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陛下轻点压

第88章


  她委屈道:“若大哥不信,可派人去扬州看看盛利在不在扬州,也可找周氏来问问。”
  外面有动静。
  玉盛泽听见了,喝道:“进来!”
  府里有一道严令,不许靠近书房。而胆敢靠近的,只有一人,谢氏。
  半瞬,谢氏走进书房,佯装惊诧,“二妹怎么在这里?”
  张氏不作声,鄙夷、悲愤地瞪她。
  他挥手让张氏出去,凌厉如刀的目光锁住谢氏。
  “老爷,二妹来这里做什么?”谢氏只听到张氏的最后一句,猜到了所有,但心存侥幸。
  “我给你一个机会,从实招来,从宽处置。”玉盛泽克制着叫嚣的怒火。
  “招什么?”她干笑,“你别听二妹瞎说,二妹就是个搬弄是非的……”
  他骤然拍案,伴随着“哐啷”的声响,书案散架了,可见其力气之大、怒火之盛。
  她惊骇得四肢发颤,心跳剧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他厉声喝道:“说!”
  谢氏壮起胆子道:“你怎能信二妹的话?这十几年来,我一人操持玉府,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经历多少艰辛、苦涩,你知道多少?你可曾怜惜我、安慰我、体谅我?二妹觊觎我这个位置,也想掌管玉府,从中捞油水,可是一直被我压着。他忌恨我,你一回来,她就来编排我、诋毁我,你竟然还信了十足十……老爷,你宁愿信她也不信我,太令人伤心了……我死了算了……”
  “咻”的一声锐响,玉盛泽抽出放在矮几上的宝刀,杀过无数敌人、染过无数鲜血的刀尖对着她的咽喉,“说不说?”
  “你已不信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引颈就戮,慷慨赴死,只是,她没想到,夫君竟然要手刃自己,“你杀了我吧。”
  “好,今日我便杀了你这出墙的红杏!”
  话音掷地有声,他翻转手腕,正要刺去,谢氏凛然抬起胸脯,“杀了我,看你如何对谢家交代!”
  他陡然止住,面色剧变,却又下不了手。
  的确,她的背后是谢家,她死了,谢家不会善罢甘休。
  “父亲。”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书房门口响起。
  玉盛泽见是玉轻烟,道:“进来吧。”
  谢氏咬牙,竟然让这贱丫头看见这丢人的一幕。
  “母亲纵有千般不是,也是谢家女儿,爹爹的宝刀怎能染了谢家人的血呢?”玉轻烟握住刀柄,语声温婉,“再者,母亲终归是玉家主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传扬了出去,对玉家清誉总是不好。烟儿代母亲求情,爹爹饶母亲一命。”
  “今日便看在烟儿的面上,饶你一命。”他收了宝刀,朝外面喊道,“来人,带夫人去寝房,无我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谢氏没想到玉轻烟会为自己说好话,可是,她知道,贱丫头绝不会安好心。
  外面的府卫带走了谢氏,玉轻烟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玉盛泽不愿对小辈说难堪之事,“我会处理,你退下吧。”
  “能让爹爹动怒、动刀动枪的,定是不同寻常之事。”她善解人意地说道,“若爹爹信烟儿,烟儿定能为爹爹分忧。”
  “好吧。”他倦怠地坐在椅子上,简略说了谢氏与玉盛利私通之事。
  “此事全凭婶娘一张嘴,不可尽信。”她沉吟道,“爹爹,烟儿有一法子,可知二弟究竟是不是爹爹的亲子。”
  “什么法子?”玉盛泽好奇地问。
  玉轻烟淡淡一笑。
  ————
  谢氏与玉盛利私通之事不能传扬半句,验证之事自然也不能让府里的人知晓,全由玉轻烟处理。她吩咐冷天晴去小祠堂取了玉俊杰一滴血,然后回慧心苑,她和老夫人、玉盛泽在此等候。
  很快,冷天晴回来了,玉轻烟让他在白瓷碗中滴入一滴血,看碗里的两滴血会不会相溶。
  等了半瞬,两滴血根本无法相溶。
  玉盛泽面色一变,颓然跌坐下来,脸膛交织着失望、悲痛、愤怒。
  老夫人叹息道:“没想到……咳……”
  “此法可靠?”他犹抱一丝希望。
  “我听说过此法,前朝闹了一出真假太子案,便以此法来验证谁是真太子、谁是假太子。”老夫人伤心道,大媳妇竟然和次子有私情,这让她情何以堪?
  “爹爹打算如何处置母亲?”玉轻烟问。
  玉盛泽慢慢走出去,好像全身的力气都没了。
  次日上午,他再次离京,没有一丝留恋。而谢氏仍然被禁足在寝房,由老夫人全权处置。
  玉俊杰已放出小祠堂,和玉轻霜去见娘亲,房门却紧闭着,门口还站着四个府卫。他们要进去,府卫说什么都不让他们进去,他们再怎么胡搅蛮缠、威逼利诱,他们也不让开。
  老夫人适时出现,喝道:“不能进就是不能进,闹什么?”
  “祖母,娘亲怎么了?为何不能进去?”玉轻霜见祖母从未有过这样的威严,更觉得奇怪了。
  “大人的事不许多问,回去!”
  老夫人拿出年轻时的气势,孙子、孙女不敢反驳。
  又过了一夜,送早膳给谢氏的丫鬟发现谢氏不见了。
  整个玉府炸开了锅似的,都在议论谢氏失踪一事,老夫人严令禁止议论,才有所消停,转为私下里嚼舌根。
  **谢氏究竟哪里去了呢?
 
