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商业大亨

第219章 撕破脸(2)


    她该给的面子都已经给了,她想,就算日后有一天,太妃知道了,也拿她没办法,这种事情,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她绝对不会因为穆郡太妃的身份,和两府的关系,就对这件事情无动于衷。
    田晓萌是自己的四嫂,是顾家的人,她有责任为自己的嫂子讨一个公道。
    ……
    云深来到了曲氏的屋子,曲氏平常也爱歇个晌,此时已经脱了外边的大衣裳,只着一身深棕‘色’的中衣,正在‘床’上躺着呢,看见她进来,赶忙坐了起来,拢着头发道:“云深姑娘没歇晌吗?”
    云深便在‘床’边坐了,声音低低地说:“云深冒昧来找苏大嫂,还请苏大嫂不要见怪,只是有句话,我想,也只有跟苏大嫂才能说一说。”
    曲氏笑道:“有什么话妳就说吧。”
    云深微微垂下头,‘露’出雪白优美的脖颈,轻声道:“如今,夫人有了身孕,不方便服‘侍’爷,苏大嫂是不是也该劝着夫人,帮爷添几个屋里人了?也免得叫那几位姨娘将爷的宠爱给夺去……”
    曲氏闻言,顿时就冷了脸,“恕我愚昧,我怎么听不懂姑娘的意思?给爷添不添屋里人,那是夫人的事,跟旁人有什么相干?爷宠的是夫人,又不是夫人屋里的,撺掇着夫人给爷添了屋里人,又将夫人置于何地?”
    云深被她一抢白,脸顿时就涨地通红,起身道:“我也是一片好心,怎么就得了苏大嫂这么一番骂?我也是为了夫人好,男人都是什么样子的,难道苏大嫂不知道?如今夫人刚怀身孕,显不出来,但是等再过几个月,夫人显怀了,那时候身材一走样,还拿什么吸引爷?将军府里还有四位如‘花’似‘玉’的姨娘,难保将军不会移情别恋。”
    “够了!”曲氏蓦地发出一声低吼,冷着脸道。“此事休要再提!姑娘还是回去等差使吧!”
    云深冷笑着说:“我还以为苏大嫂是个明白人,没想到竟然糊涂至极,算我瞎了眼,我自去跟夫人说去。”
    说罢,她也不等曲氏回话,便转身扭身。
    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曲氏紧拧着眉头摇了摇头,暗道顾清梅如今可算是有了大麻烦。
    顾清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刻。
    慕容羽已经回来了,就坐在她的身边,‘唇’角噙着淡淡的浅笑,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她安详的睡颜。
    见她睫‘毛’眨动,他‘唇’角的那抹笑变大,伸出手去轻轻点了下她圆润的鼻尖,“小懒虫,睡到这个时候,晚上还睡的着吗?”
    她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瞧着他,然后嘟起嘴吧,鼻音很重地开口道:“你回来了!”
    他俯下身,凑到她的‘唇’上偷香,“宝贝,起来吃饭吧,瞧妳眼睛都睡肿了!”
    她咯咯笑着,伸出手,‘交’缠在他的脖颈上,让他带着自己坐起来。
    他把她连被子一起从‘床’上抱起来,放到靠窗的罗汉‘床’上,把她裹得像个蚕蛹一般,然后吩咐丫鬟们端水来,他亲自拧了‘毛’巾,帮她擦脸,又服‘侍’她刷了牙,便吩咐丫鬟们摆饭。
    饭菜就摆在罗汉‘床’上的炕桌上,他不要丫鬟们伺候,将丫鬟们都斥退后,便盘‘腿’坐在她身边,端了饭碗喂她吃饭。
    顾清梅笑道:“我可是托了肚子里这小宝贝的福,能让我们的将军大人亲自服‘侍’,不胜荣幸!”
    他含笑望着她笑眯眯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她,“不是妳骂我臭流氓的时候了?”
    听他提及旧事,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那时候你我名分未定,你见天的搂着我睡,不是流氓是什么?正经人谁会这样?”
    “妳这张嘴,就是不肯饶人。”他宠溺凑过去咬了她耳朵一下,虽然只是轻轻地咬了她一下,她却哇哇大叫起来。
    一阵脚步声小跑着冲了进来,云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二人面前,看到二人正在笑闹,不禁愣了一下,脚步随即收住,站在起居间的‘门’口,进退不得。
    慕容羽不悦地皱起眉头,“妳进来做什么?不是说不叫妳们进来吗?”
