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

第二章 家徒四壁


头疼,头疼!邹鸿感觉自己的头要炸开一样,痛的双手抱头在地上打滚。“啊…,死老头,贼老天。”邹鸿站起身来,指着天扯起嗓子大骂道。这次他确定自己的确是穿越了。自己与一个傻乞丐的身体融合在了一起,而这个乞丐也在四川川北,也叫邹鸿。刚才是一阵记忆重叠,才导致邹鸿头痛如千万针扎一样难受。
    身上的睡衣变成了一件脏兮兮又破烂的麻布长短衫,裤子也烂的不象样,睡衣成了名副其实的“碎衣”了。看着自己的造型,标准的市井资深乞丐形象,真是让他苦笑不得。
    邹鸿缓缓坐下来,凭着傻乞丐的记忆;不对,现在是他自己的记忆了,理了理思路。今天和山子哥去东坝场镇上要饭,整天下来依然一无所获。眼见天快黑了,山子便叫他一同回家。也许是没有收获,心情太差,也许是山子看邹鸿是个傻子,路上也聊不上天,心情比较压抑。山子便快步走上前去翻过了一个小山包,利索地爬到一颗柏树上,待邹鸿走过,便从天而降吓唬吓唬这个傻子。
    怎知山子就这么纵身往下一跳,生生把邹鸿吓栽倒地上。就在他从新站起来破骂老天爷那一颗,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邹鸿了。
    “小鸿,没事,咱家不是还剩了个馒头吗,今晚咱回去慢慢享用。别气馁,对了咱明天去河坝场试试运气。那边据说情况比较好。”山子还不知道为什么邹鸿在那里发火,就当他傻病又犯了,随便安慰了一句。
    “山子哥,没没事儿,呵呵。”邹鸿有些不知所措,总不能告诉他我是从三百多年后的时代穿越而来的吧,山子哥一定会以为我疯透了。邹鸿暗想。“山子哥,我没事,一晚上我还是挨过,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河坝。”邹鸿一边回应山子,一边在脑海里结合之前那个邹鸿的记忆疯狂地搜索着东坝与河坝两个镇的信息。
    东坝镇位于南部县,隶属于保宁府。南部县有相邻于潼川顺庆两府。天启六年,明年明熹宗就要挂了,接下来崇祯帝也是个悲剧,四川马上也要面临大规模的农民起义军战乱。邹鸿思索着所学过的明末历史,真真切切领悟了那句:书到用时方恨少。
    邹鸿在一边思量着,倒是把旁边的山子吓了一跳。看着邹鸿的一举一动,难道这个自小一起长大的傻子竟然神智恢复了!山子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邹鸿一大堆问题,甚至连几加几等几的算术都抬出来了。邹鸿虽然对答如流,可这些弱智的问题严重反映出明末乞丐的智商低下。但是这个是自小到大的伙伴也忍住没有笑出来。
    两人边走边聊回终于回到家里,这个所谓的“家”不过是一间极为简陋的草房,或者说是一个草棚。按照之前的记忆,邹鸿本来就以有心理准备,而真正面临这个草棚的时候,才知道现实是如此的残酷。
    家徒四壁啊,连一面墙都没有!
    草草吃过晚饭,也就是那个不知放了几天的馒头,闲扯了几句便倒头睡觉。天色已完全安了下来,借着缝隙透进来的自然光看不太清楚屋子(姑且叫屋子吧)里的摆设。小小的草屋摆着张木板拼成的床,邹鸿睡外面,背靠着极速入睡的山子思绪万千。
    依照原来的记忆,山子本姓黄名山,与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更是兄弟。自己自小父母双双病亡,全靠黄山与一帮乞丐兄弟拉扯至今。黄山亦是孤儿,一帮乞丐里也有些还有家室,不过都是全靠乞讨为生。想到这里,邹鸿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大明末年,天灾不断,乱民四起,战火连连,邹鸿也有看过过一些穿越小说,人家过去不是富翁就是大官,自己过来却是一个乱世的穷乞丐。马上陕西那边要出事了,自己到底是跟着闯王混还是依附大明或是自成大事呢?反正不能做满清走狗,这个想法很坚定。
    想着想着,他也只能躺在床上苦笑,翻了下身,床板一滑,“咚”地一声摔了下来。紧接着肚子又传来一阵悠长的叫声,这一摔、一叫摧毁了邹鸿刚才所有的凌云壮志,把他彻彻底底拉回了现实。邹鸿揉了揉摔疼的脑袋,摸了摸瘪下去的肚皮,然后把屋里疯狂地翻了个遍,没有任何可以吃下去的东西。他又是一阵苦笑,在二十一世纪,找口饭吃还是不成问题的,哪知道会有今天啊。以床为地,以枕为瓦,还在想着什么自成大事,简直是无稽之谈。
