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冥王:抓捕小逃妃

第58章


我狠狠摇着师父冰冷的身体,痛苦得泣不成声:“师父,你不能死,不能死,你死了,荪儿就恨你,恨你一辈子,不!恨你几辈子,生生世世都恨你,做鬼也恨你……”
师父怎么可能死,那个为老不尊连天帝都给他几分薄面的师父怎么可能死?
是骗我的,对么?
师父,你又骗我,又骗我!
泪珠大颗大颗的从我眼中滚落,师父的身体竟在我怀中失去了最后的重量,我的手在抖,身体也在抖,就像是浑身被泡在了冰窖,那么冷,冷得令我窒息。
空中恍然间出现了一片光,金色的,一点点的,就这样从我手中一点点消散。
怀中的师父除了他手上的一串佛珠,竟什么也不剩下。
遥远的空中,一连窜的木鱼声悠悠在我耳畔响起,那是师父敲响的木鱼声,我手持佛珠,满脸泪痕的望着远方的天空,然而这一刻,敲响木鱼的却不是师父,而是卜彧。
师父曾经对卜彧说过,若是有一天他都不在了,那么木鱼声这样博大精深的文化唯有卜彧延续下去。
那时的我只是看着横眉倒竖的卜彧偷偷的笑。
“老家伙,打赌输给了你,没想到你不在了我还要延续你那自以为博大精深的木鱼。”顿了顿,卜彧用极其平静的语气念:“放心吧,老家伙,你想要守护的,我会用生命替你一一守好。”
只那一瞬,木鱼声如同千军万马般响彻了整个天界,震得我头痛欲裂。
那一瞬,我听见耳畔静静响起一个声音,他说:“荪儿,你师父疼了你一辈子,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耳畔边,是莫名熟悉的感觉,身体竟僵直得无法动弹,只觉手臂上一股大得惊人的力道,我便不由自主跟着在云端穿梭起来。
惶然间,我看见了卜彧凝重而决绝远去的脸,也看见近在咫尺的另一张容颜,他满面坚定,犹若磐石。
竟是他,竟然是他!
第七十章 有所念,终会重逢
知白在我印象中委实不深,只是当我看到那张无比严肃的脸时,才明白为何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露出来的那一面。
我站在离凤林山颇远的松山上,或许只有这里才可以感受到师父的气息,为了我的生存牺牲了那么多人,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样活着。
知白说,无论是谁,都有追求自己活下来的权利。
可这样的权利却对我是一种无望的奢侈。
松山上,风声猎猎,如千军万马在奔驰,我却在最无望的时候遇见了魅姬。
她一身红衣,如风中的罗刹,那股轻易泄出来的杀气令我不寒而栗。
那日,万魔印虽是被我劈得松动,但那强大的封印我却奈何不了丝毫,到了最后,魅姬也没有找到她想要找的人,或者是一样东西。
“若荪,我以为有了你,会多了一重庇佑。”她顿了顿,神色里竟带上了一抹忧伤,“看来我错了,星痕被封印了这么多年,我怎生这样愚钝,就独独信了。”
魅姬看着我,眼里是素来不曾有过的疲倦与困乏,她说:“仙魔妖三界从来不曾平衡过,而修罗界也是在三界的狭缝中独独苟活,或许我这次真的错了,万魔印下封印的那件东西拥有毁天灭地,斗转星移的能力,紫华说这次还不是它重现于世的时候,所以——”
我心中愚钝,却又被魅姬的话惊得心尖尖连连的抖,莫非万魔印下的那件不知名的东西当真这般厉害,厉害到那些远古的上神都为之惊叹。
我还记得那个远古上神离开时眼中的震撼与惊愕,他念出了娘的名字。
魅姬轻飘飘的忽然闪现在我身前,她说:“若荪,你要走的路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艰苦,我虽与你娘亲是敌非友,但这么多年……”
后来,魅姬的话在我心窝上狠狠的烙下了一个印记,她的话,后半句我大多没有听进,唯有那句:“活下去吧,若荪,我恨着你,但也信着紫华的预言,是那么的信着呢?”
魅姬走了,消失在天与地平线上的那朵红云。
我问知白,魅姬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知白半天吭不出声来,他欲言又止的唇微微颤抖着,半响才道:“或许,这就是你的命数,我总觉得,你的世界不该是这样冲刺着无限的黑暗,司命上神为你做了预言……”
浑身没由来的一抖,只觉得心口痛得厉害,知白叹息:“只是那个预言谁也没有看见,或许司命上神是知道了,所以才会不惜性命的保全你,若荪。”他喊我,我眼中却溢出了泪光,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始终相信,司命上神对你,不仅仅只是表面的那般欢喜,他是那样的在乎着你,甚至不惜用自己的万寿无疆来换取你生命的延续,你们之间的那条线,怕是在很久以前便系在了一起。”
我声色嘶哑,心中堵堵的一片,问:“火羽他……”
“司命上神从来没有后悔过。”
话说,那日我跳下了诛仙台,火羽便将自己关在了九重华宇中,知白说,自那日起,他再也没有出来过,司命神殿便比从前更加寂寞与萧落。
我捂着自己的心窝,那里那样的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撅着,我问知白:后来呢?