    云深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奴婢……奴婢只是进来提醒爷一声,大少‘奶’‘奶’如今怀了身孕,还请爷怜惜,不要伤着大少‘奶’‘奶’。”
    慕容羽似笑非笑地昵着她,“如此,我还得谢妳多费心了。”
    “奴婢当不得爷的谢,奴婢告退!”云深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在‘门’口略站了站,便向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慕容羽冷冷地一笑,没说话,只是继续喂顾清梅吃饭。
    顾清梅吃着他‘精’心去了鱼刺的鱼‘肉’,轻轻地眯起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转天一大早,顾清梅又爬了起来,昨天杀‘鸡’儆猴,处置了厨房的管事的,她这个始作俑者怎么也得去瞧瞧效果如何。
    云深一进来,她的眉梢不禁轻轻一挑,暗暗叹息,这丫头的心实在是太急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就把尾巴‘露’出来了。
    原来云深今日打扮得异常抢眼,身上穿了一件水粉‘色’的圆领印‘花’绫子夹长袄,领口略有些低,‘露’着雪白柔细的脖颈,脖子上还‘露’着一串莹白‘色’的珍珠链子,越发的显得她那纤细的腰身和雪白的肌肤。
    一头乌黑的长发,斜斜地在她的脑后梳了个蝴蝶髻,头上簪了一朵海棠,并一支翠‘玉’簪子,和一支金压鬓。
    圆润莹白的耳珠上,挂了一对石榴石的耳坠子,耳坠子有些长,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她一扬手,‘露’出雪白的皓腕,左手的手腕上戴了两个绞丝银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叮当的轻响。
    她手脚轻柔却麻利地服‘侍’着顾清梅穿衣裳,然后叫了小丫鬟服‘侍’她盥洗,梳妆。
    趁着她梳妆的时候,慕容羽身上穿着中衣走了出来,洗了洗手,也不穿外边的大衣赏,只是从桌子上端起一盘枣泥山‘药’糕,走到梳妆台前,用手拿着喂她吃。
    云深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爷,要不要奴婢服‘侍’您更衣?”
    慕容羽冷冷地说:“不必了,妳服‘侍’好大少‘奶’‘奶’就行。”
    云深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很难看,一旁的几个小丫鬟也不敢看她,全都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做事。
    慕容羽喂顾清梅吃了两块枣泥山‘药’糕,然后叮嘱道:“早点回来,别累着了,能坐着就别站着。”
    顾清梅知道他这么罗嗦是在关心自己,便笑着一一应了,然后道:“你回去再睡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吃早饭。”
    “好!”他笑着把她送走,然后又躺回到‘床’上。
    顾清梅来到世子妃的院子,今日前来开晨会的人显然比昨天多了许多,黑压压地站了一院子,很明显,都是被顾清梅昨天使出的那招杀‘鸡’儆猴给吓着了。
    顾清梅在苏尘清的搀扶下穿过人群,来到台阶上,给世子妃施了礼,“母亲,媳‘妇’来给您请安了!”
    “嗯!乖!”世子妃很满意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媳‘妇’。“妳如今有了身子,以后好生在屋子里养着,就不用日日都往我这里跑了。”
    “是!媳‘妇’多谢母亲体恤!”
    “妳先进屋,仔细外边冷,万一得了伤寒可不是玩的。”世子妃打发她进了屋,然后开口道。“今儿倒来得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没来的?兰氏,按照‘花’名册点名,若有没来的,直接抓了,打二十板子撵出去,腾出来的位子‘交’给二管事。”
    兰氏拿出拿出‘花’名册开始点名,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两个没来的,便冲院子里的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婆子二话不说,便走了出去。
    世子妃这才开口道:“不知道我的意思有没有人传达下去,昨儿没来的全都罚俸一个月,若是妳们都不服的,可以提出来。”
    底下鸦雀无声,一个讲话的都没有。
    这其中有不少人,昨天去看了倒霉蛋王大嫂,对于王大嫂的境遇表示同情的同时,也不禁人人自危,知道虽然世子妃是个面团子,可以由着她们欺负,但是新娶进‘门’的大少‘奶’‘奶’可不是善茬。
    “既然如此,那我就认定了,妳们接受我给妳们的处罚,日后可别翻了老帐,来跟我算账。”世子妃笑呵呵地说道。“如今是我管家,一个人一个规矩,我跟妳们二夫人的规矩不一样,具体的规矩,让兰氏说给妳们听。”
    兰氏便在一旁,将新订下的规矩说了。
    世子妃笑道:“若是有觉得我这规矩太严苛,遵守不了的,就现在提出来,免了差使,也省得日后犯错受罚,挨板子丢脸。”
    “大嫂如今真是好威风。”随着话音,二夫人领着一群丫鬟婆子从外边走了进来,穿过人群来到台阶上,脸上带着笑,但是眼神却充满愤恨神情地瞪着世子妃。
    这原本是她的位子,应该由她坐在这里对这班婆子发号施令才对,如今却换成了这个‘女’人,让她怎么能不恨?
