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校草

第65章


 
  我能说什么好?我流泪了,我的泪珠汇成一句话:以最后的冲刺,回报敬爱的郑老师。 
 
第51章 含泪带笑的告别
 
  高考一结束,我们的生活节奏一反常态了,觉得闲得无聊之至,感到生活好空虚。高考一结束,我们都坐在家里,以极其不安的恐惶的心情等待历史的宣判,我们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坐立不安”和“辗转反侧”,更是第一次尝试失眠的苦滋辣味;尤其使我们难过的痛苦的是我们敬爱的郑老师竟在7月10日——也就是高考后的第一天,天还没有亮,郑老师就被救护车送进了市立人民医院。好汉怕病磨。疾病的折磨,也许是人生的最大打击和不幸。但是我们郑老师可真是个铁汉子,尽管病得骨瘦如柴了,可还总说:“我没有什么病,只要休息几天就会好起来。”他嘴里说得硬,但他的心一定是软的,不然,怎么会流眼泪呢?我们到走廊上,医师问我们:“你们是郑老师的学生?”“是呀,他教的应届毕业生。” 
  过了一会儿,那位医生激动地说:“告诉你们,我也是郑老师的学生。郑老师可是个有良心的老师,一位好老师。” 
  “大夫,我们郑老师得的是什么病?” 
  医师低下了头,声音变得好凄凉:“他瘦得这么快,全身这么无力,决不是好事,也可以说是某种隐性恶病的预示和征兆。但究竟是什么病,我们经过多方面的检查,仍得不到确切的诊断。不过,你们放心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作出最准确的诊断。最后,我和你们一样,祈祷我们郑老师平安健康。万一,病势严重,我会以最大的能耐进行治疗。” 
  我们几个同学低头不语了,呆然而立。 
  “来,你们几个同学,来我办公室坐会儿,好吧?”我心里想,碰到师兄了,到底不一样。 
  师兄进来了。他说:“我听护士长说,你们每天都来看望老师,我们深受感动。告诉你们,护士长也是郑老师的学生呢!” 
  师兄把师姐也给引来了。 
  师姐很大年纪了,她笑眯眯地说:“你们都是郑老师的学生?读高几了?” 
  “今年参加高考了。”我同孟空军异口同声地回答。 
  “未来的大学生啰!”师姐向我们投以欣羡的目光。 
  “我们考不上大学对不起我们郑老师。”我说的完全是肺腑之言。 
  “唉,郑老师的健康状况糟到这种程度,也许不,是肯定,与你们这个班有关。听说,郑老师为了你们,常常气得、急得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人是铁,饭是钢,人不吃饭,不保证必需的营养供给,身体是无论如何也会受到毁灭性的摧残。睡不好觉,必将使身体的各个部件失调。身体像一部机器,机器是各个部件组成的。各个部件同时受到磨损,整个身体当然会遭到破坏。唉,我们为他多次体检了,可是可靠的结论,一直拿不出来。”师姐微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阴云。 
  “唉,一个壮年男子汉,体重由134斤,锐减到85斤,而且找不出一种明显的原因,这无疑是一种令人担心的信号。”师姐的眼里似乎闪动着泪光。人们都知道:医护人员的眼泪是珍贵的。 
  “我们班每个同学给郑老师买了一朵红玫瑰,可以送来吗?”艾妮慢条斯理地问。 
  “那随时都可以。送到我们这办公室来,我们负责转送。郑老师会很高兴接受的。说不定,他的病会因此减轻不少,精神治疗很重要啊!好,再加上我们两个老学生两朵吧!” 
  我说:“要是我们C班考得很好,那对他的病可能更有好处。” 
  “那还用说?”孟空军欣喜地拍打着壮实的大腿。 
  我无奈地摇着头,苦笑着:“只怕——唉,不敢想像。” 
  “为了老师的病,我们即使考得不好,也谎称考得很好,说我们超过了重点班。你们说可以吗?”孟空军还挥动着手臂呢! 
  “好,你们回去吧,不早了。”师姐下逐客令了。 
  8月,是我们考生最企盼的日子。对于我们C班来说,究竟是悲还是喜,是黑还是红,谁也说不准呀。倒计时了,越往后数,我们的感情变化越急剧:不抱希望,把希望全忘却,寄身足球场、旱冰场、歌舞厅、游泳池……让自己在疯狂的肉体兴奋中失去理智,忘掉一切烦恼、忧郁和不幸。极抱希望者最痛苦。他们都很理智,知道希望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认为有的,不一定有;认为无的,或许偏有。因为客观情况就有那么错综复杂,命运就有那么捉弄人。U4你云里雾中,叫那考出来的情况神秘莫测。他们的心态最不稳定,时而比较稳定,时而动荡得像浪尖的小船。他们最痛苦,度日如年。听天由命者,为数不少。他们对自己的实力缺乏足够的估计,对客观情况更是一无所知。既不知己,更不知彼,于是乎,只能听取命运的安排,听从上帝的摆布。他们不紧不忙地等待着通知。但他们的失败心理准备永远大于获胜心理,这对他们的情绪的稳定和抚慰,无疑是有积极作用的。但是他们也不是对自己完全不抱希望。他们的希望不是进取,而是攀比,他们不希望别人比自己强。和尚没有崽——大家无崽,公平合理,谁也不眼红谁。 
