三公主的璃瑶,但是南宫琰跟他说,团子是他和璃瑶的孩子时,他心里更加是欢喜,自己喜欢的孩子原来就是自己的孙子,这能让他不高兴么。
“团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南宫觉也没有管那些正跪着的一种皇子王爷们,冲着团子那里招了招手,笑的一脸慈祥:“来,到皇爷爷这里来。”
“皇,皇爷爷,呜呜呜……”团子看了看南宫觉,小手慢慢放开叶青的手,一脸委屈的踱了过去,小脸都揪着的拧在了一起,让人又爱又怜的。
小身板慢慢的踱到南宫觉的身边,团子怯怯的喊了声皇爷爷,那小声音委屈的,简直就是想让人把他护在怀里,好好的抱着,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都被团子哭得好不揪心,但就是想不通,这孩子到底在哭什么,却都不由自主的心疼团子。
司徒汶只感觉到眼前一黑,心里道,看样子,小主子这是又要胡搅蛮缠了,小主子出马,那戏演的绝对就是堪称一绝,看看南宫觉沉闷的神情,要是在加上小主子的添油加醋,那南宫瑾只能说是死的更快一些。
“团子,不哭了啊,你这一哭啊,看得皇爷爷心里难受啊!”南宫觉疼惜的看着团子,甚至亲自蹲子来,取出自己的帕子,慢慢的把团子的泪水擦了个干净,笑着诱哄道:“在哭,可就要成小花猫了,那可就没人爱了哦!”
“团子不哭,团子才不是没人要的小花猫呢,皇爷爷不能这么说团子。”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团子甚是乖巧的回答道,小手胡乱的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很是委屈的看着南宫觉,小手别扭的朝着自己的身后指着,没有明确的方向,但是那话却道出了所有的答案。
“皇爷爷,明明,明明是皇叔让姑姑带着我和梦梦来的,我们都在睡觉呢,就被姑姑给刨出来了,明明我们都不想出来的,是姑姑说是带着我们来找爹爹,可是三皇叔好行凶啊,他凶梦梦,明明人家和梦梦都不想来的,还有,梦梦都说不和他们玩了,是皇叔他们硬要和梦梦玩的,梦梦只是一不小心赢了他们,其他的皇叔什么的都没说什么,就唯独三皇叔人好凶啊,简直就是面容可怖,就算他不喜欢团子和梦梦,但是他也不能这么凶啊,再说了,说谎是不对的,梦梦本来就不阴险,在说了,梦梦也不是小人,想团子这么小的人,才应该叫小人。”
团子说着,两只小手握拳,很是愤慨的往下挥了挥,小嘴倔的老高的,要是换做了现代,俨然一副小愤青的样子,让人看了一副好不可爱的样子。
所有的话,团子说的都很是正常,只是到了最后一句关于小人的解释那边,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的解释,嘴角不由自主的一抽,瞬间众人都凌乱了,只是感觉到,果然,小孩子的世界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原来,他们眼里的小人竟然是这样子的,还可以这么理解的,看样子,全天下的孩子们,都是小人啊!
一句一句,团子说的都是事实,但却都是对南宫瑾的控诉啊,将璃瑶的干系那是撇的一干二净的,完全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言下之意就是原本我们母子两个在家里睡的好好的,是这些人忽然间抽风了,想要玩牌九什么的,结果硬是要拉着他们母子来,无辜的他们原本只是想来看热闹的,但是却被人拉进来一起玩了,结果,还就,还久有人输不起,完全的不服气了些,其实只是璃瑶的运气好了些,但是就有人在这边胡扯一通,让人好不伤心的样子。
团子说的很是可怜的样子,每一句都是一个孩子的口吻,每一句,都是一个孩子的理解能说出来的话,但是每一句,却都在给璃瑶开月兑,在把南宫瑾往深坑里推,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更加是利用人心理的一门学问,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孩子的话有什么真假可言,一个六岁大孩子的话,能假到哪里去,又能被人怀疑到哪里去,这么小的孩子,没人会想到他能有什么心机。
每每,团子都是靠着大人们这样的想法,一而再再而三的得逞,让人被他坑了,都不感觉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简直就是过分的可以,这一点,总是让司徒汶等鬼域一干的上层人物们又爱又恨,爱的是团子每每这样出马的时候,对方总是会被团子的小身板迷惑,可以给他们的任务省下不少的气力,恨的是,每次,团子把这装无辜,装无耻的本领放到他们面前戏耍他们的时候,总是可以得逞,一来,他们都很疼他,二来,他们实在见不得团子买萌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会让人忍不住全都答应了他的要求的,这实在是很不好的行为,可是每次,他们都会被他整的很惨,只能说,拥有这样的一个小主子,实在是一件痛并快乐的事情。
“南宫瑾,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好歹璃瑶也是你的二嫂,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当着孩子的面,你这是在做什么,到底是个没有孩子的人,做事没轻没重的!”南宫觉冷喝一声,团子可是他的好孙子,其他的皇子们都没有孩子,或者是女儿,团子算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皇长孙,他平日里很是宝贝的孩子,怎么可以受到这样的惊吓?更何况是自己最中意儿子的孩子,那就更加是不能被这样子对待了。
“父皇恕罪,儿臣惶恐!”
一听到南宫觉这样阴冷的声音,南宫瑾赶紧就跪了下来,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的样子,他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南宫觉,自己的父亲已经到了一个很是生气的地步,他不单单是自己的父亲,还是一朝天子,他的任何一个神情、动作,都可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他不是笨蛋,自然是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心里有些怨怪自己方才混了头,怎么就被璃瑶弄得没了方向,竟然连那样的话都月兑口而出了,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将心里那想法,直接说了出来,他一定是疯了,疯了!
恢复神志和理智的南宫瑾,脑子里的思绪飞速的旋转起来,从璃瑶进来开始,一直到方才自己失态的那一刻,他终于是幡然醒悟过来,其实,一开始,打从璃瑶进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心里可能就一直在盘算着自己,一步一步的算计着,看怎么样才能引得自己上套,不得不说,她成功了,很是成功,她很好的利用了他的心里,以及自己对南宫琰的嫉恨,和南宫琰配合的天衣无缝,直到,他按照她所希望的那样,说出了他拿他和自己皇妃的婚事去赌的事情,然后,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出现了,父皇的微服私访,他老丈人和皇妃的忽然出现,一切一切,好像都是安排好了一样,巧合的让他想要相信,都很难。
巧,果然是很巧,秒,果然是很妙!早年就听说过璃国三公主的本事,只是一直都以为那只是传闻,他从不认为一个女人可以优秀到和一个男人一样,只是这七窍玲珑的心思,今日里,他算是真的见识到了,果真是让人佩服,只是想要就这样搬倒他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那他这么些年,岂不是白忙活了?