    “呦,原来是弟妹来了,弟妹如今难得可以睡个好觉,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世子妃慢吞吞地站起身。“妳们还冷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二夫人端把椅子出来?”
    马上有人给二夫人端了一把椅子出来,二夫人身边的丫鬟扶着她坐下。
    世子妃也坐了回去,扭脸笑道:“弟妹,这么早过来,可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不敢当。”二夫人‘阴’阳怪气地说。“不过就是有件事情,想求世子妃网开一面。”
    “弟妹这话说的,我可担待不起,什么网开一面不网开一面的,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没有不答应的。”
    二夫人冷冷一笑,“我们霞姐儿如今也是议了亲的人了,之前一直都在办嫁妆,我来,是特地央求弟妹,给我们霞姐儿一条活路走,可万万不要克扣她的嫁妆才是。”
    世子妃正‘色’道:“弟妹这是说哪里话?我可不会做那种克扣别人嫁妆之类损‘阴’丧德之事,只是咱们府里一直都是有定例的,‘女’儿出嫁,一概是一万两银子的嫁妆,只要不超过这个数,弟妹尽管去账房领银子,我倒要瞧瞧哪个不要命的敢克扣了霞姐儿的嫁妆,一定打了板子撵出去!”
    管家,账房,可都是二夫人的人呢,反而是她这个正儿八经的世子妃,下一任王妃的继任者,使唤不到。
    二夫人听了,便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给我们霞姐儿办嫁妆了。”
    世子妃微微向前一倾身,“弟妹慢走,恕我还有要事在身,不送了!”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再假模假式的装着没什么意思。
    二夫人听到她的逐客令,冷着脸站起身,一阵风似的走了。
    顾清梅在屋子里听着,外边的管事妈妈们纷纷口齿伶俐地向世子妃回事,知道差不多了,这些人就算没把世子妃当主子,如今也不敢闹事,于是笑着站起身,扶了苏尘清的手走了出去。
    “母亲!”正好一位管事妈妈回完事,她逮着这个空隙道。“媳‘妇’刚刚出来的时候,答应相公,要回去陪相公吃早饭,所以不能留下来陪母亲了,还请母亲恕罪。”
    “好啦,母亲知道妳孝顺,快回去吧,明日别再起这么早了。”世子妃叮嘱了她几句,便将她打发了出来。
    顾清梅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陪着慕容羽吃了早点,打发了慕容羽去前院办公事,然后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画‘花’样子。
    虽然最近一连串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是她的心情依然很平静,似乎外界所有的事情都没法子影响到她。
    突然,一个负责传话的小丫鬟走进来,“夫人,状元府那边打发人来,说要见您。”
    “请进来吧。”顾清梅想都没想,就让小丫鬟把人带进来。
    等人进来了,顾清梅才发现,来的竟然是田晓萌的贴身丫鬟,一般情况下,请人这种事情,都是由小厮跑道,便是轮也轮不到田晓萌的丫鬟,此时见到她,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放下手中的炭笔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丫鬟神情凝重,走近了几步后,才压低了嗓音道:“您马上过府去瞧瞧吧,老夫人知道了那件事,正在刁难四夫人,现在是谁也劝不住,二夫人打发我过来请您过去。”
    顾清梅的神情一变,霍地站起身,脸‘色’一阵发青,果然吗?依母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从外界知晓这件事情的,那么是谁特地跑去四哥府上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呢?
    但是她无暇多想,马上叫了苏家姐妹进来,收拾东西跟她过府,半个时辰后,她来到状元府,径自来到四哥和四嫂的房间,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个婆子守在‘门’口。
    看见她来了,两个婆子也没敢拦,顾清梅径自走了进去,来到屋‘门’口,便听到屋子里传出轻轻的啜泣声。
    顾清梅‘阴’沉着脸孔,推‘门’走了进去,就看见屋子里的气氛十分‘阴’沉诡谲。
    田晓萌‘挺’着一颗大肚子跪在地上,手上拿着块蚕丝手绢,不停地‘抽’泣着,顾刘氏‘阴’沉着一张脸,坐在‘花’厅的太师椅上,顾云白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正在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
    马云裳和顾清泳夫‘妇’全都在两旁站着,一脸焦急的神情,看到顾清梅进来,纷纷松了一口气。
    虽然在这个家里,顾清梅的年纪最小,但是无形中,众人已经把她当成了主心骨。
    “呦,这是闹的哪出?”顾清梅说着,抬步走了进去,来到田晓萌身边,弯下身,扶住田晓萌的胳膊,开口道。“四嫂,妳现在怀了身孕,不能跪着,万一伤了胎可不是闹着玩的,快起来!”
