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那朵等爱的玫瑰

第26章


陈文彬在电话里亲自问林立当初为什么会在向晚和苏梦之间选择后者,他甚至直言不讳地说就算向晚不是自己的女儿,他作为一个旁观者也认为向晚绝对比那个叫苏梦的女孩优秀太多。陈文彬直截了当地问林立是不是因为苏梦的父亲可以帮他解决工作问题,林立说是,他知道陈文彬会打这个电话给他就是已经调查清楚一切了,他是不可能瞒得住的。 
陈文彬告诉林立,如果向晚不愿意他不会给予他任何实质性的帮助,但是现在他们分手了,他不愿意女儿再和他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有任何纠葛,所以如果林立愿意彻底离开向晚不再纠缠她,那么他可以帮他解决苏梦父亲也爱莫能助的事。苏梦的父亲已经从电力局内退,根本没有实权,机关单位都是人走茶凉,林立想靠苏梦家的关系成为他现在单位的正式员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是陈文彬能帮他做到,于是林立又动摇了,他给向晚的说辞是,如果他不能在这个城市有一份稳定的工作,那他也不可能给向晚幸福。 
虽然这个说法有为自己开脱的嫌疑,但是向晚明白其实这是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林立是一个认清了现实的人,他懂得如何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现在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利益不是得到向晚的爱,而是能在这个城市立足。 
当然向晚也明白陈文彬之所以会愿意帮助林立,最后的决定一定是因为林立说了实话,要是林立声泪俱下地向陈文彬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对她一心一意,当时只是他一时鬼迷心窍的话,陈文彬一定不会给林立任何帮助,甚至可以让他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聪明如林立,他在权衡之下,选择了对陈文彬说实话,也选择了放弃向晚。 
向晚同陈文彬一样,佩服林立的勇气,因为陈文彬是她的父亲,他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液。他们都欣赏诚实勇敢的人,虽然林立的这种勇敢让他们从此之后都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向晚在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原谅,她在那一刻才真正原谅了林立,也明白从今以后她都不会再想起这个人了,他真正从她心上离开了,不留任何痕迹。 
如果没有今天的巧遇,也许向晚这辈子都不会听到这番话,但是他们遇见了,林立选择告诉她实情。向晚心头的伤痛就终于被治愈了,她释怀了,甚至觉得不枉费那四年的青春,因为林立对她是诚实的。 
向晚还是想打给陈文彬责问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不过当她拿出手机想拨通陈文彬的电话时,才发觉自己竟然是带着笑的,手机宽大的黑色屏幕反映出她清瘦的脸颊上那个淡淡的笑容。其实自己多么幸福,有个人一直在为自己遮风挡雨,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些已经成为事实又无法改变的事?就像今天听到的那首歌唱的一样也许是自己又老了一点,很多事就看得开了一些。 
时间是良药也是良师,它医治你心中的创伤也教会你如何看待这个曾经差点让你送命的伤口。原来真的就像书上说的那样,一切都有时间为证。 
而且她怎么就这么肯定陈文彬是多此一举呢?难道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决定就算林立再怎么死缠烂打她也不会再动心了?是因为那个时候傅明义已经出现在了她的世界,所以她对林立已经不再留恋了吗? 
向晚放下电话,想喝一口咖啡,傅明义电话就打了进来,“婉婉,今天晚餐你自己解决,我表姐夫约我谈点事,还有晚上你自己早点睡,我要和朱小兵他们打牌。” 
向晚挂断电话后忍不住浅笑,这个傅明义真是的,他们又没有完全住在一起,不需要事无巨细都向她汇报吧。但是自从他们在一起后,他只要不和向晚一起就一定主动报备行踪,就像是要她安心一样。其实她对他并没有那么挂心,或许是因为这些琐碎的事他一早已经做好,根本不需要她来操心吧。 
向晚想了想还是给周蕊打了个电话,有些日子没有收到莫浅浅的消息了,心里总有点担忧。莫浅浅第一站去的是泰国,她在曼谷待了一个月后又去了普吉,一个月前她去了马来西亚的吉隆坡,说是之后就会去越南,可是这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给她们。 
结果周蕊说又要加班不能和她一起吃晚饭了,还叫她别瞎担心,莫浅浅那丫头说不定正在某个海滩晒太阳呢。 
向晚起身拿好随身的物品离开了那家咖啡店,那杯卡布奇诺她到最后还是没有动。
35.我们要各散天涯吗?
在五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天,周蕊约向晚见面时告诉她自己终于想好了,决定下个月辞职。 
“你真要和那个设计师去香港啊?”向晚有些担心地问。周蕊在之前就跟她提过,那个叫韩康的设计师邀请她和他一起跳槽的事。“小叶不是说那个韩康性情乖张脾气古怪吗?你和他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行吗?” 
