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暮春归

38 第 38 章


    身着月牙色旗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沈洁如。原来,本来许浩然想让沈洁如他们休息几天再拍摄的,但是因为七彩湖独特的气候条件,天气变幻莫测,例如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一会儿就会乌云密布。所以,摄影师坚持说现在拍摄,因为之后几天这样的天气恐怕就很难遇到了。
    摄影师为七彩湖度假山庄设计的宣传照主题是“女人与七彩湖”,这来源于当地的传说。相传古时候,有一年天大旱,禾苗未及灌溉,都渐渐枯蔫了。一名农家女子扔下嗷嗷待哺的幼儿,把自己的乳汁洒向稻田。乳汁将尽,渗出血水,她仍然不断地挤出带血的乳汁,遍洒田间,禾苗从此抽穗扬花,结出白米、红米的稻穗,乡亲们得救了。她却死了,但她带血的乳汁却化为了七彩湖,所以一直以来七彩湖才会时不时的呈现出粉红色。
    同时即使为了吸引不同的年龄段的消费者,又是为了呈现不同阶段女人的风韵,以沈洁如、卢雯、王老太太三人为模特。这三个人代表女人不同的人生阶段,但不同年龄阶段有不同的美,而旗袍是最能表现东方女美的服饰。同时摄影师又借助旗袍自身服饰的变迁来表达女性思想的变化,这也与人们对于七彩湖传说的解说暗合。在七彩湖的传说里男性的角色是缺失的,而是赞美了了女性的奉献精神,并且对当时的女性起着一种规范和引导作用。但慢慢的人们觉得这其实是对于女性的一种束缚,女性应该去做她自己,而不是在男性的规约下生活。摄影师选择旗袍的目的也正是要表达女性的成长,从而为七彩湖的古老传说注入现代元素。
    因为我们现在说的旗袍大都指的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旗袍。最早的旗袍是居住在东北的少数蒙族的服饰。它设计贴身便于骑射,但却阳刚有余而柔美不足。满人入关后旗袍吸收汉人服装的特点增加了下摆的长度,袍身也更为宽松。这在女子的服饰上尤为明显。满清统治三百年间,汉人的三纲五常压垮了豪放飒爽的草原女儿们,宽大的旗袍又遮住了多少美人?这时的女人是美丽却没有思想的。王老太太穿的就是最早意义上的旗袍。
    但近代以来,列强的坚船利炮震醒了自恃“□□上国”的国人。上海这个当时最繁华的城市成为各种新兴事物的集聚地。上海滩的女人们总是不甘寂寞的,于是,真正意义上的旗袍诞生了。伴随着女性解放,那时的旗袍更能体现女性的曲线美,领口下移,袍身紧贴腰际,下摆短至小腿。其设计的简约大方使旗袍迅速风靡上海,道学家的义正言辞的演说,军阀的明令禁止也显得无力而多余。这时的女性有了自己的思想,开始真正追求作为一个“人”的权利,卢雯身着正是这种旗袍,她是当时女性解放的一个剪影。
    也许中国的女性被束缚的久了,一旦解放,就一发而不可收。旗袍的下摆也由小腿升至大腿,原先的短袖也被摒弃,女人们被遮掩了几千年的胳膊与双腿终于可见天日了。战争紧张时期,为节约物资,旗袍更趋向短小简便。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旗袍逐渐被更多的女子接受,成为“国服”。此时的女性正在慢慢的实现作为“人”的权利,沈洁如身着的短小轻便的旗袍就体现了女性思想和地位的巨大变迁。
    但此时的季东阳可不管什么女性的解放问题,他关心的是自家媳妇儿竟然穿着那么短的衣服,任那个变态摄影师拍照。季东阳刚想上前去将自家媳妇儿包裹个严实,就看到拍摄工作正巧结束,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上前将自己的衣服披在沈洁如的身上。但沈洁如并没有拒绝,而是笑眯眯的和那个男人说了什么,接着就任由那个男人给她披上了衣服,而她似乎还娇羞的低下了头。她也曾那么的对我笑过,季东阳的心里一沉,顿住了脚步,也许自己来晚了!
    “洁如!”尉迟文静眼尖的认出身着旗袍的女子是沈洁如,就大声呼喊道。
    沈洁如诧异的转过头就看见兴奋的朝她挥手的尉迟文静,她同样惊喜的向尉迟文静挥手致意,但当看到尉迟文静旁边面沉如水的季东阳后,挥起的手顿住了。与自己离开时相比,他看起来脸色十分苍白,似是大病一场,沈洁如心底不由担心,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但想到自己离开前那个火热的夜晚,沈洁如的脸颊一热,像是犯了错的孩子,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季东阳的脸。
    季东阳见沈洁如本来还兴奋的和尉迟文静打招呼,一看见他就僵硬的站在那,躲避自己的眼神,原本火热的心越来越凉,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次来到底是错是对。季东阳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不去看那午夜梦回无法拂去的面庞,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更怕她会拒绝自己。
    尉迟文静听到沈洁如跟她打招呼就风风火火的跑上前给了沈洁如一个熊抱:“洁如,想死我了,这么多天你怎么都不跟我联系?”
    沈洁如刚想道歉就听尉迟文静自顾自说道:“不过,没关系,我啊,不请自来,你可得好好的招待我。”
    沈洁如嘴里开心的应着尉迟文静的话,眼睛却不时的瞥向季东阳。看到季东阳只是从季墨吟手里接过季静姝,眼睛却完全不看自己,心里不由一涩:“现在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了吗?”
    “洁如,这些天恐怕要给你添麻烦了。”季墨吟有些歉意的说道。
    沈洁如收回看向季东阳的黯然目光,连忙向季墨吟夫妇问好:“您太客气了,有时间的话,还要请您到我家做客呢!”
    季墨吟夫妇连连说好。
    “洁如姐姐,姝儿在这!”季静姝远远地看到沈洁如就想向尉迟文静那样跑过去,但奈何她小短腿跑不动,只好窝在自己爷爷的怀里。此时,终于逮到机会了怎么能放弃。
    “爸、妈,我先去办一下入住手续,你们慢慢聊。”
    沈洁如刚想伸手接过季静姝听到季东阳的话双手僵在了空中,她觉得心里痛的厉害。他陌生的语气,冷淡的表情让她心里发寒。
    季墨吟夫妇不明白自家儿子为什么突然对洁如变得这么冷淡,一时有些尴尬。
    廖家勇打破了众人的尴尬:“叔叔、阿姨,我看我们还是办好手续再聊吧!”说着若有所思的看着沈洁如对季东阳说道:“阳子,把姝儿给我吧,你的伤…”
    “没什么,我们走吧!”季东阳面无表情的抱着一脸不情愿的季静姝大跨步的往山庄走去。
    季墨吟夫妇、尉迟文静和廖家勇有些歉意的向沈洁如告了别就紧跟着季东阳而去。
    沈洁如木木的站在那,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虽说当初是自己不辞而别,但她当时确实吓坏了。这些天她也曾无数次的幻想过他们重逢的情景,没想到却是如今这幅模样。
    “洁如,他们已经走了。”许浩然看到沈洁如的表情和刚才那个冷硬男子的行为已经觉察到两人间的异样,但却聪明的没有说出口。
    “等等,什么伤?难道真是出什么事了?对了,要不脸色怎么会这么苍白。”沈洁如心里一紧,嘴里嘀咕着,来不及理会一脸关心的许浩然,就向季东阳离开的方向跑去。
    许浩然黯然的站在原地喃喃道:“为什么总是背影?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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