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

第175章


不等宋培臣开口,齐王率先开口笑道,只是望向皇甫少司的目光中却隐隐带着一丝敌意与钦羡之色。
    皇甫少司为皇后嫡子,正宫所出,即便不占着长子的身份,却是货真价实的正宫嫡子。平治帝对这位五皇子亦是颇多栽培,即便早已知晓皇甫少司与湛然交好,却不曾出言责备。而前不久因着叶弘渊一事而受到牵连的护国公府、叶贵妃以及六皇子,如今却陷入低谷中,宫中一时间是皇后独大,若让皇甫少司娶得宋培臣的女儿,岂不是如虎添翼,对于夺嫡一事更多了一层筹码?
    思及此,齐王双手渐渐缩紧,嘴边浅笑慢慢地失了温度,原本平和的心涌上从未有过的焦躁。x.想起自己生母出身地位,母族势力微弱,自己这些年苦心经营却依旧敌不过皇甫少司高贵的出身,着实让人恼怒。
    “此乃尧郡王私事,又岂会告知于我?只不过,据我所知,尧郡王为人素来谨慎小心,如今公开他与玉小姐之间的关系,想必他是十分看重玉小姐这个小师妹。宋相,你觉得呢?”说着,皇甫少司将话题转到宋培臣的身上,双目紧盯着宋培臣的侧面,似是想从宋培臣平静沉着的表情中寻出点滴蛛丝马迹。
    闻言,宋培臣收回视线,淡笑着看向皇甫少司,平静地开口,“五皇子所言不假,尧郡王的确十分关怀轻尘。”
    “玉龙雪山距离京城不远,既然玉小姐自小生长在玉龙雪山,如此说来,尧郡王岂不是常年出入玉龙雪山?本朝自开国开始,便严明四大藩王府郡王没有帝王旨意不得擅自离开封地。宋相,五弟,不知二位如何看待此事?”齐王亦是笑着开口,只是出口之言,字字能够致湛然与湛王府于死地。而如今宋培臣乃玉轻尘父亲,若湛然获罪,宋培臣即便当真不知此事,落在他人眼中怕也是知情不报,最后落得勾结藩王的罪名。
    “我们如何看待此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相信微臣是清白的。且五皇子这些年皆在边关,尧郡王身在何处,想必没有比五皇子更清楚的。五皇子与皇上父子连心,又岂会偏帮他人瞒着皇上呢?王爷,您说是吧?”宋培臣依旧一派和风细雨的模样,只是话中的强硬却让齐王再次意识到他在平治帝心中的分量,剑眉不着痕迹地一皱,齐王薄唇紧抿,不再开口。
    只是,一旁的皇甫少司在听完齐王的质问后,面上稍纵即逝地划过一抹阴沉。依照齐王方才的分析,便是暗指自己早已知晓玉轻尘的存在,却并未告知宋培臣,导致宋培臣父女十几年不得见面。这番话暗里所含的挑拨离间着实厉害,若引得宋培臣对自己的不满,实在是得不偿失。
    “来了。”宋培臣却仿若没有看出二人之间的争锋相对,精明的目光直射前方,只见一道别样的风景渐渐步入人的眼帘。
    一时间,齐王与皇甫少司同时收起心底的心思看向城外,果真见衣着鲜亮的匈奴使臣在大夏将士的护卫下朝着京城走了过来。
    匈奴民风凶悍开放,因而衣着亦是十分鲜艳。此时正值夏日,许多随行的匈奴士兵更是只着短袖短裤,露出强壮的四肢。与大夏的儒雅截然相反。
    领头的男子眉眼深邃,带着极其明显的异域特色,肤色为棕色、眉骨较高、双目深邃、鼻梁挺直微勾,虽未像匈奴士兵那般穿着粗犷,但腰间却悬挂着一小撮棕色的狐狸毛,那双精神奕奕的眼眸目光微冷带着一丝阴沉,望着等候在城门外的三人,男子目色微沉,并未加紧步伐赶路,而是慢条斯理地缓缓前进,沿途欣赏着大夏风貌。
    “看来他便是匈奴的大王子,赫连昊德。”三人的目光同时落在那名男子身上,只见那傲慢的神态中却隐隐散发着一股贵气,宋培臣浅笑着对身旁的二人开口。
    “宋相好眼光,此人的确是赫连昊德。”皇甫少司早与匈奴王族打过交道,自然认得不远处的赫连昊德。
    “匈奴人生的高大强壮,咱们大夏男子则儒雅干净,如今能够抵御匈奴侵犯的也仅有宁郡王手中的军队,如今看这护卫匈奴使臣前来的北方士兵的体魄……”宋培臣望着护在匈奴使臣两旁的大夏北方士兵,每个人均是身强体健,与匈奴士兵相比毫不逊色,再忆起京城中的士兵模样,宋培臣不禁轻皱了下眉头。
    “年初一战,本皇子亦是见识到简王府士兵的厉害,也难怪匈奴虽野心勃勃,却依旧攻不破咱们大夏北边的防守。宁郡王虽年纪轻轻,但在领兵打仗以及挑选士兵一事上,却极其厉害。”皇甫少司岂会看不出宋培臣的顾虑,大夏皇族若太依赖一个简王府,前途堪忧啊!