不过……
深深的看了一眼团子,南宫瑾心里感叹道,璃瑶确实是养了一个好儿子,难得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子,竟然可以这样子的作戏,不,其实他说的并不假,每一句话虽然都暗藏心机,但是每一句话,都是事实,让人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说这孩子的心机和城府,其实都是有一些的,不过算不上多大的了不起,这只能在同龄的小孩子中,更加突出一些,比起大人来,他那些,始终不过只是推波助澜的小聪明罢了。
南宫瑾很聪明的选择了不说话,他虽然不讨南宫觉的欢喜,但是却深谙君臣之道,也很是清楚自己父亲的个性,现在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南宫觉的训斥,这是他最好的选择,现在他什么都不能做,越做只会越不讨喜。
朝堂之上,永远都没有利益平衡,斗争消减的一天,有的只是政治上稍稍维持的恐怖的黑色平衡,看似平衡,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今天里,这两个党派之间互相合作,搬到了这个家族,那个王孙什么的,这早就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而宸玥现在的朝堂,三分天下,南宫烨、南宫琰以及自己,三方势力差不多,任何一方都没有多少的胜算,先前他的母妃已经同南宫烨的母亲投诚,要双方联手铲除掉南宫琰,只是好像这只是他母亲一厢情愿的想法,南宫琰和南宫烨到底是一胎所生的亲生兄弟,就算是他的母亲肯跟他合作,又怎么会先杀掉自己的亲生儿子,留着一个偌大的敌人和自己另一个亲生儿子斗呢!
方才,南宫烨就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提醒过自己,是了,到底,他们才是亲兄弟,等到把他这个碍眼的解决了,然后他们兄弟两个的账在慢慢的算,真是一点都不迟。
只是南宫瑾知道,在南宫觉的心中,他最想要的,最理想的继位人选是南宫琰,所以,他不会放任局势对南宫琰产生不利的影响,而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朝堂上,百官之间,必然又是一阵的大乱,在混乱的局势面前,谁都不好把握住事情的发展方向,所以,南宫瑾很清楚的知道,为了让自己心爱的儿子继位,南宫觉一定会留着自己,让他和南宫烨斗个你死我活,然后好让他最心爱的儿子坐收渔翁之利。
这就是皇家的孩子的悲哀之处,明明,原来他最不喜欢的,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南宫觉对南宫琰的宠爱,甚至是溺爱,曾今,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不管自己是做了多少的努力,他的父皇都不会看在眼里,他做一百件事,都及不上南宫琰的一句话在他心中的地位,曾今,他努力的做了多少的事情来吸引自己父亲的注意,但都是徒然,所以他才这么恨南宫琰,明明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贬到了边疆去,明明他才是一直陪伴在自己父亲身边的人,但是在南宫觉的眼中,似乎从来都没有他这个儿子的存在,不管他做多少,永远都是应该的,万一做错了,他所有的好都抵不了他的错。
然而现在,他曾经讨厌的东西,竟然成了他最大的筹码,他赌南宫觉,自己的父亲不会处置自己最大的筹码,竟然是自己最讨厌的东西,这是多么的讽刺啊!因为他的父亲对南宫琰的宠爱,因为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他可以让他最心爱的儿子少些麻烦,所以,在南宫琰没有掌握宸玥的绝对权利时,他还不能死,究竟是有多么的可笑,他完全是被自己的父亲当成可一个工具在利用,而他这颗棋子没有被废弃的原因,紧紧只是因为,他还有用,所以还可以在保留一段时间。
这或许就是作为皇室成员的悲哀,有时候,他真的很想要仰天长笑,问一句,为什么,他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换来了这样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自己的父亲忽略,不断的在皇室血腥的道路上走着,越走越远,直到没有了自己,没有了自由,没有了善良,然而这么多年来,他的一举一动,他对权利的掌控,只是为了守住父亲要给自己最心爱儿子的东西。
一直以来,他事事都要求完美,努力的不让自己出错,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事实,总也以为,自己要自己足够好了,只要自己做的再好一些,总有一天,南宫觉会看到自己,会看到他这个儿子,然而他错了,至始至终,南宫觉看在眼里的,从来只有一个南宫琰,其他的人,都是无足轻重的,都只是浮云。
从南宫琰被送到关外去之后,没有了光芒耀眼的对手,南宫觉给他请的老师是最好的,终于,他以为自己在南宫觉的眼中,是有了那么一些地位的了,所以,他很努力的学习,不论是什么,在众多的皇子中,都是最优秀的,不管是什么样的政治事件,他都可以处理的很好,很好!
宸玥基本上,他已经到了一个只手遮天的地步,只要,只要南宫琰没有回来,他就会一直沉静在自己欺骗自己的美梦之中,然而,自从南宫琰踏入帝都的那一刻开始,他所有的梦都破碎了,在没有了以前的自信和希翼,对南宫觉这个父亲的希望,彻底的被浇灭的干净。
从南宫琰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儿时的噩梦再一次上演了,不管自己说什么做什么,永远都是错的,只要南宫琰在,可以因为一句话,他就不必上早朝,可以因为一个不满的口吻,让他的父皇责罚于他,当所有的希望都被人毁灭掉,当所有的梦境都支离破碎的时候,才是梦醒的时候,也才是自己看的最通透的时候。
其实一切,只要自己静下心来看,立刻就可以知道答案了的,从一开始,南宫觉就在下着一盘棋,当时后宫之中,权力倾轧,朝堂之上,拉帮结派的不在少数,当年在皇后一党得势的时候,就算是贵为天子的南宫觉,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保南宫琰一个完全,所以,他才忍痛将尚且年幼的稚子送到了边疆苦寒之地。
这样,既可以显示出他对南宫琰的毫不在意,又可以暗中派自己的亲信去好好的辅佐南宫琰,教会他在宫廷中的生活技巧,不得不说,他想的实在是完全。而在朝堂之中,他将许多的政事交给了南宫瑾,看似好像是很重用他似的,但是他不过是在利用皇后一派的力量去打击其他想要上位的皇子们,这么些年写来,南宫瑾一直都靠着皇后那一派的势力,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
然而,这样的成功,靠得是无数的血雨腥风,在这期间,他们损失了太多的人员,自己都已经是元气大伤了,而南宫琰在边疆苦寒之地驻守,既博得了民心,又锻炼了自己的出事能力等等的品质,期间,邻国来犯,都是南宫琰领兵去平,近几年来,他更加是打了无数的胜仗,南宫琰更是靠着这些,赚足了声望和民心,而南宫觉也在一点一点的,水滴石穿般的,将自己的兵权一点一点的交到南宫琰的手上。
就在宸玥帝都中,各个皇子都乐此不疲的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南宫琰已经在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成长了起来,甚至,他的势力范围在不断的蚕食着帝都的朝堂,而南宫觉一直都在隔岸观火,直到他认为差不多的时候,他这才施施然的收手,一道圣旨,将远在边疆的南宫琰召回。那时,帝都中凡是可能会成为南宫琰敌人的皇子们,都已经被皇后这个满心望子成龙的母亲处理的差不多了,那些皇子们,都像是被他们母子两个,精心修剪的花枝一样,没有半点的旁逸斜出,既然威胁不到南宫瑾,那么同样,威胁不到南宫琰。
而对于南宫瑾自己,多年来的皇室斗争,早就让他元气大伤,对于身边都是精兵良将的南宫琰,虽然南宫琰一时间不敌南宫瑾这么多年在朝堂之上的人脉,但是南宫觉早就安排好了自己的辅政大臣,配合着南宫琰,不出多久,必然是可以让他败得一塌糊涂的,若不是南宫烨的忽然出现,南宫瑾知道自己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一直活到了今天,只怕,为了让南宫琰继位,南宫觉根本就不会顾及他的生死的。
如今,失了自己,南宫烨必然会费上好多的事情,对南宫琰是大大的不利,但是若留着他,那么,他还可以用来牵制住南宫烨,多么讽刺啊!南宫瑾心里冷笑,自己这一生,好像打从自己一生下来开始,就是在为了自己这个二哥在活着,为什么,为什么他南宫瑾的人生要活的这么的纠结,这么的悲哀?
