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半面妆如画

有吗？有吗？”
  任风忍无可忍，“抱歉，我不该恶意诋毁你。”随即一个加速，车子风驰电掣般跑在高速路上，要多高调有多高调，连带着后面几辆黑色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也不要命的追。
  “从来不知道你的驾车技术都可以去赛车了，真漂亮。来个漂移？”我真心诚意的夸他，顺带掏出手机去拨号。不过他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目视前方，“到牧家大院，他们不会跟来。所以你不用担心，只需要让他们在跟着我时消失就好了。”
  拨的电话已经接通了，那边还未来得及开口，我赶忙先道：“姐姐哟，猜猜我是谁？”
  车子蓦地一顿，随即恢复如常，那边已有了回话：“容三儿？”
  “聪明！是你说的吧，一旦这个电话打通，就表示你出来了，有什么都可以找你？”我捏着电话，听着那边的声音，额角青筋爆出，不住用手去扶额头，“我和你有什么客气的，你直接说帮不帮！”过了一会儿，我面色不满，咬着牙狠狠道：“你大爷的胖大花！”随即啪一声挂了电话。
  “拒绝了？”任风坏心眼的问道。
  “拒绝个屁！”我窝在车座里，扔掉电话，“她已经同意帮忙了，所以，痞少啊，请不要大意的放心去吧！”
  “那你还骂人？我总觉得你精神状态不太好。”任风转头看我，神情有担忧有认真。
  “没事。天杀的胖大花！合着韦庄骗我！说不定还有江伊雪。我面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了，竟然还能让人组团来骗我！”我揪着自己的头发，半响气馁的放下，朝任风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你最重要的是找她。还有，你真的不去？说不定牧叔叔也想见你。”
  “他绝对不想。”任风斩钉截铁，连带着打击我，“也绝不想见你。”
  “好吧，你什么时候知道秦然是陆家人的？”我想到这里都来气，大家都知道，就我一个人和她傻了吧唧的不知所云。
  “很久了。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任风不愿意详说，我不好强迫，突然想到南赤晓，心里有点复杂，一时也没有问出口。
  车子急速行驶，我和他再也没有说话。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车子进了A市，后面的那些跟着的车子显然动作都小心起来了。我往后瞟了一眼，友好的冲他们笑了笑。
  任风瞥我：“你还有这个闲心？”
  我摇摇头，“虽然存了用笑吓死他们的心，可效果不太好，抵抗力真强。”
  任风笑笑，“你眼睛的疤比初见时顺眼多了。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难看，不要对这个疤付出太多的感情，不然它消失时，你会很难过的.。”
  我点点头，“话是这样，可听着还是觉得有点冷。你竟然还会讲冷笑话。”
  他淡定的很，“技不压身。”
  我赞同，忍不住回头又瞥了一眼跟丢了一大截的车，突然间心情好了很多，“要不然你缩在这里不出来算了，怪不得当年秦阿姨和牧叔叔会回到A市，敢情有人罩着啊。”
  他却长长呼出一口气，面上挂起了以往一贯的痞笑，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开这种速度，要是出了差错，咱俩可就交待在路上了。”
  “……”我起身去拉车门的动作一顿，迷茫了一会儿，才猛地抬腿踹了他一脚，心有余悸道：“你大爷的任风！你不要命了，幸亏没应我的要求来个漂移。就算想殉情也要先找到她啊。”
  他结结实实的承受了我一脚，朝我笑笑，“这是当然，那，再见了。”
  我推门出去，利索关上车门口，又觉不妥，所幸又敲开车窗，眯着眼警告，“在里面，你已经失信我一次了，不要再有第二次。”
  他没看我，只是静静瞅着前面，面容平静，半响才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车子猛地蹿了出去，毫不拖泥带水，跟抢钱去似的。
  我在牧家大院站了半个钟头，终于想好了见到牧叔叔说的话，这才抬手敲门，不想还没有敲，门从里面打开了。
  牧叔叔穿着居家服，手里捏着看了一半的书，瞅见是我，面上倒也没有多大的意外，只是淡淡道：“进来吧。”于是，我花了半个小时酝酿的打招呼没用上，不过一点都不可惜。
  秦阿姨去世后，牧叔叔伤心欲绝，封了牧家大院，搬去了其他地方。现在他又搬了回来，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但我只要一想到秦然不见踪影，总觉得牧叔叔走路的脚步像是拖着的一样使不上劲儿。
