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牙婆

    【261】
    “甜甜啊！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呢？”可怜的李大狗抱着更加可怜的笨笨，身后还有一个小小的拖油瓶如花姑娘，就这么直接冲着唐甜甜撒丫子跑过来：“你还回不回家了？”
    唐甜甜一脸的淡定：“女人，也是要有事业的。”
    李大狗：“……”
    “娘！”笨笨眼泪汪汪地看着唐甜甜，只不过她的哈喇子永远都要比她的眼泪来得更加迅猛。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唐甜甜从李大狗手里接过笨笨：“笨笨乖，笨笨是想娘了吗？”
    “嗯。”笨笨狠狠地点头：“笨笨，不要了？”
    “怎么会呢？笨笨永远是娘的心肝宝贝儿。”从笨笨脸上挑了块干净的地方，唐甜甜狠狠地啵了一下：“笨笨乖，以后就跟娘一起住在这里吧！”
    “好！”笨笨果然是没心眼的傻丫头，听唐甜甜这么一说，很是干脆地点头，完全忘了李大狗在马车上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那些话。
    李大狗则是彻底地傻眼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他这是赔了老婆还搭进去一个女儿？“甜甜，你还没有玩够吗？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往日里，唐甜甜虽然是一直呆在庄子上的，可那个庄子离集市非常近，李大狗虽然在三爷手底下干活，但其实活儿并不多的，差不多每天都会回那边。当然，偶尔若是忙得晚了，就回自己家里歇一晚，倒也方便。
    可唐甜甜的陪嫁庄子却是很远的，就算用马车来往，也要大半天的功夫了，李大狗根本就不可能在集市上干完活计后。再跑到这边来的。要真是这样的话，他一整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把时间都花在路上算了。
    “我这次不是玩，是准备干一番大事业。大狗，你忘了吗？我可是在官衙门登记在册的官牙子！”唐甜甜很是得瑟，虽然想要考出官牙子也不算很难。
    “可是……”李大狗无奈了，他还想着笨笨已经大了，最好能让唐甜甜再生几个娃。孩子跟谁姓真的无所谓，但没有个儿子，他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当然。笨笨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疼爱的，就像三爷似的，哪怕有了四个儿子。对于唐甜甜不也是极度宠爱吗？
    “没什么可是的，笨笨就留在我这儿吧，回头你让奶娘和丫鬟都过来。至于你嘛……”唐甜甜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李大狗，直把他看得心惊胆战的。
    “甜甜，三爷又交给我一些事情。我这一时半会儿地脱不开身啊！”李大狗无奈了，他倒不是想要染指三爷的产业，可三爷到底是他的岳父大人，而且还对他有大恩。这三爷既然吩咐下来，他总不能完全不听吧？
    “得了吧，哪有脱不开身那么严重的？”见笨笨又有瞌睡的迹象。唐甜甜招呼几人去了她房里。把笨笨放在自己的床上歇着，唐甜甜一面给她轻拍背部，一面低声说道：“大狗。我们离开了差不多两年的时候，三爷能把一切都玩得转，我不觉得他是非你不可的。”
    李大狗一愣，这个之前他倒是没有深思过：“那怎么办？直接回绝了三爷？”
    “嗯，他是我爹。你不用客气，你就跟他说。有旁的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他的事儿让别人去办吧。”唐甜甜思量了一下，古人是很重视男丁的，或许现在因为四胞胎年岁太小了，三爷还会重用李大狗，可若是再过些年呢？唐甜甜是觉得，哪怕到时候四胞胎不会有别的想法，她还是能避嫌就避嫌的好。
    男女平等不适用于这个年代。况且唐甜甜一贯认为，父母的家产愿意给子女，那子女也不用客气，尽管收着。可若是父母不愿意给，作为子女是没有权力向父母讨要钱财的。
    继承父母的财产是子女的权力，可作为父母却完全没有义务一定要将财产给子女。
    “甜甜，你这是让我避开？”李大狗虽然性子憨厚，但这些事情他却也是明白的。别说他出身乡下人家，有时候乡下人家比城里人家更加直言不讳。至少，城里人家要面子，奉行家丑不可外扬，无论家里的矛盾有多大，一般都不会告诉外人听的。可乡下却不一样了，多得是子女因为父母分家不公而闹开的。
