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情

64 第64章


    萧天晴看着这个孩子,他有漂亮的眉眼,特别是眼睛,像极了商略酬。他大概是饿醒了,睁开眼睛就开始哭。
    哭声惊天动地。
    她不耐地拿出兑好的奶粉给他喝。小孩立刻就不哭了。鼓着脸颊吮吸奶嘴,还扬起漂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因为他没见过她,所以格外好奇。
    他看她的一瞬间,萧天晴几乎是本能地扯出了一个笑容。随时随地地笑,于她几乎是本能。
    然而这个孩子好奇澄澈的眼中,她却笑不出来。
    如果当初她没有流产,那么……孩子会不会生下来是一个问题,但起码她绝不会成为现的她。
    要变得越来越强,必须要拔去身上所有让柔软的情绪。无欲则刚。
    她自从失去了那个孩子,也变得越加凌厉。做事雷厉风行,做寸步不让。医生说她以后怀孕比较困难,即使怀上了也不一定能安全成长至瓜熟蒂落。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两所赐。
    她是他们的爱情里无意出现的路甲,然后时机不对成了炮灰。
    小孩的注意力总是很容易就被转移的,当她再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垂下眼睫,一心一意地喝奶了。
    听说叫唯一?真是又矫情又霸道的名字,跟盛情的风格特别像。
    她B城偏远的郊区废弃厂房,看着他陷入了沉睡。抬手看了看表,冲着已经睡熟的唯一说:妈妈来的未免也太迟了些。
    盛情回到这个地方,感觉就像昔日重现。
    她对这里太熟悉了。三年来,每每噩梦,都会梦到这里。
    她不想这里成为另一个噩梦的起点。
    监控调出来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想过掩饰什么。她大大方方进来,用沾了迷药的手帕迷晕了保姆,带走了孩子。
    她没有逃避镜头。一切都光明正大地如同她只是来送上祝福一样。
    她说“如果要找儿子,那就到老地方来。记住,是一个。”
    姿态平和神情安详,根本不像会把孩子劫持的歹徒。
    她已经疯了,盛情想。
    然而疯子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脱离萧家的控制进了酒店。
    而现纠缠这些细节全无意义。盛情打起了精神走了进去,走进了她一生的梦魇。
    空旷的厂房内,萧天晴抱着唯一轻轻摇晃哄他睡觉。
    “儿子比可爱多了。”萧天晴抬眼看了一眼盛情。
    “谢谢。这一点自己清楚,不需要来提醒。”盛情强自按捺住见到唯一的激动心情,打起十二分精神跟萧天晴闲话家常。
    “说起来,原来也是有过一个儿子的。”萧天晴忽然叹息。
    她的语气太平静了。虽然是以叹息的口吻说出来,但跟“原来也是有过一条这样的狗”差不多。
    盛情背后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想怎么样?”盛情直接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
    “的谈判手段太差了,现是该跟好好兜圈子,而不是开门见山直接问目的。”她居然还有闲心指点她谈判的技巧问题。
    “不。跟绕圈子只会耍耍的更厉害,对唯一一点好处都没有。谁知道给他吃的是什么?不如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
    “盛情,刑事案件的上诉时效有二十年。当年绑架,这个把柄一直都,所以商略酬一直都没有对动手。知道为什么?因为或者说萧家,随时可以翻出旧案把告上法庭。”
    盛情的脸色一白。
    “可是太蠢了,为什么要破坏这样的平衡?翻旧账对谁都不好,既然那么喜欢翻,想今天就一次性翻个够。把所有的陈年积案都翻出来。”
    “无论信不信,录像带都不是让放出来的。”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它已经面世曝光了。大概是体会不到们这些的辛苦和心酸的。为了帮助盛大小姐感受一下民间疾苦,想可以体会一下录制这种视频的感觉。”
