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名:第一百章告御状
“不过……”‘春’妈妈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太妃追查出一件事,不知道和此事有没有关系,当日表小姐被送去家庙之后,表小姐的贴身大丫鬟给了角‘门’看‘门’的婆子十两银子和一封信,让给送到嘉郡王府上,‘交’给霞姐儿。”
顾清梅抬手一拍桌子,这就对上了。
肯定是江韶颜知道霞姐儿和自己不和,故意泄‘露’了此事来恶心自己。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春’妈妈,妳辛苦了,快下去歇着吧。”顾清梅很客气地打发了‘春’妈妈下去休息。
慕容羽道:“好了,我说过,这件事情妳就别管了,剩下的‘交’给我。”
夫妻二人用了晚饭,慕容羽又缠着她墨迹了一会儿,才离开。
……
转天一大早,慕容文霞在‘床’上睁开眼睛,懒洋洋地喊道:“屏儿,给我端茶来。”
像这样的大户人家,少爷、小姐晚上睡觉,都会有陪寝的丫鬟服‘侍’着茶点。
慕容文霞自然不会少了这气派,在她的‘床’脚下,便摆了一张矮榻,是给贴身的大丫鬟屏儿睡的。
每天一睁眼,只要她一招呼,屏儿就会送上茶水给她饮用。
但是今天却很奇怪,她接连喊了好几声,屏儿都没出现。
她只能打开‘床’帏探出头去,光线明亮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屏儿,妳死哪儿去了?”她没好气地放大了嗓‘门’,穿鞋下了地。
就见她‘床’脚下的那张矮榻上除了凌‘乱’的被子,上边连人影都没有。
“真是的,搞不好是拉肚子了。”她自己给屏儿找着借口,然后大声喊。“来人啊!”
一个二等的小丫鬟推‘门’走了进来,“小姐,您有什么吩咐坐吗?”
“给我倒碗茶来,再把屏儿那死丫头给我找回来。”她没好气地说着,一屁股坐到圆桌跟前。
小丫鬟手脚麻利地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转身出去帮她找屏儿,但是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人,只能灰溜溜地回来等着被骂。
至于屏儿,此时身在一间‘阴’暗的地牢中。
地牢中一个人都没有,除了偶尔出现的老鼠,连个人影都不见,只有墙上的长明灯,或明或暗地散发着光亮。
“来人啊!救命啊!”屏儿被捆在一个木头桩子上,拼命地哭喊,可是哭喊了半天,却一个人也喊不来。
她喊得嗓子哑掉,半点声音也发不出,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响,甚至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她觉得仿佛过了一万年那么久,地牢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救……救命……”屏儿气若游丝地发出一声求救声,想要抬头看看来人是谁,身上却连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头也抬不起来。
沉沉的脚步声就像一把巨大的锤子,不停地敲打着她的心脏。
终于,脚步声的主人停在了她的面前,她看到一双黑‘色’滚金线绣如意纹的快靴,以及黑‘色’的云锦长衫的下摆。
这样的云锦,她认得,只有皇家才有,皇上和宫里的娘娘若是不赏下来,是没人能穿上身的。
一支马鞭出现在她的眼前,紧接着,她被饿得有点脱像的下巴被这支马鞭勾了起来,随即,她看到一个自己这辈子也不想单独面对的男子。
“妳叫屏儿?”慕容羽‘阴’测测地开口,声音中暗藏的杀意冰冻了屏儿的血液。
她觉得,自己还是死了的好。
“大……格勒格勒……大少爷……”也许是饿的,约需是因为过度惊惧,她的牙齿不停地上下撞击。
“很好,还认得我!”
有人给慕容羽搬来一把椅子,慕容羽坐下,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知道为什么带妳来这里吗?”
“奴婢……奴婢不知……”虽然隐隐地猜到了背后的原因,但是出于对自家小姐的忠心,她还是决定装傻。
“呵呵……”慕容羽笑‘吟’‘吟’地站起身。“看来,妳没有接受教训。”
屏儿惊惧地看着他打算扬长而去的身影,本能的恐惧感告诉她,如果慕容羽这次走了,绝对不会再回来,那么,自己很可能就这样饿死在这里,她赶忙振奋了‘精’神,大声央求道:“少爷,别丢下我,我错了,你想问什么,我说……”
她不过是一个自幼生长在闺阁里的小丫鬟,今年只有十六岁,并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先被晾了那么久,心理防线本来就薄弱,如今慕容羽又摆出了一副任她自生自灭的态度,她能不恐惧吗?
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像她这种‘花’样年纪,对未来还有憧憬的,更是不想死。
慕容羽这才走了回来,重新坐下,翘起脚道:“希望这一次妳能如我所愿!”