    李家村并不大，李大狗呆在村子里的时间也不长，可这样的闹腾事情却见了不止一次。尤其是到了饥荒年，为了争夺那一点儿粮食，家里兄弟间大打出手的也是很常见的。
    “对，你还是避开吧。毕竟，我只是个女儿，就算你知道我是三爷的亲生女儿，可旁人并不知道呢。再说了，三爷当年给我准备丰厚的嫁妆，已经对我很好了，我家人口多，为了避免将来牵扯到麻烦中，还不如趁早避开呢。”
    唐甜甜虽然知道以三爷和唐老娘的教养方式，四胞胎将来的家教也不会差的，可这种事情能避开最好还是避开的好。要知道，兄弟间争家产还算是正常，她这个女儿，甚至于在外人看来只是继女的身份，若是参与进去，怕是要遭人诟病了。
    李大狗赞同地点点头：“是啊，这事儿我也有想过，不过琢磨着你那四个弟弟现在年岁还小，就想先帮帮三爷。等再过个十年左右，避开应该也来得及吧？”
    “来是来得及，可我怕到时候牵扯已经很深了。你虽然在跟我成亲前，就在三爷手下做事了，可那个时候，大家都明白，你跟三爷还不算一家人，就算再重用你，也会有所保留的。而且，三爷的其他手下也并不会太重视你。”既然说到了这件事，唐甜甜觉得还是直接说开了比较好：“而现在，大狗，你有没有觉得旁人对你的态度不一样了？”
    “是啊，你不说我还没有太大的感觉，跟以往相比，确实有很大的区别。”李大狗点点头。他跟唐甜甜成亲后没过几天，就一同去了江南，这些日子同两年前相比，的确很多人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
    “因为你经历过的事情，我也都经历过。当年，我跟在三爷身边，也算是小红人了吧？三爷到哪里都带着我，可即便这样，很多人还是把我当成小丫鬟看待。可是后来，娘跟三爷成了亲。他们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其实，这就是主子和同僚的区别。”
    “那行，我这就去跟三爷将差事辞了。”因为本就不打算贪这份家产。李大狗倒是没有太多的不舍：“只是，三爷会不会觉得我们没良心？到底你弟弟们还小，我们一点儿都不帮忙？”
    唐甜甜强忍着发白眼的冲动，的确，四胞胎现在年纪还小。可三爷也不老吧？古人成亲得早，所以觉得四胞胎看起来算是小的了，可事实上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四胞胎出生的时候，三爷刚好三十有一，忒么若是搁在唐甜甜前世。男人三十几岁没成家没孩子，不要太多啊！
    “三爷今年还不到四十呢，至少在他五十之前。我弟弟们肯定能帮上忙了。所以，你放心吧，三爷能耐着呢！”男人嘛，随随便便干到六十岁，都是没问题的。更别说现在才三十几岁的三爷了，哪怕会玩不转呢？再说了。傻子才会事事亲力亲为呢，好好培养几个能干的手下，事儿都让手下去做，自己则是偶尔管理一下，哪里就会累着了？
    【262】
    打发李大狗回去“辞职”，唐甜甜心情很好地逗弄着如花姑娘。
    原本，李大狗是想顺带再把如花姑娘弄回去的，可唐甜甜说了，以三爷的性子，说不定会亲自杀过来的。再说了，如花姑娘年岁也小，一整天在马车颠簸可不好。
    “姐姐，你不要爹爹了？”如花姑娘从头到尾听了唐甜甜和李大狗的对话，虽然有些懵懂，但大致的意思她还是能够明白的：“为什么呢？”
    “因为我嫁人了啊，等以后如花你也嫁人了，就可以把爹扔掉了。”唐甜甜一副极为憧憬的模样：“怎么样？你想不想赶紧嫁人？”
    如花姑娘有些傻眼，好半天才喃喃地说：“嫁人？是嫁给俊哥哥吗？”
    噗！
    唐甜甜不得不承认，虽然给笨笨安排的青梅竹马失败了，但仿佛如花姑娘那边却是成功了：“对，就是欧阳俊，如花你可要看牢了，不要让他被别人拐跑了。”
    是懂非懂地点点头，唐甜甜突然有了一种罪恶感。艾玛，她这样把如花姑娘给带歪了，没关系的吧？咳咳，罢了，反正倒霉的也不会是她。
    李大狗是太阳下山的时候赶回来的，三爷并没有同他一道儿过来，这让唐甜甜很是疑惑：“三爷呢？”
    被马车颠了一天，李大狗真心觉得浑身不得劲儿：“三爷正好不在集市上，我想了想，若是直接告诉他，说不定会被他收拾的，所以就让欧阳管事帮我转告一下。”
    所以，被收拾的人就变成欧阳管事了（⊙＿⊙）？
    好吧，唐甜甜的同情心从来就不多，当下拉着李大狗先去美餐了一顿。原本，这庄子上的三餐都不咋样，农户都是自己准备吃食的，那些被买来待卖的孩子们，则只要用粗粮让他们吃饱就可以了，根本就不会刻意准备饭食。唐甜甜来的头一天，是唐大姑为她做的好吃的，后来她就挑选了几个厨艺还可以的农妇帮忙做饭。
    其实吧，做饭这种事情，厨艺当然是很重要的，但更重要的却是食材。之前，给待卖的孩子们准备的都是粗粮，顶多就是给一些下饭的酱菜罢了，自然好吃不到哪里去。唐甜甜一来，吩咐每天至少要一荤一素一汤，瞬间这伙食的档次就上来了。