    顾刘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声道:“住手,让她跪着,今天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许她起来!”
    顾清梅却理都不理她,只是把苏尘清和苏月冷把田晓萌扶起来,并扶她进了里间屋去休息。
    顾刘氏气得脸‘色’发白,伸手指着顾清梅,“好哇妳,妳如今当了将军夫人,翅膀硬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顾清梅淡淡地质问道:“娘,如今家里刚过上好日子,妳就不能消停点吗?四嫂肚子里怀的可是四哥的骨‘肉’,是妳的亲孙子,若是没了,妳怎么跟四哥‘交’代?”
    “那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顾刘氏也顾不得手疼,用力地捶着桌子,厉声道。“她给妳四哥戴了绿帽子,妳还护着她。”
    “娘!”顾清梅猛地爆出一声大喝,疾言厉‘色’地瞪着顾刘氏。“妳是听谁嚼的舌头根?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妳也信?”
    “现在外边都传遍了!”
    “妳见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是听谁说的外边都传遍了?”
    “我……”顾刘氏突然语塞,愣了一下,才气势不那么‘逼’人地开口道。“我是听浣洗房洗衣裳的张婆子说的。”
    顾清梅拉了把椅子坐下,对从里间屋走出来的苏月冷道:“月冷,去,把浣洗房洗衣裳的张婆子叫来。”
    苏月冷答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拿人。
    顾刘氏在‘女’儿面前丢了面子,不禁有些懊恼,“妳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还是少管娘家的事吧。”
    顾清梅却没理她这茬,只是问道:“张婆子是怎么跟妳说的?”
    “她就是说妳四嫂在娘家的时候偷人,怀了孩子,又嫁不出去,才攀上的妳四哥。”顾刘氏说着,心头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梅子,说起来这事也都怨妳,要不是妳撺掇着,我也不能去田家给妳四哥提亲,那妳四哥也不会娶个破鞋回来……”
    枉她一片真心,把四儿媳‘妇’当心肝宝贝一样的疼,没想到竟然是个破鞋!
    “娘……”顾清梅‘阴’测测地开口。“事情还没搞清楚,妳最好不要‘乱’说话,也免得到时候冤枉了人,里子面子都没了!”
    顾刘氏张了张嘴,突然觉得一阵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娘,妳瞧瞧妳的样子,和祖母又有什么区别?”顾清梅这会子一点也不可怜她,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道。
    苏尘清这会子从里间屋走出来,脆生生地开口道:“老夫人,这件事情我知道,阳四婶是冤枉的。是穆郡王府的小姐看上了咱们姑爷,威胁夫人说,如果三天之内小姐不让姑爷休了她,就散布谣言,说阳四婶偷人,好‘逼’死阳四婶,让夫人内疚一辈子。这件事情夫人已经告到太妃那里去了,穆郡王府的小姐被太妃下旨打了五十个耳光,还被送去了家庙以示惩处。那天穆郡王府的世子妃带了礼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
    顾刘氏听了苏尘清的解释,眼泪顿时就止住了,不过还是有些不可置信,“那……那怎么没人告诉我?”
    顾清梅声音冰冷地说:“就是因为妳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我怕妳知道了,刁难四嫂,才没告诉妳的,没想到还是没瞒住。”
    顾刘氏不禁有些讪讪的,一旁的顾云白不声不响地站了起来,抬步走了出去,仿佛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妳四哥的?”顾刘氏臊着脸皮讪讪地问。
    “妳若不信,等孩子生下来,做个滴血认亲不就好了。”滴血认亲虽然没有科学根据,但是顾清梅知道古代人都信这个。
    “哎呦,那这事闹的……”顾刘氏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里间屋的方向,脸红得好像大红布。
    顾清梅幽幽一叹,“母亲休怪我心狠,不念亲情,只是如今四哥当着官,又受了皇上的重用,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四哥的位子,想把四哥拉下马。高‘门’大户里的斗争残酷得妳根本就想不到,如今受了这点挑拨,妳就窝里反。妳怎么不想想,四嫂可是穆郡王府的外孙‘女’,妳欺侮了她,得罪的就是穆郡王府,四哥在朝中的日子还怎么过?”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顾刘氏一脸担忧表情地望着她,就算知道自己今天这事办得莽撞了,她也不可能去跟儿媳‘妇’道歉,毕竟她是婆婆。
    “还能怎么办?”顾清梅看着顾刘氏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今天这事,四哥肯定会知道,他虽然不能把您怎么样,但是您这当婆婆的,如此怀疑自己的儿媳‘妇’,日后和四嫂日日见面,您不觉得尴尬吗?”
