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仙劫之龙女闯情关

第44章


我便要在西楚后宫守丧,你让荆无嗔来见我,我看他到底如何向东罗国解释?”
“尊使者莫要动气。这实在是一件意外的变故。两位公主同时落水,纨嫣公主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大王、王后和两位皇子在为纨嫣公主着急,还未抽出时间来为若莹公主吊丧。”祝尚荣偷偷擦着额头上的汗,极力缓和着气氛。
想着太子的确失礼于人,如此大事为何不先派人把若莹公主这边安顿好呢?
这两天,他一直在倾冷宫忙着公主的事,也不知道太子都在干什么。
罗国使者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大王和王后不来倒罢了,怎的太子也不来,荆无言殿下也不来……毕竟人家是罗国公主,有罗国使节在此,再怎么也要给人家一点脸面哪!
敖赢正在训斥祝尚荣,翁剪水从大殿里堂蹒跚着脚步走出来,到了敖赢身边弯腰施礼:“您是罗国使者,老奴这里有一些公主的东西,还有公主的几句话要交代您,您可否随我进内堂?”
敖赢点头,随翁剪水进了内室的佛堂。
翁剪水跪倒在佛堂前,说道:“这个小佛堂是公主亲自设立的,她无事时常在此处跪地祈祷,我知道她定是祈祷罗国的家人安康。我曾听公主对我说过,她来到西楚的一路上都遭遇到追杀和谋害,而追杀谋害她的人就是太子荆无嗔。公主初到西楚,太子便把公主扔到了倾冷宫。这里原是一处荒芜无人、杂草丛生的废弃宫苑,根本不能住人,无水无米无人伺候,主事局只把我和一个十岁的女娃派来给公主使唤。若不是公主能干,又有上天相助才度过了此劫。可是,没想到,公主最后还是遭遇太子的毒手!”
翁剪水说着,又流下眼泪来。她把佛堂香案上的一个小包裹递给敖赢:“使者请收好,这是公主在倾冷宫无事时写下的东西,老奴都帮公主整理了出来。公主已逝,希望她的手稿能略略宽慰罗国的大王和王后。”
翁剪水有心,竟将若莹公主所有写过的词稿诗稿还有一些随意涂鸦时的画作都收拾出来,整理出厚厚的一沓纸张,用黄绢包裹起来。
敖赢接过那个包裹,呆愣了一会,才问道:“公主她,可有什么要紧的话留下来吗?”
翁剪水想了一会,摇摇头,“公主对使者送来的那两名武士很重视,封他们做了倾冷宫的四品带刀侍卫。我瞧着,公主似乎并不怎么愿意和亲的,不过她也没留下什么要紧的话来。”
“好!我知道了,多谢老嬷嬷!”敖赢恭敬地给翁剪水施礼,拿着手中的包裹出了小佛堂。
第六十章    十里红妆
敖赢拿着黄绢布的小包袱重新来到正殿上,手下人和龙曦、一起已经将大殿重新作了布置,把倾冷宫大殿布置成了守灵停柩的灵堂。
三道白色挽帐悬挂起来,从外到内把大殿隔成三段。所有倾冷宫的宫人都已着孝衣站在了最外面的挽帐后面。
高搭灵棚三丈三,顶端挽出一个白色的花结,一个郑重、严整的殡丧场面已经初步形成了。
就在敖赢准备再次派人去催买棺椁的时候,太子荆无嗔出现了。
荆无嗔从大殿外进来,回首朝身后的人吩咐:“速将棺椁抬进来!”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被四个人用肩膀扛着进了大殿。
看见太子荆无嗔送来了棺木,敖赢走上前迎接,“太子殿下国事繁忙,竟然没忘记若莹公主还停丧在此呢?”
荆无嗔指着那棺木回答:“若莹公主在宫中发生不幸,我和父王母后都十分痛心。这副棺木是特为公主赶做的,里面涂了茴合香。我还带来一颗驻颜珠,可放进公主口中,以免在长途颠簸中使容颜受损。”
说罢,荆无嗔又走到若莹的尸身前面深施一礼以示垂悼。
众人终于把若莹公主安然送进了棺木内,祭桌上也摆上了灵位和祭品。荆无嗔以太子的身份把倾冷宫的宫人们作了分派,守长明灯的,执丧事棒的,各自有了自己的差事。
“太子殿下,我作为罗国使者,要带人在倾冷宫为公主守灵三天,然后再把公主带回罗国。另外,关于若莹公主不幸溺亡之事,我也希望西楚能给出令人信服的调查结果,以安东罗国民之心。”敖赢见荆无嗔有条不紊地在指挥众人,并没有插嘴,直到他把周围的人都遣开了才开口。
“使者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明日我王弟荆无言要依照原定日期娶纨嫣为妻,这在宫中是一件喜事。若使者执意要在倾冷宫中守灵的话,请不要在宫门外挂白绫,另外也请宫中所有人不得外出,以免冲撞。”荆无嗔并没有拒绝敖赢的请求。
“我若莹公主发生不幸,二殿下荆无言仍然要大肆举办成亲仪式,真是讽刺的很。”敖赢讥诮着,对荆无言更是不满。
荆无嗔解释道:“这本是我父王的主意,父王觉得最近宫中有邪灵作祟,所以才连连发生各种不幸,此番王弟的亲事就当作是为西楚王宫冲喜了。”
敖赢冷哼了一声,言道:“既如此,就请太子转告楚王了,罗国使者有丧在身,不便道贺!”