他幽幽的望着天宫的方向,像是要透过皑皑仙雾真的要看到九重华宇里,沉沉的吐了一口气,知白的眼眸忽然间就毫无征兆的暗了下来,“后来,司命上神为了让你活下来,生生剖了自己的心,喂给了那头圣龙。”
“圣龙?”我大惊失色,着实不懂。
知白说,我与火羽都不是凡人,所以要让性命归一何止那般容易,圣龙是生活在黑暗之渊的圣物,而我和火羽的命迹又连在了一起,所以必须通过那圣物作为媒介,将两条命迹渡在一起。
知白说,圣龙是世上最高傲与尊贵的圣灵,就连凤凰都险险比不过它。
恍然间,我想起了那次无意中闯入火羽的寝殿,他身上那条扭曲的黑线莫非便是附在他身上的圣龙么?
“荪儿,活下去吧,只有你活着,我才觉得这些年没有白过……”
我泪如泼洒,颓废的坐在山崖上的泥土上,冷冰冰的温度,和他离开时候的样子,好像。
“荪儿,司命上神拼了命的救你,净魔上神也是,所以,即使是我最后也死了,你也要……”
我疯狂的打断,“胡说,你才不会!”
知白大抵是被我吓愣了,他呆呆的转头看我,神色讷讷的。
“知白,我不会再会失去了,我不想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我站起来,与知白并肩,“我怕我真的再也承受不了那么多,如果有一天,我痛苦得将什么都忘了,我希望可以有一个人告诉我接下来要走的路,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的活着,那样还不如死了。”
知白没再吭声,只是安静的站在我身前,点头。
我问知白,火羽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了?
知白只是道:“我以为,只要心中有所念,终有重逢的一天。”
我微微一笑,这句话,坚定不移的信了。
天界的人疯了般的找我,魔神出世,三界大乱,我不知道如我只是想要安静的活下去,却又为何惹了这么多的事端。
话说,再次见到薄青,他削瘦得厉害。
那日,我将知白丢在松山上,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来,我不想连累他,尽管他从前那样欺负我,尽管他有时候很笨,有时候又斤斤计较,但知白的心委实是好的。
有时候我想,若是那日不偷偷的溜出来,不偷偷的离开松山,会不会连最后真的什么都失去了。
我赶了很久的路,直到远远可以看见凤林山,还是那样的落魄,甚至有时会看见巡逻的神仙,妖族被毁,那些神仙就连凤林山也不放过么?
沿着凤林山唯一那条密道,我蹑手蹑脚的走下去,我不知道为何会在今日来,更加不知爹爹的寿辰是在三日后,我却独独选择了今日。
就如知白说,冥冥之中,所有的事都有着定数。
遇见薄青那时,他缩在一个狭小的洞中讷讷的盯着天边看。
这个洞叫做勿虚洞,是妖族的禁地,也是最为严肃神圣的地方,除了我和爹爹,没有谁可以打破这里的禁忌。我信着,就连天界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远古之神,当真要打开这样的禁地是真要费些时日的。
我不知为何薄青会完好无缺的坐在这里。
我喊他:“薄青!”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空洞苍茫的眼底瞬间便聚集了所有的天光,薄青的视线直直落在我身上,他话不成声,“小,小草,真的是……”
我咬牙点头,薄青猛的从地上弹起来,冲到我的身边,“笨小草,你怎么,怎么现在才出现,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我趴在他肩上哭得一塌糊涂,开始我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两个人,却在无意中重逢了。
是不是如知白所说,只要心中有所念,终有重逢的一天。
薄青受了些轻伤,大抵是踏入禁地才受的伤,我虽不知他是如何走到的这里,但我万般肯定着,凭着薄青一个人是走不到这里的。
果不其然,薄青凭空招来了一只鸟,七彩的羽毛,约莫两个拳头般大小,我着实觉得熟悉,心头纳闷,时不时的,头脑却凭空闪现出了一个影子,大惊:“这是,这是太上老君的七彩神鸟!”
薄青瞬间捂住我嘴,“嘘!小声点!”
我怔怔的点头,薄青一脸的得意,道:“它叫牙梓,那时我都准备把它拔毛吃了。”
“啥?”好异诡的名字,我却看见牙梓铺着翅膀点头如捣蒜,神鸟就是神鸟,连点头都这样有个性。
后来,我听薄青说,獬豸伯伯看不得他整天拼了命的摧毁结界,所以,便将他放了出来,这一刻,我还是没能忘了,那日獬豸伯伯恳求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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