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别再穿了

第115章


  
  不舒服,极不舒服,不仅是突然从暖和的地方转移到极寒之地的不适,还有结界里的低海拔转至昆仑山的高海拔,气压骤然的改变加上已受伤的肺腑,如今出现的症状恐怕正是所谓的急性高山症。
  
  不行!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宋东循,麻烦帮我一个忙……”她死气沉沉地招了招手,宋东循听闻忙不迭上前半跪在床边,视线时不时落在被她压在身下的画作,他咽了一口唾沫,道:“师父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带我离开此地,到较低海拔……到较温暖的地方休息几日,等我状态恢复后再回到这里。”她浑身虚脱无力,头也开始发痛,若不及早离开此地,等发生肺水肿和脑水肿的症状就麻烦了,毕竟此地是汉朝,没有先进的科技可以治疗这方面的问题。
  
  如今她不能再滞留于此地,只能相信恭语辰有将她说的话听进去,毕竟想要抢男人,还得有命可活才行吶!
  
  “您这是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宋凝竹摆摆手,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地回道:“是,而且还是很危急的病,不离开此地会死人,不,是会死‘神’的。”死她这个假神。
  
  “竟如此严重!那徒儿这就带您离开!”说着他面露担忧地走出屋子,寻车夫狗子去了,临行前不忘再看画作一眼,好像在宝贝什么似的。
  
  宋凝竹见状心也安定了,她知道宋东循可以处理得很好,如今她的命就交给祖宗了,至于她……
  
  宋凝竹将压在身下的白布抽出,一看见布上用水墨所绘的人物,她眼角一抖,忍不住翻下床把所有的画全丢到床底下,而后气喘吁吁地躺回床上。
  
  老祖宗啊,肖像权懂不懂啊你?不懂也没关系,可是也别把她画成那副鬼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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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颠簸地往南行去,如同去程那般,宋凝竹窝在毛毯中只探出半张脸来,她不知道马车已行走至何地,但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比较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
  
  宋东循望着她欲言又止,想问那些绘在布上的画作跑哪去了,但又不敢开口,其实他知道,师父嘴里说喜欢他画的图,可是实际上不太喜欢他将自己哭泣时的模样绘出来,以至于消失的画作一定是让师父给藏起来了,唉,师父就是这么害羞,宋东循如此作想。
  
  天色渐暗,绯红的天渐渐淬上暗蓝,暗沉的色彩洒遍整座山林,别有一番美丽的风味,天空隐约可见月亮探出光亮,等待太阳西沉换上祂来照映大地。
  
  夜晚,宋凝竹回到上次驱赶他们离去的村落,这回他们的祭典已结束,以至于对于他们的来到并未阻挡。
  
  如同上次一般,这回他们又请到巫师前来协助疗愈宋凝竹,和上回相同的是那碗黑糊糊的药汁,让宋凝竹看得忍不住吐槽,如果这种药汁能治百病,那就还要医生做什么!
  
  虽然如此,她仍妥协地将药汁灌入嘴里,而后巫师又给她几片不知是什么植物的叶子要她嚼食,神奇的是身体的不适征状随后有了大幅改善。
  
  晚餐,宋凝竹简单吃了几口薄饼后,便在一户尚有空房的村民屋里就寝。
  
  和上回喝了黑糊糊的药不同,这回她没有什么睡意,夜里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时不时想起恭语辰和假幽凰,虽然她告诉自己别去想,但是这种担忧的思绪却难以压制得住,她睡着不久又惊醒,反复几回,睡得极不踏实。
  
  直至夜深人静时,她才翻开被褥下了床,动作利落地穿上衣衫后,撩开布幔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她走至门前拿掉木闩,随即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板走了出去。
  
  宋凝竹拢了拢衣襟,虽然这里地势较低,但是和往常所住的地方相比仍是处高地,更何况位置又偏北,夜里寒意可谓噬骨。
  
  冷风刮着她的颊,那头随意绑起的长发也因风而扬,宋凝竹步伐轻灵地走出了村落,而后缩在一棵松柏树下望着月亮发愣。
  
  此地不闻虫鸣,安静得只听得见风声,忽然间宋凝竹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唤出银锁,一遍又一遍地摸着银色的刀刃,磨得发亮的尖端,因月光照射下而绽出亮芒,映于黑色的眸瞳内。
  
  蓦然一声破空之音,宋凝竹右臂展扬,只见锁炼银辉快如雷电,穿透了右上方的树枝,惊闻“呀”地一声,霎时,一抹黑影狼狈地落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所有还在追文的妹纸(>ω<)
☆、第一百一十二节
  蓦然一声破空之音,宋凝竹右臂展扬,只见锁炼银辉快如雷电,穿透了右上方的树枝,惊闻“呀”地一声,霎时,一抹黑影狼狈地落到了地上。
  
  “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先来找我来了。”宋凝竹手臂一拉,银锁已收回掌心之中,她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转眸看向不速之客。
  
  “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她分明十分小心,怎可能会被发现?
  