荆无嗔装作满眼同情地点着头,“自然自然。三日之后,我一定亲自送若莹公主和使者离宫。”
八月二十二日这一天仿佛一夜过的很短,眨眼天就亮了起来。
微曦的光亮逐渐泛起在东方的天际,更鼓声声敲响过五遍,仿佛在提示着各处从睡梦中醒来的人们,今天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
今天的确是个不寻常的日子,纨嫣公主出嫁,荆无言殿下娶亲,若莹公主丧殡。
喜庆欢腾的红色的力量永远是比凄凉惊心的白色感觉更被欢迎的,更何况,在西楚,这份喜庆是源自于皇室血脉至亲的,是如此亲近而温暖的喜庆。所以,所有的宫人都被喜庆的红裹挟了,感染了。那一点龟缩在倾冷宫内的根本无法外泄的凄冷和哀痛对于这场喜庆没有任何影响。
荆无言的王府建在皇宫外,临着一座不小的农庄,距离皇宫有十几里远。从皇宫到王府要经过一条经过修缮过的十里长街。
荆无言的迎亲车队从长街上徐徐驶来,他穿着一身皇家的新郎服饰,骑在一匹通身白色的骏马上。
精神抖擞的马儿头戴着一朵大红花,身旁前后的接亲仪仗十分隆重。荆无言面带微笑,浑身洋溢着幸福和喜悦。
宫门大开,吉时的炮声一响,荆无言下马进了宫门。
灵秀阁中,卿儿早早地就起了床。
身边伺候她的是王后派来四位喜娘和四名宫女,光是梳洗打扮就花去了半个多时辰,周身的穿戴更是仔细。头上沉甸甸的珠翠使得一贯不喜缀饰的卿儿有些不适,而身上也佩戴了各种珠串饰品。颈上是两串绿色的翡翠珠串,腰间佩戴着一个装满鲜花瓣的福袋。将点唇的胭脂最后擦上,头上被蒙上了一方缀着流苏边的喜帕。
天已大亮了,卿儿听见外面的人高声喊了一句:吉时已到。她不能随便走动,只得静静地坐在寝殿内等待着荆无言的到来。
灵秀阁的人仍然走马灯似的在身边转来转去,又过了一会,王后娘娘被两名宫女搀扶着来到了灵秀阁,她拉起卿儿的手说:“嫣儿,走吧,母后送你出去!”
王后领着她一步步走出了灵秀阁寝殿来到了銮仪宫正殿上。
銮仪宫大殿,楚王居中而坐,太子荆无嗔站在一侧,荆无言立在下面。
王后领着卿儿进了銮仪殿,将女儿被牵着的手递给荆无言,郑重地说道:“斐儿,嫣儿今后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和她能相携相守共白头。”
荆无言点点头,拉着纨嫣跪倒在楚王和母后的面前。三拜之礼行毕,楚王和王后又亲自将纨嫣和荆无言送出了銮仪宫。
纨嫣上了大红的喜轿,荆无言在前面领路,迎亲的队伍从銮仪宫出来,身后跟着足有百人。那些都是楚王和王后亲自为公主挑选的仆从,还有一些公主自小就喜欢的东西。灵秀宫中的东西,凡是能搬的走拿得动的,几乎全都系数被装进了箱子裹了红布抬了出来。
再加上楚王陪送公主的嫁妆,整整有七八十箱。
纨嫣公主的十里红妆轰动了襄阳城。
一路迤逦行来,纨嫣的花轿抬进了王府。
王府里人不多,府中的家丁奴仆们都在为主人的喜事忙碌,但偌大的王府却并不见有贺喜道贺的人,也没有摆谢客迎宾的酒宴。
新郎携新娘进入了新房,荆无言执着纨嫣的手让她坐在了床榻上。
卿儿手心里冒出汗来,见荆无言进入新房似乎不打算再出去。
刚才一路进府,耳边只听见了家奴们的道贺声,仿佛连客人都没有,可见荆无言并没让朝臣和宫中的人来王府贺喜。
新房内,旁边站着的喜娘把一根挑喜帕用的金箕子递到荆无言面前,荆无言挥挥手,“我不用这个,你们都下去吧!”
遣开了新房中侍奉的喜娘,荆无言拿起桌上的酒壶亲自倒了两杯酒。
“嫣妹,今天是我们俩的大喜日子,我嫌那些来往酬贺之事太繁琐,就一律免了。我本应好好陪你才是。”
他左手稳稳地托着酒盘,右手轻轻掀开了卿儿头上的喜帕。
荆无言温柔的手触摸到卿儿柔嫩滑腻的皮肤,此刻他心中荡漾着满满的幸福。左手将酒盘中的一杯酒拿起来,递到卿儿的手里,自己则托住另一杯酒,“嫣妹,现在我们要喝交杯酒了!”
卿儿握着那杯酒,心中涌起一股杂乱的头绪,她真的要和眼前的荆无言假戏真做吗?若是她讲出实情,这个人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荆无言,我不是你的嫣妹。”
卿儿张口说话了!
佳人启口,声若莺啭,眼神幽幽,眼前的人才是她真正要和亲的夫君,可他要娶的人却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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