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笙踏歌

第97章


少年感叹着拍下了几张照片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山河永寂,满目韶华成劫灰。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曾经的地老天荒。 没人知,那风华绝代的女子魂归何处。
    整个世界,仿佛都沉寂了下来。夜,深深的把一切都掩盖。
 敌不过一曲凤求凰
    鸟语花香,溪水潺潺。仿佛是一个幽深的谷,又像是隐藏在人间的世外桃源。
    寻着水声而望,四处皆是环顾着巍峨的山,除了那白如玉带的瀑布,便是高大得望不到头的树木。
    忽然,深谷中琴声瑟瑟,婉转低扬,不知是谁即兴奏了曲子来,曲子时而温柔如水,时而磅礴如山。曲调之间自有一番缱绻。
    循着琴声而去,便看到了一座精致的树屋,隐在那的树上,竟也不易察觉。藤条缠绕着外围,树干粗壮得令人咋舌,让人一点也不担心这树屋会塌。蝶舞纷飞,鸟儿和鸣。奏起大自然最华丽的乐章,然而,懂琴之人必能从那琴音里,听出一抹难以化开的忧伤。
    只见那弹琴之人坐在树屋前的长藤上,一把精致的三弦琴放在膝盖上。明明只有三根弦,曲调却能成曲,偏偏还奏得蛊惑人心。若仔细看,那三弦琴上还染上了一层殷红,娇艳如血,融入了琴弦琴身。
    白玉般的指尖在琴弦轻拢慢捻,仿佛倾注了全身力气和情感。
    往上看去,散落的发柔柔的如绸缎般黑亮,竟也不挽起,慵懒明媚的容颜,当真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端的是一个魅惑人心的男子。
    一曲终,他长长稻息着。手指温柔的抚摸着琴身,当经过那触目惊心的红,手指微颤,似有所感,望向屋子里。
    精致的小屋里,简单的装饰,只有屋前的风铃摇摇的飘荡着。没有椅子桌子,只有一张精致的床,和一个小衣柜。
    红色的纱帐笼罩着床里的身影。那白如雪的衣裳隐隐露出些许,让人猜测,那床里的定是女子。
    男子起身,缓缓的迈步走进屋子,小心翼翼的坐在床前,凝望着女子。
    沉静的容颜,清浅的呼吸无一不让人清楚,这个女子正在酣眠着。如墨的长发柔柔弹在枕上,映得她肌肤如雪。额头上一只如火般的蝶栩栩如生,增添了些许妖娆之气。
    男子的视线缠绕着女子,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一般。掀开了被子,男子拉起了她的手,两人的手机指上竟然都有一根红色的丝线缠绕着,隐隐泛着红色的光。
    “今天是你的生辰。一年了,你还没有睡够么?该醒来了,醒来过你想要的生活。再不会有伤害,再不会有责任,再不会有束缚。获得了新生,你还不起来享受欢乐和幸福吗?”男子的声音沉沉的,有些哀怨和悲伤。
    话毕,他仔细的察看她的反应,却得到满眼的失望。
    “一曲凤求凰,也唤不醒你,你可知,我等了你多久?我等你的时日,不仅仅只是这些年。你不顾一切的陷入沉睡,可有想过我?夜夜奏曲,与你说话,你可曾听见?莫非你要我等你到死吗?那若是我去了,你一人要怎样?”越说,男子的声音越是愤怒,哀伤。忽然,他垂首,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还有温度,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给我一点反应?
    突然情不自禁的加深了这个吻,软玉温香在怀,他的心里着,雄着,努力压制自己的。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绝望。
    颓然的倒在她的怀里,停止动作。再这样下去,真的要疯了。醒来吧!快醒来!
    眉头紧紧的皱起,男子长长稻息。翻身上塌,抱着她,却迟迟不能入眠。
    在他出神的时候,女子长长的睫毛了一下,随后便归入平静。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里变得越来越烦躁了,连原本沉静的心都浮躁得莫名,等待,变得越发漫长。这真是一个不好的现象。
    惊鸿轻叹了口气,思绪飘飘摇摇,不知道飞到何处。翻了个身,霸道的揽住了她的腰身,陷入了沉睡。
    