    盛情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拜所赐,有老顾客找上门来,给他做了全套服务,他送了一点纯度极高的白面。质量这么高的好东西,说要不要给儿子尝尝?”萧天晴拧开奶瓶,把自己左手中指的美甲折断,从里面倒出一管白粉,加到了唯一的奶瓶里。
    “做。”盛情看着那个奶瓶的奶嘴离唯一不过咫尺距离,如果萧天晴手再往前一送,小家伙就能含住了它。
    “要装成被男操还是自渎?”盛情平静地问她。
    “先来一段j□j吧。”萧天晴抱着孩子看着她,微微一笑:“盛大小姐的下海之作,可是用了最高档的摄像机帮拍了,保证高清j□j。”
    盛情不理她。利落地脱了外套。扯落里面吊带衫一边的带子,香肩半露,很是诱惑。
    萧天晴看着她衣衫不整,抚上了自己的胸口,表情也切换自如,瞬间变得迷离荡漾。
    “观众可不爱看无声哑剧。建议盛小姐还是加一点配音比较好。”
    盛情从善如流,立刻嗯嗯啊啊,叫的很有风情。
    “原来是这副模样,怪不得商略酬这么聪明的,被迷的丧失了心智。”萧天晴嗤笑。
    盛情只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她的双手摸过自己的全身,胸、腹、臀、腿……身体轻轻战栗,带着趁着的屈辱感和不适感。
    “无论她是哪副样子,她都是她。”她听到了一把清越的声音响起,然后一件风衣披了她的肩上,她被长长的男士风衣包裹起来。
    周身都是他的气息。
    “终于出来了。还以为能忍到她演到最后一步呢。”
    “不该让一个过来。”商略酬把盛情裹紧护身后。
    “行了别秀恩爱了。”萧天晴晃了晃手上的奶瓶,对商略酬说:“盛情的诚意看到了,那么的呢?”
    盛情忽然觉得面前高大的一矮,抬眼一看,他已经跪地上了。
    他!怎!么!可!以!给!这!个!女!!下!跪!
    怎么可以?这么骄傲的商略酬,怎么可以向她下跪?
    盛情头一撇,硬把氤氲开的眼泪往眼睛里逼。无论如何,她是见不得自己从少时就下定决心要嫁的男向自己最恨的女下跪的。
    “天晴,当初的事全是对不起,与盛情无关,与唯一更无关。”
    “他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的愚蠢。”萧天晴听了商略酬这话也是脸色一白,但是这话还是冲着盛情说的。
    盛情转过头绕到商略酬面前,看着眼前的,忽而一笑:“愚蠢又怎么样?还不是有爱并且娶了。呢?那么聪明有什么?”
    她的眼底氤氲一片,但是这一笑却带着盛大小姐特有的艳光,盛气凌的艳光。
    “所拥有的,不都被毁了吗?”萧天晴轻忽一问。
    “如果那么愚蠢的都能毁了,那么所拥有的一切,是不是太脆弱了?或者它们从来都不属于?”
    萧天晴栗色的瞳孔忽然猛的一扩张,似乎被盛情戳中了软肋。
    盛情又上前一步,看着她说:“不否认当年的事做的过了,无论是还是云素素,难道就没有利用这件事反过来要挟爷爷和商略酬?”
    “受到的伤害是真的,但是潜意识里把这些当做筹码以谋求更多的利益也是真的。否则觉得能这三年爬这么快?”
    萧天晴看着面前咄咄逼的盛情,笑了:“止步吧。走的太靠前了。早就说过,的临场谈判水平太低了。”
    一只宽厚温和的手搭盛情肩上,商略酬站起来,走到盛情身边。
    “也止步!”萧天晴的声音有些凄厉。
    “天晴,既然想算总账。那们就好好算一笔。”商略酬握着盛情的手,看着萧天晴。
    “当初出资葬了母亲。选址后事都是出钱出一手帮料理,不想那么多年过去了再有去打扰她吧。”
    “连挖祖坟的事都做得出来,应该知道挫骨扬灰对于来说也不话下。”商略酬微微一笑,笑容却带着寒气。
    “盛情,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不要吗?”萧天晴看着他,话却是对着盛情说的。
    他们彼此都踩了对方的底线上,一句一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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