    “那人想必便是宁郡王麾下的第一猛将尉迟锋吧。”宋培臣隐下心头的隐忧,目光从赫连昊德身上转向护在最外边、身穿大夏将领战袍的年轻男子身上。
    男子年纪轻轻、麦色肌肤、身姿挺拔修长、剑眉星目,一身将军盔甲穿在身手持长剑,面色肃穆,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无形中竟散发出一抹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如此年轻便身穿将军战袍,在大夏朝并不常见。唯有战事频频发生的北方,在人才流失严重的北方才会出现这样的奇迹。
    “这位尉迟将军,可是最得宁郡王信任之人,亦是宁郡王嫡亲的表哥,这些年为了宁郡王出生入死,可谓是最忠心简王府之人。”皇甫少司缓缓开口,将自己所知的事情一一说出。
    “北方距离京城甚远,有些事情若非亲自接触,当真不知其中的真相。历代先皇明智,将众位皇子派往藩地历练,亦是让众臣更加了解藩地之事。”宋培臣点头听着皇甫少司的解释,淡笑着开口。
    皇甫少司但笑不语,这些情况宋培臣岂会不知,只不过是以此试探自己这些年在藩地的作为,只怕一会回宫后,这些对话便会传入自己父皇的耳中。
    “驾!”二人正说着,不远处,尉迟锋以剑打马朝着城门飞奔了过来。
正文 第167章
    “驾!”二人正说着,不远处,尉迟锋以剑打马朝着城门飞奔了过来。
    一阵尘土飞扬,夹带着马蹄铮铮的奔跑声,眨眼间,尉迟锋已勒马停在了三人面前。
    “尉迟锋见过齐王、宋相、五皇子。”尉迟锋端坐马背对三人抱拳,朗声对三人行礼,精准地点出了三人的身份。
    “尉迟将军一路辛苦了。”宋培臣浅笑着开口,精明的眸子暗自打量着眼前的尉迟锋,如此铮铮傲骨,难怪得简珏重用。再观尉迟锋神情,清正肃穆中带着睿智,从未来过京城却在第一眼认出自己与皇甫少司、皇甫少华,可见其人不仅仅是武将这般简单。这样的人才,若能为大夏永远效命,自然是好事。但若是存了异心,只怕便是一颗毒瘤,还是一颗远在天边,让他们难以动手除去的一颗毒瘤。
    顷刻间,宋培臣对初次见面的尉迟锋下了如此评论。
    “不敢。卑职只是为皇上分忧,只望我大夏四海安宁。”尉迟锋眉目清正、面色肃穆,显得有些一丝不苟,尤其他剑不离手,即便对三人抱拳行礼,依旧紧握随身携带的佩剑,足见其人极为小心谨慎。
    见尉迟锋说话滴水不漏,宋培臣笑着点了点头,视线却越过眼前的尉迟锋看向已经来到城门口的队伍。
    “哼,尉迟锋,你只愿大夏四海安宁,却在途中弄丢了本王子的王妹,却迟迟不给本王子一个说法,你们大夏就是以这样的作为自诩礼仪之邦的吗?”马蹄尚未停下,马背上的赫连昊德已傲慢地开口,那双阴沉的鹰目冷冷地直射着尉迟锋的后背,似要用视线戳穿尉迟锋身上的盔甲。
    伴随着这道不善言辞的到来,宋培臣、皇甫少司、齐王三人瞬间收起各自心中的计量,不约而同地看向赫连昊德,三人面色冷静沉着,并未因为赫连昊德突然的发难而露出慌张惧怕之色。
    “呵呵。”皇甫少司爽朗一笑,右手中握着的马鞭轻拍在左手手心,双目含笑却毫不退缩地迎上赫连昊德冷傲狠厉的眸子,儒雅道:“赫连王子稍安勿躁。赫连公主此刻正在宫中与赫连贵妃闲话家常,吾皇体恤赫连贵妃离开漠北二十年,特恩准赫连公主入住赫连贵妃宫中,这可是天大的恩德。”
    赫连昊德听之,隐含杀气的浓眉猛然一皱,一双鹰目骤然对准笑意深深的皇甫少司,目色中闪过一丝戾气,这位平治帝的五皇子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年前大夏与匈奴之战,最后大夏则是这位五皇子坐在了双方的谈判桌上,年纪轻轻谈笑风生,却隐含锋芒精锐,将敌人击溃在一派平和的假象中。
    方才皇甫少司提及塔娜住入赫连贵妃宫中一事乃是平治帝的恩赐,如此以来,岂不是告知天下匈奴臣服于大夏,而并非是的国家。好个阴险的皇甫少司,谈笑间竟稳稳将了自己一军,难怪此时笑得这般畅意。
    “如此恩赐,还是留给大夏的朝臣百姓吧。本王子与王妹岂会稀罕?”赫连昊德冷笑一声,随即出声反驳。
    说着,赫连昊德冷目一扫身旁的尉迟锋,眼底划过一抹阴狠,继而出声质问皇甫少司,“即便如此,王妹自驿馆失踪却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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