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配角戏

第二十五章苦思
    羲和觉得有些怅然，杜婉都已经这样了，满心满眼的想的还是杜战，她对杜战的情谊的确是天地可鉴的。面对这样的杜婉，羲和心里是有一点心虚的，毕竟对她来说，刚才的那番话不过是她利用杜战的武器。但是她此刻也确然不能说实话，羲和顿了顿，这才说道
    “阿婉，你何苦这样，你现在都这样了，我怎么会骗你。”
    杜婉没有理会羲和，只是将头靠在床边，缓缓的闭上眼睛，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羲和觉得有些不对正要说些什么，谁知杜婉突然开口道
    “你骗不骗我，我恐怕都不会知道了，只是羲和你要有良心啊，他苦恋你那么多年，你就……你就可怜可怜他吧。”
    语气竟带着一股哀求的意味，羲和心里一酸，其实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现在的情势由不得她选择，羲和心底暗暗下了决心，要是真的能扳倒谢氏，自己即使是为了回报杜战一片情意也罢，也会嫁给他。想到这一层，羲和心底的愧意才有所缓解，她低下头来，认真的看着杜婉说
    “阿婉放心吧，我绝不会辜负杜将军一片情意的。”
    杜婉这次似乎真的是累了，只是嘴角抖了抖，但是却并没有说些什么。羲和看看这副情形，也就自觉的出去了，只使唤了张嬷嬷进去伺候。
    而她一从里屋出来，就看见杜战站在院中，神色十分凝重，羲和心下奇怪，赶紧上前去问
    “杜将军这是怎么了？”
    杜战看到羲和倒是神色一缓，但是还是能看得出眉眼间的忧愁。
    “刚才微臣的家臣来报，陛下命臣三日后出征，不得延误。臣倒是无所谓，只是阿婉……”
    羲和心下一动，父皇怎么会在这个关头命杜战出征，要说谢正河的势力如今日益广大，父皇也就靠杜战手里的兵马制衡，前两天杜战说要出征不是也压了下来吗？怎么现在却要……
    “阿婉将军不必担心，我自会照料，只是不知怎么现在派将军出征？”
    杜战的脸色暗了暗，声音低沉的说
    “谢太傅上书，自有千万朝臣拥护。”语气间的讽刺意味昭然若揭。
    羲和心下一动，谢正河竟然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吗？看来自己之前对于谢氏的暗示还是没有白费，文渊候之所以有如今的地位，全仰仗的是这个自己不喜爱的二儿子所赐，要是杜战去了南疆，那么文渊候也就没有了靠山，自然也不会追究谢家的事，而南疆的守将，正是谢正河的门生，要是杜战一去，强龙不压地头蛇，自然受制于人，而父皇也就没有什么指望了。
    这些事羲和能想到，杜战自然也能想到，这样一来受害的其实也不止父皇一个，杜家也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杜战毕竟也是在官场上打滚的老狐狸，这点事自然是明白的，此刻心里也是十分矛盾，看着面色也变得凝重的羲和，他的心里不由得一软，自己要是走了，她恐怕也会在谢府不好过吧。
    “公主放心，为了陛下和公主的安危，臣必定会找出一个理由来拒绝此次出征，决不让谢正河的诡计得逞。”杜战一脸肃穆的说。
    羲和心头顿时一暖，他果然是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些话虽然朴实，但是却的的确确让她感到温暖，两世为人，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苦苦的挣扎，苦苦的追寻，可是今天羲和觉得，其实再有一个人也不错，至少自己再也不用独自去面对。
    “杜将军忠义，羲和感激不尽。”羲和的这句话确然是饱含着感情说的。
    杜战也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心下一颤，这就是苦尽甘来的滋味吗？这么多年的追寻，终于有一个结果了，但是杜战的心底还是有一些隐隐的担忧，后面那样长的路，不知羲和还能不能和他比肩而行。而羲和要是知道了自己要做的那些事，不知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与他亲近。但是杜战的内心深处是知道的，即使羲和永生永世的恨他，该做的事他一点也不会落下。
    羲和当然不知道杜战想的这样长久，她此刻只是想一心
    一意的想扳倒谢家，彻底将大夏眼前的危机解除，这样的话自己才有可能有立场的去考虑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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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不早了，杜战也早就匆匆忙忙的走了，羲和坐在杜婉的床边，看着她苍白的睡颜，听着她微弱的呼吸，羲和心里一阵恐惧，死，原来这样的简单。可是死后却又是一场风波，也不知道上一世自己的死，可在他人的心头上存有一丝留恋。
