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搬上去的时候扫了一下隔壁,“总裁办”的门牌让她心里暗自叫苦,怎么这么倒霉,仅一墙之隔。继而想想他反正一般不在,也就是弄间办公室装个样子,心里顿时释然了。
许诺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财务制度的建全和发布。原来不是没有财务制度,但很多地方是有制度不执行,原来动不动就找尚方宝剑来压财务人员实施报帐,让底下的财务人员也不好办事。
另外有些细则制定不够准确,执行起来很难,量化和数字化,这是她第一件要做的事:任何人,都是由制度管人,没有特权可言,她的这一改革,得到了吴志刚的肯定。
接下来的工作基本没有喘息的时间,单位厂房改扩建及换先进的生产线,营销策略的重大变动,产品的重新市场定位和包装设计,作为财务负责人,许诺都脱离不了角色。审核预算、计划、资金的安排、争取银行贷款等等。许诺最头痛的就是银行贷款的问题。
原来单位也贷过款,但金额都不是很大,许诺一般要做的就是提供各项财务报告,跑跑腿,真正的应酬方面基本上都是老板和许诺的上司谈妥的,偶尔许诺也作为办事人员作陪,但也就是坐在餐桌上装笑脸,兴起时向银行的人敬一杯酒表示礼貌即可,现在,应酬的重任就压在了她肩上,许诺想想就头痛。
“陈瑶,怎么办啊!这是我天生的弱项,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陈瑶还是特别能理解她,也只能安慰说:“习惯了就好,学会保护自己又不得罪人吧!”
此次厂房扩建的贷款比想象中容易,原来贷个款不知要跑多少次。被收购后果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许诺想肯定是吴志刚功不可抹,毕竟他原来在这一块还是有些老关系的。
但吴志刚却告诉许诺,贷款如此顺利,全是康总的关系。许诺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康总,从嬉皮笑脸到现在的冷面老板的历程。
顺利的签了贷款合同,银行的放款速度也十分迅速,让单位急于上马的厂房改造和新生产线迅速起动。
出于一份对银行大力支持的感谢,自然免不了感谢,就是招待、应酬。
餐是公司办公室定的,除了银行的行长,还有信贷科科长等人,湘南这边就是吴志刚还有他的助理何翔还有许诺,临出发,何翔告诉许诺,康总出差回来了,也会出席,原因是肯定要和行长叙旧。
许诺头皮发麻,本来应酬的事对于她来说已是赶鸭子上架,何况还要面对一个令她头大的康宇轩。
但这些还真不能去诉苦,一是这本是工作职责范围该做的,第二,陪领导应酬,别人抢还不一定抢得到这种事,特别是那群一天到晚打听着总裁密闻的小姑娘们。
许诺拜托陈瑶接儿子。陈瑶的女儿和许诺的儿子同在一所学校,只是陈瑶的女儿是一年级。两个孩子从小一块长大,玩得很融洽,也不吵架,背着孩子陈瑶对许诺说:“虽然不知这小家伙的父亲是谁,还是想和你订个娃娃亲。”许诺说:“好,叫他从小就到你家做长工,我正好图个轻松。”
豪华宽敞的包厢里,许诺和吴志刚及何翔先到了。许诺有些紧张,对吴志刚说:“吴总,我其实最怕的就是这应酬了。”虽然是上司,但许诺和他讲话已习惯随性,所以并不掩饰。吴志刚理解的点了点头,“要习惯啊,以后这种事肯定不少。”“嗯”,许诺应了一声,何翔在一边报以微笑。
康宇轩是和银行的人一起来的,许诺觉得这样一下少了些许尴尬。席间,康宇轩称行长为周叔叔,果然是老相识,并且关系还挺近。
许诺给银行的领导敬了一杯酒,想想自己的使命已完成,而她完全想错了。信贷科的胡科长似乎对许诺这个席上唯一的女性不肯放过,频频举杯,让许诺无力招架,拒绝嘛,肯定不行,一直接招吧,许诺从没有过多的喝过酒,许诺怕自己酒醉后指不定闹出什么故事来。
醉酒的男人很平常,醉酒的女人肯定不好看,因为同事之间酒醉后的百态看到的并不少,许诺可不希望出笑话。
幸好有何翔在关键的时候挡一挡,尽管如此,许诺还是喝了不少,平时滴酒不沾的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双颊发烫,血液往头上涌,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席间许诺特意去上了一次洗手间,并没有要呕吐,除了有些头重脚轻和脸部发烫,并没有其他不适。许诺在洗手间用凉水在脸上不停轻轻拍着,想让红得发烫的脸降降温。庆幸的是人是清醒的。
这样确实取得了好的成效,许诺并不急着去包厢,能拖一时是一时,进去弄不好又要接着喝。许诺有些想笑,这就叫逃兵吧!