“息怒,你也会知道要朕息怒?”南宫觉瞪了一眼南宫瑾,心里还是很不舒坦。
“儿臣惶恐!”
一切都想明白的南宫瑾反而更加的坦然和镇静了,他说不的无悲无喜,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般,然而心中,一个想法已经悄然而生,并且在一步一步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勾勒、描摹。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南宫觉轻哼一声,从南宫瑾的身上扫了过去,视线一下子越开了,南宫觉这才发现,一屋子的人,都还跪在地上,压根就没有起来的意思,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还没有让他们起来,于是便轻咳了两声,沉声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
“谢父皇。”
……
南宫琰的这声命令,这才使得众人回过心神来,纷纷都站了起来。但是神情还是有些拘谨的,要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呢,那边南宫瑾的皇妃和老丈人都还在呢!
众人的目光齐齐的朝着那个方向扫了过去,果不其然,在众人的视线还没有抵达那个方向之前,南宫瑾家的老丈人,当今的国丈爷兼太宰王大人就拉着三皇妃,老泪纵横的朝着南宫觉的方向奔来,声泪俱下的看着南宫觉,“陛下,你看看三皇子,这话说的,这是让三皇妃要怎么过活啊,这要是传了出去,还指不定要说出些什么幺蛾子呢!”
王大人说着,象征性的抹了一把眼泪,借着又哭丧着个脸道:“这老夫反正已经是一脚踏进棺材板的人了,老夫对自己的名声已经不在乎了,但是三皇妃可还年轻啊,就算是三皇子再怎么不喜欢我这女儿,也不用当着这么多皇子王爷的面,将她比作那些金银之类的赌资啊,这婚姻怎可这样儿戏,堂堂天子脚下,圣上亲自拟定的婚约,就这样让人轻视么?在者……”
“王大人,注意你的措辞!”一声阴阳怪气而又尖锐的声音,徒然的打破了王大人所有的话,瞬间他整个人都愣了,瞪大着眼睛看着方才说话的安公公,经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方才的措辞确实是有不当的地方,立刻闭上了自己的嘴,经所有的话都吞到了自己的口中,是自己方才太过着急了。
“皇上恕罪!”王大人也不敢怠慢什么,立刻跪了下来,方才他说的话是不假,但是,他所的人,到底还是当今天子的儿子,哪怕那个儿子在他心中是多么的不讨喜,但是,这不讨喜的儿子,终究还是他的儿子,自己可以不喜欢,但是却由不得他们来说什么,这已经是关乎皇家尊严的东西了,而他却在激动中逾越了。
王大人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虽然南宫觉的脾气没有那么的不好,但是他那些话,如果深究起来的话,也是大不敬的死罪啊,有时候,这张嘴还真是害死人的东西!
“行了,起来吧,也是朕这不争气的儿子,太过胡闹了一些。”南宫觉再次不屑的看了一眼南宫瑾,说的竟然是有着七分的无奈,给人一种为人父哀怨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的错觉,若不是深深的明白,南宫觉对自己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感情,南宫瑾也许真的就要感动的哭出来了,他盼望已久的父亲,大抵就是这样慈祥的吧。
“谢皇上,只是皇上要为三皇妃做主啊,不然这要三皇妃以后怎么做人啊!”王大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又将自己身边哭得梨花带雨的三皇妃拉扯到了南宫觉的身边。
“父,父皇,您要为臣媳最主啊,不然臣媳可要怎么办啊,这样大的羞辱,臣媳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被自己的父亲拖拽到南宫觉的身边,三皇妃立刻拿着帕子捂住自己的面容,悲悲戚戚的啜泣道,说着整个人都往房间中树立着的柱子那边撞去。
众人一看,三皇妃这是有轻生的念头,要去撞那柱子啊,这还了得,同南宫瑾相熟的兄弟几个赶紧的,都去拉扯着三皇妃。
“三嫂,别啊,这三个当时自己是气昏了头。”
“三嫂,三哥他不是故意的,你就消消气吧。”
“……”
“三嫂,您可别这样啊,您这样的话,谁还管得住你们三皇府那个侧妃啊,您要是去了,不是正好成全了像她这样的女人了么?”
最后一句话,终于让三皇妃恢复了一点理智,再也没有要去撞墙的冲动和倾向了,那话正是出自南宫辰的口,要说狠的话,这绝对是够狠的,他这看上去是在劝三皇妃,却在无形之中,有添了一把熊熊烈火啊!
