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甜文)

第20章


  徐老大终于发话:你们可以叫她MM。
  徐漾的回复引起了又一波热烈讨论。
  MM……绵绵……
  徐老大你这是什么回复……
  绵绵弱弱地在群里回了句:呃,那个,我现在在广州。
  才刚发出,徐漾的个人微信就进来了:“到广州了?”
  绵绵囧囧地回:嗯,刚到。
  徐漾:回家小心点。还有……我好想你。
  绵绵囧囧的又回了句:我也想你。
  ……
  
  无意间看到左手上的镯子,脸上顿时有了明媚的笑意。
  关掉微信,走出车站,打车回家。
  开门的是苏惜,门里门外的人都显然愣了下,然后绵绵轻笑着问:“你放假了?”
  苏惜嗯地回了声,声音不咸不淡,表情在一瞬间的不自在后,竟然有丝欢喜的笑意。
  绵绵放下手袋,换了拖鞋,习惯性地问:“爸爸呢?”
  “在午睡。”苏惜走回沙发上坐下,背对她,继续看体育新闻。
  绵绵叹了口气,走到厨房,想找些吃的。虽然上午九点多才和徐漾吃过了丰盛的早餐,但现在都已经过了午饭时间,有点饿了。才刚进厨房,陈婉就走了进来,“绵绵,你回来了?我给你留了午饭,饿了吧?现在热给你吃。”
  “妈妈,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绵绵看着陈婉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里漫过一阵阵温暖。
  陈婉笑笑:“猜你会在这几天回来,每天都给你留了饭菜。”
  绵绵顿时鼻子发酸,连忙用抱怨掩饰,“以后别这样了,多浪费啊。”
  陈婉只管忙,笑着,也不接话。
  绵绵多少有些感慨,以前和妈妈针锋相对了将近十年,从来没想过,她们会如此平静而温馨在屋子里,静静地相处,“妈妈,以前你,为什么总是对我那么严厉?以前的你,又严肃又正经,太不可爱了。”
  陈婉一愣,笑意明显:“那时因为你以前太倔,像个苦行僧一样生活。什么都闷在心里,妈知道你苦,却没办法帮你排解。”
  她的性子,是在知道苏智中不是她新生父亲之后,是在回广州的这七年里,才慢慢地变回了原有的样子,而在云城的那八年,其实一直紧绷一条弦,剪不断,放不下。她一直以为,那时妈妈怪她老是跑回广州,不懂事,所以才处处针对她,限制她。只是没想到,她是希望为她排解心里的苦闷,“所以,你就老是逼我吵架?”
  “嗯。吵架时的你,特别鲜活,才像个十多岁女生该有的样子,平时的你,太静了。静得,好像随时都可以不存在。”陈婉难得地话多了些,“我多怕你走了弯路,幸好,这些年来,你活得积极健康,大芳善良,多好的一个姑娘,谁娶了谁有福气。”
  绵绵不好意思地蹭蹭妈妈的背,“哪有你这样跨自己女儿的,黄婆卖瓜。”
  “我说的是真话。”陈婉笑着,顿了下,又问,“他……是哪里人呢?”
  绵绵明白她问什么,赶紧答:“香港人,在广州工作。”
  “也好,香港离广州不算远。在广州工作,是打算在广州定居吗?”陈婉声音里多了些希冀。
  突然想起了秦晟说的婚房,绵绵有些脸红,“还不知道,过年后我问问他。”绵绵想了想,脸还是蹭在妈妈背上,轻笑出声,最后还是决定说:“妈妈,他是徐漾。”
  “什么?!”陈婉惊讶得掉了勺子,努力回想起这个她教过两年的学生,事实上是他英文好到足以应付任何的口语及读写,不过是刚好分到她班上,挂个师生名义而已。只是这个学生,对其他师生向来客气疏远,彬彬有礼。对她,却是更多了些莫名的亲近与尊敬,后来,她才终于知道了原因,只是再之后,无缘再相见。
  “他不是去了法国吗?”
  “唔……怎么说呢,是出国了一段时间,两个月前回国,目前是我工作的画廊的艺术总监。”过程有些复杂,绵绵只挑了些简单的对陈婉说。
  “他终究是没有放弃。”陈婉低语了句。有这么个人,陈婉是实实在在的放心了。
  
  直至晚饭时分,绵绵才看到苏智中。轮椅上的他,越发瘦削,精神状态很差。她怯怯地叫了声“爸爸”。虽然都是冷冷的,没什么回应,但没有想象中的不堪状况出现,绵绵着实松了口气。就这样一家人平平静静地吃顿,已经觉得很满足。
  