他的语速很慢,声音也很轻,但是屏儿却从中听出一丝死亡的恐惧。
“我……不……不知道大少爷想……想知道什么?”此时的屏儿,心中仍有一丝期盼,或许,或许大少爷不是为了那件事来的。
慕容羽又笑了,那样的一抹如沐‘春’风的笑,绽放在这样一张英俊的脸孔上,却吓得屏儿的心脏一阵紧缩。
“屏儿,妳不老实!”轻轻的指控,吓得屏儿眼泪鼻涕全都下来了。
她忍不住哭道:“大少爷饶命,求大少爷给我一口水喝,我会把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大少爷。”
慕容羽姿态淡若地摆了摆手,站在他身后的随风走过来,手上拎着一个水囊,拔开了塞子,喂她喝了几口水,
几口清凉的水液下肚,屏儿的‘精’神好了一点,这才开口道:“那天,有人给霞小姐送了一封信,小姐看完以后,就开始大笑,笑得我们都觉得慎得慌,后来霞小姐就给了我娘一百两银子,让我娘散布流言,说状元公戴了绿帽子,娶了个婚前失贞的‘女’子。但是因为状元府的老夫人从来都不出‘门’,所以此事传不过去,小姐又叫我收买了在状元府的浣衣房做事的张婆子。我给了张婆子五十两银子,让她把事情告诉了状元府的老夫人。大少爷,这都是小姐让我做的,不关奴婢的事啊!”
“那封信还在吗?”慕容羽沉着眼眸,声音清淡得有些飘渺,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孔让屏儿胆战心惊的。
“奴婢……奴婢被抓进来之前还在,就在霞小姐‘床’头的暗格里,现在还在不在,奴婢就不知道了。”
慕容羽突然抬眸,漆黑的眸子如一把乌黑的刀子似的凌迟着她的脸孔,“那好,我来问妳,妳想活着吗?”
“想,奴婢想活!”屏儿点头如捣蒜,能活着,谁又会想死?
再说了,慕容文霞绝对不是一个善良的主子,就算她是大丫头,平常也没少挨打骂。
做这样的缺德事也是‘逼’不得已。
“那到了堂上,知道该怎么说吗?”
“知道!”屏儿听到这个问题,不禁心中惊惧,这……怎么还要过堂的吗?
慕容羽起身向外走去,走到地牢‘门’口的时候,才开口道:“把她洗干净,明天一早送到京都府去。”
‘侍’卫便去找了两个婆子过来,把屏儿从木头桩子上放了下来,带到地面上,打了桶凉水给她梳洗了一下,又丢给她一身衣裳,让她给换上。
转天一大早,顾清阳便来到了六福居,六福居可以说是都城最高档的茶楼,想在这里喝壶茶,至少也得十两银子。
他也没去二楼的包间,便在一楼的大厅里,随便在角落里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叫了一壶茶,四样干果,便自斟自饮起来。
不一会儿,茶楼就开始上客人了。
基本上,到茶楼来喝茶的,都是男人,要说起八卦,男人一点也不比‘女’人差。
谁家的男人妻管严啦,谁家的婆娘太彪悍啦,谁家又纳了一房标致的小妾啦,哪家青楼又来了漂亮姑娘啦,总之,在这种地方,形形‘色’‘色’的消息都能听得到。
突然,有一桌的两个男子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哎,老王,你听说没,今年新科的状元公,戴了绿帽子了?”
“听说了啊,我听说他为了攀穆郡王府的高枝,才娶了穆郡王府大了肚子的外孙‘女’,你说他也真够贱的,男人大丈夫,什么最重要?面子啊!为了荣华富贵就戴绿帽子,这也太……”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记老拳迎面打来,正中他的眼眶。
他惨叫了一声,抬手一捂眼睛,还没来得及质问顾清阳为什么要打自己,已经被人揪着衣服领子被人给从座位上拎了起来。
“你……”那人正待质问,又一只拳头落到他的脸上,满口的牙竟然被打掉了一半。
顾清阳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杀气,宛如地狱归来的死神。
“反了天了了,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动手打人?”另一个男人见到这种变故,顿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质问顾清阳。
就见顾清阳随手丢下手中那个接连挨了他两拳的家伙,转身抬起脚来,狠狠地踹到他肚子上,一下子把他从茶楼的中间踹得飞了起来,撞上一根柱子后,又狠狠地摔到地上。
顾清阳‘阴’沉着一张俊脸,大步走过去,伸手将那个倒霉蛋从地上给拎了起来,狰狞一笑后,把脸孔凑到那男子的眼前,让那男子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眼中的杀气,声音简直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这位公子,咱们去打打官司吧!”
