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陛下轻点压

第91章


  宇文熙伤感道:“皇姐身子一向不好,有了身孕也不好好歇着,坚持操持国事、亲力亲为,身子骨更弱了,腹中孩儿保不住,没有了。”
  她震惊不已,兰陵长公主滑胎了?高晋扬知道此事吗?他是不是很伤心?
  “什么时候的事?”
  “三日前。”
  玉轻烟思忖,有好几日没见高晋扬了,也不知他近来忙什么,想必是忙着抚慰兰陵长公主吧。
  宇文熙叹气,“我还以为很快我便能当舅舅了,没想到……咳,不提伤心事了,我饿了,轻烟,你客栈有什么好吃的?”
  她笑问:“陛下想吃什么?”
  他豪气道:“只要是好吃的,都端上来,今日晚膳我请你,可好?”
  于是,她去灶房吩咐大厨将各色拿手好菜都端上来。
  当他看着满桌的菜肴,赞叹道:“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玉轻烟一一为他介绍,他仔细而认真地品尝,每道菜都赞“好吃。”
  “轻烟,我也算吃遍洛都城,可这半数以上的菜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从哪里请来的大厨?”宇文熙惊叹,这些菜肴做法奇特、风味独特,令人回味无穷。
  “这是秘密,不能说,不能说。”她莞尔一笑,“不过,陛下不会断了我的财路,说了也不打紧。洛都有五十余个大厨,我以高价聘请三个来自各地、擅做各地菜肴的大厨。”
  “原来如此。”
  他吃撑了,却很开心。
  这夜,她劝他回宫,他不肯,说要体验一番专属至尊一对一服务。
  玉轻烟无可奈何,只好留在客栈,在他隔壁过夜。
  因为,只要她在他身边,那两个暗卫便会同时保护他。
  所幸,一夜无事。
  翌日早间,宇文熙回宫前告诉她,平西王不日回京述职。
  ————
  平西王是先帝的幼弟,年纪相差十余岁,自十四岁便在军中历练,纵横沙场二十载,战功无数,是与玉盛泽齐名的大将军,扬名诸国。
  平西王年三十四,二十岁大婚,与王妃聚少离多。他三十岁那年,王妃意外离世,此后他不曾再娶,也无侍妾,只有一个八岁的女儿,跟随他在军中长大。
  玉轻烟奇怪,平西王为什么突然回京?
  他回京这里,率百名亲卫进京,洛都百姓夹道围观,围得水泄不通。
  兰陵长公主亲自在宫门前迎接,宇文熙和文武百官自然也跟随她迎接皇族的大英雄。
  玉轻烟站在客栈的三楼窗前,可以看见好远的地方。
  平西王跨坐神骏上,身形魁梧,昂首挺胸,披着墨色战袍,腰悬金雕宝剑,比玉大将军还要威风。百名亲卫跟在后面,排了长长的队伍,井然有序,“嘚嘚嘚”的马蹄声好似踏在心坎上。
  距离近了,她看见,平西王脸膛黧黑,五官却俊美得令人屏息,身姿俊伟雄奇,气势如高峰慑人,一瞧便觉得此人非池中之物。
  这样的姿容,这样的气度,这样的人物,必定征服过不少女子的芳心。
  玉轻烟前往宫门,亲眼目睹兰陵长公主和宇文熙迎接平西王。
  兰陵长公主相当地礼遇这个战功赫赫的皇叔,将他迎进宫门,一起前往御书房。
  此后,文武百官散了。
  玉轻烟看见,高晋扬跟随在后头,进了宫门。
  他的心情是否已经平复?
  翌日午时,兰陵长公主设宴昭阳殿,为平西王接风洗尘,文武百官作陪。
  众臣接连不断地向平西王敬酒,他来者不拒,好似千杯不醉,一杯杯地饮下。
  宴饮散了,他已醉得不省人事,趴在宴案上。他的亲卫正要将他扛回府,高晋扬走过去,道:“念平西王保家卫国,功在社稷,长公主特赐,平西王留宿宫中。”
  内监带领那几个亲卫去歇息,高晋扬吩咐下属将平西王送至鸣鸾殿。
  鸣鸾殿内,昏影暗暗,暧昧迷离。
  高晋扬低首道:“长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兰陵长公主的目光一直落在小榻上的平西王身上,“时辰不早了,你回府吧。”
  他悄然退下,掩了门扇。
  她坐在小榻边,温柔的目光流连在这张让她魂牵梦绕了无数日夜的俊脸上,慢慢伸出手,抚触他的额头、眉心、鼻子、嘴唇、脸颊……
  皇叔,你终于回来了。
  **写长公主这段不是无的放矢哦,这关系到扬哥哥的节操哦,笑~~
 
 
        