周蕊笑着说:“你都说他乖张了,一个人要是没有点本事哪有资格拥有古怪的个性?他是有才华的,窝在现在这家公司设计毫无难度的卫衣T恤的确屈才。” 
向晚却始终不放心,“你真的决定和他走?你就这样放弃何大为了?”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那个韩康明明对周蕊有好感,又不明说,只要周蕊跟他闯天下,这不是变相要周蕊跟着他一起吃苦受累吗?他们一直这样暧昧不清到时候周蕊熬成黄脸婆了,却连个名分都没有。 
周蕊知道向晚会提到何大为,她好像早就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一样,笑得淡淡的,“你知道我的,我欣赏韩康的才华也愿意跟他一起出去闯一闯,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不敢跟你说一定会和谁怎样怎样。说不定在香港我会遇到一个另外一个何大为呢?” 
“那你奶奶怎么办?”向晚提起奶奶,也是希望周蕊不要走,但是周蕊去意已决,“奶奶整个夏天都会在乡间静养,再说这几年我爸妈很少吵架了,他们也懂事了许多,知道该尽为人子女应尽的孝道,这一点我不担心。” 
向晚听到周蕊这样说也知道说什么都留不住她了,只是心里难受得紧,“浅浅走了,你也要走,是不是我们三个今后就只能各散天涯,干脆老死不相往来得了。”向晚说的是气话,她怎么舍得和她们老死不相往来?尤其最近一直都没有莫浅浅的消息,周蕊又说要走,她突然觉得空气中气压很低,让人闷得透不过气。 
六月来临后,这个城市已经有些炎热。 
这天傅明义非要在家做冰淇淋,说是当饭后甜点。向晚看着那一碗看起来像某种不明物体的冰淇淋死活不肯尝一口,傅明义就使出杀手锏——挠痒痒逼她非吃完他生平第一次亲手制作的冰淇淋不可。最后两人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后,向晚才勉强吃了一口,这时就接到周蕊的电话。 
周蕊在电话里声音颤抖,她问向晚今晚可不可去她家睡。向晚听出周蕊不对劲赶紧坐好紧张地问出了什么事,傅明义还在一旁对她毛手毛脚,却被向晚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因为向晚拿着电话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倏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嘴里还高声说到“什么?我马上来,你等着。” 
然后傅明义就看见向晚紧张又有些茫然无措地看向他,“周蕊刚才乘坐的电梯发生了故障,我要去找她。” 
“你别着急,我陪你去。”傅明义说着已经抓起车钥匙拉着向晚就往外走,他知道周蕊和莫浅浅在向晚心目中的有多重要。而且和周蕊接触后他也了解她是一个很独立坚韧的女孩,要不是遇到了很严重的事她是不会这么晚了还麻烦向晚的。 
当向晚和傅明义赶到周蕊公司时,救护车刚刚走,还好周蕊并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惊魂未定的周蕊看见向晚立刻抱住了她,刚才真是把她吓死了。向晚拍拍周蕊的后背,“不怕不怕,没事了。” 
等到坐上了车,周蕊才反应过来,他们还穿着拖鞋就来了,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傅明义,周蕊觉得很过意不去,“不好意思,我会不会打扰你们?” 
“说什么呢?你今晚必须和我睡,奶奶又去了乡下,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啊?”向晚立刻打断周蕊的话。她就是这么见外,都什么时候她还担心自己会打扰他们,她刚才差不多经历了生死好不好,居然还这么顾及别人的感受。 
“就是,你又不是男的,和我们家婉婉睡一晚我不会介意的。”傅明义虽然在心里叹气,这是他们这周的第一次,又没戏了。但是看周蕊的样子被吓得不轻,他还怎么好意思说“周蕊我们先送你回家吧。” 
稍微镇定后周蕊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但是她今晚实在不想一个人睡,刚才那一幕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她只好抱歉地对傅明义笑笑,“傅明义,真不好意思啊。” 
“别啊,周蕊你是婉婉的好姐妹先不说,你可还是我的大恩人,我都该请你大吃一顿的,现在被你打扰我很乐意,呵呵。”虽然有点言不由衷,但是傅明义说的却是真心话。“要不是你当初怂恿她来向我表白,我又怎么会抱得美人归呢,我感谢你这个红娘还来不及呢,以后别对我说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周蕊听他这么说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向晚见周蕊平静了许多也总算放心了,她这才反应过来傅明义的话哪里听着别扭,不是他一个劲儿地叫她“婉婉”,这是他自从知道她的身份证上还是陈婉婉三个字后就一直叫的,而是他说周蕊当初怂恿她向他表白! 
“拜托,我还要说多少次,我那不是向你表白 ,我就是想吃一个面包而已,你再胡说我将你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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