    顾刘氏张了张嘴,彻底的无言以对。
    “您有四个儿子,旁人家的爹娘一般都是跟着长子,极少有人跟着小儿子过日子的,毕竟长幼有序。不过我知道,您铁定是不乐意跟着大哥的,这不是还有二哥呢吗?二嫂一向孝顺,您也喜欢二嫂,我会给二哥二嫂在都城里置办个宅子,您搬过去跟着二嫂一起过吧。”
    马云裳赶忙会意地说:“是啊,母亲,自古以来,长幼有序,没理由让您和爹跟着四弟过日子。您放心,我会孝顺您的。”
    她一向在顾刘氏有脸面,听她这么一说,顾刘氏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
    再加上二儿子从小便懂事,这么多年了,她都没能给二儿子置办个宅子,这次小‘女’儿说要给二儿子买宅子,她心里又觉得舒坦。
    说起来,自打住进这状元府,她虽然是状元的母亲,却处处都要守着规矩,也有些不自在,反倒不如跟着二儿媳‘妇’去。
    这时,苏月冷已经拎了一个婆子进来,这婆子大概五十几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袭深灰‘色’的下人服,头上裹着包巾,腰上系着围裙,围裙上湿哒哒的。
    苏月冷也没跟她客气,一脚踹她屁股上,踹得她跪倒在地。
    “妳就是张婆子?”顾清梅冰霜一般的视线扫了过去。
    那婆子顿时一阵瑟缩,头也不敢抬地把上半身趴伏到了地上,迭声道:“老奴就是张婆子,不知道郡主唤老奴前来做什么?”
    “是谁指使妳跟老夫人说四夫人婚前失贞的谣言的?”顾清梅轻描淡写地问,好像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似的。
    “没,没谁指使,外……外边都在传……”那婆子的眼珠子骨碌碌一阵‘乱’转,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心中暗道,这小姐知道了这样的消息,怎么不找四夫人的麻烦,反而来找自己啊?
    苏月冷在张婆子后边,用脚尖踹了踹她的屁股,冷声道:“想好了再说,别说瞎话!”
    “真……真没听谁说,就是外边都在传……”
    顾清梅“呵呵”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她从前从来都没有轻易地便想把谁宰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情,却让她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想要杀人的**。
    对这些人,她一忍再忍,可是有人就喜欢做些找死的事。
    “妳是在浣衣房洗衣裳的婆子,规矩应该还是我在这府里没出嫁之前定的,浣衣房的婆子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妳来到这府里的时候,身上的银钱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一两银子,不然的话,也不会想要卖身为奴。”她声音冰冷地说着,这府里的每一个下人都是她亲自挑选的,每一个下人的家庭情况她都清楚。
    这张婆子是她四哥立府之后,她托曲氏帮她在伢行里挑选的,是全家人一起卖进来的,除了这婆子之外,还有一个男人,儿子、儿媳、以及一个小孙子,一共一家五口。
    她早就防着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一向都不喜欢要那种孤家寡人的下人,因为出了事情,连个制约都没有。
    “从妳进府到现在,也不过半年多的时间,我就给妳按一年算,妳在府里干上一年,不过十二两银子。就算上打赏,撑死十五两。妳男人在前院负责打扫,儿子在‘门’上负责传话,儿媳‘妇’在厨房帮忙,每个月都是是一两银子的月钱,四口人,我给妳们算六十两,打个对折是三十两,我现在让人去妳屋子里搜,要是搜出来超过三十两银子的钱,妳得给我好好地说说这钱的来路,说不清楚,咱们就公堂上见。”
    苏尘清在一旁道:“梅姑姑,妳糊涂了,这张婆子卖的是死契,犯了家法,可以直接打死的,不用上公堂。”
    张婆子顿时就慌了,赶紧拼命地给顾清梅磕头,“三小姐,三小姐妳开开恩,老奴糊涂,老奴糊涂啊,老奴受了旁人的蛊‘惑’,收了五十两银子,才干了这昧良心的事,跟老夫人嚼了这舌头根子,老奴不是个东西……”
    张婆子说着,直起身子,用力地自己‘抽’起自己的耳光,噼里啪啦的‘抽’得十分认真。
    顾刘氏这才知道,自己果真听信了谗言,做了对不起四儿媳的事情,脸上不禁又是一阵**辣的。
    顾清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心中不禁有些悲哀,其实顾刘氏没有坏心思,也不想坑谁害谁,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要背上绿帽子的名头,只可惜,有些事,她想不明白,这不光取决于受教育的程度,还是‘性’格使然。
    “那好,我再来问妳。”顾清梅收回视线,继续审案子。“是谁给妳的五十两银子?”