那男人险些被他这一脚给踹得断了气,疼得光顾着翻白眼了,根本都没有说话的力气。
就在这时,楼梯板被人踩得嘎嘎作响,慕容羽领着几名‘侍’卫,排场很大地从二楼走了下来,一挥手,便有两名‘侍’卫走上来,架住了那个险些被顾清阳一脚踹死的男子。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宝亲王府的五少爷呀。”慕容羽倒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过来,端详了一眼那个男子,突然笑着说出他的身份。
“慕……慕容……”
几乎每一个大宅‘门’里,都会有一个或几个败家子,每天吃喝玩乐,斗‘鸡’走狗,除了正经事不干,什么事都干。
眼前的这位宝亲王府的五少爷,便是个中翘楚。
亲王都是皇亲国戚,跟皇上有直接或间接的血缘关系,这位宝亲王府的五少爷便是当今皇帝的表侄子,名唤轩辕落,其父宝亲王乃是皇上的堂兄。
轩辕落虽然不像方毓那么‘混’账,见天的以强抢民‘女’为乐,但是‘性’喜涉足烟‘花’之地,每天上午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到茶楼来消磨时间,等到下午妓院开‘门’了,就改去妓院消磨时间了。
今天他也倒霉,正好赶上顾清阳和慕容羽跑这里来蹲点找人麻烦,自己往枪口上撞,没管住自己那张嘴,也怨不得别人。
慕容羽的‘侍’卫跟拖死狗似的把轩辕落给拖出了茶楼,茶楼的老板开这间茶楼是求财的,又认识慕容羽这个活阎王,自然不敢多管闲事,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人给‘弄’走了。
两名‘侍’卫把轩辕落丢到一辆马车上,直接带他来到京都府。
顾清阳下了马后,直接走上台阶,拿起衙‘门’口摆着的鸣冤鼓的鼓槌,用力敲了起来。
京都府尹听到有人击鼓鸣冤,赶忙从后院来到大堂,吩咐下去,升堂问案。
等到差役将顾清阳带进去之后,京都府尹一愣,也没敢拍惊堂木,和蔼可亲地问道:“请问状元公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顾清阳神情严肃地开口,“大人,我来告状!”
“这……”京都府这些日子以来,也影影绰绰地听内宅的‘妇’人们念叨了一些关于都城最近一段日子最流行的八卦,心中暗暗猜测,这位状元郎到底是来告什么状的?
紧接着,慕容羽就走了进来,跟在慕容羽身后的,就是那两个拖着轩辕落的‘侍’卫,二人把轩辕落丢到地上。
轩辕落被顾清阳那一脚踹得,肠子差点断了,蜷缩着身子趴在地上,死活也爬不起来。
就听顾清阳声音朗朗地开口道:“大人,今日下官和妹夫去六福居饮茶……”
慕容羽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声音,“是表哥!”
顾清阳理都不理他,兀自道:“结果却在茶楼中,遇到此人诬蔑下官的名声,他不止侮辱下官,还侮辱下官的妻子,说下官的妻子婚前失贞,此种行径,实在令人神共愤。下官特来请大人主持公道,彻查此案,将造谣者捉拿归案,还下官的妻子一个公道。下官的妻子过‘门’的时候,可是清白的,怎能由着这些龌龊之人玷污名声?”
一看见慕容羽也来了,京都府尹觉得太阳‘穴’有些‘抽’痛,忍不住抬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苦着脸道:“状元郎,这……这口耳相传之事,可怎么查啊?”
慕容羽在一旁冷笑道:“大人,你才是判案子的人,这不需要我们教你吧?轩辕落如果是造谣之人,按律,应该打八十个耳光,牢狱三年。如果他只是传谣言,就请大人把幕后的造谣者抓出来,还我表妹一个公道。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进宫去找皇上帮我主持这公道。”
“下官无能……”京都府尹赶忙站起身。“慕容将军,此事还是请皇上圣裁的好。”
倒不是他真的不敢断这个案子,主要是这个案子双方的来头都有点大,一个是纯妃娘娘的亲侄子,堂堂的一品将军和状元郎,另一个是宝亲王的宝贝儿子,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慕容羽就等他这句话呢,这件事情若是直接闹到皇上那里去,纯粹是他们没理,一点点小事也敢往皇上跟前闹去。
但是如今,却是京都府尹主动把案子往外推,他们受了冤屈,上告无‘门’,只得往皇上跟前喊冤去了。
他转身拎了轩辕落就走,顾清阳自然是跟在他身后,二人一脸宁肃的表情,直接进了宫。
今日众臣休沐,皇上自然也休息,正在纯妃宫里和他的爱妃卿卿我我呢,却听有太监来报,说是慕容羽和顾清阳进宫来请皇上主持公道,正在御书房候着。
皇上没法子,只得带了纯妃一同来到御书房,和纯妃在龙椅上相携而坐后,他凝眸看着跪在下边,口口声声求他主持公道的慕容羽和顾清阳,莫名其妙地问:“慕容羽,顾清阳,你们二人到底受了什么冤屈?不去京都府喊冤,却跑到朕面前来喊冤,不知道这是逾矩吗?”
