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偷龙成凤

第29章


他将这柔情隐藏在心灵深处,也只有她看得出来。
风轻柔地吹着,仿佛是情人的手,第一次触碰自己,那如电击一般的感觉,令清虚的眉间,在睡梦中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眷恋。黄果山水帘洞那一尊白玉雕像,永远都不会腐朽,正如沅罗一直活在他心中,从未离去。
清虚安然睡着,月凉如水,美梦依旧。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刺耳的落水声,生生将他吵醒。他倏忽睁开眼睛,沅罗已经纵身跳入湖底。水花激荡,溅湿了他一尘不染的靴袜。
“沅罗……”清虚彻底清醒,奋不顾身也跳入湖里,四处寻找,几经周折,他终于将沅罗从湖底捞了出来。
她衣裳浸湿,犹如他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副模样。如今,她躺在萋萋的芳草上,雪白的玉肤在月色下,晶莹剔透,粉雕玉琢,清丽不可方物。
沅罗蜷缩着身子,依旧神智不清,喉咙像火烧一般难以启齿,她扯着清虚的衣袖,只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你……”清虚难以置信地打量她,心里七上八下,像是锤子在重重地击打。
沅罗只是难受地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泪水从她眸子里滴落,一颗颗如珍珠一般落在清虚的掌心。
他盛着她的眼泪,想把她的泪珠珍藏,可是眼泪却缓缓在他掌心舒展开,慢慢渗入他的肌肤里,纠结着他的灵魂和生命,变成此生唯一真切的依恋。
他是清心寡欲的出家人,她是大凉国的废后,是他的弟妹和最爱的女人,而当体内的#欲#火#将沅罗焚烧殆尽时,所有称谓都失去意义。他要亲眼所见她死去吗?从他放弃王位,远走高飞那刻起,他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宁可舍弃属于他的一切,甚至放弃她,他也要她一世无忧地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沅罗……”他痛苦不堪地呼唤她,眼泪也流了下来,洒在她的脸蛋上,满腹辛酸和凄楚。
她感知到他悲伤无奈的泪水,微微仰起头瞻望他。
长久的凝视和期盼,都化作萋萋芳草上温柔的细吟。他俯身亲吻她,迎上她娇艳欲滴的芳唇,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
空旷的山谷,只有宝晶一人的脚步声。她心里不停喊道:“殿下,原谅我!我知道他是你的兄弟,而她是你的挚爱,我不该算计他们。但是,我别无选择!”宝晶跌跌撞撞向前奔去,也不知跑多远,她被绊倒在地上,而左少穹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她面前。
他穿着一身黑衣,魅惑如同一个幽灵,比起如莲花般清幽的清虚,左少穹是反复多变、冷酷不驯的。
“殿下!”宝晶大惊失色,从地上爬起来,“殿下怎么会来这里?”宝晶做贼心虚地问。
“我出来找人,没看见半个鬼影,却听到你的短笛声,便跟着来了。”左少穹又说,“你刚才吹的笛声,是来唤醒沅罗的,她和清虚是不是就在附近?”
“不是,我只是吹着玩而已。”宝晶匆忙解释,说得太急,反而像是一种掩饰。
“哼!”左少穹听出她在说谎,也不搭理她,径自往前走。
“殿下,不要去!”宝晶拦住他,苦苦哀求。
“宝晶!”左少穹冷酷地说,“别企图用你的情来困住我,更不要忘记,我是你的主子!”他毫不手软推开她,往湖边行去。
今晚夜色撩人,被唤醒的沅罗会在做什么?而清虚是否一直像护花使者陪伴她?当左少穹越走越近,听见细碎的#呻#吟#声,再看到月下交缠的两个身影时,他的呼吸在瞬间僵住。仿佛被抽去所有热血和精力,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他惶恐而愤怒地看着清虚和沅罗的欢好,只咬到自己的牙关都出血。
为何他得不到的,却偏偏被清虚得到?为何他与他是孪生兄弟,命运竟都站在他哥哥那一边。给他高贵的出身、父王的宠爱、绝世的武功,今日还这般作弄他。左少穹怒火冲天,正要快步上前打断他们,宝晶却跑上来死死抱住他双腿,泪眼婆娑地说:“殿下,太晚了!已经太晚了!”
左少穹一脚踹开宝晶,直踹得她口吐鲜血,他红着眼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宝晶心碎地回答:“一切都是仝长老的意思,殿下是个做大事的人,就不能被儿女私情所困,所以仝长老要您快刀斩乱麻。更重要的是,殿下从此不必再畏惧清虚,他的童子功已破,世上已无人敢阻拦殿下的大业。”
左少穹连连后退,脸上不停苦笑:“好计谋!果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不知不觉,竟也热泪盈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相思相见知何日?见到了,却反而是此夜此刻难为情。
大凉国锦绣宫,与南宫琴一番云雨之后,左擎苍仍然无法入眠。沅罗离开他已经大半个月,可是,他从没有一刻忘记她。前世她毫无保留地付出,今生为何却多了那些他抓摸不透的心思?她害了他和南宫琴的孩子,又暗藏了他父王生前的传位诏书。她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着想,难道他给她的王后之位,她还不满足吗?
