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升级攻略

第133章


  蒋仲庸拱手:“一者,是诸王进京之事,陛下已然登基,诸王之中有路远者,如今尚且未曾到京,是否需要让他们原路返还?”
  刘海月摇摇头:“他们既然已经出发,如何好让他们原路返还,自然是要留他们在京小住时日,如今只怕也就康王未到了吧?”
  蒋仲庸:“是,正是康王。”
  刘海月道:“康王靖难有功,若是没有他,现在指不定大梁会成什么模样,先帝在时因局面未定,康王又需镇守边疆,不能大肆犒赏,实属遗憾,如今新帝登基,自然还要对康王抚恤嘉奖一番,免得寒了功臣的心。”
  蒋仲庸:“是,臣等记下了,只是康王一来,礼部当以何种规格相迎?诸王之中,康王如今功劳最大,若是以寻常藩王之礼,恐怕不合适。”
  刘海月转头问赵与嘉:“依皇上看呢?”
  赵与嘉想了想:“说起来,康王也是朕的亲叔叔,不叙国礼叙家礼,不若就以共叙叔侄之情的名义来招待康王。”
  “这……”蒋仲庸等三人面面相觑,会不会对实权藩王太怠慢了?
  刘海月却甚是满意:“皇上所言甚善,就照此来办吧。”
  “另有一事,是关于新阁臣入阁的。”蒋仲庸道,“如今内阁事务繁杂,依照惯例,可选新阁臣入阁,六部九卿经过廷推,此是名单,还请太后娘娘和陛下过目。”
  刘海月接过名单看了一眼,微微挑眉:“邵鸿希?”
☆、家事国事
  刘海月对邵鸿希这个名字很有印象,他是先帝一手提拔的青年才俊,本意就是打算留给儿子重用的,这几年邵鸿希已经坐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这是正四品官职,相对于他不过而立之年的年纪来说,已经算得上非常年轻有为了。
  “虽说入阁没有品秩的限制,但是按照以往惯例,最起码也该是三品侍郎兼任阁员吧,这种升迁速度对他而言,会不会太快了?”刘海月思忖片刻,道。
  蒋仲庸恭敬道:“邵鸿希任大理寺少卿时表现卓越,今年正好是京察之年,他的各项考评皆为优,照理也可拔擢为三品侍郎,他长于大梁刑律,可让他在刑部就职,兼任阁员,并不违背先例。”
  刘海月点点头,又看向另外两个人名:“苏潼,宋翎?”
  “是,此二人,前者原为工部左侍郎,出身河道,因治河有功被提拔上来,后者是前函谷关的守将,战功赫赫,如今临老了调回京中任兵部尚书。”
  说到函谷关,就不能不提到之前的守将周惠元等人,大梁四大关,上次因北蛮入侵,被打得七零八落,四名将领战死的战死,被追责的追责,如今全换上了新人,而这位宋翎,就是周惠元之前的函谷关守将,在他镇守函谷关的数十年间,赫赫威名远播塞外,北蛮人轻易不敢进犯,也就是后来他年纪大了,申请回京养老,换上周惠元,这才生出之后许多事情来。
  相比之下,刘海月对这位老将军还是很有好感的。
  “宋翎,苏潼都不错。”言下之意,就这么定了。
  但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名就让她忍不住微微蹙眉:“刘少云?这是谁提上来的?”
  蒋仲庸有点尴尬:“是廷推……”
  刘海月道:“诸位大人老成持重,原本我是不该开这个口的,但是刘少云说起来还是我娘家的亲戚,既是国事又是家事,我少不得要说两句,还望诸位大人不要见怪。”
  三人忙称不敢。
  赵与嘉却知道这刘少云是母后的亲大伯,自从母亲被封为贵妃之后,原先已经分家疏远的大房和三房再度热络起来,时不时就往刘海月娘家跑,谁也想不到当年入宫时位份最低的刘采女,如今却是母仪天下的皇太后,反观与刘氏一道入宫,名满京城的才女刘海珠,也曾盛宠一时,最终却因谋害皇子落得个被赐自尽的下场,不能不让人感叹命运无常。
  如今刘氏已经是一国太后,想要巴结她的人自然更多,别看那些大臣平日里端着读书人的清高架子,该溜须拍马的时候比市井之徒还要过火,像这次刘少云的名字被报上来就是,刘少云原本是楚南按察使,三品官职,要说调回京城担任六部侍郎顺便入阁也是顺理成章的,并没有违制之举,有心人看着这位还是太后娘家的亲大伯,理所当然地也就把刘少云推举了上来。
  “刘少云虽然是我娘家的亲戚,可他才干不过平平,我看过他在云南按察使任上的履历,若说庸吏倒不至于,但若说出色到被廷推入阁,我却也不相信,我虽忝为一国太后,先帝教诲历历在目,却不敢打着为国选才的旗号就给自家添官职,诸位不必因为他是当今陛下的伯公父就另眼相看。”
  她和颜悦色,倒没有责怪蒋仲庸等人的意思,故而蒋仲庸三人也并不觉得难堪,都齐声应是,并称颂太后圣明,心下难免有所计量。
  看来不管是不是做戏,起码这位太后暂时没有大张旗鼓安插亲信的打算,这对官员们而言是个福音,短期之内可以不必为此烦恼了。
  说完了正事,三人就告退了。
