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骑绝尘

    想起吴菲曾经让自己玩过的游戏，提到她在蔷薇联盟升职，显然身分才是她真的身分，而自己却以为她是卧底！
    他想打吴菲一顿，可是此刻的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连一个小指头都动不了，只能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愤怒！
    痛得，再一个字也不出来。
    何止是愤怒与痛，白蒙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很少如此信任一个人，几乎是将自己的生命都托付给了她，可是到了最后，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被人戏耍的傻瓜罢了。
    所有的努力，都是给他人作了嫁衣！
    “对不起。”
    吴菲飞快看了白蒙一眼，不敢看他的眼神，手中白光亮起，一下子就击穿了段青龙的心脏。
    “年轻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段青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心脏被击穿后，竟然又撑着站了起来，仰天大笑起来，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对白蒙说的，也好像是对着曾经的自己讲的。
    然后，笑声戛然而止，他沉重的身子，在车里根本站不直，也就这样弯着腰向后倒下。
    “吴菲！”
    白蒙一声沉喝，他没有想到，这一切的发生，却快到他不敢想象。
    射出那一枪后，吴菲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身子就瘫倒在车上，整个人靠在车轮后，背对着白蒙，传来一声低语：“我是不是……很坏？”
    “我会怎么样？”
    白蒙没有接好的问题，这问题上需要回答，一切答案都不言自明。
    “对不起，组织需要你的记忆。”
    吴菲说完，心中猛地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猛地翻过身，抓住了白蒙去摸枪的手。
    “不要死……不要死……”她低声哀求道，“那些配方本来就是组织的，我不会让你受苦的！做完这这次任务，我和你隐姓埋名，过的曰子。”
    一点凄然和期待，在吴菲脸上闪过。
    那一丝凄然，似曾相识，当初他问吴菲要和自己覆灭暖霜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原来，她不是割舍不掉过去，只是在计划如何利用自己而已！
    白蒙自嘲的一笑，他一直，都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
    “你是一个华夏人！”
    忍不住沉声喝道，他真恨自己，为了保护这个女人和段青龙拼命，弄得自己现在连自己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吴菲的身体抖了一下，终于回过头正视着白蒙，一字一句的道：“如果说这个国家，没有给过段青龙任何东西，那么对于我来说，它就是夺走了我的一切！”
    声音平淡，没有恨没有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累了，以后再说吧。”
    看到白蒙还要说什么，吴菲猛地一掌击在他的后脑，让他晕了过去。
    车里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个女人低低的呼吸声，似是极不畅快。
    直到天都黑透，四处漏风的车凉得可怕，才缓缓的驶上了公路，向着位于华夏，却不属于华夏的地方驶去。
    ……
    十曰后，渡城某处别墅最深的地下会议室，可以容纳二十人的屋子，却只有一个女人，坐在最中央的椅子对着面前的投影。
    投影上是一个个人头，这是一场远程的网络会议。
    “鉴于吴菲找回人体强化计划针剂配方，重新建立华夏公关网络，将‘种子’都找回，提议，由吴菲担任华夏区总负责人。”
    最中央的老人在冗长的讨论过后，睁开一双昏花的老眼，看着秘书递上的稿件，沉思了一会，慢悠悠的说出一段让所有人都惊讶的话。
    “不可能，她太年轻了！”一个老者重重的用手拍在桌子上。
    “这是连升，以她的身体素质来看，她好像并不具备这样的资质。”一个带着厚重瓶子底、穿着白大褂的中年老人推了下眼睛。
    “一个女人……”个子矮小的曰本人，站起来才让人注意到他在表达自己的意见。
    吴菲淡然的看着这一幕，脸上有着深得难以掩饰的疲惫，老人的突然提议，屏幕上的争吵，好像都和她没有关系。