顾清阳和慕容羽还没说话,就听轩辕落杀猪似的喊了起来,“皇上,您要给侄儿主持公道啊,侄儿今天只是去茶楼喝茶,状元公却无缘无故出手打侄儿,侄儿就算是再不成器,也是皇室子弟,他一个小小的状元,竟然敢对我动手,这是侮辱皇室宗亲,乃是死罪啊……”
皇上的眉头一耸,眼睛便不悦地眯了起来,他乃有道明君,万万不是那种没有识人之明的昏君,生平最喜欢的便是有为青年,似顾清阳这种才华横溢,刚毅果敢之人最得他的心,不然的话,也不会连太子都看不上。
都城里这些年轻一代,他早就让人查得清清楚楚,谁年轻有为,谁是纨绔子弟,他心里有数。
似轩辕落这种每天只知道斗‘鸡’走狗玩‘女’人的,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此时见他在御书房中哭哭啼啼,毫无形象,心头便先厌恶了三分,面上一冷,沉声喝道:“轩辕落,在朕面前尚且如此放肆,你是觉得朕好‘性’吗?”
轩辕落听到皇上的声音像刀子似的,不禁心中悚然一惊,赶紧收声,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再放声大哭。
却见顾清阳重重地给皇上磕了一个头,声音严肃地说:“臣受了莫大的冤屈,还请皇上给臣做主。臣今日与慕容羽前往茶楼饮茶,却听轩辕公子同人造谣,诬蔑我夫人婚前失贞,一时‘激’愤与他发生冲突。随后,我与慕容羽带他前往京都府,意‘欲’求府尹大人为我做主,奈何轩辕公子乃是宝亲王府之人,府尹大人不愿为我一小小状元得罪当朝亲王,拒不受理此案。臣求告无‘门’,只得进宫求皇上主持公道。我夫人乃清清白白一‘妇’人,这些污浊小人却如此诬蔑她的名声,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
皇上听了这番告诉,微微地皱起眉头,没想到他还没有开口,那轩辕落又不服气地闹了起来。
“状元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造谣?如今外边谁不知道你老婆婚前失贞一事?”
顾清阳狞笑地抬头看向他,“只是不知道轩辕公子又如何得知我夫人婚前失贞的?莫非你看见了?还是你就是‘奸’夫?”
“我……”轩辕落一时被他质问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讷讷地说。“我也是听人说的……”
顾清阳咄咄‘逼’人道:“那你是听谁说的?是谁告诉你的?你把这人说出来,我就相信这谣言不是你造的!”
纯妃娘娘在皇上耳边小声道:“身为男子者,不想着报效国家,却与内宅的‘妇’人一般,镇日里造谣生事,诬人名节,皇上,此风不可长啊!”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轩辕落,朕也想知道,状元郎的夫人婚前失贞一事,你是听谁说的?”
“这……”轩辕落被皇上问得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说出了一个人名。“回禀皇上,我是听相府的白贤宇说的。”
“来人,去把白贤宇找来!”皇上也来了审案的兴致,竟然打算在这御书房里审案。
马上有小太监弓着身子退了出去,飞马去把白贤宇找进宫来。
白贤宇乃是白老相国之孙,不是嫡出,只是个庶出的不受宠的孙子,也是个仗着白老相国的势力,镇日里横行霸道的家伙。
此时突然被皇上宣进宫来,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慌慌张张的,脑‘门’上不停地往下流汗。
皇上笑‘吟’‘吟’地问道:“白贤宇,朕听轩辕落说,是你告诉他,状元郎的夫人婚前失贞一事,朕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桩事的?是亲眼看见的,还是造的谣言?”