三皇府里那个侧妃,原先是倾颜居中的一个姑娘,换错初雨,在黎梦没有出现以前,一直都是倾颜居数一数二的花魁,自然是长得人比花娇,也不知那初雨是用了什么法子,明明已经是二十七八的女人了,但是人家就是驻颜有术,愣生生的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样的水灵,只勾得南宫瑾当年亲自为她赎了身,还把三皇府的侧妃之位给了她,而这初雨本就是花魁,回许多那些闺阁女子不会的一些东西,每每在府中大跳艳舞,或者是写些大胆露骨的艳词给南宫瑾。
南宫瑾的三皇妃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自然是看不惯初雨这种做法,每每碰上都要好好的教训一番,然而每次,都被南宫瑾撞个正着,这人没有惩治,倒给自己惹了一身的腥气,而三皇妃为人又比较乏闷,同初雨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渐渐的,除了皇家规定的时间外,南宫瑾基本上都和比自己打出了许多的初雨厮混在一起,这不免让三皇妃的面子上更加的挂不住。
三皇府中,初雨这个侧妃的地位已经远远的超越了三皇妃这个正主,若不是南宫瑾忌惮着自己的老丈人,还指望着自己的老丈人帮着自己的话,说不定这三皇妃的位置早就已经被别人采摘了去,也未可知。不过说来也奇怪,南宫瑾很是宠爱初雨,但就是不见初雨的肚子有什么动静,为此,他还曾经请过大夫给初雨看过,大夫之说初雨的身子偏寒,很难受孕,大抵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三皇妃身边有一个早年生下的女儿,也便没什么和初雨计较,两人就这么谁看谁都不顺眼,磕磕绊绊的过起了日子。
原本自己同南宫瑾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现在被南宫辰一下子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一时间,三皇妃只感觉到自己是又羞又愤,心里那口气是堵得慌愣是顺不过来,但是自己又不好真的在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不然的话,不就白白便宜了自己府中的你是个女人么,实在是越想,心中越是愤懑,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发作起来,实在是没辙,只要拿着帕子,在那边小声的抽泣着,一副好不可怜的样子。
一直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直到三皇妃完全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南宫觉这才将视线落在了南宫瑾的身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你自己家的王妃牵回去,闹成了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是,父皇。”南宫觉虽然生气,却依然还是说是三皇妃,也故意的没有再说方才的事情,这明眼人都知道,这皇帝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遂都不在多说什么。默默的看着一起的发生,这种事情,也就是各自有个台阶下的事情,对于三皇妃来说,不免委屈了一些,大抵是自己亲耳听见的,这心里自然是很难受的,但是莫大的屈辱,只能让她自己忍受着,不然的话,事情闹大发了,南宫瑾下不了台面,最后吃苦的依然还是她,这,便是身为女子的悲哀。
一手带过三皇妃,南宫瑾看似温柔的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却是看得众人都觉得虚假难耐,这样的一场闹剧好像就要这样子收场的时候,团子忽然间蹦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皇爷爷,为什么三婶娘哭得这么伤心呢,方才三皇叔好像说要和梦梦赌来着,三婶娘是不是因为三皇叔输了,就要和她和离,所以才这么伤心啊,但是三皇叔还没有和梦梦玩呢,怎么知道谁会输谁会赢呢,三婶娘还真是很爱三皇叔呢,竟然哭得这么早,就这么认定了三皇叔会输么?”
娇女敕的声音,好奇的口气,俨然一个对万事都很好奇的孩子,这些看似一个孩子无力的陈述,却像一把刀子一样,硬生生的扎在了三皇妃的心头,她站在南宫瑾身后,脸色不由得变得刷白,忽青忽暗的,而南宫瑾更加是愣住了,怎么都没想到,团子竟然会这么说,委实是出乎了他的意外,原本事情就要这样过去了,但是却偏生的被他好奇的话语给打断掉了,这孩子,但真是可恶!
团子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所在,每个人都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他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团子的话什么不妥的,但是却又好像是故意将这件事情引回来似的,可是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会有这般的心机么?
探究的目光不断的投向团子这边,包括了南宫觉,但是他们每个人看到的都是团子那张天真烂漫的小脸,出了可爱之外,他们找不出任何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个孩子。
面对所有人探究的目光,团子没有躲闪,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直到最后,聚集到他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不自在的扭动着自己的小身子,挪到了南宫琰的身边,小手往上伸,勾住南宫琰垂下来的手,他摇了摇自己父亲的大手,一脸天真无辜的问道:“父皇,为什么他们都看着团子,团子脸上可没有花,不好看!”
愤愤的表示自己的不满之意,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实在是可爱至极,顿时间,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一瞬间荡然无存,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故意的,他只是在好奇吧,只是在好奇吧!
“嗯,因为团子比较好看,你的叔叔们是在嫉妒团子长得俊俏。”南宫琰地笑着回道,这回答差点没让众人吐血,这是什么回答,团子的长相,他们有什么好妒忌的,充其量就是一个很萌很可爱的小孩子,谈不上什么俊俏不俊俏的,这南宫琰说话的本事,倒还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哦,原来是这样子的啊。”团子笑得开怀,遂又拧眉疑惑道:“爹爹,难道团子的魅力就这么大么,叔叔们就一点都不好奇三婶婶和三皇叔么,他们的事情好像比我还要有趣一些呢。”
团子满眼里都闪着精光,反正他就是三句不离这件事情,死死的咬着不放,谁叫三皇叔这么讨厌,竟然要凶梦梦,凶梦梦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自然是不会让他们快活的,别以为他人小就笨,他们这就是想要不提这件事情,以为他小孩子就看不出来了么,要知道小孩子的好奇心也是很重的,既然这么瞧不起他这个小孩子,那他这个小孩子就偏要好奇这件事情。
“他们的事情么,小孩子不要知道,而你那些叔叔们童心未泯,也不需要知道!”南宫琰笑得玩味,不着痕迹的将他们所有的人都绕了进去,这件事情,他们想配合着皇帝演戏,这种行为和一个小孩子为了糖果讨好长辈有什么两样?
这是无声的指责啊,比明着指责他们更狠,这是在说他们连一个孩子都不如呢,他们要是一直都沉默下去的话,就等于是应了南宫琰的话,只怕要一直被打上某种标签了,委实是心里不好受。
心中不断的汗颜,今天南宫琰好像是不打算放过南宫瑾啊,瞬间,房间的气氛又是压抑的可怕,南宫觉怒视着南宫琰,什么都没有说,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全部都暗含在了自己愤怒的眼神中,他就不相信,南宫琰看不出来,自己不办南宫瑾,不质问南宫瑾,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只不过是为了安抚南宫瑾的情绪,好让她心甘情愿的和南宫烨去争斗,他这是在为了节省时间和精力,但是他这儿子现在好像很少不耐烦,也很少不领情呢!
“不要忘了,这件事事情,是你的好王妃先挑起来的,要说个先来后到的话,也是你的王妃想说的要和你和离的罢!”冷冷的瞥了一眼璃瑶,南宫觉拂袖生气道。
“可是,她的行为是经过儿臣允许的。”南宫琰笑得肆虐,满眼中饱含深情,流光婉转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宠溺,看得所有的人都是一震,这样的眼神,当真还是那个温柔冷情的战王爷么?