    “老奴……老奴也不认得,就知道是个大姑娘,脸上‘蒙’着个面纱,看不见脸,看穿着打扮,像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顾清梅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这下子,目标人物可就不好查了,都城里和她有仇的人不多,但是她不确定是什么人下的这个手,也不确定对方是为了对付自己,还是为了恶心四哥四嫂。
    苏尘清在一旁轻声道:“梅姑姑,或许可以从银子上下手,大户人家里,每个府邸的银子上都有印记。”
    张婆子战战兢兢地说:“回姑娘话,那姑娘……给老奴的是银票……”
    “也就是说,没得查了?”顾清梅声音冰冷地发出一声冷笑。
    张婆子哆嗦着身子,不敢再吭声。
    “既然什么线索都提供不出来,留着妳也没什么用了,月冷,去叫管家,把张婆子家里所有的人一并都拿来,带到前院去。再把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叫过去,让他们瞧瞧,背叛主家是什么下场。”
    张婆子从前也是在大户人家里做奴才的,因为主人失了势,才把她一家老小给发卖了的,自然知道顾清梅话里是什么意思,闻言顿时就吓坏了,往前一扑,便想去抱顾清梅的大‘腿’。
    不过苏月冷就在她身边站着呢,怎么可能让她碰到顾清梅?如今顾清梅身怀有孕,身体娇贵着呢,所以一抬脚就踹到了她肩膀上,用力往下一压,便压得她趴在了地上,然后把不停鬼吼鬼叫的张婆子拎起来带去了前院。
    顾清梅冲三哥使了个眼‘色’,“三哥,你去,看着他们,张婆子一家全部打死!尸体丢去‘乱’葬岗,以示惩戒!”
    顾刘氏被吓坏了,“梅子,妳这到底是想干吗?”
    顾清梅缓缓地站起身,轻描淡写地开口道:“背叛主子的人,不能留!”
    顾刘氏被她目光中透出的那抹‘阴’狠吓到,忍不住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梅子,妳……妳这是要杀人吗?”
    “杀一儆百,不得不如此。”顾清梅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可是……那是一条人命啊,妳肚子里如今有孩子,就不想为了孩子积点‘阴’德吗?”顾刘氏总是不忍心,她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没见识的老婆子,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实在是受不了。
    “母亲,别人害咱们的时候,可没想过积德的事!”
    张婆子听到她这番话,情知自己一家老小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要是光她自己,她也就咬牙认了,可是她的小孙子才十岁,是他们一家的根苗,要是就这么被她给连累死了,那就太冤枉了。
    想到这里,她赶忙喊道:“饶命啊三小姐,我虽然没看见那‘女’子的样貌,但是却记得,她的手腕上有一颗红‘色’的朱砂痣!”
    “月冷,先回来!”顾清梅一听有线索,便把苏月冷给叫了回来,她目光‘阴’沉地瞪着趴在地上的张婆子,追问道。“多大的朱砂痣?在什么位置上?”
    “绿豆那么大的,大概在这个位置上。”张婆子伸手指着自己的手腕子,期期艾艾地说。“是我接银票的时候看见的,三小姐,老奴财‘迷’心窍,死不足惜,但是还请三小姐怜惜老奴的小孙子,他才十岁,三小姐积积德……”
    “我怜惜你们?谁来怜惜我四嫂?让我积德,妳怎么不给自己积积德?我四嫂一个清清白白的人,让你们这群黑了心肝的东西泼了一身的脏水,洗都洗不清,日后她怎么做人?”
    顾清梅的声音很轻,轻得有些飘忽,不过却字字都入凄冷的刀子一般,刺入张婆子的心里。
    说完,她便神情漠然地走进了里间屋,就见田晓萌正坐在‘床’榻上抹眼泪。
    苏尘清会意,知道她是绝对不会留下张婆子这条命的,弯腰把张婆子给拎了起来,先把张婆子的鞋子脱下来塞进她嘴里,把嘴里给堵住了,防止她胡‘乱’说话,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顾清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坐到‘床’边笑道:“瞧妳,这才多长时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外边那些谣言不要理会,有我和四哥在,断不会叫妳受委屈。”
    顾刘氏在外边有些坐立不安,今天不光在‘女’儿面前丢了脸,还在三个媳‘妇’面前全都丢了脸,脸上不禁烧得有些难受。
    马云裳看出来了,于是开口劝慰道:“母亲,妳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件事情也怨不得妳,都是那起子小人造的谣,妳也是关心老四。”
    顾刘氏这才有了下台的台阶,“老二媳‘妇’,还是妳懂我的心。”
    里间屋中,田晓萌感‘激’地拉住顾清梅的手,“若是没有妳,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发生过的事情,任是他们说破了大天,也是没发生过,妳不必为此自责。”顾清梅故意说得很大声,就是故意说给顾刘氏听的,也是再次警告田晓萌,这件事情,说破大天来,也是没发生过。
    “妳只要安安心心地在家安胎便好,旁的事情,什么都不要管!”