白贤宇做梦也没想到,皇上叫他进宫竟然是问这么一个事,不禁愣了一下,想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回禀皇上,臣没有造谣,臣是听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张伟说的。”
皇上又笑了,“来人,带张伟……”
就在宫里的皇上忙着审案子的时候,京都府的‘门’前来了一个人,屏儿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半点犹豫都没有,上前击鼓喊冤。
京都府尹升堂审案,没想到一问,却大吃了一惊,赶忙把屏儿带进宫里。
此时,宫里的御书房中,已经跪了七、八个世家子弟,都是一个咬一个被牵连出来的。
京都府尹得到宣召,走进御书房,赶忙跪倒参拜,“启禀皇上,微臣有事禀告,适才一名‘女’子来京都府击鼓喊冤,微臣升堂审案,没想到此‘女’子所述案件竟与状元郎的案子一样,所以,微臣才将此‘女’子带进宫来,请皇上圣裁。”
皇上此时问案问得有些乏了,不耐烦地说:“那就带进来吧。”
京都府尹赶忙转身出去,将屏儿带进了御书房,屏儿惊慌失措地跪下磕头,“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娘娘。”
皇上眯着眼睛,扫了屏儿一眼,“这一‘女’子,妳去京都府击鼓喊冤,到底为了什么?”
屏儿战战兢兢地时候:“奴婢名唤屏儿,是嘉郡王府的二房小姐慕容文霞的贴身‘侍’‘女’,只因我们小姐素来看不起大房,时常与大房的小姐们发生冲突。自打大少爷娶了大少‘奶’‘奶’,霞小姐便看大少‘奶’‘奶’不顺眼,所以才打发了奴婢四处造谣,说状元郎的夫人婚前失贞。”
“胡说!”皇上突然发出一声斥责。“若是妳家小姐看妳家大少‘奶’‘奶’不顺眼,为何不直接诬陷妳家大少‘奶’‘奶’婚前失贞?偏偏去诬陷状元郎的夫人?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请皇上明鉴,奴婢说的是实话。”屏儿赶忙趴伏到地上。“那一日,我们小姐收到了一封信,然后便打发我出来造谣。如今小姐怕我泄‘露’机密,意图杀我灭口,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去京都府击鼓告状。”
“如此说,妳还是个可怜之人了?”皇上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已经猜到,这个丫头的出现,跟慕容羽脱不了关系。
屏儿趴在地上怯怯地说:“奴婢也是听命于人,身不由己,还求皇上给奴婢做主。”
皇上冷锐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那些世家子弟,眼神中本能地闪过一抹失望,“来人,宣慕容文霞进宫!”
半个时辰以后,慕容文霞打扮得无比亮丽的出现在皇上的面前,看到御书房里跪了一地的人,慕容文霞一愣。
但是当她看到屏儿也在时,脸上的血‘色’顿时就褪了下去,本能地意识到不好,脚一软,便跪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地说:“臣‘女’慕容文霞,参见皇上。”
皇上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慕容文霞,妳眼中只有朕,就没看见朕身边的纯妃娘娘吗?”
慕容文霞心中一惊,没想到皇上竟然会挑她的不是,赶忙又道:“臣‘女’参见纯妃娘娘!臣‘女’头一次入宫见驾,难免慌张,失了礼数,还请皇上和娘娘恕罪。”
皇上面无表情地说:“朕听妳的丫鬟说了一件事……”
“臣‘女’什么都没做过……”慕容文霞心道不好,屏儿失踪了这几日,想必是被人捉去严刑拷打了,赶紧打断了皇上的声音,急急地为自己辩解。“求皇上明鉴,屏儿这丫头偷了臣‘女’的首饰,被臣‘女’惩罚,才会胡言‘乱’语诬蔑臣‘女’,皇上万万不可轻信。”
皇上狰狞一笑,“慕容文霞,妳还没听朕说,从妳的丫鬟口中听说了什么,就这么着急的辩解,莫非是做贼心虚?”
“臣‘女’不敢……”慕容文霞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如坠冰窖一般,再也不敢胡‘乱’地开腔了。
皇上冷笑着问道:“那朕来问妳,状元夫人婚前失贞的流言,是不是妳让丫鬟散布出去的?”
“不是!”慕容文霞做梦也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会闹到皇上跟前来,她哪里敢承认,她知道,自己一旦承认,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咬紧了牙关说什么都不肯承认。
皇上呵呵地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妳的丫鬟说是妳,妳又说不是,这可怎么是好呢?朕该相信谁呢?”
一旁的姚公公低声道:“皇上,俗话说得好,人是苦虫,不打不成,还是用刑吧。”
慕容文霞闻言,一张朝霞似的脸孔顿时一片惨白。
皇上点点头,“是啊,不上刑,有人就不说实话。”
慕容文霞壮着胆子扬起头,“皇上,您莫非要屈打成招吗?”
皇上不悦地眯起眼睛,“妳这小‘女’子,倒是牙尖嘴利,竟敢指责朕屈打成招。”
一个小太监突然从外边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封信,“启禀皇上,这封信是在慕容文霞的‘床’头夹层里找到的!”
皇上‘阴’沉的嗓音道:“呈上来吧!”