“你……”
“父皇,请你记住,不管黎儿作什么,都是我允许的,哪怕哪天她要取我的命,我都是允许的,所以她无需向我解释,但是三皇弟同三弟媳之间,有没有这样的默契,我就当真不知道了。”嘴角的弧度不断的上扬,狭长的眼眸中,瞬间带着几分的邪气,却不失很多,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一声的浩然正气。
面对南宫觉,南宫琰都可以信誓旦旦的说的这么的冠冕堂皇,璃瑶心中失笑,她怎么看到这样的南宫琰,想到了这样的两个词——痞子、无赖呢?这样想自己的夫君当然是很不正确的,但是她的脑子里,真的忽然间就冒出了这两个词汇来,想赶都赶不走。他好像就是打定了他这么说,南宫觉会束手无策一般,又好像是在激南宫觉一般。
所有的人都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他们一向知道南宫琰很是宠溺自己的妻子,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爱竟然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这已经是到了生命相托的地步了,这样的信任,这样的感情,是他们所不曾拥有的,忽然间,好是羡慕这样的两个人,对比之下,南宫瑾方才的行为,实在是显得太过功力了一些,人在冲动之下的行为,往往可能是最最能反映他心中所想的。
在场的人,最受动容的,无疑是这里除了璃瑶之外,唯一的两个女人,人说,女孩子,天生就是感性的,他们天生就和男人不一样,在男人的眼里,之于功业,爱情或许永远都在第二的位置上,自古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人,实在是太少了,而女孩子们,一向都是理想的浪漫主义者,她们向往爱情,向往至死不渝的爱情,哪怕有时候是飞蛾扑火,但都是心甘情愿的。
苏颜洛听到自家姐夫这般毫不避讳的深情告白,颇受动容,一脸幸福的朝着南宫辰看去,不知道和姐夫比起来,她选中的这个人,又会不会有姐夫对姐姐那样,待自己那般的好?
之于三皇妃而言,这无疑是一层很重很重的打击,他们夫妻上演的,是她一直可望而不可求的爱情,看到他们的幸福模样,她想起了自己在三皇子府中,每天对着清冷的房子的场景,所有的人,都敬她,但是却不失出自真心,若不是因为自己的爹爹对自己的丈夫还有利用的价值,若不是自己和丈夫有一个女儿,自己的丈夫真的会这般善待自己么?
以前,只要是南宫瑾对自己好一点点,她都会傻傻的以为,自己在他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的吧,他还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吧,还是爱自己的吧,是因为爱慕自己,所以才会向自己求亲的吧,每次,每次,她都是这样说服着自己,让自己熬过那一个又一个的日日夜夜。
但是现在,她忽然间发现,自己以为的爱,在眼前这两个人这里,简直就是可笑至极的笑话,他们之间才是爱情,而她和南宫瑾之间,分明只是利用关系,他爱的只是她爹爹的权利,爱的只是他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自己半分风位置,只是她一直都在欺骗着自己,这样子的一日又一日的熬着、受着。
有些人的世界全都是爱情,若是爱情没了,她便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有些人的世界,不单单只是爱情,她们比较功利,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放弃爱情,委曲求全,这两种女人,你无法说她们谁对谁错,追求爱情并没有错,但人生除了爱情还有许多别的东西,有人失去了爱情,却依然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的很快乐自在,有些人拥有了爱情,却又不见得有多么的快乐,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公平的,你得到一些,就必然要失去一些。
而三皇妃正巧是属于前者的,她向往着爱情,当她满心欢喜的嫁给自己的丈夫之后,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现在,忽然间,她却是什么都明白了,轻笑两声,那是极其清脆的笑意,没有委屈,没有伤心,反倒给人一种看破事实的感觉,这突如齐来的笑声,引得众人奇怪的目光,他们不知道三皇妃究竟是在笑什么,莫不是被南宫瑾那样的行为刺激到了,人都有些疯癫了不成?
“是了,我也很想知道殿下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是因为自己输给二嫂的太多了,里面还有爹爹的,所以怕自己开罪了爹爹,得到不好的报复,才这样的,还是因为,在殿下的心里,原本,我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赢了二嫂自然是好的,万一输了,你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只不过是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自己用来获取利益的政治联姻中娶得一个女人!”
三皇妃原本就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当她自己不在将自己困在那一方小天地中的时候,她瞬间就看明白了许多的事情,不需要太多的时间,她就已经将一切都理得干干净净的,或许人们说,太过聪明的女人,往往不容易得到幸福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当她们抛弃了自己一直追求的虚无缥缈的爱情的时候,或者说,当她们心死的时候,她们的眼光,便通透的可怕,叫人不敢去直视,也没有办法去看。
殿下同我之间,这两个身份的称呼,已经是全然的将自己同她区分开来了,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女人呢!南宫瑾冷笑:“那么,皇妃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既然殿下这么记恨我,这么不喜欢我的话,那么倒不如直接和离了算了,总好过我们两相厌烦。”三皇妃冷静道,这样的冷静,好像完全超出了南宫瑾的预料,他怔怔的定在了原地,怎么都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的一个回复,自己娶回来的那个有些胆小的三皇妃,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竟然敢自己提出来要和自己和离!
“你……你……”
好半天,南宫瑾都没有一点的话说出来,一直在呢喃一个你字,反倒是三皇妃笑了,笑得清浅非常,从未见过她如此放松的笑容,紫色华服上的锦绣合欢花映衬的她的笑容更加的出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的笑容,反而让南宫瑾的心中一紧,从没有发现,这样的她会是这样的美丽动人,原来,她也是这样的出众,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的在意罢了。
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自己从未对她上心,是因为自己从来只是把她当作了棋子,所以,到了最后,竟然他要被她抛弃了么?
“殿下心里,从来没有过我,那么我就让殿下一个人好好的,好好的和初雨在一起,这样,谁都不会累,只是殿下恐怕要文为了美人失去家父了家父的帮助了,家父一直以来,都不是很喜欢殿下,是我强人所难,为难家父,若不是我,家父或许已经和家母辞官回乡,颐养天年了,说起来,我还真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三皇妃说着,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缓缓的跪了下来,王大人看着好像又是苍老了许多,这都是因为自己照成的,三皇妃想到这里,心中就很是愧疚,家里就自己这一个独女,每每自己有什么想要的,哪怕是再难,自己的父亲都会想办法做到,就因为这样,这次让她更加的愧疚,自己以前不懂事,强行要求父亲帮助南宫瑾,现在冷静下来,看透了许多的事情,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老了许多。
“爹爹,女儿不孝,让您和娘亲操心了,女儿不会在犯浑了,为了一个不爱的男人,女儿已经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了,如今,女儿已经想通了,不会再为难爹爹了,女儿了断这些事情,就和爹爹一起回乡,可好?”