    只能等明天了,明天去河坝碰碰运气,当然不是要饭,而是去寻一个生存下来的道门。黄山也睡的真死,这么大响动居然没朝醒他,真是到了一定境界了。
    邹鸿就地而睡,顺着涌进月光的破窗呆呆地凝视着。人间纷争不断,又来一个大变革时代,这轮明月,又要大饱眼服了。星辰微烁,万物尽寂,邹鸿也终于进入梦乡,不知道他有没梦见吃大餐。
    四月天也亮比较早,可能昨晚睡的太迟,邹鸿起床时黄山已不见了,邹鸿却也不急,在他记忆里黄山是去找吃的了。
    随着天渐渐大亮,邹鸿也逐渐看清了周围的事物。一张烂木桌子上面摆一只烂瓦罐和几只破碗,除此之外,再说无他物。
    也是现在邹鸿才看清自己的全身装备,麻布烂衫,缺腿短裤,破洞有二,补钉七八,这才是地地道道的乞丐啊,二十一世纪的导演绝对画不出这个等次的妆。邹鸿推开门,走到屋外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气。
    南部县以低山丘陵为主,东坝镇则是南部县以东一块较为平坦的地方,因此得名“东坝”。东坝除镇中心较平坦,周围辖地也都是低山丘陵。山下可以开水田种谷子等需水高的作物,山上可以种小麦等需水低的作物。而时下土地基本都集中在地主手中,自耕农少之又少,乞丐更无从谈起。所以邹鸿住在一个山窝,三面环山,一个山口可以出入,山窝里还有十几个和自家一样的屋棚,算的上是一个“乞丐窟”了。
    黄山出去也有一段时刻了,邹鸿正走到山口探望,远远便望见五个人拿着家伙追着一个人边跑边喊站住。等近了才看到前面那人正是黄山,邹鸿在墙角顺手便抄起一根扁担迎了上去。
    “小鸿,快跑,他们是盐番子,快跑!”黄山也看到了邹鸿的举动,不停地朝他喊道。
    邹鸿却不采理,他专注其它五人,除了第胖子一个人拿得一把破刀,其它几个人都是几根木棍,且身材瘦削明显也是贫下中农。大学期间,邹鸿是学校武术社教练,在搏击方面,他还不会服几个人的。现在手上有根扁担,更是得心应手。
    此时黄山一脸惊恐跑了上来,喘着大气叫他走,邹鸿却纹丝不动,他双手紧握扁担,与肩平齐,双目紧盯着跑在最前的大胖子。黄山以为邹鸿又犯傻了,便回过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瞌头。“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欠的盐下个月一定给您老补上,大爷饶命啊。”黄山诚惶诚恐。
    几个人也早就看到有个人拿着扁担指着他们,但都当他是傻子。方圆几里没有人敢更他们较劲,倒是看到黄山跪了下来,也在他们十步左右停了下来。
    “黄山子!没下次了!今天爷就送你去西天!”带头那个大胖子吼道。真不知道他最胖,是什么力量支撑他跑第一的。
    周围木棚听到都外面动静纷纷走出来观望,邹鸿再次确认看热闹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习惯。
    “黄山不交例盐,死有余辜,任何人不得干涉,否则同罪论处!”胖子恶狠狠地喊道。“谁敢动他一根头发,爷就送谁上西天!”说话的正是邹鸿,来自现代的他很讨厌这种不文明的作风,于是便回敬了一句。
    同样,胖子也不讨厌这个口气,“小子活得不奈烦了!?你们俩上!”
    两个人挥棍朝邹鸿跑去。邹鸿异常镇定,第一个人上来大概四步距离,他双手齐出,扁担另一端重重顶住那人喉咙,叫都没叫出声便栽倒在地。就在第一个人倒下那瞬间,马上抽过扁担朝另一个人拦腰斩去,那人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一阵抽搐,两人倒地仅在瞬息间,周围的人包括黄山都看傻了眼。
    刚才还自己为是的胖子又惊又恐,但还是舞刀冲了过来。邹鸿用扁担往他肚子一顶,胖子身体一软,然后又劈头一击。双腿一摊,也便倒了下去。
    另外两人吓怕了,拔腿开溜。
    “大家杀了那两个人,若是他们出去,我们一个都别想活。”邹鸿大声边喊边追,黄山刚刚才反应过来,立马追了上去,其它人见势都追了过去。
    等抓住最后两人,邹鸿才和黄山交谈。盐番子手例盐,不然就要象刚才那样。
    “我们自家有盐吗?”邹鸿有些兴奋地问道。
    “嗯!”黄山看了看四周。
    “那我们自己那去买啊!”邹鸿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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