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烬云裳

响更漏,谁又负了谁(二)


公堂之上,三司会审,分别是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和左都御史,在座的还有纳兰明珠、索额图和佟国维等一行高官,可谓是有史以来阵势最大的三司会审。何员外是苦主之一,自然也在场。
    主审官乃大理寺卿,案子还没开审,两大家族间已是战火燎燃,整个公堂上都弥漫着暴风雨前的压抑气氛。大理寺卿不禁擦一把冷汗,只盼着别惹火上身,敲响惊堂木道:“传疑犯纳兰容若。”
    “参见大人。”纳兰容若俯身叩头,身上狼狈的囚衣已经换成干净的。门口处紧接着传来太监的吆喝:“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纷纷下跪行礼,与玄烨一同到来的还有靳妃和福全一行人。
    “众卿免礼。”玄烨担忧地瞥了纳兰容若一眼,转向三司吩咐道:“朕今日来此只是旁听,该怎么审便怎么审。”
    “臣领旨。”
    一行人坐定后,案子才正式开审。大理寺卿再次敲响惊堂木,问道:“纳兰容若,据百姓的证词,案发当日午时,你和索少伦曾在街上大打出手,此事是否属实?”
    “确有其事,可是我确定没有打到要害,只想教训他一顿而已,我离开时他还生龙活虎。”
    “那日未时三刻,也就是索少伦被袭击之时,你身在何方?可有人证证明?”
    “我醉得不省人事,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更遑论人证。”纳兰容若在大牢里想了很久,始终想不起那天的事。大理寺卿接着传人证:“传陶陶居小二周彦。”
    “草民周彦参见大人。”小二畏畏缩缩地往四周看了看,那一行高官贵人已经够吓人了,上面竟然还坐着皇帝,吓得他冷汗直流。
    “周彦,你把案发当日的事情详细叙述一遍。”
    “是,那日索公子和几位朋友在陶陶居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才回去的,我见天色黑沉沉的,快要下雨了,便拿着雨伞追着索公子进了后巷,不料,却看到何公子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索公子被麻包袋包着倒在一边,我翻开麻包袋的时候,索公子已经是不省人事,满身满头都是被殴打的伤痕,旁边还掉了一块玉佩。”
    大理寺卿往旁边递了个眼色,衙差领命把玉佩端到小二面前,大理寺卿接着问道:“你认清楚,你那时看到的玉佩可是这块?”
    “正是。”
    “那你可有看到犯人?或者听到什么声音?”
    小二慎重地想了想,才回道:“草民进去的时候只看到索公子和何公子,并未看到犯人,声音倒是听到一些,是棍子掉落的声音,犯人大概是那时候才逃了。”
    “下去吧!”
    “是,草民告退。”小二俯身叩了个头便退了出去,大理寺卿复又命人把玉佩端到纳兰容若面前,问道:“纳兰容若,这块玉佩可是你所有?”
    “是我随身佩戴的玉佩,可是我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现场,或许是我曾经经过那里,不小心掉了。”纳兰容若的话没有丝毫说服力,大理寺卿接着问道:“可有证明?”
    “没有。”
    “传索少伦。”大理寺卿的传召让大家都顿感惊讶,大家纷纷抬眸望去,只见索少伦坐在藤椅上,被家仆抬着进来。福全的眉头随即拧起,嘀咕着问道:“索少伦什么时候醒了的?”
    “我也不知道,这案子怕是不好了。”君少卿担忧地看了纳兰容若一眼,那家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真枉费他们为了帮他找证据,没日没夜地奔波劳累。
    “参见皇上。”索少伦在仆人的搀扶下,意欲下跪行礼。玄烨看他的情况不妥,赶紧阻止道:“你大伤初愈,不必行礼了,赐座。”
    “谢皇上。”索少伦满怀愤恨地往纳兰容若看了一眼,嘴角攀上一抹狰狞的诡笑。大理寺卿拍向惊堂木,问道:“索少伦,你可知杀害何仲和袭击你的人是谁?”
    “当然知道,犯案者正是堂上犯人,纳兰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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