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妻徒刑

第79章


  
  准备出发到下一个城市的时候,夏木然突然发现了包包里的明信片。
  
  陈华。
  
  大概不是一个人。
  
  她第一次约人出来,显然有一些不太习惯。
  
  坐在小吃店里,她望着他。
  
  “是真的有那么的像吗?”他开口询问。
  
  她笑而不语。
  
  但是他已经心知肚明。
  
  确实很像,真的就像是同一个人。
  
  “也许我们可以做朋友。”他再次开口。
  
  他开始对眼前的女人改兴趣。
  
  二十多岁的女人,全身散发着一种沧桑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活了好几十年的女人。
  
  她的心在慢慢的老去。
  
  于是他想要挽救这么一个人。
  
  虽然她在他的记忆里没有任何的存在。
  
  “不用了。”她轻声的回答。
  
  朋友,往往比一切都伤人。
  
  一个曾经与自己那么熟悉的人,现在竟然只是陌生的朋友。
  
  如果是这样,她会选择放弃这一切。
  
  不是她无情,只是她太过淡然了。
  
  自己不幸福的时候,她不愿意将它加在别人的头上。
  
  于是这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个重要。
  
  “你可以考虑考虑。”他继续看着她。
  
  这个女人的眼神总是太空洞,看得他心痛。
  
  一个有故事的女人总是将一切都看的淡然。
  
  第二天一早。
  
  她搭乘最早一班的空客,飞离了这座城市。
  
  她没有看见鸟巢,据说这条路线不经过那里。
  
  上飞机的时候,鱼哭了。
  
  她告诉夏木然。
  
  这两年来,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疯子。
  
  喜欢抽烟喝酒,喜欢去看别人打群架。
  
  后来夏木然出现了,拯救了她几乎半个生命。
  
  她总是以为自己是一个有故事的悲伤女孩。
  
  可是她却发现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一些人,比自己更加的惨烈。
  
  夏木然只是抱着她。
  
  然后鱼在机场哭了。
  
  鱼的泪。
  
  在那个夏天,终于结束了。
  
  后来夏木然还是会想到这个女孩。
  
  如同养在玻璃缸里的鱼。
  
  失去了一切,然后漫无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70
70、番外四:孤单的旅行者 ... 
 
 
  
  夏木然到达武汉的时候,天空下着大雨。
  
  牛背雨。
  
  长江以北,清空万里。
  
  长江以南,阴云密布。
  
  武汉就是这样的奇异。
  
  从三大火炉的名单里消失,就并不能代表它是一个号城市。
  
  只是这一切都没有她此时的震惊来的多。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竟然那个人还是会和自己同航班。
  
  “真巧啊,又遇见你。”他微笑。
  
  夏木然脸色苍白。
  
  “不算巧。”她咬着嘴唇。
  
  “我帮你拎行李吧。”他微笑的看着她。
  
  夏木然抱着孩子,一个箱子并没有那么的轻松。
  
  她看着自己手中的行李被对方拉了过去。
  
  “你到武汉是旅游吗?”他继续问。
  
  “恩。”
  
  “我到武汉是工作,这样吧。等我忙完了,我带你好好的游一次武汉。”他开口。
  
  但并没有换来回答。
  
  夏木然坐上出租车,然后离开。
  
  她住在西湖边的那个小酒楼里。
  
  红白相间的阁楼式酒店。
  
  她可以看见晚上的武汉。
  
  带着烟火的绚烂。
  
  据说是烟火会。
  
  整个长江边站满了人,她搬出一个椅子,坐在阳台上。
  
  下面是人山人海。
  
  那一瞬间她又开始感叹起来。
  
  整个中国,十三亿人,而这里单单是几万人,就已经挤得水泄不通。
  
  她该是笑还是哭,十三亿分之一的几率,她遇见了那个和冯毅长得一样的男人。
  
  但是这些都不是她应该想的事情。
  
  命运有时候比想象之中更容易捉弄人。
  
  她端了一盒酸奶喂小孩。
  
  如今宝贝都已经两岁半了。
  
  常年的奔波,这个孩子似乎也知世的很。
  
  不吵不闹。
  
  其实她到不希望孩子这样安静。
  
  她小时候就是太过安静。
  
  听母亲说,就是因为她小时候太安静,所以长大后才要闹。
  
  后来她都不记得当初自己究竟是怎么在闹。
  
  只是觉得自己很倒霉。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的哭少了,眼泪都在长大之后补回来了。
  