他郁闷得胸口喘气连连,南宫琴像一只软绵绵的绵羊,趴在他身上。感觉他心绪难宁,她启齿问:“陛下,夜深露重,还不安歇吗?”
“琴,你可觊觎王后之位?”左擎苍来回抚摸她光洁的的后背,目光悠远,“想来这本是你的位置。”
“不……”南宫琴陡然从床上坐起来,衣衫从香肩滑落,她颤巍巍地说,“臣妾从未想过要做王后,只是,我第一次遇到陛下,便一见钟情。先王赐婚,我更欢喜得不得了。而陛下和沅罗定情,虽然我有些失望和不解,却也是衷心祝福。”她将头埋在左擎苍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我只求一生一世陪伴陛下,不管陛下对我好不好,既然做了你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她掏心挖肺地说,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又声泪俱下,左擎苍不免为之动容,从前世到今生,他忽略她太多,而她却一直不离不弃。
“琴,我会弥补一直以来对你的亏欠。”左擎苍将南宫琴压在身下,再一次要她。直等到爱欲平息,他困倦地说,“本王封你做王后,好不好?”
南宫琴心中狂喜,轻轻问:“陛下说得是真的吗?”
左擎苍点了点头:“君无戏言!不过等沅罗的丧事过了百日之后,好吗?”
“好。”南宫琴伸手抚摸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只看着他沉沉睡去,她喃喃自语,“陛下,你永远都是我的,谁也夺不走,我也不会让谁夺走!”
夜尽天明,清虚收拾好衣衫,回头又为沅罗穿上衣裳,他凝视她熟睡的脸庞,幽幽地说:“若你肯睡着也是好,我怕你清醒后,会怨恨我!”清虚深深地自责,“我对不起三弟,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你!”
“你还对不起我!”左少穹忿然走了过来,揪着清虚的衣襟,狠狠揍了他一拳,他双目通红,布满血丝,似乎是一夜未眠。
宝晶站在他身后,看着此番情景,默默垂头。
清虚神态颓废,并不还手。
便在这时,仝鹤带人赶了过来。他望了望众人的神色,自知大功告成,便对左少穹说:“殿下息怒!失之桑榆收之东隅,老臣要先恭喜殿下。”
左少穹平息了怒气,拂袖而去:“今非昔比,希望长老不要让我失望。”他终究不是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之人。
仝鹤奸笑着说:“请殿下放心,老臣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他瞟了瞟清虚和沅罗,“不知清虚道长,没有童子之身,还认不认为自己武功天下第一?”
清虚恍然大悟,痛心疾首地说:“原来昨夜给沅罗下药的是你们,你们要怎样对付我,我都无话可说,为何要用她来做钓饵?毁了她的清誉?”
“这样的结果,不是清虚道长渴求的吗?”仝鹤笑个不停,“我不过是成全了道长。道长一夜风流,怎么还反而怪我?”
“狡辩!”清虚头脑一热,不顾一切上前与仝鹤对招。他用尽全力,只想再次打败仝鹤。如果他果真败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左少穹从背后听到了湖边的动静,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心事重重地走着。
宝晶思虑良久,终究开口问他:“殿下,你不回去帮仝长老的忙?有你在,肯定如虎添翼,他们必输无疑。”
“他们已经输了。”左少穹迈着沉重的脚步,落寞地说,“而我,再怎么赢,也还是输了。”
30、造化弄人
左少穹坐在昭雪山庄的正厅里,静静地等着仝鹤与清虚一战的结果。直听到护卫欢天喜地进来禀告:“殿下,仝长老擒得人犯回来。”
“很好。”左少穹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仝鹤走进来:“殿下,我将清虚关押起来,至于沅罗,我会继续给她吃控制心神的丹药,直到咱们完全掌控她的意志为止。”
“嗯,不要亏待他们。”
“恭喜少穹弟弟!”左飞宇抱拳走了进来,“听闻你抓了清虚?”
“飞宇哥哥的消息倒挺灵通。”左少穹略微不满地说,“是哪个狗奴才,将你私放出来,我应该拿他严刑拷打,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军令如山。”
“弟弟是做大事的人,不要为我等气坏身子。”左飞宇笑容可掬地说,“今日听说你干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我才一定要出房间来恭喜你。再而,弟弟一直命人好生款待我,我也想着为你出分力,对付咱们共同的敌人,别当个富贵闲人。”
“你倒真有心。”左少穹负手身后,来回踱着脚步,“你说说,清虚、沅罗和你都落在我手上,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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