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伊珊崇没想到自己的一时胡思乱想,居然成真了,听到伊珊珊亲口说出她一直爱着吕四德的事实,她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爱睍莼璩她一直最害怕的事情被她料中了,毫不意外却还是震惊兼心乱如麻,毕竟想是一回事,事到临头真的发生了还是如此束手无策。
如果他们两个彼此相爱,那么她成了什么人?抢姐姐爱人的第三者?还是被男人欺骗感情的无知第三者?尽管并非她自己的意愿,她确实成了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伊珊崇打一个冷颤,这份爱还安危地走到白头吗?
“噢!”跟在伊珊崇后面进来的吕四德难以置信地捂着额头低声叹气,他一直以为伊珊珊心里的人应该是司徒长风,听到如此消息只觉脑子里嗡地一声乱成一团浆糊,脸色青白瞬间变得又青又白,什么都无法思考,唯有用沙哑的声音道出他的心底的疑惑,“我一以为你爱的是司徒长风所以才会选择忘我和你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故意误导我?”
伊珊珊的神情更为复杂,看着他瞬息万变的表情,她几欲伸出手去碰触他,然而手都抬起来了,又颓然放下,她的原意并不想给他带来困扰,可是事情却不受控制地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对不起!我想你们……”看着众人千变万化的脸,伊珊珊崇恶意地停顿一下,让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才又慢悠悠地说,“我想你们都误会了。爱着那时的吕四德的是那时的莲儿,真正的我无法接受一个只会对人嬉皮笑脸的痞子。此一时彼一时,只能说那时的我们相爱,然而现在的我们都无法接受彼此的改变,回不到过去了。”
听伊珊珊一席话,吕四德略有同感,面对她的时候他总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所以他根本无法全心全意爱她。或者换一种说法,伊珊崇的性格更接近于莲儿一些,一开始吕四德就不自觉地与她相处愉快,因为那本来就是他喜欢的模式,后来越是相处,他便爱得越深,所以若现在的伊珊珊和伊珊崇要他二选一的话,他不一定会选伊珊珊,反而更趋向于伊珊崇。
“不明白。”伊珊崇摇头,完全是有听没有懂,一头雾水,爱便是爱了还分时间,难道中间是谁变了心?
吕四德毫不犹豫地把她揽在怀里,“我无法爱上柔情是水的伊珊珊,因为我爱的是莲儿那种开朗坚强坦率的性格,当伊珊珊变回了伊珊珊而不是莲的时候,如果火爆坦率的伊珊崇有一天变得像伊珊珊一般温言软语,我会不习惯,也不确定要以什么样的方法与你相处。因为现在我的爱的就是这个火辣辣又率真的你,就是这个意思。”
“难道不是因为你们中间有什么障碍,所以才无法相爱无法在一起?”伊珊崇很在意她几次看到过的那个画面,在那个海里,吕四德刺了伊珊珊一剑,那种悲伤让她无法释怀。
伊珊珊笑笑,抚上伊珊崇的脸,“你想多了,真正相爱的心,岂是障碍就能阻止得了的?”
莲儿只是她心里最隐密的一面,或者说伊珊珊希望自己是那样的,所以对伊珊崇,伊珊珊简直把她当成了另一个自己来看待。
“你们这是欲盖弥彰!”司徒长风见伊珊珊试图粉拭太平,心里的愤恨越发无法释怀,“伊珊崇你相信爱一个人可以随便,说不爱便不爱的吗?你何不问问他们,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使他们分开了。”
伊珊崇拧眉看看伊珊珊又看看吕四德,既然司徒长风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做为当时人,她想她有权知道他和自己的姐姐究竟有怎么样一段情,“有什么一定要瞒着我的理由吗?为什么不能开城公布地与我说?”
不过她也同样尊重他们的决定,毕竟谁也没有理由对别人的感情世界指指点点,谁也不想把自己撕开自己的内心鲜血淋漓给另一个人看,“如果你们觉得不方便说也可以不说,我不勉强,但是吕四德我不是你的莲儿,这点你很清楚,我只要你一句话,现在你眼里看到的是伊珊珊还是伊珊崇?”