  烟火上升的那一刻。
  
  她拍了一张照。
  
  漫天绚烂的烟火。
  
  盛开,然后坠落。
  
  华开始频繁的找夏木然。
  
  夏木然也任由他去。
  
  这个男人和冯毅太不像。
  
  冯毅是一个安静的男人。
  
  他不善言语。
  
  但是现在这个叫华的男人,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却完全不同。
  
  他是一个开朗的男人,不会像冯毅那样习惯隐忍。
  
  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始终不喜欢。
  
  “你儿子很可爱。”他喜欢抱着宝贝,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哄着他。
  
  “是吗?小孩都可爱。”相比较之下,她就变得冷漠多了。
  
  不知道是因为一个人久了还是因为什么,夏木然也变得冷漠了许多。
  
  出门在外,夕已经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
  
  早期出行的时候总是会遇上骗子。
  
  她又想起曾经的一个故事。
  
  两个乡下的妇女去买伞。遇上一个人,很热络的搭讪。
  
  妇女A以为他是妇女B的朋友,便迎合着。
  
  妇女B以为他是妇女A的朋友,也迎合着。
  
  骗子说:这伞挺贵的。
  
  妇女A:是挺贵的,几十块呢。
  
  妇女B:贵点大,回家放牛就是要打伞。
  
  于是三分钟后妇女回头却不见那人身影。
  
  刚刚旅行那段时间,总是有外地人与夏木然搭讪。
  
  早些日子她还总是很傻的相信,那些人和她一样是孤单的旅行者。
  
  后来被骗的次数多了,她也学会了去认知人情世故。
  
  保留一点真心,对自己没坏处。
  
  “你是一个喜欢旅游的人?”他继续问。
  
  “准确说,不喜欢奔波却想要奔波的人。”她笑答。
  
  本来她是一个人讨厌麻烦的人。
  
  她不喜欢让自己太累。也不喜欢让自己的身体处于一种漂泊的状态。
  
  但是她必须学会去忘记。
  
  “很矛盾。”他笑答。
  
  他觉得夏木然是一个有很沉重的故事的女人。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会让人天生想要探究。
  
  他不习惯去研究一个女人,他只是喜欢故事。
  
  那些东西能够让他空洞的大脑变得充实。
  
  “说矛盾也矛盾,说不矛盾也不矛盾,本来这些东西除了自己,别人也不会懂得。”她抱过他怀里的孩子。然后开口。
  
  “你适合去写稿子。”他沉思之后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我高中没有毕业就去学经济,每天都是与数字打招呼,文学这玩意太矫情,而我恰恰不是一个矫情的女人。”
  
  夏木然的回答总是那么的带刺。
  
  其实她都不知道曾几何时自己会变得这般的尖锐。
  
  总是会像一个刺猬一样,全身都扎满了刺。
  
  她和这个叫华的男人,就是一个路人。
  
  虽然他和冯毅长的那么相像,但是事实还是在清晰的告诉夏木然,就算这两个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她还是没有必要去招惹。
  
  于是她决定起航去更南方的城市。
  
  但是就在自己行走的前一天,冉然的电话却将她从出发的路途上拉了回来。
  
  齐言的冤案终于在三年后的今天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
  
  真的,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她真的哭了。
  
  这么多年了,她在外面这么多年,几乎都没怎么流过泪。
  
  最痛苦的那次是在产房,她觉得自己都要死了,可是她还是活过来了。
  
  那个冬天,似乎比以往温暖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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