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多女少之田家小妹

第20章


  “那我去跟先生说提前散学!”田宝心里一乐,扭头往前院儿仓库边的那间大房子奔去--
  那里原本是来妹,哦不,应该说伯渊了,那里原本是伯渊他们五兄弟的住所,现在已经改作学堂用了。
  说起哥哥们的新名字来,田宝至今还忍不住要囧上一囧。
  话说半年多前,田宝偶然见到几次哥哥们晚上趴在油灯下翻着两本破的不成样子的书自学写字的场景,转头就去缠着她两个老爹给她请个先生回来,说她要学写字读书,哥哥们也要写字读书。
  虽说大庆朝的主流思想是“学而优则仕”,也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之说,但那只是针对县里州里府里的那些人家,说白了,就是城里人,像白杨庄这样的乡下一般多是想着让孩子多学学谋生的手段,想着考科举一步登天的倒真是不多,至少白杨庄这么些年只出了一个秀才,而且一直就是秀才。
  因此不用说李秀妮田旺,就是田金廷也没想过要送哪个男孩儿去私塾上学读书,田家地多,难道他们不该多学学种地卖粮管下人?
  不过田宝这一提出来,李秀妮倒是动了心思,读书也好哇,要知道朝廷可是有规定,中了秀才,这秀才本人名下的田产商铺什么的就不用交税;要是中了举人那更好,举人荫三代,也就是说举人的父母高堂,兄弟姐妹,儿子女儿名下的产业都免税。
  这对每年都要交一大笔粮税的田家很是有吸引力。
  更何况,这五个男孩子看起来都挺聪明,再说了,五个呢,撞大运也能撞上一个秀才吧?而且李秀妮田金廷他们也有心让他们兄弟学的更优秀些,好配田家的掌上明珠田小宝啊。
  我们田家的小宝贝怎么能配大字不识一箩筐的莽汉子呢!?
  再者说,田金廷田金轩兄弟也读过几年私塾呢。
  于是当天就拍板决定,把白杨庄上唯一的秀才,也就是白栓木的堂弟白康顺聘过来给孩子们做西席。
  好了,说到这儿,就该说来妹他们的悲催取名史了。
  要上学了,不能总是来妹喜妹的叫吧?这名字寻常喊喊还行,可要在学堂上喊的话--“有辱圣贤”呐(=o__o=)
  于是,取个大名吧。
  照规矩,应该是父辈或祖父辈来取,因此田旺他们跟两个儿子凑在一起研究了研究,决定把五个孩子按排行叫做:康健、平顺、长寿······
  我勒个去!!!
  田宝一听就hold不住了,立即勇敢地提出反对意见:爹爹们取的名字不好听,还是叫新来的老师取吧。
  在王女镇敢这么直不愣登地说她爹取得名字不好的,也就是田宝一个了,偏偏她两个爹爹还愿意宠着这闺女,田小宝一说不好听,爹爹们立马就把那什么健康长寿给丢到了旮旯里,转身去找新来的先生白顺行,“白先生,常言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五个孩子的名字就由先生来取吧。”
  先生倒也答应地痛快,只考虑了一下下,真的是一下下,就提起毛笔,五个名字在宣纸上一挥而就,按着大小顺序分别是:田伯渊、田仲涯、田叔沛、田季泱、田少泽。
  田宝兴冲冲地凑到前头一看,一口气噎在嗓子眼下不去了--
  这位白先生,你确定你不是在懒省劲儿吗?这名字取的,伯仲叔季少的排行加上五个都是三点水偏旁的字,她一个没认真学过古文的人都认的毫不费力好么!
  可是没更好的办法了,田宝作为小妹总不能亲自捉刀替兄长们取名字吧?
  伯仲叔季少,天咧,这跟村里人取名最爱用的大二三四五有啥区别么!
  不管怎么说,田宝跟来妹,不对,田宝跟伯渊他们都坐在窗明几净的学堂里开始了经史诗集的学习。
  其实那些字都挺好学的,田宝一直怀疑这个地方是不是中国古代历史因为某些原因扭曲造成的,因为那些就是实打实的古汉语么,作为一个战过初招高招高考研考的现代中国老姑娘来说,田小宝表示这小case啦,毫无压力呀~(≧▽≦)/~
  不过那些古文什么的就难搞了,枯燥的要死,于是步入学堂一个月以后她就学会了在课堂上于老师如雷的教课声中大梦周公,两个月之后她就干脆把太婆专门给她做的小花书包一拎,扭头出了学堂,并向所有人宣布:姑娘我不要上学啦!!!