许诺干脆在洗手间附近的一个窗口透着气。窗外,深色的天幕上繁星点点,春风轻拂过来,许诺觉得舒畅了很多。
过了一会,许诺准备折回包厢,还是不能失了礼数的。
转身正好遇到何翔,依旧彬彬有礼的微笑,“许小姐,你没事吧,出来这么久了。”许诺想他不会是来找我的吧?赶紧说:“没事,就是洗了洗脸。”
于是两人一起进入包厢。
第三十一章 微醺
包厢里气氛很好,聊天劝酒,没有高声大叫,却也气氛浓烈。
“许小姐出去这么久,看来得再来一杯啊!”许诺知道这一杯又是躲不过了,于是端起酒,“本人酒量欠佳,但真诚的再敬各位银行的领导一杯。”说毕和银行的每个人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许诺想,这就是最后一杯了,拿出点气势,也许人家不会再劝喝了。
这一杯下去,刚才的凉快和舒服不见了,重新回到老状态。
有人说很喜欢微醺的境界,有一种特别的美。许诺想自己此刻就是到了这种境界了,但没感觉到什么美,就是想如果能一头倒下睡一觉就好了。但此时此刻,许诺知道,只能撑着,必须的,对男人们讲的故事也好、笑料也好继续报以微笑。席间吴志刚也陪行长喝了不少,倒是康宇轩喝得不多,因为他的周叔叔说知道他早些年在国外的时候胃出血,尽量少喝,不勉强他,还一个劲表扬他说:“年轻人,不错,有前途。”
好不容易双方相聚甚欢的到了离席的时候。何翔送吴志刚回家,许诺谢绝了胡科长叫她坐顺风车的提议。
走出酒店,吹了点风,感觉舒服一些。春暖花开的时节,人行道上的樱花开得正盛,晚风吹过,漫天花雨,轻轻拂过脸盘,许诺这时候觉得,微醺,走在花树下,是美的,尽管步子有点踉跄。
突然前面有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许诺:“许小姐吧,我是康总的司机,康总指示我送你回家。”许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到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按理康宇轩是在车子里的,许诺不想和他碰到,又不好意思让这个司机为难,许诺没有拒绝,拉开了后坐的车门,果然,康宇轩坐在后座。没有过多的寒暄,只是礼貌性的对许诺点了点头,许诺想以第一天相见的情形,如果没有司机在,估计这个头都不会点吧。
司机问:“许小姐住哪?”许诺说:“沁园小区。”司机没再言语,车子已发动。
车厢里,一片沉默。温暖的车厢,加上酒后的眩晕,许诺实在睁不开眼皮,居然就这样靠着车窗睡着了。
因为神经是绷紧的,许诺并没有睡多久就醒来了,醒来时发现车子停在自家小区的门口,许诺看了一下表,估计可能到这已一小时了。车子里空无一人。
许诺慌乱下车,看到小区门口的长凳上,康宇轩在摆弄着他的手机,而司机没了踪影。许诺走到康宇轩面前:“康总,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谢谢你,车上没人,没锁呢!我先回家了。”康宇轩站起来,只是说了句:“知道了。”就径直走向车子,许诺看到他坐到了驾驶座,难不成司机走了?
车子走远,许诺回想刚才的失态觉得自己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看来和康宇轩的重逢也并没有原来想象的种种恶劣后果出现。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如同陌生人一般,不悲、不喜。
第三十二章 特别的缘份
第二天上午陈佳和打来电话,约许诺、徐朋一起吃中餐。许诺早前就说过升职请客的事,因此非常愉快答应她来请。陈佳和特意约了一个吃湘菜的新馆子,说是有特别推荐,许诺知道在美食方面,他是绝对的专家。
说起和陈佳和的相见,还颇为戏剧化,还得从许诺申请QQ号码开始。
许诺的QQ号码已用了很多年,上面都有几个太阳了,但除了同学和工作伙伴,没有什么网友。虽然是资深QQ用户,许诺却从没见过网友。与其说是奇迹,不如说是定力,用陈瑶的话说是外面诱惑不够。
但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陈佳和。
许诺是到湘南公司才申请的QQ号码,当初对这种事物还根本不在行的许诺,请信息部的一个男同事申请了一个号子。申请完以后,男同事演示着如何找人加好友,顺手就点了一个同城名叫“网事如烟”的人加为了好友,这是许诺唯一主动加的陌生QQ好友,静静呆在许诺的QQ里和Q龄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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