    羲和一直没有去回忆上一世杜战的下场，不是因为她不愿意去想，而是她从来都没有去在意，现在羲和突然觉得上一世有关于杜战的记忆都纷纷挤进了她的脑子。
    可是想了很久，她才想起一句话
    出征南疆，战死沙场。
    这就是上一世杜战的结局，她上一世不在乎，可是这一世却有了牵挂，羲和觉得此刻必须要和父皇通气，这种下场一定要避免。
    羲和长处了一口气，将头靠在杜婉的额床头上，闭着眼睛，一脸疲惫的说
    “张嬷嬷，你去知会一下林侍卫，我要给父皇写信。”
    站在身后的张嬷嬷恭敬的说了声‘遵命’，也就悄然出去了，还没一会儿，林侍卫就似鬼魂一般突然出现在室内，抱拳道
    “请公主吩咐！”
    羲和微微一惊，回过头去看着这个年轻的侍卫，微微眯了眯眼说
    “林侍卫，听说你是杜将军手下的士兵？如今却被发配到本宫这来当侍卫，林侍卫可觉得委屈？”
    林侍卫低了低头，缓声答道
    “是，卑职的确是杜将军一手训练出来的，但是杜将军训练卑职的初衷就是为了保护公主，没有公主也就不会有卑职。”
    羲和心中微微一动，杜战……杜战竟然专门为自己……羲和的心里更加纷乱，对杜战的愧疚也更加深刻，但是此刻的确不是愧疚的时候，此时还有更多得事要做，羲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
    “本宫这次吩咐你做的事情，至关重要，不仅关乎了本宫的生死存亡，更加关乎了大夏的存亡，林侍卫，你这次可不要让本宫失望。”
    说完，羲和就以一种审视的神情看着林侍卫，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波动，还是沉稳的说道
    “卑职定当不辱使命。”身形晃都没晃一下。
    羲和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磨好墨写好书信，看着林侍卫又消失在夜色中。
    张嬷嬷站在羲和身后，一脸担忧的说
    “公主，这次的事，事关社稷，公主这样轻率恐怕后患无穷。”
    羲和看着空濛的夜色，神色还是淡淡的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张嬷嬷可明白这个道理。”
    张嬷嬷语气一滞，想着自己此刻的立场，也就闭口不言了。
    羲和心里清楚，自己前脚将这封信送出去，后脚杜战就会知道信的内容，张嬷嬷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是张嬷嬷不知道，这份信还是一个局，只希望这次能将杜战彻底将杜战引入局中。
    就在羲和满怀心事的想着整个局面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杜婉突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呓语，羲和的神色这才被拉了回来，连忙跑到杜婉床前，只见她脸色比之前更为苍白，额头竟然出了一层薄汗，似乎还是在梦中，但是脸色却异常的难看，似乎是十分的难受，羲和连忙冲着张嬷嬷大喊
    “快去请太医！”
    张嬷嬷此时也不复平时的淡定。连忙跑出去召太医，而杜婉似乎是被梦魇住了，嘴里不停的说着胡话。
    “二……二哥，对……对不起……”这句话说出来似乎是痛苦到了极点，神色也变得不对起来。
    羲和有些奇怪，杜婉竟然对不起杜战，但是杜婉却没有给她缓冲的余地，又痛苦异常的说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和她见面……你明明都要上战场了……为什么还要和她见面……见我……见我不好吗？”
    羲和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杜婉这样痛苦，羲和也是实在不忍，只好附和着说
    “好，当然好，我最想见的就是你。”
    可是昏迷中的杜婉却是一脸挣扎的神色，痛苦万分的说
    “你骗我……你明明是喜欢她，你和三皇子要去南疆，你却想见她，二哥你知道吗？我其实没有告诉她，她连一点都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二哥……二哥，你原谅我好不好……好不好……”
    羲和如遭雷击，她觉得自己此刻真的说不出一个‘好’字，原来，原来还有这样的前情，杜婉……杜婉竟然做出过这种事，羲和突然觉得一阵无力，自己当时虽然对杜战并无异心，但是杜婉这样，也的确是抹杀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