“好,好,如何不好?”王大人老泪纵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当初自己是怎么劝自己这女儿都没有用,现在,到底她是自己看开了,只是可怜了自己的女儿啊,受了这么多的苦,这婚事,即使是作废了,她的女儿可是皇上的孙女,要离开三皇子的话,势必会照成她们母女两个骨肉分离,看来,自己这女儿是真的被伤透了心,才会这般。
“好?如何好的了?你们父女两个,当本皇子是死的么,本皇子好没有说什么呢,你们就在这里兀自说开了?”南宫瑾冷道,即使是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也只有自己休离的份,哪里会有被她抛弃的说法,就算是,也得自己来开口,要是自己不高兴的话,大可将她一直弃在三皇子府中养着。
“三皇弟这是在做什么,夺人妻子的事情,当初做了,就没有一点的愧疚么,原本,沐歌就不是你的妻子,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强占了这么多年,真的有意思么?”璃瑶好笑的看着南宫瑾,他这是算什么,感觉到自己的自尊被挑战了,所以才这样为难人么,实在是让人看不起。
“二,二嫂如何知道我的小字?”
三皇妃震惊的看着璃瑶,这是自己的小字,甚少有人知道,更何况是自己之前都没有见过面的璃瑶。
璃瑶不答反问:“沐歌可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找你来?”
三皇妃摇了摇头,“不是要我来看这些的么?”
今天午时左右的时候,就有人找上了自己,说是璃瑶身边的手下,要自己到万家赌坊来,后来,自己和父亲就一直被安排在这里,来人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那些,当时以为璃瑶是要羞辱于自己,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如此。
“呵呵呵,沐歌啊沐歌,枉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你怎么就没有怀疑过,你嫁的那个,你所谓的深爱的男子,为什么从来没有唤过你沐歌?”
璃瑶失笑,三皇妃不是这样没有头脑的人,为什么和南宫瑾成亲近四年的光景里,她都没有发现,其实自己所嫁非人,若不是花无忧一直坚持着,若不是自己出嫁前,他来送自己的那天,他眼中哀莫大于心死的忧伤,或许,她真的不会帮花无忧,若是今天,三皇妃依然执迷不悟,没有看透的话,她情愿她就那样在三皇子府里老死算了。
花无忧对沐歌的爱,竟乎于一种非人的执着,到死的那一天,她或许还会记得,那一天鬼域下着瓢泼大雨,他只身一身独闯鬼域,那时的他已经身受重伤,漫天大雨里,面对鬼域四大护法,他只是抬头看着她,轻轻的问道:“究竟怎样,你才肯帮我阻止那场婚事?”
那时候,对于花无忧,她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为了一个快死的人,去折腾了得罪皇室中人,实在是太过麻烦,所以她随口说了一句,只要他能顺利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她就答应他。
可是谁知道,在面对她的四大护法时,他竟然是拼了性命的,努力的走到自己的面前,她没有让手下留情,只说别把人弄死就行,等到他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已经满身的血迹,大雨将他身上的鲜血冲刷下来,染红了鬼域的地面,也染红了她的双眸,第一次,被一个人的执着打动了,她暗中派人在南宫瑾和沐歌的婚礼上动了手脚,但是却没有告诉他。
花无忧醒的时候,她只说救他一命,但是他却执意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要她将沐歌救出来,她曾今笑问,哪怕沐歌已经是南宫瑾的人,你还是不在乎么?
很清楚的记得他的回答,怎么会不在乎?但是在永远的失去她之间,他宁愿选择后者。这样的花无忧,让她动容,她对爱情最初的认识,就是源自花无忧,但是,沐歌的表现,实在是太让她失望了,她是那样深爱着南宫瑾,甚至为了南宫瑾去为难自己准备告老还乡的父亲,所以,将花无忧看作自己人的她,是怎么都不能忍受的。
所以,她迟迟都没有动手,花无忧却一直这样烦着自己,最后,她强行将他安排到了霓裳居去,说的好听些,是为了给他隐藏身份用的,说的不好听些,就是为了让他趁早死心,然后赶紧滚回自己的国家去继承皇位去。但是这家伙还真就是一个死心眼,一直一直的在霓裳居里呆着,每次看自己的眼神还很哀怨,就好像自己把他抛弃了一样,当年花无忧的事情,只有自己和四大护法知道,司徒他们都不晓得,搞的后来司徒一直以为花无忧对自己单相思,想起这件事情,璃瑶就很少郁闷。
“到底,难道,难道当年和我有过执手之约的人,不是,不是……”沐歌不可置信的后退,怎么都不能相信,但是心里的答案却呼之欲出,总也以为南宫瑾爱着自己,是因为当年他们曾今有过执手之约啊,但是,可笑的是自己好像一直都认错人了!
“不错,在你高高兴兴嫁人的时候,你最心爱的人,已经满身重伤的倒在鬼域里,那天的雨很大,鲜血染红了我鬼域的地面,就像你十里红妆一样的红,你可知道,他身受重伤的时候,念念不忘的是你,到死都在求我,要将你救出来,因为他答应过你,要带你看看漫山的杜鹃花,只可惜,你忘了吧,你当年高兴的笑容,是建立在那个的不幸上,你可知道?”
漫山杜鹃花?沐歌整个人心中一痛,她好像是看到了但年的那个少年,站在门前,跟她说,等他长大了,他会来带她走,带她去看漫山的红色杜鹃花。可是,可是就在方才,她知道,这再也不可能了,那个少年死了,死了!多么可笑,原来自己一直都爱错了人,傻傻的以为自己嫁的是自己的良人。
“怎么,难过了,要不要我在告诉你,当年害他重伤的人,正是你一直以为深爱的夫君,他知道你们之间的约定,所以一手导演了他的重伤,然后拿着你们的信物,去向你提亲。”
璃瑶无情的话深深的打击了沐歌,她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没有办法相信这是真的,上天究竟何她开了多少的玩笑,究竟是和她开了多大的玩笑?
同样奔溃的表情,同样的神情,死灰一般,就好像当年,她告诉花无忧,沐歌怀孕的消息一样,她大婚的那一日,无忧婆娑这喜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在想象着喜服如果是穿在沐歌身上,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效果,所以她月兑了那一身大红的喜服,她恨花无忧那个样子,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家国天下,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在宸玥,在自己身边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就是为了她,一个不爱他的她!