慕容文霞一看到那封信,心头一震,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猛地给皇上磕了一个头,“皇上,臣‘女’知罪了,臣‘女’受人挑拨,才犯下这种大罪,还求皇上饶命。”
皇上打开信封,拿出里边的信纸瞄了一眼,随即发出‘阴’沉的笑声,“慕容文霞,妳可真会见风使舵啊,若非是有这种铁证,想必妳到现在还不肯招认呢吧。”
慕容文霞体若筛糠一般,剧烈的震颤着,“求皇上饶命,臣‘女’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谣言,都是有人撺掇的。”
“那这写信之人又是谁呢?”
“臣‘女’真的不知道,送信给臣‘女’的人并没有留下姓名。臣‘女’愚昧,受人蛊‘惑’,犯下这种大错,还望皇上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饶臣‘女’一命,臣‘女’甘愿受罚。”
“哼——”皇上不再搭理她,冰冷的眼神在那些世家子弟的面上巡视了一番。“尔等身为世家子弟,不思读书上进,为国尽力,反而如同市井‘妇’人一般,镇日里造谣生事,‘乱’传谣言,尔等可知罪?”
这些世家子弟在皇上面前又哪敢说不知罪?只好一个个俯首称自己有罪。
皇上用怜悯的眼神看向顾清阳,心中暗道,这状元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分明是为了维护妻子的名声,已经无路可退,这才铤而走险,想用这种法子把事情闹大,状元夫人婚前失贞一事,便是真的,也只能是假的了。
捉‘奸’捉双,捉贼拿脏,这些‘乱’传谣言的世家子弟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红口白牙一说,反而让人抓住了把柄。
他略略沉‘吟’了片刻,又道:“既然尔等已经承认是造谣,便是冤屈了状元夫人,朕判尔等每人罚银五百两,亲自送去状元府,并在状元府‘门’前罚跪一个时辰,与状元郎和状元夫人赔罪。日后再有此种谣言传进朕的耳朵里,全都割了舌头去喂狗!朕决不宽待!”
这些世家子弟们诺诺地趴在地上,纷纷出言谢恩,没有一个敢反对的。
“至于妳……”皇上‘阴’沉的目光落到了屏儿身上。“作为丫鬟,主子作恶,不知制止,反而助纣为虐,此为不仁。叛主上告,此为不义。判拔舌之刑,廷杖五十,马上拖去菜市口行刑。”
皇上之所以会这样判罚屏儿,完全是为了顾清阳考虑,如今谣言已起,必须要有一个舆论来把谣言压下,判了这个丫鬟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刑,便是为了造成一个创造舆论的环境。
造谣的人已经被处置了,那田晓萌婚前失贞一事,理所当然就是假的。
“还有慕容文霞,罚去状元府‘门’前罚跪一个时辰,另掌嘴五十,廷杖二十,由宫里的嬷嬷当众行刑,以儆效尤!”
皇上干脆利落地判了案子,便带着纯妃娘娘离开了御书房,回到纯妃的寝宫。
才一进寝宫,纯妃便落下两行泪来,坐到榻上嘤嘤地哭出声。
皇上赶忙扶着她的肩膀劝慰,“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
“皇上,臣妾是委屈,这案子审来审去的,结果审到了臣妾娘家人的身上,幕后的指使者,竟然是臣妾的亲姪‘女’,让臣妾怎么有脸面对皇上?”