  晚饭之后,绵绵在房间里度步,现在去找苏惜聊聊天,不知是否适合。他会不会在温习功课,这样会不会打扰他?他今天的态度还是很冷,不过竟然有了丝不好意思的笑意。好像也挺期待她回家似的……最后想到想,还是算了,明天,等相处时间长一点,关系缓和一点,再找他聊吧。
  陈婉推开绵绵的芳门时,她正窝在被窝里,和徐漾微信。
  “绵绵,我有个东西给你。”陈婉淡然的面容里有一丝笑意,递给绵绵一封信,“时间太长,我都快忘了,找了好些时间才找到。以为在云城没带过来,幸好还在。”
  “信?”绵绵好奇地接过。信封很旧,看得出有些历史了,但字迹是用油画颜料写的,所以并没有褪色,信封上面简单地写着“苏绵绵收”几个字,“谁给我的信啊?”
  “徐漾。”陈婉怜爱地看着满脸惊讶的绵绵,笑了笑,为她解开被这个掩埋多年的秘密,“你高二那年,徐漾转学来到班上,才过一段时间,我就观察到,这个孩子似乎对你关注得过于密切了。当然,其他同学肯定看不出什么,但我是你妈妈,是他老师,就多留了个心眼。有一天放学后,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课室,我经过时,发现他走到你的位置上,在你常翻的那本复习书上,夹了封信。在他走了之后,我再次打开课室的门,悄悄拿走了这封信。”
  绵绵瞪大眼……难道,这就是徐漾所说的……第一次表白?
  “我知道他是个心智成熟的人,做事也有分寸。所以后来我找他聊天,我说信我拿走了,如果你对我女儿真的有心,就不要在这个时候分她的心。高考结束后,我不会作任何干扰。但是在高考前,你不能。他就答应了,高考前,不会再向你表白。”其实陈婉当时还说了句,你终究是要去法国的,如果没有结果,那就不要开始。请不要伤害我女儿。
  她记得当时徐漾这样回答她:“Miss Chen您是她妈妈,所以我更敬重您。绵绵,我不会放弃。法国或中国,都不过是个地点。她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他当时是决定留在国内的吧。陈婉感慨。只是后来发生的事,都由不得他们控制。庆幸兜兜转转,两个最终还是碰在了一起。也庆幸他真的如他所言,没有放弃。“他后来是去了法国吧?”陈婉问还没回过神来的女儿。
  “美国。”绵绵抬头,看着自己的妈妈。
  陈婉顿时明白过来了。真是长情。这一次,她是真的放心了,拍拍女儿的肩膀,把更多时间留给她思考,陈婉退出了绵绵房间。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绵绵还是双手颤抖地,捏着那封信。最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一字一句,认真地读完。眼泪一滴一滴,滴落在尘封了记忆的信纸上。她其实很笨。他的心意,早在八年前便已一目了解,只是她认为不可能,便一直逃避,一直退却,令他们错过了七年光阴。一直以来,是她辜负了他。眼泪无法控制,绵绵抖着肩膀,在棉被里肆意地哭了起来。
  
  久久未收到某人的微信回复,在徐宅大厅里陪老佛爷看没营养的港剧的某位,扬了扬眉,发了条微信过去:“睡着了吗?”
  又耐心地等了会儿,终于有了回复:“徐漾,我很想你。”
  把这句话看了一遍又一遍,心满意足之后,唇角上扬:“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
  才抬头看了眼电视,微信又来了:“我今天,收到一封用油画颜料写的信。”
  徐漾惊讶,又想到一向害羞的她刚刚竟然主动地说出想他这样的话,大概有些明白了:“哦?Miss Chen给你的?那是第一次表白。”
  “嗯。”某人为妈妈辩解:“她说高考之后就想给我的,可是那时,爸爸发生车祸。我们家,一团乱。这信一拖,就过了七年。”
  “我明白。”徐漾并不计较,毕竟,他们已经走到一起,“我不会和岳母大人计较。”
  久久没有回复,徐漾可以想象某人被调戏之后的囧态,又问:“所以,读后感呢?”
  对方很快就回:“哭惨了。”
  单纯这样看她几个字描述,已经一阵心疼,决定把某人的情绪从错过的伤感中拉出来:“有什么表示吗?比如,以身相许?”
  没想到对方很这次不扭捏,很大方地回复:“好啊^_^。可是怎么办徐漾,你在香港,我在广州……”
  啧……简单的一句话,他被诱惑了!想起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真想现在就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深深的吻……而此时让他思念泛滥成灾的某人,又发来微信:“时间不早了,Good night kiss……漾漾^_^”
  她竟然叫他……漾漾……
  徐家老佛爷此时转头看宝贝孙,疑惑地问:“漾漾,你脸怎么憋得这么红?”
  徐漾立刻反应过大地抱怨:“奶奶,你以后不准叫我漾漾了。”
  老太太无辜地看着宝贝孙,又看了眼闻言后爆笑出声的一众后辈,越更委屈兼无辜:“怎么我喊了都快三十年了,才收到抗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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