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仙劫之龙女闯情关

第30章


随身护驾的两名侍卫一直隐在附近,听见太子呼唤后应声出现,一前一后跳进水潭中,把樊锦阁捞了出来。
樊锦阁没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喝了几口水,浑身的衣裳都被水浸湿了。刚一上岸,樊锦阁根本不顾及太子就在身边,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准了卿儿的位置蹦过去就是一掌,狠狠地打在了卿儿的左边脸颊上。
用尽浑身气力,樊锦阁湿漉漉的手掌产生一阵发烫的疼痛,而卿儿的脸上则顷刻之间就出现了五个清晰的红肿的手印。
就在樊锦阁觉得不解恨,伸出另外一只手准备打卿儿另半边脸的时候,荆无嗔急忙抓住她的手臂制止:“你干什么?堂堂太子妃殴打若莹公主,成何体统?”
卿儿的脸颊火辣辣地疼,樊锦阁的那一掌贯了她全身的力气,一点情面也没留。卿儿不作声,她静静地看着樊锦阁和荆无嗔,这个时候不是她说话的时刻。
樊锦阁浑身上下都是水淋淋的,精心打扮的妆容和发髻都已被水洗掉,素白的面庞上露出了不被掩饰的瑕疵和斑点,如此狼狈不堪的她站在卿儿面前已是输掉了百分之八十的姿容。她此刻怒火中烧,口不择言:“荆无嗔,你别拉我,我定要杀了这妖媚惑人的女人!”
樊锦阁仍然试图冲向卿儿,却被荆无嗔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臂。“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还不回宫更衣?”
“我的样子太子看烦了看厌了是不是,所以才要娶这妖媚女子,我偏不让你们如意!”樊锦阁见太子言语中对自己流露出不满,本来就对卿儿极为痛恨的她此刻顾不得太子的情面,挥舞着双手用力推搡荆无嗔。
荆无嗔知道,樊锦阁一旦发怒是很麻烦的事情,他用力扭住了她的两条胳膊,对两名侍卫命令道:“快护送太子妃回宫!”
两名侍卫为难地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护送盛怒的太子妃。
太子见二人为难,便解下自己的腰带将樊锦阁的双手缚住,把她横起来放在一名侍卫面前。那侍卫不敢不接,只得伸出双手抱住,迅速离开了御花园。
一路上,樊锦阁大声哭闹不止,骂完若莹公主风骚卖弄、引诱太子,又骂太子见异思迁、不念旧情。从御花园到锦瑟宫,她一路的骂声引得宫人纷纷驻足侧目,不知道太子妃出了什么意外。
耳朵尖、听出端倪的人立刻对旁边的人耳语:“是太子要娶若莹公主,太子妃与太子争执,八成是气不过,所以就跳湖自尽,被太子救了上来。”
“太子要娶谁,太子妃再阻拦也没用啊。连大户人家还三妻四妾呢,太子这么多年都只有太子妃一个,早就该多娶几个侧妃了!”有人为太子鸣不平。
“太子妃就是跋扈。那若莹公主我虽没见过,却听人说是个美貌端庄的女子,二殿下一直不回宫,太子要娶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又有人赞同若莹公主。
“咱们原以为太子对太子妃专情,所以才只让太子妃一人侍奉。没想到,太子也会喜欢上别人,这若莹公主定是很难得的女子,要不然怎么会惹得太子和太子妃公然起争执呢?”
一时之间,宫中关于太子、太子妃与若莹公主三个人之间的各种传言四起,搅乱了原本安静的西楚皇宫。
被樊锦阁闹得鸡犬不宁的荆无嗔没有再找卿儿,而卿儿这几日也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倾冷宫中,安心地绣花、看书、抚琴、作画。当然,外面的风吹草动虽然没有吹进倾冷宫,却一样也没有逃出卿儿的耳朵。
红叶亭上,翁剪水与祝尚荣在向卿儿汇报着外面的各种消息。
“我听说,太子妃这两日白天一直在甘霖殿守着太子,晚上还派自己宫里的太监守在钟萃宫的养心殿外面,怕太子来找公主!”祝尚荣说的是甘霖殿那边的情况。
翁剪水也回禀了一件事:“太子妃还去找过敖王和王后,听说在敖王和王后的銮仪宫里哭闹了半天,搅得王后头痛不已,好不容易才将她安抚回宫。”
卿儿侧过头,站直身子望着倾冷宫外面的重重宫殿,低声说道:“她就是太过自负了,以为凭借与太子的多年情分和在宫中的位分,总会让太子回心转意。岂不知她越是如此用力,反而是在帮我!她虽对太子用情颇深,却不知太子并不爱她,太子只爱西楚的江山!”
