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照花影移

第50章


说是冷,手心里却有凉凉的汗意,我习惯性地抚弄手指,不敢看浴室的门。
黄彪裹着睡衣还是出来了,他用手搔弄着头上的水珠子,只一晃眼就到了跟前。我拥着被子坐在那里,头都不敢抬。黄彪坐到床边,问:“怎么啦?手指都泛白了。”我这才发现自己太过用力,扯着被子的手竟泛出白色。
黄彪一欺身就到了我面前,就像那天一样毫无预兆地吻住了我。他的霸道和力量曾让我屈服,这次同样不知怎么我拥着的被子就松了。他的身体贴了过来,他的睡袍本就只是松松一系,当我被迫抱住他时拥住的就是他赤裸的脊背。
还来不及羞愧,他的身体就覆上了我的,在他缠绵而热烈的肢体纠缠中,我的身体也慢慢地膨胀起来。其实接受一个人远没有想像中难,当我清楚地意识到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时,我完全沉浸在身体的欲望中欲罢不能。
人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欲望和心可以一分为二。我说过,黄彪是个好男人,但我远没有想像中那么爱他,当他沉入我身体时我突然意识到这点,但我的身体是快乐的,我渴望得到他更多的抚摸和爱欲。
当我清理身体时我觉得应当谴责自己,但一倒到床上我就呼呼睡了过去。
我的梦与谴责无关,我赤身裸体躺在七彩云端,云彩在空中悠闲地飘来荡去,我清楚地看到自己肌肤所散发出来的光芒,肤如凝脂,白如温玉,就连那光都带着点温润的感觉,我一手托腮侧卧其上。
这个梦充满了欲望的色彩,但那时的感觉居然是欢喜。
第二天醒来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有点茫然地坐了起来,这才慢慢想起昨夜的一切。身旁空无一人,起身至客厅,这才发现黄彪竟聚精会神在餐桌上摆弄什么,走近一看,盘子里是切成的一片片小面包,他竟把它们摆成一个心形。他抬起头来,孩子气地冲我笑:“好不好看?”他那样地把我放在心上,早餐都不忘了逗我欢心,我由衷地回答:“好看!”
2
没过几天学校就放了假,我们计划着旅游结婚。
我们的第一站选在云南。云南是旅游大省,景点多风景好,更为难得的是,云南四季如春,在到处都火烧火燎的夏季,云南是避暑的最佳选择地。
香格里拉是我早已向往的地方。詹姆斯.西尔顿在《消失的地平线》中写到过这里净如明镜的天空,神圣的雪山,幽深的峡谷,飞流的瀑布,被森林环绕的宁静湖泊和徜徉在美丽草原上的成群牛羊,它们都像磁石般吸引着我。
飞机穿越云层,稳稳地降落于云中腹地------昆明。第二天一早,我们开始了长达一天的车程。黄彪说既来了昆明,不如我们先在昆明逛一圈,但香格里拉的香艳和迷人此刻让我魂牵梦萦,哪怕能早一刻跟她亲密接触对我来说也是莫大的恩赐,我岂舍得浪费一圈的时间来辜负她的美丽。
记得看金庸《书剑恩仇录》时,我曾惊心于香香公主的美艳绝伦,我固执地认为香香公主的成长地肯定就是香格里拉,因为只有那样的人间仙境圣洁雪域才能孕育出香香公主这样的美苑奇葩。
一路上思绪绵延,在见证着长江第一湾的奇妙时,转而向北追溯着金沙水的豪壮,一时又勾勒出怒江、澜沧江、金沙江携手并流于雪山峡谷的胆识与壮美。
突然有人大叫:“到香格里拉了。”其时车并未停下来,我坐在车里往外眺望,高山、草原、湖泊、伸手可及的云朵,此刻如此清晰地呈现于眼前,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奇美,虽然只是短短几瞥,但这一丝的宁静和神奇就如门缝里透进的一缕光线引诱我想像整个太阳的光芒。
领略完小布达拉宫的圣洁与壮美后,我疲累地扑倒在宾馆松软的床榻上。黄彪精神还很充沛,便让我说香香公主,在来的车上,我跟他讲过香香公主。我说:“金庸的《书剑恩仇录》你都没看过?”他老实地回答:“没看过。”我说:“那你真是孤陋寡闻了。”
于是我就跟他说起金庸笔下的第一美女。我说香香公主如美玉明珠,明艳不可逼视。
为了证明香香公主的美艳,我把清兵和回部的两军对垒描绘得剑拔弩张,惊心动魄,这种时刻香香公主出来了,只见数万官兵全都目瞪口呆,失了斗志。我说香香公主笼罩魔云,餐露食英,牧羊嬉戏,简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他的手不安分起来,他在我耳边喃喃道:“那说的不是你吗?”