    咳咳，当然唐甜甜还是开的小灶，大锅饭什么的，吃了大学四年，怎么着也吃腻味了。
    “甜甜，三爷那边的事儿算是辞了，我打算以后好好侍弄农事，你看怎么样？”在三爷和欧阳管事的教导下，李大狗做生意的能耐还是有的。可会做却并不表示他就喜欢做，到底是乡下出身的，他小时候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有一大块属于自己的田地。然后不用交赋税，收成都归他自己。
    “这个庄子我要用，而且田地太少了，不适合。我还有一个陪嫁庄子都是上等的好田，而且还是背靠大山的，那个不错。”跟李大狗猜想的完全不一样，唐甜甜压根就没打算阻止这事儿，更不会歧视农户。
    艾玛，前世多少城里人希望能在乡下拥有一小块田地，哪怕没有什么收成。周末带着家人一起到乡下除除草摘摘菜也是好的。再说了，唐甜甜就不相信，李大狗他还能亲自侍弄田地。那么多的田地他一人明显成不了！
    “你……不反对？”李大狗确实猜不到唐甜甜的想法，虽说乡下人觉得有属于自己的田地，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可一般城里人却觉得，田地什么的可以租给佃农去打理。唐甜甜虽然也是出身乡下的，但李大狗却知道她被三爷宠得一身小姐脾气。
    咳咳。小姐脾气什么的，真心不关三爷的事情。虽然唐甜甜很喜欢农家乐，但不表示她就能亲力亲为。偶尔摘摘草莓或许是件不错的事情，但若是让她真的下地干活……
    哦闹，别逗了~o(╯□╰)o~！
    “我干嘛要反对，当然。我本人是不会下地干活的，顶多偶尔过去玩一下。”唐甜甜觉得有必要声明自己的立场，她才不要像一个真正的农妇一样下地干活呢！
    自然。李大狗也不会那么做。让唐甜甜下地干活，除非他不想要那块田地了。
    “这个没问题。对了，甜甜你的想法一向都很多，你说农田的话，种什么比较赚钱？”唐甜甜有两个陪嫁庄子。另外那一个是三爷精心挑选的，都是些肥沃的田地。而且山上都种植了好些树木。
    “茶叶！”唐甜甜想也不想直接开口，她前世去过茶园，一个档次比较高的茶园，一年的收入要比同样大小种植粮食作物的田地高得多的多。
    李大狗默默地捂脸，其实他不该指望唐甜甜能给他农事的建议的：“……这里的气候不能种植茶叶。”
    好吧，唐甜甜无奈地望天，她又不知道气候的问题：“姑苏那边不是有吗？”
    “……这里不是姑苏。”艾玛，人家姑苏是茶叶圣地好不好？李大狗真的无奈了：“算了，我还是自己想主意吧。”
    “那就种植果树嘛。”果树什么的，对于气候没那么严格吧？又或者说，貌似前世北方也有好些有名的果树培植基地。
    “甜甜，我不会告诉你，你那个陪嫁庄子的山上，全部都是种了果树的。”李大狗幽怨了，这货也就自己的财产太不关心了吧？
    “好吧，那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唐甜甜开始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当然落在李大狗的眼里却是在思考了。
    “算了，也不用太为难的，我明个儿过去一趟，看看那边的情况好了。”本来就是随口说说，李大狗并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唐甜甜的鬼点子是多，但她对于农事却是一无所知的。
    “有了！”唐甜甜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结果用力过大疼得她龇牙咧嘴的：“我们可以来个生态养殖！”
    李大狗表示他完全听不懂。
    仔细地回忆了一下细节，唐甜甜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先挖个鱼塘，里面可以养鱼或者其他水产。然后再养鸭鹅，平日里将它们赶到鱼塘里，我记得家禽的粪便可以让鱼更加肥美。还有什么来着？对了，种植一些青绿作物，然后喂养一些猪啊羊啊。我记得放养的家畜味道更加鲜美，还无公害呢！”
    得瑟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遍，抬头却发现李大狗一脸的震惊。当下，唐甜甜有些心虚了：“怎么了？这个想法太异想天开了？”
    李大狗愣了一下，随后一把拽住了唐甜甜的手：“什么是鱼塘？”
    纳尼？！
    “鱼塘……就是养鱼的唐塘子啊。”唐甜甜茫然了，难道这个年代没有鱼塘？
    “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你说清楚一点儿。”李大狗回忆了一下，貌似在江南也没听说有鱼塘吧？“我依稀记得，江南那边有用网子在河里拦截一块地方的，那个就是鱼塘？”
