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半面妆如画

他好像很忙。”
  “那女孩是谁？”我回头，身后早就没了女孩的影子，声音有点冷，“我没看错的话，是顾家的吧，顾名之的妹妹？”
  他微微皱眉，语气淡了不少，缓缓道：“顾怡，确实是顾名之的妹妹。没想到你见过。”
  “江流儿让我看过照片，和顾名之的合照，”我眸子盯着他，笑了笑，看他不愿意再提，转移话题道，“你来这有事？”
  要搁几年前，我一定会揪着他的衣领问那女孩和他什么关系。可惜，早就过了那个冲动的年纪。有些事，不再适合我做。
  “我在这开了一个公司，和牧大的律师事务所挨着，”他促狭的弯弯眼眸，唇角挂了一抹邪笑，“你今天还是回去吧。我出来时，他似乎很忙。”
  我哦了一声，有点失望，他倒是有空说风凉话，“不过，明天来时，记得把右眼罩上，省得吓人。”
  “这你就别操心了，刚才你不是没被吓到吗？”我撇了撇嘴。他摇了摇头，略含歉意道，“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抽空去看你。”
  他摆摆手，浑身散发着优质男人的气息，周围的小姑娘们早就盯着他走不动了。他毫不在意周围的视线，从我身边慢慢走过，并且毫不客气地扔下一句道：“实话说，你这副样子，我有吓到。”
  我没出声。我以为，我和他见的第一面，我们会提她。显然，我们都估计错了，那是不可碰触的禁忌，那个眉目清冷的女孩扎在我们心尖上，不说，痛。说了，更痛。
  站了一会儿，我伸手摩挲了一下右眼，还是决定回家吧，万一吓住善良的人们怎么办？就在我回身往电梯走时，身边过来两个女孩，说话声自然而然的落在我的耳朵里。
  “你说牧宸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女孩声音很迷惑。我低着头，站在她身边，闻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
  “没有吧。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件事，几年前，慕家那个案子，你知道吗？”另一个女孩子显然来了兴致，兴冲冲道：“听说和牧宸有关呢。”
☆、005 两人争吵
  “哪有什么！律师不和案子有关，和什么有关？”女孩笑得很开，突然又道：“说到案子，牧宸还真是优秀啊。”
  我不知为何，尴尬的伸出手指点了点鼻子，头微微抬起，扫了一眼那眼光很好的女孩。
  “你知道什么啊，那时候牧宸还没有毕业，据说是慕家的内部矛盾，不小心*出来。入狱的还是容家的那个小姐呢。”
  我更尴尬了，只得把头又勾低了，听惯别人的八卦了，猛一听到自己，有点不习惯。只是耳边又传来她的声音。
  “据说那小姐还当着法庭的面和牧宸表白了，牧宸还当场答应了呢。人家是请比海深，你要是想插一脚，还是找不到地方。”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心中颇为欣慰，看来当年的那番话还真是起到了阻挡牧宸身边桃花的作用，并且做了很好的防御工作。
  “虽说听着很感人，可惜，你说，咱们当律师的，找一个进去过的，这不是笑话吗？要是拖着一个有过前科的另一半，上哪儿接案子去啊。”
  “说的也是，不过，我听说，上回那个案子，牧宸虽然赢了，却惹了不该惹的……”
  “好了，进去再说。”两人说着，就进了电梯。我心中恍惚，也没有注意到那女孩最后一句话，只是慢慢退到电梯一侧。
  站了许久，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我只好找到楼梯，顺着台阶一个一个的走下去。
  脚步沉沉的，我心绪复杂，只觉得老天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原来，自我进去的那一刻，我与牧宸便再无半点可能。
  下午，牧宸打来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磨蹭了许久，才坑坑巴巴说我累了，今天不想去。他在那边罕见的愣了许久，才笑着挂了电话。
  我盯着电视屏幕，心中悲伤万千，以前最渴望的就是以这样的形式和牧宸回牧家，现在机会来了，却退缩了。
  “怎么不去？你不是说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牧宸吗？又闹别扭了？”容琛不知何时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转头，对上他沉着面色的侧脸，笑道：“你不是也说过，梦想通常都是实现不了的吗？”
  “该记得的忘了，不该记得的倒是记得清楚。”容琛蓦地转头，唇角的笑有些恶劣，从沙发上起身道：“难道是牧宸嫌弃你了？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律师，找了一个有前科的女朋友，怎么说都……”www.xbtxt.сом
  “我能求你滚吗？”我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他顿时满脸的怒气，一把把我拉起来，语气狠狠地说：“容妆，你别仗着温书容在，我就不敢动你。就算我不是容家人，你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我呵呵两声，手腕被捏得生疼，不得不使劲儿挣脱开他的右手，面上装作惊讶道：“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你演技都能和影帝飚戏了。”
