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怡梦

转变


外面又下雨了,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落叶上,让那种日浮躁的心沉寂了下来。双手交叠于小腹,心下一阵黯然。
    自上次别院事件后,他便派人紧守着心澜苑,我到哪里他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我。我真的成了笼中的金丝雀,想要离开却不能。
    如今更是有了这个孩子的牵绊,我的自由似乎越来越远。
    “在想什么?”一件衣服罩到身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来了。
    我无力的低下头,对于他的体贴受之有愧。虽说已经过去四个月的时间了,可是我依然无法让自己坦然面对他。
    “他还乖吗?”宽大的手附上我的,耳边的声音温柔而亲昵。
    我好似被烫了般迅速抽出自己的手,理好表情抬头羞涩的点头,“他许是心疼我这两个多月来受的苦头,进来安生了许多。”
    虽然不知前路如何,我无法让自己忽视这个孩子的存在。每每想起他,心里总有一块是柔软的。
    胤祥将脸窝在我的颈间,细细嗅着,最后轻轻的笑了,“好安心的香,办差的这些日子,爷每天都握着你的那个带体香的肚兜才能睡着,爷是真的离不开你了。”
    一句看似表白的情话,让我的心微微触动。看来,我的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竟然会因为他的这句甜蜜情话而感到温暖知足。
    可是我知道,紫禁城注定不是我想要的家,我必须离开。
    “最近湾湾常来吗?”胤祥将我拉到榻上坐好,徐徐开口,眼中满是内疚,“或许爷是有些自私的圈禁了你的自由。还好湾湾时常来逗你一乐。”
    看着他那动摇的表情,我是想开口求他放我离开的,但是脱口却变了,“爷今天在这里休吧。”
    闻言,胤祥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看来梅妆说的是对的,他真的爱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邀请,竟然让他激动若斯,我实在是辜负他许多。
    想起前些天梅妆送来梅子时,说的话,心里不由一酸。
    那天我包扎好伤口之后他就离开到了梅妆的睇尘居。他在梅妆睡下后独自起身,只披着斗篷就悄无声息地出了睇尘居。梅妆因着噩梦惊醒,才猛的发现身边的人竟然不知去向。
    心急之下,拿着伞就迅速寻了出来。因着夜间落了雪,梅妆很快就找到了胤祥——他正如青松一般直直的挺立在心澜苑的门口。由于站的久了,身上落了一层雪。而他却好似未觉,只是望着我的房间久久出神。
    梅妆心酸的将伞遮到他的头上,陪他直站到天微明。
    “这件事没有人知道,但是你该知道爷受了风寒,病了半月的事情。”梅妆边说边拭泪,“刚回到睇尘居那如山的身体就垮倒在我的怀里。”
    我记得当时我只是微微触动,我可没有忘记是谁让我在心澜苑整整四个多月。
    可是当听到梅妆的表白,我的心真的承受不住的痛了起来。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真傻!”是啊,谁听到这样的话不心酸呢?
    “我一直希望找到一个我爱并爱我的人终此一生。当老天通过十公主把我们牵到一起,你知道我有多么感恩?所以即使孩子一次次的离我而去,甚至我终身不能生育我都不曾后悔过。”
    “只是老天还是不肯让我的一生完满。爷的心竟然给了你。我不能恨,可是我又忍不住嫉妒;我不能怨,可是当看到爷躺在床上紧紧拉着我的手,不止的喊着你的名字时,我还是忍不住怨你,怨你不知道珍惜。你不知道你现在拥有的其他福晋都奢求不来……”
    梅妆告诉我,胤祥怕过了病气给我,整整在睇尘居休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只有胤祥和她,烹雪饮茶,红袖添香。
    可是,她还告诉我,他病好后直奔的就是心澜苑。
    我还记得那晚,我正在对镜卸妆,他就一把推开门直奔我而来,不顾我的意愿极尽缠绵。也是那一晚,才有了这个孩子。
    可是,第二天,他就奉了皇差直下河南,直到今日才回来。
    那一封封的家书我从未回过,只是让梅妆她们帮着转达我的叮咛。本以为他会就此不再丹书给我,却不想他仍旧每日一封的鸿雁传书。
    今天,他才回府,竟然又来了心澜苑。而外间的桌子上全是他带回的特产跟补身药材。我没想到只是留宿竟会让他这么开心,心里自愧不止。
    “爷想听曲吗?”我眨眨干涩的眼睛,笑着帮他倒了杯茶。
    果然,他露出难得明媚的笑,眼中光华闪烁,好似坠落的羽毛惊扰了清澈的湖面,轻荡荡的搅动着柔柔的波光。
    看着这样的胤祥我忽的萌生了一个念头,若是我初初爱上的是他,那我们一定算的是天作之合了。可是,‘若’一旦出现就意味着人对事或物的某种无能为力,就像我一样,只希望能让他感到幸福。而这,也是梅妆的期望。
    “爷才从河南归来,不知对嵩山的印象如何?”我状似无意的问道,“那里的牧羊曲与蒙古可不同呢。”
    胤祥眉轻挑,了然的笑道,“西儿这是要给爷唱嵩山的牧羊曲?那爷就洗耳恭听了!”
    我回之一笑,然后起身站到脚踏上,深深地望着他,缓缓开口,“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举起鞭儿轻轻摇/小曲漫山飘/漫山飘。莫道女儿娇/无瑕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腰身壮/胆气豪/常练武/勤操劳/耕田放牧打豺狼/风雨一肩挑一肩挑/风雨一肩挑一肩挑/一肩挑。”
    “确是好曲,只是爷希望西儿让爷替西儿分担,不要风雨一肩担。”胤祥语重心长的说道,眼中的真诚让我的心再度动摇。可是就在这时,小顺子猛的推门而进,脸上带着分紧张的扑腾跪倒地上,禀到,“爷,兆佳福晋要生了!”
    “那还不去请稳婆!”胤祥有些恼了,而小顺子则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们,不知道这样的大事竟然会招了胤祥的不耐烦。
    我不好意思的拉拉胤祥的手,希望他能够高兴,毕竟府上要添丁了。
    胤祥瞪了小顺子一眼,随后站起身,“敏儿又不是第一次生产,而且爷又进不得产房,你且去照看着。爷随后就来!”
    可是小顺子却一脸为难的不肯移身,这让胤祥没好气的催促道,“还有什么,快说!”
    “那个……回爷,乌苏福晋受了惊。”他显然只是阐述了结果,这两者必然有什么联系!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怕胤祥更加不耐烦,赶忙接口问道。
    “湾湾小姐被管家抓起来了。”小顺子一语一顿的说道。
    胤祥跟我几乎同时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最后匆匆赶往兆佳福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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