    嘴角微微抽搐，唐甜甜其实也弄不清楚这些具体的细节：“我想，应该不是。鱼塘的话。大概就是自己挖一个坑，可大可小。然后在坑里灌满水，或者等某次下雨之后，大坑里就是水了。”
    “那鱼呢？鱼又从哪里来？”李大狗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刨根究底地问着。
    “鱼……当然是去买鱼苗喽！”皱了皱眉头，唐甜甜突然想起，若是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鱼塘的话，也就根本没有鱼苗？
    “鱼苗？那又是什么？要去哪里买？”
    “鱼苗大概就是小鱼吧？没的买的话，可以去河里抓啊，我觉得小鱼应该卖不上多少钱吧？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它们死。”这年头，水箱车是没有的，但大桶大浴盆却是有的。顶多路上颠簸几天。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干脆去河里抓大鱼呢？还是说，鱼塘里的鱼长得特别快？繁殖特别快？或者是，抓起来比较容易？甜甜，你再多说一些。”
    看着一脸猴急的李大狗。唐甜甜后悔了。艾玛，老纸又不是农科大学毕业的，也没有读过关于水产养殖的书籍，这所谓的生态养殖，还是小时候看新闻才知道了那么一点。虽然这些事情搁在前世并不是什么秘密，可忒么新闻里不会介绍得那么详细。好吧？！
    狠狠地挠了挠脑袋，终于让唐甜甜想出个比喻来：“大狗，这么说吧。这山上或者野外也有果子和农作物的，那为什么农户要辛辛苦苦侍弄田地呢？还不是因为这样一来，收成好了，收集也方便了？”
    “可鱼塘不是这样的，田地可以好好侍弄。鱼塘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鱼塘可以投食啊。还有家禽的粪便不也能让鱼长得更好吗？况且，我挺爱吃鱼的，笨笨也喜欢吃鱼子，你去让人挖个鱼塘吧，就算卖不掉，也可以自己吃。”唐甜甜吸溜了一下口水，前世她就爱吃海鲜，那时候只要有钱，想吃啥都成。可现在，之前在江南也就算了，姑苏那边海鲜还是有的，可这儿离海边远着呢，而且江河也比较少，偶尔美食城那边收了些淡水鱼，都是给她留着的。
    “成，我明个儿就去试试看，先弄个小点儿的鱼塘子。鸭鹅倒是容易，家家户户都有那个。”
    唐甜甜叹了一口气，生态养殖的关键在于每一个环节都能赚钱好不好？“不是几只的鸭鹅，而是几百上千只。这样，那些家禽长大了，也可以卖掉。等多种植一些青绿作用，还可以养猪羊，这也是能赚钱的。”
    艾玛，这边才是大头好不好？！
    李大狗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说他原本只是打算做自己喜欢的农事的话，那唐甜甜的这番话无疑给他开辟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至少，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鱼也是可以养殖的。又或者说，鸡鸭鹅猪羊这样的，还能大规模养殖。虽说庄子上的农户家家户户都有养家禽，但毕竟都是少量的养殖，主要还是给自己家里用的，这两者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甜甜，我明个儿去一下那边的庄子，你要不要跟我一道儿去？”李大狗回忆了一下，貌似那边他倒是去过一回，可唐甜甜好像一次也没去过。
    “好啊，我也过去看看，反正离得还算近。”唐甜甜忽然想到，如果真的弄好了生态养殖，是不是以后还可以办个农家乐活动？虽说年代不同了，可有钱人的心态应该还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个年代的农庄卫生状况比较差，有钱人不乐意去。若是她比照着前世农家乐度假村的方案来设计，怕是这个年代的人，完全抵挡不住吧？
    啧啧，这个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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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下还会有更新，可能会晚一些，亲们明个儿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