伊珊珊和吕四德互看一眼,叹一口气,看来不得不说一说当年的事,最后两人决定这事由吕四德来说。
“珊崇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黑色之心的事吗?”见她点头,吕四德才又继续往下说,“黑色之心拥有吞噬光明使人坠入魔道的力量,如果它安然地呆在黑暗之主的身体里便也没有以后的事发生。可是它黑暗之主送给了莲儿,并且通过莲儿的凡身柔体悄悄侵食伊珊珊的元神。当她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这颗黑暗之心已经侵食到珊珊的真身与她自己的心脏合而为一,并且试图把她当成一个傀儡来操作。那颗黑暗之心在珊
珊身上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为了彻底解决这事,当时我们想出了一个办法。”
吕四德捏着拳抿着唇双眼紧闭说不下去,每当想起这事时,他的心总是不自觉就揪成一团。
看着他受伤的样子,伊珊崇于心不忍,若不是痛得刻骨铭心,又怎么会千年也痛不过去,放不下。
“其实如果你不想说,也不用勉强。”通过那些画面,她大概也能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办法了。
“不必,他说不下去,我来说吧。”伊珊珊很自然地接过吕四德的话茬,“当时我的心已经被黑暗之心侵食了大半,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们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把黑暗之心杀死,强硬地把它从我身体里剥离,所以他亲手用自己的剑在我心上刺了一剑。”
“成功了么?”伊珊崇听到这个残忍的办法,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亲手伤了自己最爱的人是怎样的一种痛。
“成功了一半,所以我活下来了。”伊珊珊回想当时的痛,又现如今看来已然淡去许多,也许她早已经把自己对吕四德的爱分给了伊珊崇,所以现在才能如此这般安适地说出当年的事。
“一半?是什么意思?”伊珊崇拧眉这一半就是说明,还有另一半失败了,那么后果如何?
“因为这一剑只是让黑色之心处于休眠状态。当年黑暗之主是因为他的妻子死去而变得执着,从而产生了心魔,现在它在我身上我若动情,它必定复活。黑暗之主已经被自己的心魔所控制,若得到我身体里的黑暗之心,以他的法力可以一统三界。” 伊珊珊这一次真正是毫无保留地把整件事说了出来。
然而事情的真相并没有让伊珊崇觉得好过一些,反而心情更加沉重,无论他们怎样伪装不爱,她的心底早已看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说,你们并不是不爱而是因为太爱,所以宁愿心痛而死也要让对方好好地活下去。” 她的心乱如麻,早已分不清是要为他们感伤还是为自己的爱情叹息,感情毕竟不是一种东西可以让来让去,也无法与别人分享。当知道他们真的相爱,她却已经无法轻松地退出。
“早在千年之前,那一剑之后,我们只能放下爱情,因为我知道其实他心里最爱的是那时候的莲儿,而不是现在的我,所以放下对我们而言并非你所想的那般难,因为早已物是人非。”千年来伊珊珊一直用这样的借口来安慰自己,谁说不爱,可有很多时候并不是爱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过去就是让它过去吧。
“珊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爱,但是现在即使是当着珊珊的面,我仍然要说,此刻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重要。”吕四德执起伊珊崇的手,深情款款地道,“尽管有这样或那样的事,也许你会因此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但是我爱你的心是真诚的,不是因为你是伊珊珊的妹妹也不是因为你与莲儿的性格很像,而是因为你是你。你有一种让我的灵魂安稳下来的力量,这一点无论是莲儿还是过去的伊珊珊都无法做到的真实。”
“好,我暂且相信你,饶了你这一回。”伊珊崇嘴上这么说,其实内心早已甜得化不开了,就连吕四德悄悄用眼角扫向伊珊珊这个小动作,她也一并原谅他。
若换了平时,或是换作别人,伊珊崇一定饶不了他,但是对方是伊珊珊,而且两人的从前的境况如此悲惨,谁没有点过去,她总不能要求所有他如白纸一般纯洁。
总而言之,无论他从前爱的是谁,只要他最后一个女人是她,她便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两人如此这般甜,司徒长风看着就火大,尤其伊珊珊如果爱的是吕四德,吕四德就更不应该爱上别人的女人,吕四德应该像他一样为爱痴狂,被爱折磨,为爱煎熬才对。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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