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烬云裳

恸君心,流萤舞成眠(一)


皓月当空,繁星点缀,如此良辰美景,毓庆宫中却是孤寂无声,落寞撩人。千若羽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裳,独坐窗前,随风弹唱。
    夜色拢天边,深更人安眠
    沉寂谁堪怜,雷雨飞溅,觉今是昨非如烟
    痴傻嗔枉念,花容清消减
    壮志何处掩,名利万变,叹痴心错付人间
    为何惊才绝艳情丝空缱绻,机关算尽天不垂怜
    为谁牵绊一生难步青云间,血泪染尽千山红叶
    临风往事如烟依依重浮现,奈何只今空叹流年
    顾影望断天涯魂归离恨天,徒留悠悠一曲缠绵
    ……
    千若羽顾影自怜,却不知窗外站着一个同样孤寂的人。玄烨注视着那抹映在墙纸上的倩影,几日不见,似乎又消瘦了不少,拧眉问道:“娘娘每夜都这样坐在窗前吹风吗?”
    “是的,娘娘总说吹吹风,人比较清醒,不管奴才们如何劝谏,娘娘都不听。”小太监谨慎地回着,生怕玄烨会因此怪责。
    余靖看了看玄烨拧紧的眉头,苦口婆心地劝道:“皇上不如进去看看娘娘?”
    “你们好生照料着,下次再来若是看到娘娘又消瘦了,朕为你们是问。”玄烨对余靖的话充耳不闻,吩咐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钟粹宫中此刻灯火通明,宸妃和靳妃相继失宠,盈妃自是把握这最好的良机,迅速崛起。
    昏暗的灯光下,盈妃使尽妩媚地跳着艳舞,让人迷醉的容颜,凹凸有致的身段,如柳枝般扭动的纤腰,配合着舞衣上叮铃作响的铃铛,无一不在挑-逗着玄烨最原始的欲望。
    看着玄烨逐渐迷离的神色,盈妃旋身一转坐到他腿上,凑近他耳边挑-逗着问道:“皇上可还满意臣妾的表现?”
    “满意,很美。”玄烨轻抚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心想道:如果是她,那该有多好?临风往事如烟依依重浮现,奈何只今空叹流年,羽儿,你到底想唱什么?
    熏香袅袅的寝殿内正当一片撩人的暧昧,毓庆宫的小太监神色匆匆地赶来,在门外禀道:“皇上,宸妃娘娘突然昏厥,原因不明。”
    心弦在一瞬间绷紧,玄烨‘刷’的一声站起,愣是把盈妃摔到地上去了,前一刻刚升起的兴致顿时飞到九霄云外,被残云侵蚀殆尽了。
    “啊!”盈妃惊呼一声,美艳的脸上满是委屈,玄烨却只顾快步走到门边开门,焦急地问道:“什么叫突然昏厥,原因不明?你们是怎么侍候的?太医呢?”
    “已经请过了,但仍未见起色。”小太监低垂着头颅,瑟瑟地回着,面对玄烨的勃然大怒早已吓得腿软了。
    “真是废物,摆驾!”玄烨脸色铁黑地疾步而去,不看一眼本该共度良宵的人。
    “皇上!”盈妃大喊一声,玄烨依旧不为她作半步停留,恨恨地咬牙道:“宸妃,好你的,居然耍这些小花招。”
    毓庆宫内,满殿的人都乱作一团,只因床上的人已经昏阙很久了,唤了好几位太医都束手无策。
    “皇上驾到!”余靖尾音未了,玄烨已经两步并作一步地奔到了床边,心疼地抚着千若羽苍白的脸,柔声唤道:“羽儿,朕来了,快醒醒。”
    千若羽依然紧闭着双眼,拧紧的眉头似乎透着不适。玄烨转而看向伏地而跪的人,压抑着怒火问道:“娘娘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昏阙?”
    “回皇上,娘娘的脉象非常虚弱,臣不清楚根由,不好对症下药。”其中一位太医颤巍巍地回着,只因玄烨的脸色真不是一般地黑,本来猜测的话语更是不敢出口了。
    “冷月呢?”
    “冷太医今早便出宫办事去了,暂时不在宫中。”
    “真是废物!这么个大活人在这里,都查不出根由吗?”玄烨急怒攻心,震慑的怒吼吓得几位太医纷纷下跪:“皇上息怒,娘娘的脉象十分奇怪,时缓时急,臣等实在查不出原因。”
    “那还留着你们做什么?”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太医们连声求饶,玄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听得进去?余靖伫立在门口附近,看见周紫云带着佟乐衡急急地赶来,立马禀道:“皇上,紫云带着佟太医来了。”
    “快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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