自己成亲那一天,她告诉花无忧,自己再也不会帮助他,让他死了那一份心,后来,成亲那天,他果然是走了,因为他的父皇去世了,十二道金牌,九道圣旨,他不得不回去,可是这家伙,竟然当上了皇帝还是对沐歌念念不忘,后宫一个女人都没有,当时她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就想抽他来着。
或许,那个时候的璃瑶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或许那时候,自己并没有现在这般的爱着南宫琰,所以,花无忧那时的做法,她不是很能理解,甚至是很厌弃的,但是有些事情真正的自己经历的时候,才发现,这样的做法,或许傻,但是却真的是甘之如饴,只因为你的心里真的有那个人的存在,有人说,当你真正拥有爱情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在是原来的自己了,有时候,有些行为很傻,甚至很犯贱,很犯抽,但是却还是会做。
等她真正体会的时候,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调查沐歌,她不明白,当时的他们这么相爱,怎么会闹到了最后这般,最后她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出戏,只是她还是不能说花无忧还活着,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确定,究竟沐歌爱的,是不是花无忧,现在自己很是确定了。
“沐歌阿姨,你别哭了,不然等一下,无忧叔叔来了,可又要很哀怨的看着梦梦了,以前还老是让人误会是梦梦辜负了他,现在好了,等你们一家团圆了,就不会有人误会了。”团子朝着沐歌跑了过来,拿出帕子给沐歌,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司徒汶,以前他们总是误会梦梦和花无忧,实在是让他心里很不爽,像花无忧那样拿着绣花针绣出来的花比女人还美的男人,实在是很让人讨厌。
“无忧?”
这个名字,沐歌还是很陌生,璃瑶浅笑示意其他人将房间中的最后一扇移门推开,花无忧正抱着个孩子,怀里的孩子似乎是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
“那才是你家男人和孩子,别再认错了。”璃瑶笑着指了指花无忧的方向,又对着花无忧喊道:“虽然晚了几年,但我还是做到了,记得把钱送到鬼域,银票银两皆可,你的女人和孩子都是清清白白的,我都没让南宫瑾碰一下的,这是很有难度的,看在多年好友的份上,我就不多少钱了,你今年全国税收的一成,我还是很厚道的吧,这钱花的也值得吧。”
全国一年的税收,这还算少的,司徒汶心里吐血,心道,自己这主子其实可以在黑点?
“璃瑶,你在说什么?”南宫瑾听到璃瑶的话,简直就是不能忍受。
两手摊了摊,璃瑶无所谓道:“没什么,就像你听到的那样,每次和你圆房的都是初雨,你就知足吧,那可是我鬼域的一枝花,就这么便宜了你小子,我还没有跟你要钱呢!”
“娘亲,你这口气,很像是妓院的老鸨耶!”团子瞬间窘了,璃瑶这什么口气,说的好像是自己的姑娘被哪个人睡了一样。
“唔,有么?”
璃瑶无辜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和丈夫以及儿子,结果,他们都很是淡定的点头如捣蒜。
“呃……”
好吧,好像自己说的是有那么些的让人误会,暂且不管,璃瑶又看了看南宫瑾,道:“做生意要做到底,我是很讲信用的,南宫瑾,休书给我,否则,就别怪我让沐歌写休书了。”
“璃瑶,你这是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南宫觉愤怒了,他怎么发现,璃瑶竟然还管起了自己的家务事来,这简直就是让他无法忍受了,心里对璃瑶的曲解越来越严重。
“父皇,现在我是作为鬼域尊主在做生意,父皇要是不满意的话,可以直说,但是鬼域的规矩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鬼域!那个在宸玥响当当的名号,他们众人想要巴结的对象,竟然一直就在自己的面前,瞬间所有的人都凌乱了,忘记了如何去反应。
“南宫瑾,快点写,写完之后,我们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算算了,你在鬼域里买的那些武器,你真的还有钱付么,你再万家赌坊欠下的债,你输给我的三分之一,记住我要的是你的三分之一,不是加上王大人的,这样的话,好像,把你的三皇子府卖了,都不够吧。”
“你,你是故意的,璃瑶,你再算计我!”南宫瑾大怒,这一系列的变化来的太过突然,他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瞬间,失去了理智,他竟然是朝着璃瑶扑了过来。
然而,结果好呢是明显,他还没有接近璃瑶一点,就直接被南宫琰一掌拍到了一边去。
“算计?”璃瑶很是配合的窝在南宫琰的怀里,心里思忖着,要是这么一直下去,等到自己的孩子出生了,她的功夫会不会都退步了,“算计你本尊还没有那么好的心情,我鬼域向来直接感兴趣的生意,活人死人都无所谓,要是我感兴趣的,就算是孤魂野鬼的生意我都接,只是你忘了,自己在和谁做生意,从来我们都不是合作的关系,是你自己以为自己和鬼域的关系很紧密,连自己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搞清楚,你凭什么跟我斗呢?”
“你……”
“父皇,一个皇子,好像不需要买什么武器吧,如果父皇要证据的话,儿臣可以全都拿出来,保证很真实,这次,父皇还是莫要徇私了,就算父皇想要献殷勤,也要看看我们小辈要不要接受。”
璃瑶的话无意是打击到南宫觉了,继续怒视着璃瑶,南宫觉只感觉到,璃瑶的介入,让他的江山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到,璃瑶是蓄意的要图谋宸玥的江山社稷。
“琰,我饿了。”没兴趣看南宫觉怎么处置南宫瑾,璃瑶开始撒娇,反正该办的事情,自己已经办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好像就和自己没关系了呢。
“好,我们回家。”笑着伸出手,牵过团子,直接无视掉众人的震惊,南宫琰领着人就走。
“妹妹,带着你家未过门的丈夫回王府吃饭。”璃瑶忽然间飘来了这么一句话,瞬间,南宫辰的脸色就黑了下来,就知道二嫂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看吧,就连未过门的丈夫都出来了,实在是汗颜啊。
“姐,你真的就这么不给皇上面子么?”苏颜洛小声的说道,虽然说,上次苏家的事情之后,她也不是很喜欢皇帝,但是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吧,毕竟人家是皇帝耶!要不要做的这么明显?
“皇帝,一个随时可能下台的皇帝也算是皇帝?一个连自己枕边人都认不出来的男人算是男人?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要区分对待的人,算是父亲?”璃瑶很是不屑南宫觉的做法,他这样的做法,她实在是不敢苟同,也实在是对这样的一个人,没有办法尊敬起来,他做的那些事情,她都没有办法去同意或是其他的什么。
呃……
南宫辰和苏颜洛互相看了看,怎么感觉南宫觉在她的口中,好像很差劲似的?
