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怡梦

乌雅托瓦


自和嫔走后不久,日子如指尖细沙般流走。今天就是中秋了,我看着孤零零的夜空,心里空落落的。今天胤祥带着府里的女人们都进宫了,只有我由于身体不便被留了下来。
    有些委屈的拍拍比我想像中大许多的肚子,捏捏自己的胳膊,无声感叹,孕妇就是可怜啊。虽说自从丢了那香囊不再失眠后,的确身上多了几两肉,可是跟这个比,太不和谐了。
    “福晋,用些鸡汤吧。这是十三爷临走前特意嘱咐的。”侍女为我端了一碗过来,让我无从拒绝。
    我长叹一声将鸡汤喝掉,最后用帕子擦擦嘴,重新躺回榻上,望着窗外的明月。
    可是不知道为何,我的肚子激烈的疼痛起来!难道要生了吗?
    “来人……”我大声呼喊着,却不见有人进来,怎么回事?我勉力的坐起来,再次喊道,“来人,我要生了!”
    就在这时候,一张令我惊骇的的脸出现在眼前,“乌雅托瓦?怎么是你?”
    她冷笑着步步逼近,最后笑得无辜而单纯,“我来迎接新生命的诞生啊。你以为呢?”
    我忽然生出更加不祥的预感,府里的人们哪里去了?胤祥明明留了两个人守着心澜苑的。难道……
    “没错,那两个废物早就死了!”她笑得得意,“现在门口的人是我的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警觉的看看四周,却遗憾地发现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帮助我。心一点点的沉寂。
    “都说了,接生。”她颇为不耐烦的答道,脸上带着浓浓恨意。
    “我不用你接生!”我忍着阵痛义正言辞。
    我可没有忘记上次她在八福晋府里出现的事,她跟八福晋都恨着胤祥,她怎么可能为了帮我接生而不惜杀人进府。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紧张的护着肚子,狠狠地望着她,“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猜,她之所以这么准的得知我生产,定是因为是她下的催产药。不过既然她下的是催产药,不是毒药我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值得她这杨大费周章,绝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她一定还有别的计较!
    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最后带着阴冷的目光看向我的肚子,“喏,你猜得到不是吗?”
    我几乎是本能的忽略掉她不怀好意的目光,粗粗的喘息着调匀呼吸,假作不知的问道,“我跟你交情不深,加上这次我们才见了三次。”言外之意,有话请直说。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你不觉得我们其实缘分不浅吗?”乌雅托瓦冷哼一声,眼底带着浓浓的揶揄。
    “那你可知不请自来十分失礼。”拖吧,只要胤祥准时赶回来,我就可以得救了。
    她鄙夷的看我一眼,对我的心思仿佛早就了若指掌。
    “你的十三阿哥现在该是被八福晋拖住了。所以别再妄想他戌时之前回来。而且,你的肚子撑得到那个时候吗?”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的心猛地一沉,肚子更加猛力的痛起来。
    “诶呀,这孩子亟不可待了呢!”她眼底露出浓浓的杀意。
    我终于从这话里明白了她的来意,“你想要我的孩子?”
    她先是一怔,没想到我反应如此之快,但是很快就带着极大的愉悦欣赏起我因着阵痛而痛苦的表情,手还试探着在我的肚子上摸了一把,露出猫哭耗子的假笑,“没错!”
    “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有本事直接找胤祥,何必牵连无辜?”我忍不住的嘶吼,凭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
    随着肚子疼痛加剧,心里越来越急。孩子,坚持会。等你阿玛他们回府。我记得胤祥说过,他会尽早赶回来的,他一定不想办法摆脱八福晋的。
    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痛,让我痛不欲生,泪水顺着眼角一次次滑过,身体像是正在被撕裂!
    “啧啧,很疼?”乌雅托瓦笑得很是满足,“当我告别我的过去的荣华与高贵,为奴为婢时,我也这般痛!不,比你现在还要痛上几分!”
    透过迷蒙的水雾,我万分同情地看向她,复仇的女人会遭遇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如她这般疯狂的真让我胆寒!
    她仇恨的眼中忽的流露出一丝脆弱,让人不由得心疼。“你真的快乐吗?为何我觉得你正在丢失自己?”
    “收口!”她浑身竖起自我保护的刺,俨然打不死的小强,“我无需你的同情,你显然忘了现在是你该求我的时候!”
    “求你?无论求不求,结果还不是一样——你不会放过我的孩子。只是我很好奇……啊……”有一阵汹涌的疼痛产达到四肢百骸,让我止不住发抖抽搐。
    “好奇什么?是不是在好奇我为什么会同八福晋一样将仇报复在孩子身上?”她笑了,很是得意而满足。
    “是!”我实事求是。
    “八福晋说得对,要他死很容易,可是比死更痛苦的是毁掉他所在乎的一切,独留他孤独、自责、悔恨终身。”
    “所以你就要亲手杀死我的孩子?”我总算明白为何她要为我催产了。但是,我决不能慌,不能慌。我告诉自己,胤祥就来了,她的计划要落空的!于是我特别惋惜的朝着她大笑不止。攻心计!
    果然她被我笑得没了底,强装镇定的看看门外,见一切如常后,才恼凶成怒的一巴掌扇到我的脸上,“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怜!”我紧紧抓住榻桌,强忍着自己的腹痛说道。“笑你被八福晋利用而不自知。”
    她显然没想到我这么一说,脸上顿时露出不解。
    我知道我达到目的,接着说,“你可知为何她只伤害胤祥的孩子进行报复?难道只是因为会让他痛苦?”
    “你想说什么?”她死死的盯着我,完全跟着我的预期走了。但我知道她绝不是个糊涂人,不是那么容易糊弄,所以尽可能地讲述事实。
    “那次你对胤祥下药也是奉的她的命令吧?”见她不反应,我权当她默认,接着说,“你可想到,除了毁坏皇家清誉让他名誉扫地,胤祥根本受不到什么实质性伤害。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康熙不会让这等事情大白于天下,只会消了他的玉牒做一个布衣皇子罢了。”
    “十三阿哥那般心高气傲,这份打击定然承受不住不是吗?”乌雅托瓦冷笑着,似乎我的话毫无意义可言,“你觉得呢?”
    我冷哼一声,原话返回给她“你这般高傲的女子都肯委身一个区区王府管家,不顾自尊,胤祥就做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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