  “因为我神通广大。”宋凝竹挠挠发,她才不会告诉这个小三,是巫师大人稍早睡前提醒了她,要她夜里小心埋伏,巫师大人果真深藏不漏啊!
  
  假幽凰闻言紧握双手,浑身簌簌地抖了起来,宋凝竹还道她冷得发颤,然而定睛一看,却见她美目圆瞠,眼里蕴燃怒火,龇牙咧嘴地瞪着她,只听假幽凰忿忿道:“我好恨……我恨你凭什么让他这般念念不忘!”
  
  宋凝竹一愣,抬头望着月亮,心中竟有几分得意。
  
  本来还怕在这样美丽的月色下,这对痴男怨女会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做出干柴烈火之事,却没想到这个傻小三,宁愿放弃这种天赐良机,也要前来与她这位正宫来个“月下私会”。
  
  宋凝竹掏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所以呢?”语落之际,她指头摩挲戒指,僻麟霎时已落在她掌心之中。
  
  “我要你的命!”假幽凰扬起一抹冷笑,紫色眸瞳闪过杀意,霎时间暴风而起,宋凝竹旋身闪过突然袭来的锐利光刃,强而有力的灵气波动惊起树林里的禽鸟,纷纷展翅逃离。
  
  宋凝竹以银锁挥去直袭而来的灵波光束,无奈她灵力低微,每斩一下便得耗去僻麟几分力量,要不然单凭武力,是无法将这些拥有灵力波动的法术击落。
  
  “你怎会来找我,难不成恭语辰想通了,不要你这个山寨货了?”宋凝竹不想耗太多灵力在击落法术上头,时不时以闪避来躲过直袭而来的光刃,只闻光刃落地的轰隆声响,想来要不惊动其他人已是不太可能的。
  
  “哼,就算没有主婚人,我们也可以以天地为证,完成婚礼。”假幽凰收了攻势,像是怕她听不见似的,字字清脆有力地道:“我已和他拜堂成亲,而你又算得上什么?”
  
  宋凝竹闻言一愣,一个分神竟让光刃划破手臂,然而这种疼痛却不及心扉的疼,好似让一口刀子划过心脏似,疼得她怀疑自己高山症又复发了。
  
  她唇角扯了一抹僵硬的弧度,干笑道:“别想骗我,若你和他真是拜了堂、成了婚,那么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来这找我不是一掷千金了?”
  
  “想到你不死,我就难以入眠!”
  
  “若真那么恩爱,那今晚你又何必像是怨妇般前来找我?分明就是没有成功,才对我恨得牙痒痒。”
  
  语落之际,她也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倘若真如意,假幽凰又何必愤怒,思及此,她的心也安了,每一口呼吸都渐渐感到顺畅,抑郁的心情也有所舒缓。
  
  岂料就在她分心之际,两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弯刀已在假幽凰手中,那弯刀的模样看来有些熟悉,无奈宋凝竹绞尽脑汁回想,都猜不透那分熟悉感来自何处。
  
  “宋凝竹,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语落之际,假幽凰眼里闪过一抹凌厉的红色,宋凝竹霎时只感到毛骨悚然,握着锁炼的指也不禁颤抖起来。
  
  或许一般人并不了解,但是身为不一般人的勾穿使者,就算没遇过也曾听说过,当神祇的憎恨情绪过于浓郁时,就有魔化的可能,最初可见的魔化迹象就是瞳孔变为红色,若持续沉浸在憎恨的情绪之中,完全进入魔化阶段,要止住就不容易了。
  
  假幽凰啊假幽凰,你这又是何必呢?
  
  假幽凰施展刀法俨然比锁炼更显熟稔,附着灵力的刀势行云流水,每一划皆充满狠劲,刀芒劈空,挥化成数道白光,若非宋凝竹退闪得快,只怕已让直袭而来的凌厉攻击给划成数片了。
  
  宋凝竹速如乘风,身姿清灵宛若舞蹈一般,除了衣裳让假幽凰划破几条痕迹外,其余不见有伤,可说是逃得游刃有余。
  
  蓦然,宋凝竹曲膝一蹬,翻身于空,登时只闻飒飒风声,她的周身彷佛拥有吸力般,一地落叶沙尘全让她给卷了起来,形成小型的龙卷风。
  
  假幽凰见状忙不迭挥动衣袂,以一层圆弧形的结界格挡住迎面扑来的落叶沙尘,岂料就在她只注意前方的当头,宋凝竹已如鬼魅般自她身后趁空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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