  当然在大庆朝不会有高考,在田家也不会有望女成凤的爹妈,事实上在田家人心里,田小宝本来就是最宝贝的那颗凤凰蛋了。
  于是田家人的反应是这样的--
  李秀妮:哟,乖妞妞上学累着了吧?不上了好,看这小脸儿都饿瘦了。待会儿太婆给炖碗老骨汤补补。
  田旺:小宝可算不上学了,走,太公带你去柳河上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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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田宝做喜娃闹洞房去~~~那可是一个新娘四个新郎哦,田小宝的一夫一妻梦就是在白家破裂哒~(≧▽≦)/~
  下下章李三子领盒饭啦~~
  话说我这算不算剧透呢?这样似乎不好挖( ⊙ o ⊙ )···
☆、透心凉
  五个通通染着两个红脸蛋的陌生小男孩儿在全喜婆子的教导下努力练习着跺脚打滚儿等动作,一个个绷着小脸儿,看起来很是认真严肃。
  田宝盘着腿儿闭着眼坐在喜床的最里侧打盹儿,冷不丁还会被小男孩子们一齐使劲儿跺脚的动作震得猛一清醒,赶忙睁眼四处瞅瞅,那憨憨的小摸样看的床边守着的田少泽,哦,就是田得妹啦,新名字真是不适应啊┑( ̄。。 ̄)┍
  那憨憨的小摸样看的田少泽弯着眉眼笑起来,他走过去摸摸田宝的小脑袋,一副好哥哥小大人的架势,“小妹再等等,一会儿咱就能回家了。”
  田宝睁着惺忪的睡眼点点头。
  木有办法,这小孩儿的身体就是容易瞌睡,况且田宝一向又是天一黑就早早睡下,到现在这会儿天都黑透了,她当然想睡觉了。
  这里人的婚礼也叫“昏礼”,都是黄昏的时候才去迎新娘子或是迎新郎官的,这一来一回,到家可不就天黑了么。
  其实要是全喜婆子也带着田宝练习那什么压床的动作步骤就好了,这样也能挡挡瞌睡不是?
  可惜田宝是个女孩子。
  在如今的河间府,压床娃娃要凑够六个,取六六大顺之数,且要一女童五男童,寓意子女同兴,当然也是由于现在一妻多夫的婚律演变而来的。
  要知道,在数百年前的河间府,压床是从不用女童的,一般是两个男娃娃在婚礼头天晚上在喜床上睡上一宿。
  也就是说,数百年前河间府压床的习俗是要在婚礼头天晚上实行的。
  至于说为什么到了大庆朝就演变成了新郎官新娘子入洞房的时候进行,哈哈,那个--
  您想啊,现在可是一个女娃五个男娃,就算大庆朝对女子贞.操方面宽松许多,但也没有说让一个女娃娃跟五个男孩子在一张床上睡一晚的吧?
  所以,既然不能睡一宿了,那就在动作上翻花样吧,于是压床喜娃的必做动作仪式增加了好几种。
  田宝本来对那动作那仪式好奇的紧,就兴冲冲地问那全喜婆子,“那我要学什么动作吗?”
  结果那婆子咧着豁牙的嘴笑道,“小姐盘腿儿坐在那儿就行了,剩下的都是男孩子们的事儿。”
  对头,在这地方,压床的女童只需要盘腿儿坐在喜床中间就成,其余什么打滚儿跺脚神马的,都是周边五个男孩儿要完成的事儿。
  这边说着,那头儿就有白家本家的两个婶子引着新郎官新娘子进房来了,门外脚步声嬉笑声喧闹,田宝也暂时提起点儿精神,坐在床上勾着头往门口看。
  喔喔,红嫁衣,新娘子进来啦。
  这嫁衣倒是绣的漂亮,鹅黄洒金的丝线绣成飞凤的摸样,恁是高端大气!就是没有红盖头,只有红色的珠子串成的细帘儿挂在头冠上垂在脸前头。
  那红色的珠子是鸡婆果的果核,鸡婆果是五十里外鸡婆山上特有的一种野果子,因是特有,于是当地人便将这树随着山名叫做鸡婆树,那果子就叫鸡婆果。
  鸡婆树夏季多花秋季多果,一到收获的季节那树上一嘟噜一嘟噜沉甸甸挤挤挨挨的全是鸡婆果,鸡婆果味酸而微苦,其实并不好吃,但是因为这个特性刚好呼应了人们多子多孙的愿望,于是当地人都将果肉去除后将小孩儿指甲盖儿那么大的红色果核取出来,穿成细帘儿给新娘子遮脸用。
  新娘子微垂着脸儿扶着边上婶子的手跨进了房门,身后新郎官,呃,是新郎官们一个一个地随后走了进来。他们一个个看着都是喜气洋洋的,田宝大眼一过,一二三四,亲娘啊,四个!!!
  她惊地小嘴儿微张,这成婚时一妻多夫的事儿,知道与亲眼看到完全不是一个刺激程度。
  那边新娘新郎们站定,全喜婆子已经开始喊了,“喜娃娃压床喽喽喽--”
  那五个小男孩儿迅速找准自己的位置站定在四周,跑神儿的田宝也盘好小腿儿挺直了背坐在中间。
  然后就听那全喜婆子一边伸手指挥着一边喊,“一压二压连三压,姐姐弟弟都来啦!”
  那些男娃娃们也配合的好,婆子喊一压二压连三压的时候,几个小孩儿就一块儿使劲儿站在床上跺三次脚,很是舍得用力,都震得中间的田小宝屁.股一麻一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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