    这十天，她累坏了，要分析从段青龙那里得来的情报，要把支离破碎的暖霜阁重组起来，还要想方设法的从白蒙那里得到强化针剂的配方。
    和最后一项比起来，前二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难度，只不过是整理资料而已。可是面对白蒙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一股无力。
    他的态度，在她亮出专属于蔷薇联盟监察者的武器“神罚”时就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不等她在想什么，对于上面那些人物的决定，她的意志好像并不是什么重要的。
    手上原本有一份退出竞争任何执行职务的申请，不过，她没有交出来。
    如果生活空闲下来，她可以去做什么呢？
    争吵到了越来越激烈，议论声已经到达了一定的境界，最中央眼睛昏花的老者突然轻轻的敲起了桌子。
    吴菲看着这个动作，她知道，这是议长不耐烦的表示。
    他缓慢的动作敲在桌子上声音很轻，却很坚持。持续的动作终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人们互相提醒着，停下了不断的争吵，等着议长说话。
    “年龄，不是问题，资格，吴菲在前不久也通过了最高级的资质认证，随时可以察阅，最重要的，你们觉得谁还能负责起华夏区的任务？段青龙活了十多年，没有一个人搞掉他，现在终于空出了华夏区的位子，你们便开始抢食了吗？”议长缓慢却讥讽的说着，好像随时会睡过去的眼睛无神的扫视着前面，应该也是一个个屏幕拼起来的画面，“现在，我的提议陈述完了，举手表决，现在！”
 第二百八十一章 流放
    屏幕里面终于安静下去了，一支支手举了起来，如议长说的，华夏国是一片没有开辟的沃土，却也是一个很烂很烂的烂摊子。
    没有人愿意承担，也没有人有自信找出足够能力承担的手下。吴菲是直属于老议长的一脉，自也有大量的人去支持，最后以微弱的优势获得了认命。
    她淡然的感谢了议长的信任，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最深处的会议室。
    回到了地面，还是正午，刺眼的阳光射下来，她不犹眯起了眼睛。她讨厌这种感觉，光线变化，尤其是突然的变化。这里不是总部，那里的灯光会有一个渐变的过程，让眼睛慢慢的适应外面的环境。
    这里简陋的很，一切都是临时布置。她推开了阳面的一个房间，隔着玻璃门，看向了里面一个穿着宽大睡衣的年轻男人。
    “阿蒙，我是来告别的。”
    她坐在窗户前，这个屋子里面都是软姓的材料，以防止他自杀，同时一切用具，都是最高的享受的标准，食物也是大厨的美味，可是里面的男人却还是一天天的瘦了下去。
    “嗯，你配方都得全了，我知道。”
    白蒙本来对着窗户，看着外面聚合变化的云彩。这个房间的声音和光线传导是单向的，如果不经过外面的控制，他是听不到外面，也看不到外面的。
    此时吴菲控制了墙壁上的开头，他才知道吴菲已经在外面有一会了，回过头，却不知道以什么表情去面对她。
    吴菲也有一丝不知所措，她慌乱的道：“不是这个原因，是我要负责华夏区，短时间没时间过来了。”
    “噢，没事的。”白蒙笑了起来，“你也没有多少的。”
    吴菲抿着嘴，嘴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没有说出来。
    白蒙也不着急，他的时间有的是，看着她，那张自己好像十天前，还深深爱着的脸。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吴菲抬起头来勉强笑了起来，手指放在玻璃上，无意识的轻轻敲着。
    “我本来可以有的……可是，有了我也不知道如何生活。”
    吴菲苦笑一声，“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能做到的，尽力做到。”
    “放我走。”
    “不可能。”
    “我想死。”
    白蒙淡淡的道。
    “好。”
    吴菲没感觉到意外，只是凝视着他，忍不住还是叹息一声。
    “谢谢你。”
    似乎只是说我想吃肉包子这样的平常事情，白蒙转过身，在温暖却柔软的地上躺了下来。
    这个房间不用床，地面不知道什么材料，比床还要舒服。
    “喂，你就这么看不开？”
    没有回答，他闭上眼睛，等着结局。
    这样的告别，挺好。
    光线黯了下来，他知道，那边的玻璃墙又关上了。
    不过，无所谓了。
    这十天，他一直处于被药物控制的状态，也许是他对孙国策做的给了吴菲灵感，也许是蔷薇联盟一直有自己的技巧，他强大的精神力从进入这里就被抑制住了，吴菲以自己强大的催眠术，直接从白蒙这里得到了全部的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