“好了,别哭了,不过是小‘女’孩不懂事,又受人挑拨,才犯下这种大错的,好好教训教训,也就是了。”皇上今天之所以轻描淡写地判了这个案子,只让那些传谣言的人和慕容文霞去状元府罚跪赔罪,不过就是为了把谣言的后果减到最低。
皇上和纯妃娘娘离开以后,慕容文霞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两个身形健壮的嬷嬷在姚公公的示意下走了出来,一边一个把慕容文霞抓了起来,带出宫去状元府罚跪。
一干世家子弟急匆匆地回家去准备银两,准备一并去状元府‘门’前罚跪。
顾清阳和慕容羽双双走出宫‘门’口,在宫‘门’口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本来以为这件事情没有法子解决了,毕竟谣言这种东西,谁也制止不了,但是顾清梅却坚持让他们出来大闹,说如果不闹,田晓萌的名声就真的完了。
只要出来闹了,最后想法子把幕后的指使者揪出来对峙,田晓萌才有救。
他们没想到,这个主意是真的管用。
只要那些世家子弟和慕容文霞去了状元府的‘门’口跪着,再加上有心人在一旁解说,这件事情就会归结为造谣,所有的同情分都在田晓萌这里。
慕容文霞被抬回府的时候,脸肿得好像猪头一样,屁股也被打开了‘花’。
二夫人看见她这副惨象,心疼得几乎晕过去,忙里忙外地去请大夫给她疗伤。
待到二夫人得知她之所以挨打,是因为顾清阳和慕容羽进宫去找皇上告御状的结果,气势汹汹地带了人来到顾清梅的院子里。
“羽哥儿,我们霞姐儿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这样害她?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如今受了这等冤屈,可还怎么活?”二夫人简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今天一大早,果亲王府就来人了,说是要退婚。
慕容文霞丢了这么大的人,果亲王府怎么可能还会娶她过‘门’,退亲是绝对的。
“她没有对不住我,她对不住的是状元夫人,此案乃是皇上亲审,二婶娘有什么不满,大可以进宫去跟皇上说。”慕容羽冷冷地站在‘门’口,不准二夫人闯进房间去大闹,他的小妻子如今可怀着身孕呢,若是磕了碰了就不好了。
“你……”二夫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五官扭曲得像个活鬼似的。
慕容羽压根就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而且我只是进宫去告状,又不是我牵扯出的霞姐儿,是她自己做了错事,被皇上查出来的,二婶娘不回去好好的管教‘女’儿,反倒跑到我的院子里来大吵大闹,真是不成体统。对了,二婶娘,我奉劝妳一句话,回去以后也好教导教导霞姐儿,俗话说得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二夫人看到院子里站了一群虎视眈眈的暗卫,情知自己在慕容羽手底下讨不着好,只得恨恨地回去自己的院子,守着皮开‘肉’绽的宝贝‘女’儿去痛哭。
三天后,一辆护卫森严的马车在官道上被劫持,车中的‘女’子失踪。
得到消息的太妃愣了好久,才‘露’出一抹苦笑,长长地叹息着,“我还以为能保韶颜一条命,倒是我小看那丫头了。”
秋妈妈一脸忧愁的神情,“太妃,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照原计划,报丧吧!如今报丧,至少能给韶颜留个体面,不然的话,只怕晓萌的事情会重演,不出半个月,这都城就会知道,我江家的‘女’儿被山匪劫了。”被山匪劫走的‘女’子,又有哪一个能留了清白的身子回来?
秋妈妈不放心地说:“那王妃那……”
“照实说吧,她若是聪明,知道该怎么办。若不知道,执意闹下去的话,我也保不了她了。”太妃幽幽地说。“这丫头可真是狠吶,而且足够聪明,羽哥儿身边有这样的人,我也算是放心了。”
半个月后,千里之外的某个城镇中,出现了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
这个‘女’人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舌头被割掉,脸上全是可怕的烙印,就像一个活鬼似的,只能在地上蠕动。
乞丐们把她搬回破庙,然后轮流着享用着这具年轻漂亮的身体。
“这件事是外子的几个徒弟出的手,口风都很紧,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曲氏站在顾清梅身边,低声将事情的经过跟她‘交’代了一遍。
自打他们一家跟着顾清梅做事,顾清梅便吩咐她招揽一些江湖高手,好壮大自己的实力。后来,她就把苏汉博的几个徒弟找了来,这几个徒弟昔日都是孤儿,自小被苏汉博收养,家中发生祸事的时候,全都被她和苏汉博给打发了。
如今她又把这些人找来,暗地中帮顾清梅做事。
那一天,顾清梅吩咐她盯着穆郡王府的人,若是太妃糊‘弄’她,跟她玩李代桃僵的游戏,就自己动手收拾江韶颜。
没想到,果真被顾清梅给猜对了。
所以她特地打发了那些徒弟,把江韶颜给劫了。
顾清梅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苏大嫂,多谢妳!”
“妳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字?”曲氏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孔。“倒是妳,脸‘色’这么差,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好!”顾清梅接受了她的好意,在她的搀扶下躺到了‘床’上,她倒是不累,也不困,可是却因为肚子有孩子,担心若是自己还像往常一样,孩子会出什么意外,便决定乖乖地当一只小懒虫。
这些日子,她的确有些思虑过重,都说忧思伤胎,她也该放松心情才是。
但是她毕竟是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心中难免会紧张,也会对后续会有的反应有些茫然无措。
穆郡王府接到消息,肯定会猜到是她下的手,她这样做,无形中破坏了两府的联盟,但她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怎么说,她姓顾!
顾清梅之前一直都在让三哥帮忙买宅子,本来是打算买来以后重新装修成店铺的,此时先腾挪出一间来,让马云裳把爹娘给接了过去,又把江惋馨给接到状元府,让江惋馨可以好好地照顾‘女’儿,这才放下心来。
都城中,关于田晓萌的流言渐渐消散。
穆郡王府为江韶颜办了葬礼,据说江韶颜在家庙养病期间,因病重而逝。
顾清梅怀着身孕,没有亲自上们去送丧仪,不过却打发了曲氏代劳。
听曲氏回来说,穆郡王妃因为伤心过度,已经病倒了,丧事是由何氏全权主持的。
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但是顾清梅的心却没有放松。
这段日子,她翻来覆去地思考那句话。
人不狠,站不稳!