117缘深缘浅,缘来缘去(八)
  皇叔,你可知,无数个午夜,我想你想得发疯,想得透不过气,想得心碎成片,想得身骨隐痛……
  皇叔,若非我要你回京述职,你是不是真心不愿回来?是不是不想见我……
  皇叔,你的心就这么冷、这么狠吗?
  她葱白、修长的玉指轻轻抚摸他的脸,晶莹的泪珠掉簌簌而落。 
  骄傲、美丽、强势的兰陵长公主,却在面对皇叔时伤心凄楚、娇弱可怜,好像受了无尽的委屈,令人心生恻隐之心於。
  半晌,她拭去泪水,恢复了一贯高贵、傲娇的神色,静静地凝视他。
  平西王睡得很沉,因为喝高了,响着低低的鼾声。他的五官冷硬、俊朗,已经烙印在她脑海,他的一言一笑也深藏在她心中,永不磨灭。
  他好像感觉到有人正炽热地看他,有了点知觉,慢慢苏醒拄。
  “皇叔,你醒了。”兰陵长公主轻柔地浅笑。
  “嗯。”他坐起身,眸光一转,便知身处何处,“本王……臣为何在这里?”
  “皇叔醉得不省人事,我吩咐人将你抬到鸣鸾殿。皇叔头痛吗?我吩咐宫人去沏一杯解酒茶……”
  “无须麻烦。”他沉沉道,作势就要站起,“臣告退。”
  她霍然站起,美艳的小脸五分凄楚、五分强势,“在皇叔眼中,我是洪水猛兽吗?”
  平西站缓缓站起身,比她高出一个人头的身形巍峨如高峰,“在臣眼中,长公主是君。”
  兰陵长公主郑重道:“当年若非皇叔辞让,今日的魏帝便是皇叔。”
  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夜深了,你早点就寝吧。”
  “不许走!”
  在他走出五步之时,她嘶哑地喊道,热泪盈眶。
  他止步,背对着她。
  她奔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双臂紧紧箍着他壮硕的身。
  平西王掰开她的纤纤玉手,“长公主,请自重。”
  兰陵长公主灵敏地窜到他身前,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他棱角分明的唇。
  他一动不动,她像是得到了鼓励,更热烈地吻他,抛弃女子的矜持,放低上位者的身段,索求他的怜爱与温暖。
  可是,仅仅是半瞬,她便被他推开。
  “我是你皇叔!”他怒目而视。
  “那又如何?”她倔犟道,“我爱你,你也爱我,为何我们不能相爱?不能在一起?”
  “我是你皇叔,这就是原因!”平西王深沉的黑眸跳跃着怒火。
  “如若你在意,为何不立刻推开我?”兰陵长公主反驳道,“你骗我、骗自己,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他懒得与她争辩,推开她走出去,她连忙道:“你想知道几年前婶娘意外之死的真相吗?”
  他陡然止步,“什么真相?”
  她抬起下颌,傲然道:“那年,母后寿宴,婶娘进宫,我对她说了一件事。”
  那年,兰陵长公主对平西王妃说:“皇叔辞让,以麾下将士为皇弟继承帝位保驾护航,本宫很感动。从那时起,本宫便对皇叔刮目相看,甚至对皇叔有了不一样的情愫。从那以后,本宫总会想起皇叔的音容笑貌,总是希望皇叔温柔地凝视本宫……后来,本宫试探皇叔,皇叔没有拒绝……每次与皇叔在一起,本宫很开心、很幸福,可是皇叔不开心,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列祖列宗,他鄙视自己,唾弃自己,怒斥自己,却无法克制对本宫的情愫……终于,皇叔受不了内心的谴责、煎熬,长留边境……”
  平西王妃震惊地发抖,没想到……
  兰陵长公主继续道:“婶娘,皇叔觉得最愧疚的人是你,如若没有你,他不会这么难过、这么痛苦,不会一个人在边境忍受折磨。”
  平西王妃步步后退,兰陵长公主步步进逼,“是你拆散本宫和皇叔!是你令皇叔这么痛苦!倘若没有你,皇叔就会开心、幸福。婶娘,本宫求你,不要阻碍本宫和皇叔,好不好?”
  平西王妃从寝殿狂奔出去,失足跌落碧湖,溺毙了。
  “是你逼死她!是你!”平西王怒吼,俊朗的五官好像已经撕裂开来,可怖得很。
  “对!是我!我是刽子手!”兰陵长公主嘶哑地叫道,“全是我的错!你们都没有错!”
  “我与你并没有……你为何那么说?为何骗她?”他扣住她纤瘦的肩,怒不可揭地质问。
  “若没有,皇叔为何抱我?若没有,皇叔为何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抚慰我?若没有,皇叔为何花尽心思哄我开心?”
  他无言以对。
  说到激动、伤心时,她泪雨如倾,“皇叔,你对我有情,你爱的是我,却为何不敢大胆地爱?为何缩进你的壳里?你让我怎么办?皇叔……”
  平西王的黑眸瞪得圆圆的,“你逼死王妃,我不会原谅你!”
  兰陵长公主敛了泪水,淡淡道:“好,一命偿一命。你杀了我,便可为婶娘复仇!”
  他恨恨地推开她,跌坐下来,惊痛交加。
  数年前,王妃之死,他虽有怀疑,却没有去查,如今得知真相,难以接受……无法接受……他的心很乱……
  “叫我一声‘姵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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