  大家盼望的是8月上旬那个时候快点到来。可是时间老人偏要拄着拐棍,慢吞吞地走着。他走得愈慢,对我们考生的折磨愈深。天啦,给我们透露一点信息吧,让我们这些石板下的野草得到一点春汛;让我们这些南极的陨石,得到一点生命的信息;让我们可怜的父母的血压降到正常程度;让我们敬爱的郑老师,早日恢复健康;让我们的争气林把胸挺得更高些;啊,上帝,我们祈祷你,愿你多给我们这些纯洁的青少年以恩典。 
  8月终于盼到!我觉得8月的太阳比7月的还热。7月流火,那八月流的是什么呢?我心里太闷热了,空调似乎也不起什么作用了。特别是晚上,我总睡不着。我一次又一次地冲凉。妈妈知道我睡不着觉的原因,总千言万语地安慰我:“实在考不起就出国呗。出国、留洋哪里比你在国内读个大学差?你别的功课和专业不一定学得怎么样,起码可以把英语学好。英语学好了,走到哪里都有用。”这些话,妈妈说了爸爸说,他俩轮着说,生怕我接受不了。事实上,我是接受不了。我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老师看得起我,同学们看得重我。要是他们都考上了,只有我一个名落孙山,那我还有脸见人吗?我心里好紧张!我要是考不上,承受的压力也许比泰山还重。 
  啊!那神奇的名字,终于在《湖南日报》上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惟独没有我!惟独没有我呀!我真想走屈老大人曾经走过的路! 
  第一个究竟是谁?班长?杨林?不,是最受老师歧视的人!有老师曾骂他“先天不足,后天有问题”,骂他的脑袋是类人猿的!我的亲密战友孟空军!他真的当空军了!梦想成真!他为我们C班打响了争气炮。我们每个同学派5元钱,买了几卷电光炮,在校园里打响了,把校园打得乌烟瘴气。 
  第二个是王娜,她真的成为空姐了。空军配空姐,真是天生的一对。C班,双喜临门。王老板气派大,把C班请进帝王夜总会潇洒了大半天。没有请校长,也没请主任、组长,倒是请了报社社长。 
  孟空军录取了,等于录取了我,我由衷地高兴。但是我和艾妮也应该有希望呀!论政治思想,没有不合格的;体检,我们横扫千军;面试,得了高分;文化成绩,过了线。可是老没有我们的份,为什么?我们相信,第三个应该有我俩中的一个。只要有一个,我都暂时心安理得了。 
  唉!做梦都想不到,谁也不会做这种梦。第三个,竟是张峰。他身高才1.67米,永远低于标准高度1.7米。可是他竟被公安高等院校收了。这是为什么?我想不通。我去问河马主任。他向我作了答复:考公安对政治审查特别的强调,强调考生思想进步,品德优良,作风正派,还特别强调勇敢机智,见义勇为。而张峰水中救人一事,正好使这些要求得到了有力的见证。所以他被破格录取了。 
  第三个竟然是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老百姓。而我和艾妮这样有影响人物还被撩在一边。 
  那天晚上,市电视台有线台还有人为张峰点歌祝贺呢。 
  我气愤地把电视机关上。我爸见了,严肃地批评我:“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思想境界太不高了!人家张峰不是还有很多优势吗?” 
  我没好气地回答:“我哪一点比他差?” 
  “谁说了你比他差?我只是说他有他的优势。例如,舍己救人精神,在今天就难能可贵啦。要是他来个事不关己,来个贪生怕死,那艾妮还有今天?” 
  “我要是会游泳,也一定会跳下去!” 
  “这是一种不具有现实意义的假设,这是马后炮。今天,我看就是要大胆培养、重用这种人!公安院校对张峰采取的优惠政策,是深得民心的。”我被爸爸说得无话可说了。平时爸爸接触的全是商人,开口钱,闭口还是钱,嘴不离钱,手不离钱。我总以为他的思想,他的灵魂,全都金钱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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