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是纠结帝

第112章


  
  北国的探子早就告诉过他,对绫罗之死,展颜也是满心不释怀,还留着当年绫罗的羊脂白玉簪,没事睹物思人一下。展颜该不会闲来无事,跟他开这种玩笑。
  
  凤羽白的心,被那颗珍珠刺激的,一下子便坐立不安起来。
  
  那几天,天踪一队忙得鸡飞狗跳。
  
  “禀皇上,江湖中并没有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张无忌等人,现在没有,以前没有,几十年前更没有。周遭的水域都探过了,没有人听说过桃花岛。”
  
  “禀皇上,青先生竹先生说了,谷中花期最长的叫宿蟹花,十七年开一次,花如蟹状,一夜飘香,天明即败。这花男子闻不觉得,女子都受不了里面的腥咸之气。竹先生说,他那两个师妹,当年开花那晚,生生吐了一夜。”
  
  “禀皇上,当时客栈里的人都说,那姑娘一盘豆子便将两人点在原地十个时辰。那两人见了画像,吓得什么似的,纷纷点头说就是她。只是……眸子的颜色那时还是黑的。”
  
  她一进绍国,宫里便得了信儿,算准了她回倾城那天,凤羽白天不亮就站在了城门外。
  
  展颜费尽心机来算计他?那家伙诡计多端,自己不得不防。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却是这样激动难耐。
  
  一顿饭毕,佳人已去,凤羽白站在饭桌前,凝视着残羹剩饭,内心百感交集。
  
  她总是这样,啃不干净鸡翅膀。为怕麻烦,翅尖上的肉,压根不去动。
  
  喝粥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先挑着里面的百合吃,是以粥没怎么少,百合却所剩无几。
  
  爱吃红枣,吃完了还要嘴里含上半天枣核,桌上的枣核都干净异常,不带一丝枣肉。
  
  不管倒茶还是喝酒,总是顺手拿起右边第一个杯子。倒完酒的酒壶,壶把儿便朝那空杯子的地方斜斜一放。
  
  杯子里,是她最爱喝的烬沉酒。无影说,她喝什么酒都一个味儿,唯有这个,与众不同,是以分外钟爱些。还说什么,好像是咖啡。
  
  绫罗啊绫罗,是被他的皇后吓着了。
  
  “阿紫。”
  
  “啊?”
  
  “你给朕治病,又千里迢迢给皇后娘娘带回了羊奶酒,皇后很高兴,想亲自谢谢你。”
  
  绫罗,跟我去星月宫。
  
  我们,回家了。
   
102、苏明婉番外 ...
  “三小姐,夫人请你过去呢,赵府的姑娘,李府的姑娘,和林府的两个小公子都来了,便是连大小姐,今儿也停学一天,不用去上学了。”
  
  “林府,就是爹爹总夸的那个四岁成诗的诗呆子么,有什么稀罕的,看我一会儿准保将他欺负哭了,”苏明婉坏笑着一路跑向厅堂。
  
  远远便听里面笑声不停,几家女眷围坐在一处,各自身边都站着差不多大的孩童,见自己跑来,苏明清含笑点点头,招手让她走到身边。
  
  “瞧我这三丫头!这会儿才来,失了礼数。过来婉儿,见过各家姐姐哥哥。”顺着娘亲的手,苏明婉有模有样的一一行礼,李姐姐是自己的老朋友了,赵家的第一次见,扭扭捏捏的,一看就没什么意思。咦,这就是传说中的诗呆子?看起来满清俊的嘛!这个林羽墨怎么一身泥土,像刚从地上打过滚儿似的……她扑哧一笑。
  
  终于等到饭后,孩子们慢慢熟络,在园子里跑开了。没了爹娘在跟前管束,更是显出孩童本质。那个林羽墨,淘气得很,从树上捉了各种虫子,一一拿着吓人,赵汀芷吓得躲在李姐姐身后不住惊呼,林羽墨便更加得意,一路追着不放。
  
  大姐和那个林羽白不知在说着什么,两人有说有笑,林羽白的白衣一尘不染,在阳光下犹如宝石一般泛着光,嘿嘿,有了。
  
  将自己的灵蛇鞭挂在树上盘好,苏明婉惊慌失措的跑了过去:“白哥哥!不好了不好了,我在树上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你快来帮我看看!快来!”
  
  林羽白正与苏明清谈得热闹,听闻回头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她慌忙拉着他的袖子跑到设计好的地方,虚张声势的指着树枝:“白哥哥,你瞧,那是什么?”
  