 
        
115缘深缘浅,缘来缘去(六)
  玉轻霜、玉俊杰无法接受娘亲失踪的事实,追根问底,老夫人说谢氏得了怪病,送去乡下疗养,病愈才能回来。 他们问在哪里疗养,老夫人训斥一顿,他们才不再追问。
  昨夜,谢氏喝了最后一杯热茶,便呼呼大睡,子时被送到玉家别苑也不知。冷天晴朝她脸上泼了冷水,她才清醒过来。
  看见她们,谢氏惊得睁大眸,看见自己被五花大绑绑在寝榻上,更是震惊。
  “你想做什么?放开我!”她惊惧地挣扎。
  “母亲,你我之间的恩怨,总要有个了断。”玉轻烟和婉地笑於。
  “了断……”谢氏骇然,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了断”的意思,“你爹刚走,你敢杀我?”
  “你有胆子,我怎么没胆子?”玉轻烟轻笑,“母亲,这一年来,是你教我如何心狠手辣。若非你的栽培,我也学不到你的五成。”
  “贱人!”谢氏怒骂,威胁道“你胆敢动我一根毫毛,谢家不会放过你!肢”
  “你放心,若谢家不放过我,自然有人不会放过谢家,比如陛下,比如长公主,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她嫣然浅笑,“你不知吗?谢家早已危殆欲倾,你兄长已自顾不暇,怎有闲情管你生死?”
  “不会的……谢家怎会危殆……你胡说……”
  “你兄长与安西王有无交情、勾连,长公主会查得一清二楚,这就不劳你担心了。”
  玉轻烟听高晋扬说,安西王作乱,谢绍棠并非一无所知,兴许是内应。兰陵长公主绝不会放过漏网之鱼,再者,谢绍棠在朝中极有威望,结党营私,她早就想将谢氏连根拔起。
  谢氏心慌意乱,大哥真的与安西王勾结吗?谢家已朝不保夕了吗?
  玉轻烟坐在桌前,悠然饮茶,“你关心的应该是自己,你可知,你为何会一败涂地?”
  谢氏咬牙切齿地瞪她,恨不得挖出她的眼珠,“是你!”
  “其实,我早已查知你与二叔有私情。二叔流放南疆,我派人去劫了他,将他藏在扬州。爹爹回京是个令你万劫不复的好时机,我布了一个局,让婶娘揭穿你与二叔私通。”
  “无凭无据,老爷不会信的。”谢氏悲愤,到头来还是栽在这贱丫头手里。
  “婶娘言之凿凿,有周氏这个人证,由不得爹爹不信。再者,我为爹爹查验了玉俊杰究竟是谁的儿子,当爹爹得知玉俊杰不是亲生的,你说爹爹是不是心如止水?”
  “周氏……你如何查验?”谢氏骇然,没想到这贱丫头这么多鬼主意。
  “临死之人就不必知道这么多了。”
  玉轻烟继续饮茶。
  周氏是冷天晴派人去找的,查验亲生子的那白瓷碗里的水做了手脚,两滴血自然不会相溶,不过,玉俊杰原本就不是玉盛泽的儿子。
  谢氏惊恐地挣扎,越来越害怕,“我是你嫡母,你做出弑母之事,天打雷劈!”
  玉轻烟笑了笑,“你做了那么多黑心的事,早该天打雷劈。不过你放心,我会代你好好教导你的宝贝儿子,让他长大成才。”
  谢氏目眦欲裂,瞪大的眼睛充满了戾气,甚是骇人,“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你会遭到报应的……”
  她不想死,不能死……她是谢家女儿,谢家女儿堪比皇家公主,怎么能死……
  “贱人!你弑母会天打雷劈!”她惊恐得双眼睁得有如铜铃那么大。
  “我是否遭到报应,就不劳你费心了。晴姑姑,送她上路。”
  “二小姐,奴婢想问她一件事。”冷天晴道。
  玉轻烟应允,冷天晴冰冷地问:“二小姐出世后,公主便大出血而亡,是不是你收买了那稳婆,要稳婆做手脚、害死公主?”
  谢氏一愣,忽然笑起来,“时隔多年,我倒忘了这事。”
  冷天晴怒道:“你若如实说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
  “想知道真相?放了我,我就说出实情。”谢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晴姑姑,她心如蛇蝎,娘亲这笔账,就算在她头上!”玉轻烟冰冷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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