    张婆子一家被打死了,就连那个十岁的孩子都没放过,而且是在状元府所有下人的围观下被打死的,死状十分凄惨,张婆子一家人的死,给状元府所有的下人都上了一课,叛主的事不是那么好做,外边不清不楚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赚。
    顾清梅一直陪着田晓萌,直到顾清阳回来,才把事情跟顾清阳‘交’代了一下,只把顾清阳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把张婆子从‘乱’葬岗里拖出来再鞭一次尸。
    他安抚了田晓萌一番,冲妹妹个眼‘色’,顾清梅会意,借口告辞,顾清阳便送了出来。
    来到外边,顾清阳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凝重,“梅子,事情闹开了!”
    “我知道……”顾清梅看着四哥凝重的神情,心中不禁恻然。
    顾清阳神情定定地望着她,眼神中的杀气如一把冰锥一般,刺得她的心冷得要命。
    她知道,田晓萌失贞的事,已经天下皆知了!
    她头痛地说:“四哥,你别问我该怎么办,我现在也不知道,你给我点时间,容我想想。”
    回到家中,她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春’妈妈就跟了进来,神情凝重,眼神中有一抹压抑不住的怒火,开口说:“大少夫人,世子妃有要紧事找妳,快过去瞧瞧吧。”
    “知道是什么事吗?”顾清梅不禁诧异地问,‘春’妈妈在她的印象中,一向老成稳重,极少会有这么失态的时候。
    ‘春’妈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那件事……外边传开了!”
    顾清梅紧紧地皱起眉头,自动地就把事情跟田晓萌联系到了一起,“是我四嫂的事情?”
    ‘春’妈妈一脸愤怒地点了点头,“如今外边都传开了……”
    顾清梅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中暗道,到底是谁把消息散布出去的?
    如今江韶颜被关进了家庙,肯定没有机会散布这个消息,这消息有九成的可能是别人散布出去的,可是,会是谁呢?
    心中想着,她又睁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春’妈妈,对苏尘清使了个眼‘色’。
    苏尘清会意,和姐姐一起去了‘门’口把‘门’,不让人随意进出。
    顾清梅这才低声跟‘春’妈妈打听道:“‘春’妈妈,妳是这府里的老人了,人面广,在都城的日子也久,见多识广,如今,我想跟妳打听一个人。”
    她想起今天在张婆子口中得到的那个消息,觉得那个‘蒙’面的‘女’子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人物,但是她在都城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除了四皇子府和穆郡王府,谁家都没去过,人头也不熟,所以,要想打听那个‘蒙’面‘女’子的下落,只有跟‘春’妈妈打听了。
    ‘春’妈妈见到她这副凝重的样子,便开口道:“大少夫人有话尽管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那好,我来问妳,妳知不知道,都城里的姑娘,有谁手腕的这个位置生了一颗绿豆大小的朱砂痣?”她比划着手腕问。
    “绿豆大小的朱砂痣?”‘春’妈妈顿时‘露’出疑‘惑’的神情,认真仔细地想了想,突然瞪大了眼睛。“屏儿?”
    “屏儿是谁?”顾清梅没想到,竟然真的能从‘春’妈妈这里得到答案,赶忙追问。
    “屏儿是霞姐儿身边的大丫鬟!”
    “霞姐儿?”顾清梅一双如水的星眸中,顿时掠过一缕厉‘色’,紧握的双拳中,指甲深深地抠入了手心。
    ‘春’妈妈也是一个聪明人,马上就从她的神‘色’中意识到了什么,不禁压低了嗓音问道:“此事莫非与霞姐儿有关?”
    “现在还不知道,得慢慢地查了才知道。”顾清梅说着,扶着桌子站起身。“走吧,我先去见母亲。”
    “别!”‘春’妈妈赶忙扶住她。“妳如今怀着身孕,还是小心点的好,万一累到不是闹着玩的,奴婢去把世子妃请来和妳说话,世子妃不会在意的。”
    顾清梅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就劳烦妳跑一趟!”
    ‘春’妈妈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把世子妃给请了过来。
    世子妃一脸的气愤表情,神情严肃地在罗汉‘床’上坐下。
    顾清梅给她请安道:“本应我去母亲那边的,实在是今日有些劳累,怕伤了胎,才冒昧请母亲过来说话的。”
    “不妨事。”世子妃口气甚好地安慰了她,然后面‘露’忧愁地道。“今天鲁国公夫人来见我,说现在外边到处都是晓萌的谣言,依妳之见,此事该怎么办啊?”