  林羽白微微抬眼看看树枝,又淡淡转过头,凝视着她的脚边:“是蛇吧,它一定是想吃你脚边的这只老鼠,你别动,老鼠到你脚面上了。”
  
  苏明婉一惊,拎着裙子连跳带躲,又要往回跑。慌忙中碰到了自己搭的线,树上一罐子墨汁一点儿不糟蹋,尽数撒在自己裙子上。
  
  苏明清赶来时,苏明婉拎着裙子傻在原地,一动不动。林羽白手中的小小折扇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举在头顶,一双黑亮的眼睛谨慎的左右审视,见墨雨已下完,唰的一声音合上扇子,朝苏明清微微一笑:“贵府当真好墨,这燕香墨画出画儿来分外灵动,若是用来画山水,更是最好不过。”
  
  此后每每想起那日一幕,苏明婉都气得红了耳朵,更别提后来林羽墨抢在前头拿了鞭子,满园子甩来甩去,将爹爹最宝贵的一株凌霄牡丹打得尸骨不剩。后来爹爹知道了,大发雷霆,将她好一顿教训,逼她又发誓又保证,以后除非保命,再也不许拿鞭子出来。
  
  都怪那个林羽白!苏明婉咬牙切齿,想出千百个更刁钻狠烈的点子,可是等到下一次,下下一次,再下一次遇到林羽白的时候,和他那清亮的眼睛一对上,和他那微微的笑一对上,自己却又莫名的心慌起来,任是多万无一失的诡计,也再不敢使了。
  
  反而他的眼睛,他的笑,越来越多的出现在自己心里,自己梦里。
  
  他擅长做诗,她便也跑去学堂,和姐姐挤在一处,连听了十几日的课。好容易做出了一首好诗,拿给他看,他点点头,夸了她几句,又亲自提笔给她改了几个字。她欢喜得什么似的,跑去拿给姐姐看。苏明清捂嘴笑个不停,后来才告诉她,那是姐姐和白哥哥常玩的藏句诗,四句话连在一处,恰是四个字:字已识全。
  
  他喜欢画画,她日日缠着姐姐的先生,好的赖的磨尽了,先生却不过,也教她。她练了又练,将自己画成了画儿,送给他。画上的人儿将至及笄之年,人人都说她长得美,姑娘们当面不说,背地里不知多少次三五成群,讲究她,议论她,总不过就是一个嫉妒。上门求亲的更是数不胜数,就算她走在路上,也遇到过好些官家子弟,慕名而来,截她的马,堵她的车,胆小的只为见她一面,胆大的便自报家门亲口求亲。
  
  而他,这个白哥哥,接过画眉毛都不动一下,倒是也细细看了,随后淡然一笑:“你的眼睛,和清姐姐的有三分相像。”
  
  “我就不信了!姐,你等着,他总有一天死心踏地的爱上我!”苏明婉恨恨一跺脚,坐在大姐身边,看她绣嫁妆。
  
  苏明清与大皇子的事,全城都知道了。他到底会怎么想?不管他怎么想,面上也不会带出来。苏明婉知道,苏明婉不急,跟这种人,她有的是功夫跟他耗。把他脑袋中的清姐姐耗没了,再把婉妹妹刻进去。
  
  谁知刚刚好一点儿,先放手的,竟然要是她。
  
  她有些迟疑,想着顾全自己的心意,又怕那些人背地里笑她。白哥哥的眼睛在心中晃啊晃,更多的却是那些夫人、姑娘、小姐们带笑的眼睛,一个个刻意放低了声音说着同情的话,其实心里就是在看她笑话。
  
  爹爹言简意赅:“婉儿,他已是废人,你想都不用想。”
  
  其实爹爹不说,她何尝又不知道。几年前二哥看上一个青楼女子,想为其赎身。爹爹与他好意相商,二哥犯了倔脾气,怎么也不听。第二天,那女子便得了急病去了,据说得的还是少见的病,临去时样子已经没法儿看了。而二哥,被爹爹打得寸步挪不下床。爹爹每隔一个时辰便问他一次,生生折断了他八根手指,娘都哭晕了。
  
  后来怎么样?二哥苦笑着对她和大姐说:“以后万万不可逆爹爹的意,爹爹狠起心来,真能六亲不认。”
  
  思来想去,她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后来她对自己说,日后不管嫁了谁,她总是想着他的。
  
  如此,心里便好受些了。
  
  得知他好了,得知他当了太子,苏明婉的心里,是有多高兴!那天她的笑声在府里响了一天,晚饭时,爹爹看她欲言又止,摇头笑着说:“女大不中留,爹爹便放下老脸为你去求一求吧。”
  
  娘忙低声轻责:“老爷怎么当着孩子说这样的话,太子眼高,万一看上了别家小姐,可让婉儿以后怎么做人……”
  
  “太子眼高,皇上可是明理之人。”爹爹自信一笑:“你们,就开始备嫁妆吧。”
  
  大婚那天,苏明婉知道,自己是全城,全国,乃至全天下,最美的女子。她坐在镜子前,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最美的笑颜,要真切欢喜,要含羞带怯,要娇憨可人,要艳丽妩媚。一会儿揭开盖头的就是白哥哥,她要给白哥哥一个最美的笑,要让白哥哥爱她,宠她,疼她。
  
  白哥哥还是那样温文尔雅,烛光里,见了她的笑,也温温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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