  他定在我右眼的眸光蓦地一顿，好半天才咬牙切齿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去和温书容摊牌。和你住在一起，真特么的累。”
  我摇摇头，无所谓地又重新坐回沙发上道：“有机会我会说的。用不着你催。”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提醒你一件事，书房里的窃听器，我想我知道是谁安的了。”他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咔咔作响。
  “是谁？”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提出了自己存了几年的迷惑，“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会怀疑是我？”
  “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你？只有你能自由出入我的书房。我记得你那次是不是带来一位缉毒的朋友，她应该在这过夜了吧。”
  “是江伊雪！”我猛地地起身，简直不能相信，忽地脑子有些眩晕，不得不又坐下来。容琛一脸的黑色，冷嗤道：“不舒服就回卧室躺着。”
  “她为什么这样做？容家又不贩毒。”我无视容琛对我的讽刺，十分不理解江伊雪的行为，“而且慕家不是被抓了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容琛利索转身，一脚踩上楼梯时，回头看了我一眼道：“我最后再提醒你一件事，既然挑明了，那以后别再惹我，我这人耐心不好。”
  我哦了一声，目送他上了楼梯，心中想到师父，不禁眼神一暗。
  晚上的时候，我实在没有想到南赤晓会打电话来，毕竟已过了这么久。我以为我们会桥归桥，路归路的，也不该有什么交集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新号码？”我笑着开玩笑道：“难道痞子给你的？”
  “他要结婚了。”那边似乎很乱，南赤晓的声音有点不清楚，可我还是扑捉到了结婚这个字眼，不由得震惊道：“你和任风要结婚？”
☆、006 大闹婚礼（1）
  “和他结婚的不是我！！！！”她一下子吼开了，异常痛苦道：“为什么不是我！不是我！”
  我一下子明白了，随即想起今天遇到的那个女孩，顾怡，但也只得无奈道，“南赤晓，你在哪儿？”
  “我在哪儿，在哪儿，”她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我一听，心里猜测看来是喝醉了。不过，再想给她说话时，那边随即就没了声音。
  我不得不挂了电话，拨通了任风的号，“喂，痞子。”
  “请问，你是”温柔的女声透过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我一怔，很快反应回来道，“我找任风。”看来南赤晓说的是真的？他要和另一女孩结婚？那个女孩，不是秦然。
  竟然不是秦然，我懵在当场，直到那边电话传来任风的声音，“你好，我是任风。”
  “你奶奶的任风。”我下意识得骂了一句，他很平静的回我一句，“你大爷的容三儿。”
  “南赤晓好像在酒吧喝醉了，你去看看吧，省得出什么事情，”我淡淡的说，试探道：“就算你明天结婚，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吧。”
  “……你知道了？”他有点迟疑，过了半天，才问道：“你来不来？”
  “我为什么不去！”我有点好笑，冷冷的说：“既然秦然去不成，那我就代她去好了。”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可是既然找不到秦然的人，我便没有资格说什么。即使痞子有错在先，可是秦然却直接放弃了痞子。一连几年，无声无息，我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心有这么狠。
  那边沉默，我盯着窗外的漆黑夜色，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砸你场子的。”
  挂了电话，将自己重重摔在床上，我想起在狱中时对任风说的话，要是找不到她，以后就别再来了。自此，他便再没来看过我。
  将自己的手背塞到自己嘴里，我咬着牙想起上次我咬秦然手背时的场景。
  那时我还在A市，温书容第一次抛下我去X市。我惊慌失措，咬了秦然的手背。
  腥甜的液体划入我的嘴里，我呆呆的看着她面上隐忍的疼痛却没有喊出来。她就是这样，心里再怎么样，除了任风，即使对着牧叔叔也不会说出来。而如今任风要结婚了，她却依旧没找得到。
  温书容没有告诉我这件事，牧宸也没有，我想他此时应该在家里陪着牧叔叔。
  第二天，我站在京华的门口，看着酒店门口喜气洋洋的装饰，突然想起京华是任家的产业，如此大张旗鼓隆重奢华也是应该的。
  “我猜着你就会来，”身边蓦地响起一道女声，转过头时，两人都是震惊万分。
  “你……”南赤晓盯着我再也转不动的右眼，满脸的复杂，须臾之后，才讥诮道：“算了，你这性子活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