☆、009 秦然身世
  院子很古朴典雅，因为周围有假山盆栽陪衬也不显得空旷，花草树木显得生机勃勃，有屋角隐在漫迷的树木与植物中若有若现，中间曲曲折折的小路，全是寂静一片，没有半点声音。
  牧叔叔在前方领路，我跟在身后，这是我第一次来。环顾四周，植物，花卉，应有尽有，却总觉得少了什么，似乎是人？
  看着看着，我恍若看到小时候那群孩子在这里追来追去，玩的开心。秦然一定是清冷着眉目，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不对，不对，照任风的话来看，秦然小时候可爱的很，一定也会像现在的小孩一样，红扑扑的小脸，迈着小短腿，奶声奶气的喊牧宸哥哥，哥哥。牧宸小时候肯定也很帅，肯定会温柔着眉目去抱小秦然。不，也不一定，我听牧宸常说，小时他也挺喜欢欺负秦然的，但都被任风给拦了。任风那家伙肯定一天到晚粘着秦然不松，连块糖都巴巴的跑来送给秦然。还有谁，唔，还有欧阳那个傻大个，时间长了，都忘了。想着想着一时未注意，一抬眸，便瞧见前方有人站着等我。
  “想什么？”平板无波的询问。这样的男人，严谨无趣，却用情如此专一。即便在别人看来他或许不值，一人为了发妻忍受这么多年的孤独，可他却看着依旧平静无波的过着。过着过着，日子就过没了，或许他是如此期望着吧。
  牧叔叔并未领着我进屋，只是屋前树下的藤椅上坐了下来，用手里的书盖住脸，闭目养神起来了。
  此时的阳光已经很盛了，明晃晃的打在了他身上，却有种老人迟暮的感觉。他才四十多，还算是男人的盛年期，却给我一种很疲倦很劳累的感觉。
  “牧叔叔我……”沉默了良久，我不安的站在他身边，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只有开口。
  “坐下。”他挥挥手，制止住我的问话，淡淡道：“别乱说话。你奶奶在屋里。桌上有茶，你师父最爱这个。”
  我心头惊讶，奶奶？牧宸他奶奶还活着？可院子里有人的话，牧叔叔早年怎么能把大院封了啊？可碍于他的话，我没有开口，只得在他旁坐下，静下心来听他的话。
  “想听什么？”他声音恍似柔了很多。
  我定定神，一字一顿道：“牧宸在哪儿？”
  “想听什么？”他重复。
  我慌了神，可还是重复：“牧宸在哪儿？”
  “想听什么？”他浑然不在意。
  我不甘心，仍旧问：“牧宸在哪儿？”
  半响，他伸手拨了盖在书本的脸，转头看我，眼神凛冽如刀，“我问你，想听什么？”
  我起身，揪紧着衣角，恭敬道：“我说，牧宸在哪儿？”
  他不回答。我只有朝屋里的人弯弯腰，低头恭敬道：“奶奶，牧宸在哪儿？”声音很大很清晰，心里却怦怦乱跳，谁知道屋里是不是牧宸他奶奶啊！
  又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算了，你都把她带到我面前了。也是，他都不在了，我还计较个什么劲儿。”随后一声长叹，断了我的所有遐想。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要问的？一次问完，下次别来了，老太太不喜欢容家人。”牧叔叔重新用书遮脸，说的决绝。我虽然对他这话还有疑问，但知道他既然答应就一定会告诉我，便试探道：“您以往所说的，我不明白，请您告诉我。”
  “想听什么？”他妥协，不紧不慢的问。
  我一听，立即坐下，然后认真地问道：“陆宇生真是秦然他爹？”问完我才知道问了什么，不由得以手挡面，“啊哈哈，我就问问，问问。”
  “陆宇生确实不是我和你秦阿姨的亲生女儿。那时候，还是太年轻，撑不住事。”他似乎忆起从前声音就硬得跟铁一样。
  “那年她闯进牧家大院，在屋前跪了一夜，请求老太太护佑。牧老太太也是迫不得已，她是私生女，背着家里和陆宇生在一起，那家人本来就容不下她，又和陆家不和，发现后直接将她赶了出来，并把消息放给了各家。说是谁要是收留了她，就是与那家过不去。那家当真容不下她，要怨就怨当家的是老太太，老爷子早去了，老太太一直记恨着当年老爷子在外找人的事儿，所以对她够狠。陆家却一直没出声，先不说陆宇生那时不得势，什么都没有，怎么保人？就说陆家和那家不和，还有陆家家主素来恨暗地里的那些事儿，要保住也不容易。老太太看她磕得脑袋都流血了，不得已留了她，让人放出假消息，说是人死了，直到老太太发现她肚子越来越大，才知道她有了身孕。知道是陆家的后代，又事关那家，老太太留不得，只得答应让她安全生完孩子，离开牧家。她心太狠，生下阿然后为了让阿然能得到牧家的庇佑，便自己了断了。
  我啊了一声，“怎么会？就算是自己也可以……”声音戛然而止，生恐惊了屋子那位。
  他毫不在意的说，“因为自己是私生女，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成为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