    此事由不得她不愁,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她和江惋馨是亲姐妹,若是田晓萌的名声受损,势必会影响到英姐儿和静姐儿婚事。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母亲勿要太过忧心。”顾清梅淡淡地安慰着婆婆,心里却似有一锅滚油在沸腾。
    此事最好与霞姐儿无关,若是有关的话,她会让霞姐儿知道,‘乱’传谣言是什么下场的。
    “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江惋若唉声叹气地说。“晓萌已经够命苦的了,到底是谁,一直都不肯放过她?”
    正说话间,慕容羽风风火火地从外边走了进来,他虽然不需要日日上朝,但是因为修建护国城墙牵扯甚大,经常需要去工部办事。
    “母亲也在这里?”见到母亲在这里,他原本憋了一肚子的话没有说出口,而是冲母亲笑笑,打了个招呼后,便转身去了净房盥洗。
    “好了,羽哥儿回来了,妳服‘侍’他盥洗吧,我先回去,这件事妳务必要拿个主意,无论如何也得把那传谣言的人给拿了,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江惋若叮嘱了儿媳‘妇’几句,便领着两个姨娘走了。
    顾清梅的神情这才变得凝重起来,而且凝重中还带着一丝决绝的肃杀,“‘春’妈妈,此事从镖局那边传出的可能‘性’不大,依我看,还是从江韶颜那边透‘露’出来的。我想请妳帮我跑一趟穆郡王府,把这件事跟太妃说说,让太妃好好审审江韶颜身边的人,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来。”
    “我马上就去!”‘春’妈妈答应了一下,转身就走。
    顾清梅在苏尘清的服‘侍’下脱了鞋子,坐到罗汉‘床’里边,靠着银丝绣的鸳鸯靠枕,缓缓地闭上眼睛,她得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法子来度过这个危机。
    突然,她觉得一股极强的压迫感向自己袭来,猛地睁开眼睛,嘴‘唇’已经被蜻蜓点水一边地轻啄了一下。
    “宝贝,别忘了,妳肚子里可是怀着咱们的孩子,别太忧心了,对孩子不好的。”慕容羽偷完香,硬挤着坐到她身边。
    苏家姐妹已经识相地躲了出去,只有一个小丫鬟送了一壶刚沏好的茶水进来,不过头也不敢抬,把茶壶放下就赶紧跑了。
    “你也知道了?”顾清梅都没说是什么事,直接就问他,她想,以他的消息灵通程度,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慕容羽点点头,然后展臂将她拥入怀中,“这件事情,应该‘交’给妳四哥自己来处理。堂堂状元公,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那他这状元也白当了。”
    “他毕竟还年轻,阅历有限,而且容易当局者‘迷’。”顾清梅幽幽地说,虽然表面上,顾清阳是她四哥,但实际上,她却一直把他当成弟弟看的。
    “这件事,搞不好和霞姐儿有关!”她在他怀中扭过脸,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眼神直勾勾的,看得他心里‘毛’‘毛’的。
    慕容羽瞬间愣住,听到她的推测,一句话也没有讲,只是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他根本就不会怀疑她的判断,因为她一直以来在他面前所展现出的才能告诉他,她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我不会手下留情!”顾清梅一字一句地说,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慕容文霞有关系,她肯定会用最‘激’烈的手段报复回去的。
    慕容羽突然笑了,声音冰冷地说:“妳似乎忘了,晓萌除了是妳四嫂之外,还是我表妹!”
    顾清梅听他这样讲,便放下心,她可不想将来事情查清楚,因为这件事情同他闹生分。
    “妳怎么知道事情会和霞姐儿有关?”慕容羽轻声追问。
    顾清梅将自己查到的事情讲了一遍,又把‘春’妈妈告诉她的话说了。
    慕容羽的神情顿时变得一阵肃杀,表情冷得就像冰雪过后,毫无人气的大地。
    良久,他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妳安心养胎。”
    顾清梅又道:“我已经打发了‘春’妈妈,去穆郡王府查探。”
    傍晚时分,‘春’妈妈回来了,直接便来回了顾清梅,“大少夫人,那边什么也查不出来,表小姐被送去家庙以后,之前跟着表小姐的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都打发了。”
    顾清梅知道这个打发是什么意思,这个打发,绝对不是把人打发出府,或者发卖,只能是灭口。
    田晓萌失贞一事不能传出去,江韶颜用那种下作的手段‘逼’迫她离开慕容羽的事情一样不能传出去。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穆郡王府那边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那就只能用手腕上朱砂痣的‘女’子身上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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