在我如此卖力描绘冰清玉洁如仙女的香香公主时,他却给我染上了欲望的色彩,这让我很是不快,我的心情立马跌入了谷底,我说我累得不行了。但他总有办法让我妥协,最后敌不过他的死缠烂打,我们终究还是纠缠了一番才做罢。
那一夜,本已累得要死,之后我却睡不着了。
以前没仔细想过的事,这时清醒地闪现在脑海里。黄彪似乎是个欲望十分强烈的人,结婚前他对我甚少拥抱和亲吻,但结婚之后他似乎不再隐藏自己。为什么说是“似乎”,因为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每晚都需要,有时我感觉他很累很想睡,但他总要与我纠缠一番,而且在身体上特别愿意讨好我。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3
第二天早上起来头昏昏沉沉浑身不舒服,本来计划这天去看雪山的,却不得不因病耽搁了行程。黄彪了解我急迫的心情,说:“要想好得快,还是得打点滴。”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我去了医院。
躺在医院的椅子上,看年轻护士小心翼翼地扎针,当针头扎进皮肤时,我倒没觉得怎样,黄彪呲牙裂嘴吸着冷气痛得厉害似的,我不觉朝他笑了笑。
可能晚上没睡好的原因,没一会儿我倒在椅子上睡着了。拔针的疼痛弄醒了我,黄彪见我醒来便说:“我去上个厕所。”看他急忙忙的样子就知定是憋得厉害了,他竟傻傻地守在旁边连个厕所都不敢上,感动之余不禁多了些温馨和甜蜜。
已是中午时分,我便说:“去吃饭吧。”黄彪说:“病人怎么能吃饭呢,要吃清淡的东西。”我说生病了没胃口,最好吃麻麻辣辣的引起食欲。他却无论我说多少都坚持病人要喝粥。
喝粥就喝粥吧,我气哼哼地在附近一个卖早点的地方坐下来。黄彪说:“你傻呀,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拉着我拦了一辆车,跟师傅说了一声,那的士师傅就转了方向盘朝来路开去。
那车七拐八弯在小街小巷中兜来转去,直把我头都转晕了,我说:“喝个粥还这么麻烦。”师傅却在一条窄窄的街道里停了下来,说:“就到这儿吧。”
我走出车门一看,这是哪里呀,还不及刚才那条街来得繁华呢,不禁狐疑起来。
他拉着我走进一条胡同小道,说:“就这儿了。”
我抬头看,店名极其普通,不过写着“洲心粥”几个字而已。进得店来,里面装修普通,统共放着十张桌子,靠墙各三张,中间一排四张,每个桌上都坐满了人,人人喝得鼻尖冒汗。
我不禁由衷地感慨:“这种地方你都能找到,看样子这地方你已玩得精熟。”
黄彪只是笑,带我在临窗的桌子旁坐下,那桌的客人刚喝完付了账,桌上的碗盏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开始端上来的是皮蛋瘦肉粥,那米已完全煮化,带着点甘甜的香味,入口甜中带股清凉,不禁连舀带喝吃了个痛快。
黄彪又叫了一碗,这次却没看出是什么,小心地尝了尝,却是鲜甜无比,用勺子舀了舀,只见一根根卷卷的白生生的肉,放入口里,有点硬,却也是甜丝丝的。我问黄彪:“这是什么?”他笑而不答。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两碗大粥竟被我一扫而空。黄彪则慢悠悠地喝着一碗鸡肉粥,我伸勺子舀了一口,说:“吃是好吃,但没有我刚才的那碗好吃,可是吃完我还没看出吃的是什么?”
黄彪淡淡一笑:“水蛇粥。”
我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我刚才喝的竟是蛇粥?”没想到那么恐怖的蛇做出粥来竟那么好喝,要是事先告诉我,说什么我也不敢下口。
黄彪笑:“蛇有滋肝补肾、祛风通络的作用,听说还能解除人体疲劳。”
我以手抚额,连连称赞:“果真是好,要是下次吃蛇,你也别告诉我,免得我不敢下箸。”
我一上午都在睡觉,吃饱喝足后精神倍儿棒,黄彪见我喝完粥后生龙活虎起来,便说去拍照,我说又没去景点,拍什么照。
他倒好,带着我逛来了不少民族服装,然后让我穿上那些服装与那里的少数民族合照。那些奇异的服饰穿在我身上,总让我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拍出来的照片也各具风采,至少从外表上看我颇有民族风格。
晚上,我们去观看了《丽水金沙》——大型民族风俗舞蹈剧,风情各异、文化迥然的各少数民族俊美、曼妙的舞姿配以丰富多彩的背景和灯光,的确让人赏心悦目!我不禁为之叹服。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旅游(二)
1
我的病来得快也去得快,除了上午昏沉沉地打着点滴外,下午和晚上我的精神都处于亢奋中。看了舞蹈剧回来,我们各泡了个温水澡,去除了一天的疲惫,我和黄彪相拥着谈天说地,眼见着夜一点点深沉起来,黄彪只是轻轻拥着我,我倒奇怪起来,平时每天晚上他总缠着我,难得今晚出奇地平静。
我最终忍耐不住问道:“那个……今晚,我们……”
黄彪温柔地说:“其实相拥着谈天也挺好。”
看他今天一直那么用心照顾我的份上我本想好好爱一回,没想到他清心寡欲起来,我的手指不自觉地在他身上游走,他捉住我的手,在我手上轻轻一吻说:“别动,你刚病好,这样做对你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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