卿儿的目光掠过宫墙回到眼前的红叶亭,她这样以逸待劳虽然是好计却不能拖得太长,否则,会适得其反。
现在她只要退一步,太子和太子妃之间便会有一场更猛烈的对抗。这场鹬蚌之间的相争,谁输谁赢她都不在乎,因为她要做的本是渔翁。
第四十一章  修书表意
倾冷宫的书房设在一处幽静的地方,周围植有几株桂花树,桂花已经开了,花香四溢,从寝殿出来就能闻见扑鼻的香气。
负责洒扫整理书房的宫女叫阿黛,午后无事正抱着腿倚在靠近门边一扇窗下休息,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
卿儿走进书房,静悄悄地移步到书案旁坐下,一抬眼才瞧见阿黛正坐着打瞌睡。眼下正值秋乏,又是午后人最慵懒的时候,怪不得这小丫头犯懒。
随在卿儿身后进来的祝尚荣见阿黛躲懒,进门便用力咳嗽了一声,将阿黛惊醒了。
阿黛揉了揉眼,看清是公主和祝尚荣进了书房,忙不迭地站起身,对着祝尚荣低头谢罪:“祝公公饶恕我这次吧,下次再不敢了!公主,阿黛不是故意躲懒的,只是昨夜绣花样子绣的太晚,才没精神的。”
卿儿觉得没什么,这个时辰打个盹是正常的,因此并不在意,见她慌恐成这样不禁反过来安慰她:“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若实在困顿就下去睡一会吧!”
祝尚荣本想责罚阿黛,见卿儿说了话他也不便再开口,于是口气严厉地提醒阿黛:“快下去吧,公主金口开恩不责罚,我便饶了你这次,还不快谢恩。”
阿黛得了赦,先是跪倒谢恩后又朝祝尚荣再三鞠躬,然后才退出了书房。
“你来研磨,本宫要写一封信!”卿儿铺开一张纸,又吩咐祝尚荣替她研磨。
祝尚荣急忙应声转到了书桌内侧,拿起砚台谨慎的研磨起来。他一边磨墨一边听卿儿问道:“阿黛负责书房管理一向勤快,象今天这样懈怠的情况极是少见,祝公公你下去了解一下,看看她为什么白日里没精打采的!”
祝尚荣是倾冷宫的大主管,所有内外的奴才宫婢都归他支配管理,阿黛的情况他是了解的,只是没想到今日被公主碰上了。
“公主,这是老奴的错了。前些日子就有宫女私下说阿黛常在书房偷懒睡觉,我还没来得及处理,没想到今日被公主撞见了。听与阿黛同屋的人说,阿黛的家乡似乎遭了水灾,她全家五口只逃出一个弟弟,为了养活弟弟,她就在宫里给人绣各种花样子,好得些银钱托人转给她弟弟谋生。大约是夜晚做活做得太晚,这才耽搁了白天的差事。”
祝尚荣说完,见卿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转过了脸:“原来如此!西楚不比罗国,四季雨水少,是哪里遭了水灾了?”
“听说是醴陵县,就是与周国接壤的那一带,今年夏季洪水暴涨,好多人都无家可归了!”祝尚荣叹息一声。
“那,太子和周边县府没有送去救灾的钱粮吗?”
“没有!老奴听说因为醴陵与大周接壤,所以很多灾民在遇灾之后听说周国那边免费施以钱粮救济,很多人就抛别故土到大周谋生去了。太子听说后很是气愤,一分钱一粒米也没拨遣给醴陵!”
“此事我知道了。阿黛既然有个幼弟流落在外,我看你还是设法把她弟弟弄到襄阳来安置吧,省得她日日揪心劳力的,差事也当不好了!”
“是!公主仁心德厚,阿黛自当感恩戴德回报公主!”
祝尚荣感觉到若莹公主似乎和宫中的主子很不一样,虽然表面端敬恭肃,不易亲近,可心底里却是流着一腔暖热的血。
卿儿重新拿起笔,将笔尖放在磨好的砚台上润了润,思忖片刻后,纸上便落下了一行行娟秀、清隽的字迹。
直待写完,她以手指捏起书信,将信纸放在面前吹了吹,等到字迹全部干透了,才细心地把信折叠起来,放进了事前备好的一张折叠的书笺内。
浅粉色的一张书笺上,她又恭敬地写上了“太子敬启”四个字,然后把装有书信的书笺递给了祝尚荣:“拿着,替本宫交给太子。记住,一定要亲自递交到太子手上!”
祝尚荣双手捧着书笺揣进了怀里,心中颇有些不解。倾冷宫离钟萃宫不算很远,公主要和太子说什么直接去说就可以,怎么还兴师动众地写起信来了?
“你是在想,为何我不去找太子当面说明是吧?”卿儿忽然问。
“老奴愚笨,老奴的确有此疑惑。”祝尚荣低头回道。
“给太子写信的确过于郑重,不过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你不是探听到锦瑟宫的人日夜都在甘霖殿守着,我若再去了,岂不是还要起冲突?事情还未解决,莫不如不见的好!再者,纸上落笔字字可见,总要经过深思熟虑才能成文,也说得更透彻明白些。有人天天相见却未必是真心想见,有人终日不见也未必不是心头牵绊!”
卿儿说着,将书案上的几本书籍调换了一下顺序,把一本还未看完的书拿了出来,又略作了整理后又随意加了一句:“信中顺便提了提醴陵的水患,相信会对那里的百姓有所裨益吧!”
“是!老奴这就去送,希望太子早日明白公主的心意!”
祝尚荣,伺候了太子六七年,是个尽忠职守、老实本分的奴才,被遣到倾冷宫来照顾卿儿,也是得了命令要替太子办事的。太子已经明确告诉了他要迎娶若莹的想法,让他多留意公主的反应和言行,照现在的情形,公主肯定是情愿的,而且十分中意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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