苏颜洛的这个话题,让马车中的气愤瞬间就不对劲起来,南宫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家三口,一个闭着眼睛养神,一个趴在苏颜洛的怀里睡觉,一个在喝茶,要不要这么淡定,看着他实在是压抑啊!
南宫辰:“那个,二嫂,你怎么知道父皇会出现在那里?”
璃瑶:“我叫的。”
南宫辰:“……”
南宫辰:“那,二嫂,怎么三嫂也在那里,好巧啊!”
璃瑶:“我叫得!”
南宫辰:“……”
南宫辰:“二嫂,万一,万一你们真的玩了,你要是输了的话……”
很不客气的挣开眼睛,扫了一眼南宫辰,璃瑶冷道:“我会输么?”
南宫辰:“……”
南宫琰:“要是输了,我在娶你一次好了。”
璃瑶:“琰,你真聪明。”
最终,南宫辰成功的败给了这对夫妻,他们怎么就没有听出来自己是在没话找话呢,怎么就这么回答呢,为了防止被他们气死,或者直接死于无语,他还是聪明的选择闭嘴吧。
从万家赌坊到战王府不算是很远的路途,南宫辰和苏颜洛却是感觉异常的漫长,终于等到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辰弟啊……”
刚踏下马车,璃瑶的声音就这么飘了过来,差点吓得南宫辰没直接从马车上摔下来,站直了身子,警惕的看了一眼璃瑶,忽然间这么肉麻的叫着自己,他怎么总感觉璃瑶要是这么叫自己的话,绝对是没什么好事情,因为这叫法子,实在是太**,太那什么了。
“二,二嫂,有什么事您吩咐就是了,别,别这样,我胆小。”
“噗……”璃瑶看着南宫辰那个样子,就笑了出来,想起当初那个在倾颜居里的南宫辰,和现在这个样子倒还真有点不大像,是跟着苏颜洛久了,所以他的智商和行为,都有些倒退了么?
发现璃瑶正在以一种很是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苏颜洛赶紧转过脸去,怎么老是感觉,被璃瑶这么盯着,没什么好事呢?
浅笑两声,璃瑶这才道:“皇弟还是好好去三皇子府盯着,搞不好,今天晚上就要有什么动作了,今天晚上,好像是把人逼急了,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希望你那三个别让我失望才好。”
“啊?”南宫辰盯着璃瑶看了半天,方才恍然大悟道:“搞了半天,二嫂你还有后招啊,二嫂,你委实是个阴谋家!”
呃……阴谋家?这个词怎么听起来不大像是在赞美?
“那啥,我走了啊,二嫂,回见啊!?”
已发现璃瑶的神色不对,甚至是有些奇怪,南宫辰赶紧选择了溜之大吉,不然的话,还保不准会发生什么呢,他的生命很宝贵,可不能浪费了,还得留着娶媳妇呢!
“走吧。”南宫琰一手揽着璃瑶的纤腰就往里走,早春的风还是有些冷的,晚膳他没有和苏颜洛一起用,吩咐了人将膳食送到了清风苑,用完了膳,方才哄的团子去睡,就发现璃瑶不乖的一个人跑到了院子里的秋千架上。
一阵微凉的风吹过,璃瑶只感觉到一阵的微凉,身子不由得轻颤,一件厚实的披风自身后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瞬间,她就不冷了。
感觉到秋千绳一紧,璃瑶笑了,她知道自己身后的人是南宫琰,便很放心的送了手,由着他轻轻的牵动秋千的绳子。双眸合在了一起,几乎,她都可以听见夜里的凉风刮过的声音。
“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头顶出来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原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璃瑶便开口道:“这只是巧合,在认识你之前,我就认识了花无忧,我并不是很确定单方面的帮无忧做决定是不是对,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我派了初雨去三皇子府,暗中把沐歌保护起来,自然,我原本就是做情报生意的,顺带着打探三皇子府的消息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么他欠万家赌坊的钱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老三以前是不赌的,这样的习惯,是你培养的罢!”
“嗯,算是吧,在我发现我对你有感觉的时候,我就安排人这么算计他了,不过,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不告诉你,总之是你先喜欢的我。”璃瑶很是无耻的说道,直说的南宫琰那她没办法,失声笑了出来。
“那么父皇呢,今天就算是辰没有来找你,估模着你也是回去的罢。”
“你知道?”璃瑶好奇,前几日里,他们一直都呆在一起,但是处理事务好像都是分开处理的,怎么南宫琰是怎么知道的呢?好纠结啊,不会是自己这里又出现叛徒了吧。
“嗯,你啊,我总要知道,你有时候那么晚睡是为了什么吧,只是你这成日里的,当着团子的面处理鬼域的事情,也不怕带坏孩子。”南宫琰没好气道,每次璃瑶都当着团子的面处理事务,从来都不避让一下,这还真是让他想起了第一次和他的这对活宝母子见面的时候,她就是当着团子的面杀人来着,至今他都记得团子很是不屑的说了一句没创意,但是他直道这孩子很特别,万万没想到,竟然就是自己的儿子。
“带坏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我含辛茹苦一个人拉扯团子长大的时候。那是有多么的艰辛,你竟然这样子说我,我要是不教他这些,他说不定早就因为自己的单纯死翘翘了,对,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幸苦,你当然会那样子说。嗯……”
璃瑶正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的时候,南宫琰已经自背后,整个人倾覆了下来,牢牢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中,“抱歉,都是我不好,我那时候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又不是你的错。”南宫琰的声音,瞬间让璃瑶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当年,他们同时被人算计了,自己的不幸不是他造成的,她怎么能怪他呢?
“下次这种事情,不准再去做了。”南宫琰执拗道,好像要璃瑶发什么誓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在做一般。
“为什么?”璃瑶瞬间不乐意了,怎么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谁,这厮倒好,竟然不领情,讨厌!很讨厌!
“伤神,我不希望你伤神,而且很麻烦,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做就好了。”
“那,那我要做什么?”璃瑶羞答答的问道。
“嗯……”一手攀到璃瑶的尚且有些平坦的小月复,“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安心养胎。”
“琰,你真好!”璃瑶一脸幸福道,后想了想,好像有些不对耶,要真是那样子的话,那她不是很闲很闲,这样不好,人生都没有乐趣了,遂不满道:“琰,你这是要闷死我么?”
“那些事,等孩子生下来在做,你很擅于发现生活中属于自己的乐趣。”南宫琰笑着道。
呃……怎么感觉这好像……这到底是在夸自己呢,还是在损自己呢,还是在夸自己呢?璃瑶表示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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