  等他们离去,赵与嘉道:“母后,您如今是太后了,我听太傅说,外祖父和外祖母他们,论理是可以推恩加封爵位的。”
  刘海月耐心地和他解释:“你外祖母也就罢了,女人加封,无非是诰命,抬头低头,都是那一亩三分地,若是你外祖父现在身无实职,加封爵位也没有什么,但他现在是朝廷命官。你外祖父的为人,你也略知一二,他算不上品行恶劣,可耳根子软,容易被人怂恿,如今身挂闲职并不妨事,若是有爵位在身,又被人设套做出什么事来,牵连的就不仅仅是刘家的名声,还有皇帝你的名声了。”
  她顿了顿,又道:“你伯公亦是如此。”
  赵与嘉道:“母后,朕看大梁开国以来,都有加封外戚的惯例,若是您不加封,会否为外祖父他们不喜,若是如此,儿子愿替母后来担当这个名声。”
  “傻孩子!”刘海月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发鬓,“便是有惯例又如何,谁说此例不能从我这里开先河?自此之后,你可以定一条规矩,外戚若有官职在身者,不可在加封爵位,若要爵位,则必须先辞去朝廷官职,二者不可兼得,以防外戚干政之祸。虽说此举难以彻底禁绝,但是有做总比没做好。你现在年幼,就算是你外祖父和伯公他们心中有所埋怨,也会觉得是我的主意,不会怨怪到你头上去,现在不改,以后再想改,就困难重重了。”
  赵与嘉认真道:“母后,您来摄政吧。”
  刘海月一愣:“为何又提起此事?”
  赵与嘉道:“我年轻尚浅,朝中大臣各有心思,各分党派,未必能够齐心协力,此时正该有人从中平衡协调,母后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母后本有才干,父皇在时,您就常常帮他参赞政事,正该当个摄政太后。”
  刘海月道:“这是你太傅教你说的?”
  赵与嘉摇摇头:“不是,太傅挺古板的,上次儿子与他说过此事,他却急得要命,还说什么日月有常,不可阴阳颠倒,*鸡司晨,儿子不欲与他争辩,便没有继续说了。”
  刘海月噗嗤一笑:“你太傅这是怕我效仿前唐武后呢!”
  赵与嘉:“儿子只知道,现在大羌诸国虎视眈眈,蒋阁老他们年事已高,遇事总有点儿犹豫迟疑,但国之大事,怎容半点差池,儿子如今年纪尚幼,许多事情都一知半解,还需要靠母后多加指点。”
  刘海月见他说得如此认真,也就收起玩笑之心,以一个平等的态度对他道:“你知道,自古但凡掌握权力的,免不了心态就会发生改变,心态发生改变,即使是父子,母子,兄弟,难免也会有相残阋墙的惨剧发生,这些例子史书里比比皆是,不必我说,你也能找到许多例子。我并不眷恋权势,我所担心的,不过是在你还未成年的这段时间里,国势衰落,为人所趁,等你亲政之后再想扭转,就难了。但母后还怕一件事,就是等你长大之后,会对母后过问国政感到不喜,从而母子感情疏远,如果是这样的话,母后还宁愿隐居幕后,从一开始就不过问。”
  他们母子之间向来便是如此坦诚,赵与嘉听到了也并不惊骇诧异,而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道:“母后的担忧,我觉得不会发生,我看了史书,自古以来父子、母子之间的相残,皆因不能彼此坦诚,以猜忌之心去猜疑对方,久而久之,感情自然有了隔阂,加上小人从中作梗,自身眷恋权力,因此才会有了后来的惨剧。但是我与母后二人,母后不眷恋权势,我也不是喜欢权势的人,我之所以当皇帝,从头到尾,都只是希望能够保护母后,让母后不要那么辛苦而已,若是母后过得开心,我这个皇帝不当也罢,并不会不舍得的,更不会因此跟母后起冲突。”
  刘海玉大吃一惊:“你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胡说!”
  赵与嘉难得调皮地一笑:“儿子知道,就是在母后面前,儿子才肆无忌惮的!”
  刘海月道:“你父皇之前找你单独去说话,你不需要说,我也知道他肯定会让你牢牢掌握住权力,不要让朝臣和外戚后宫有可趁之机。这本是皇帝的天性,只怕过几年之后,你也会这么想,也罢,母后就先帮你管几年,等你过了十五岁,就把朝政还给你,到时候母后也到处去玩去,你可不许不准。”
  赵与嘉心道现在多说也没意思,再过几年母亲自然会明白我的心意。“等儿子把大羌和北蛮都打下来,让母后可以随意去玩个够”
  刘海月含笑,赞许而欣慰地抱住他:“母后相信我的嘉儿向来是最厉害的,但你不要过分勉强自己,母后从一开始,就没盼着你一定得当皇帝,但现在阴差阳错,你却偏偏坐上了这个位置,只要你谨记爱民如子四个字,便是没有开疆拓土的丰功伟绩,也绝对是一个好皇帝,母后以你为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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