 我想我在自我催眠
    还记得,那毁天灭地的一刻,又有多少人的续停止。
    那白衣飘飘如谪仙般的男子把她涌入怀中,挡去了一切痛苦。而火狐也不顾性命的飞到她的身边护着她。
    的光圈保护着脆弱的女子,唯恐她受到一丝丝伤害。
    那一次,惊鸿深深的感受到了,怀里的人对他有多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生命、放弃责任、放弃他所有的一切。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生命都没有。只有那个奄奄一息,伤痕累累的女子。这辈子,他就认栽吧!原来预言真的没有错,自己一生的挚爱属于那个大陆。尽管她离开了那个属于她的家,命运和缘分还是把他们绑在了一起。他离开了他的家,为了逃避那个所谓的挚爱,为了逃避他早已经厌倦的冰冷家族。
    兜兜转转,那根姻缘线还是把她带到了他的身边,既然如此,就认命吧!就算死在她手上,也甘之如饴。
    火静静的大量着那个看似狼狈的男子,莫名的,在他的身上捕捉倒了熟悉的气息。好像,自己见过这个人?然而,马上就否定了这个可能,呆在深山里那么多年,他什么人类都没有接触过,是错觉吧!
    突然,那保护的光圈越来越弱,几乎要崩溃了。那三大领悟俱毁,这个时候离它们越近的人,危险越大。惊鸿深知此地不可久留,便示意火慢慢趁机掩护他们退下。
    不论怎样,笙歌是他的主人,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她。火凝视着她的身躯,背对着他的女子,一身白衣尽染血,那孱弱得几乎没有的呼吸莫名的令他呼吸一窒。
    咬咬牙,设起一个的光圈,挡住了那摧毁的力量。那温暖的光圈竟然保护了大半个雪山,强悍的保护结界散发出紫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际。
    这样,她就不会再受伤了吧?火的气息忽然不稳起来,压下翻涌的气血,笑着目送他们的身影。
    若是不能再守护她了,有他也够把吧!主人,对不起了。真想来生再遇见你,来生,可不可以不在站你身后?我想站在你的身边,让你记住我的容颜。
    那蓝衣飘飘,宛如女妖的皎人,在蝴蝶泉边倾城一舞的身影,将生生世世,铭刻在火儿的心中。
    惊鸿的步子突然停滞了下,转过身与火对望着。
    那一瞬,触及了他的心。他眼里的眷恋,决绝,嘱托,遗憾,甚至幸福,都在惊鸿的眼里滑过。仅仅这样的对视,某种属于男人之间的承诺和默契便相通了。
    风中,惊鸿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火无声的笑了。
    谁也不知,那是感激,亦或是承诺。
    “她怎么样?”还没到门口,染玉便迎了上来,欲接过伤痕累累的笙歌。
    惊鸿不着痕迹的闪开,“他说,要怎样救她?”
    染玉当然知道‘他’指的是谁。当下倒也不多言,只带着他往里面去。
    流蝶迷蒙的泪眼望着地上点点的鲜血,咬了咬唇,快步跟了上去。
    鸟儿调皮的飞进了帷幔里,叫醒还在沉睡的一对男女。惊鸿揉揉眼,双手准确无误的抄起了那个叽叽喳喳不停的鸟儿,不一会,鸟儿久乖乖的飞到一边吃起了食物。
    天,竟然快要暗下来了么?
    望了望身侧的女子,依然沉睡着,心里掠过一丝苦涩。
    这个时辰,该为她沐浴了。每天,他都要带她去后山的温泉里进行药浴,修复她身体造成的重创。想到带她来这里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她已经死去了。若不是她还有呼吸,他当真要疯狂的随她而去了。
    就算她是没有知觉的活着,至少她还是活着的,存在着的。以后,会有痊愈的希望,不是吗?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倒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或许,这一年来,自己都是在自我催眠里度过的。
    
 不如归去
    风中,多少残叶飘落,曳起一地离殇。残破的高楼,摧毁得看不见原来的面貌,淅淅沥沥的雨夹着雪一起落着。一个男子迎风独立者,遥望着天际。所以的雪都形成以个的漩涡仰面打在他白玉般坚毅的脸上。
    轻轻吐出一口气,染玉闭上眼睛。“笙歌,你在哪里?”画面倒流着,回溯到最后一次见面。
    “师傅说过,他会给她新生。没有想到,竟然是毁了她的尾巴!这样,真的有用吗?”
    “他没有权利为她选择!”惊鸿的眼迸发出一抹戾气。想到在蛹里面所受的痛苦,惊鸿就恨不得灭了那个所谓的师傅。
    “她必须成为一个普通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你以为,一个在大陆上几乎要消失的种族,会有什么好下场吗?”染玉深知这一切。
    “我会保护她!”惊鸿坚定的眸子高傲的瞪着染玉。
    “那现在呢?”流碟一句话就堵住了争吵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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