她想处置云深,所有的人都看出云深的心太大,她自然也早就看出来了,云深以为自己很聪明,但是她图谋的是什么,却全都写在了脸上。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云深想给慕容羽做妾!
哪怕是个通房,恐怕她都能美得屁颠屁颠的。
如果不能满足云深这个要求,云深绝对会成为她身边的一大祸害。
顾清梅想处置云深,但是却必须要找一个好借口,便是当家主母,没有一个合适的好借口,随意处置下人,传出去,一是名声不好,二人也不容易服人。
就算是《红楼梦》里的王夫人想处置晴雯,也得找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
这天,天尚未放亮,外边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窗外响起随风低沉的嗓音,“少爷,太子殁了!”
慕容羽蓦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连鞋都顾不得穿,径自跑到窗边,隔着窗户问道:“当真?”
“宫里已经来人报信了,让赶紧进宫呢!”
“知道怎么死的吗?”
“暴毙!”
慕容羽脸上顿时‘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严肃中却又一脸喜‘色’的样子,他紧紧地捏着拳头,抑制着想要欢呼的‘欲’望,转身扑到‘床’上,紧紧地抱住他的小妻子。
太子死了!
太子死了!
太子终于死了!
只有太子死了,四皇子才有角逐皇位的可能。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一次,四皇子受伤之后,她给他提供的那个方法真的管用。
他曾经偷偷地用监牢里的死刑犯试过,用那种方法杀死的人,便是经验最丰富的仵作,也查不出死因,所以才会在太子身边安‘插’了人手。
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
在他怀中的顾清梅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由着他把自己搂得喘不过气来,心知是自己给他出的那个主意奏效了。
但是,这件事,从今往后,一个字都不能再提。
她定了定神,推了推他道:“不是说有旨宣咱们进宫吗?赶紧起来换衣裳吧。”
“是我进宫,妳不用进宫。”慕容羽笑着开口道:“妳这么聪明个人,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有了身孕的‘妇’人可是不能见丧事的。”
“有这样的说法吗?”顾清梅从前生活在现代,极少接触风俗之类的事情,所以并不知道这个规矩,闻言不禁一愣。
云深突然从外边走了进来,因为夏天,身上只着了素‘色’的内衫,竟然连外衣也没有披一件,开口问道:“爷和大少‘奶’‘奶’要出‘门’吗?”
慕容羽突然冷了脸,瞪着她道:“谁让妳进来的?”
云深一愣,嗫嚅道:“我刚听见随风在外边说话,好像是宣爷进宫,才过来的。”
“还有没有规矩了?以后不叫妳别进来!”慕容羽冷声说着,出去叫了一直服‘侍’自己的丫鬟帮自己准备衣裳。
云深站在那里,咬着嘴‘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猛地转过身冲了出去。
顾清梅看着她的背影,眸‘色’一阵黯然,她本以为这丫头能给自己做个心腹的,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成事。
但是须臾,她的神情便恢复如常,下地穿了鞋子,将慕容羽按坐在了梳妆台前,拿了黄杨木的梳子,帮他把头发梳了,束了发,又用一根羊脂白‘玉’的簪子固定住。
自从她嫁了他,便学着帮他束发,若是他不需要早起出‘门’,和她一起起‘床’的话,便由她亲手帮他束发。
这边正忙着,兰姨娘从外边走了进来,“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可是已经得了太子的消息?”
顾清梅忙道:“已经得了消息,姨娘怎么过来了?母亲那边应该正忙着才是!”
兰姨娘笑道:“是世子妃特地吩咐我过来叮嘱大少‘奶’‘奶’一声,怕大少‘奶’‘奶’年轻,不知道规矩,有了身子的‘妇’人是不能见白事的。”
整间王府里,此时最高兴的恐怕就是兰氏了,太子死了,她的静姐儿也就不需要嫁给太子了。
“还是母亲想得周到,我年轻,什么都不懂,都快抓瞎了,刚还嚷着让她们给我找衣裳呢。既然不用进宫,可省了我的事了。”顾清梅赶忙瞒下自己已经知晓孕‘妇’不能参加丧事的事情。
兰氏道:“那我就先走了,世子妃那还等着呢。”
顾清梅答应了一声,将兰氏送了出去,然后忙忙地帮慕容羽整理了一下衣裳,把他送走。
等他离开以后,她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真的能成功。
一点一点的,该死的人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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