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花落

第3章


  报复?沈品江牺牲的价值看来此刻在董天睿的眼里得到了肯定,他才是罪魁祸首。
  “是我对不住你们一家人,我……”沈夫人已经泣不成声了,显得有些悲伤过度,沈婕妤的表情好似再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没有任何的悲与怒的交错,她只是默不做声的将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她。一个旁观者的心态。
  “夫人,请节哀!如果有什么需要,只有老夫能够帮得上的地方尽当竭尽全力.”
  这一套一套的说词在电视剧中早就耳听能详了,母亲的心绪完全被这个悲剧的结局给笼罩了个严严实实,沈婕妤是个感性和理性夹兼的人,因为这个时候毕竟她懂得应该是从容的选择理性,而不是陷入悲伤境地无法自拔。
  沈婕妤总能隐隐约约的觉察到董天睿是想牵引着她们走进某个设计好的计划,至少这发生所有的一切在她认为太巧了.她尽量的抑止住了欲涨满泪水的冲动,眼神移上来掩饰住即将而来的情绪.
  “那为什么现在要阻止我们出去”本就是歉疚和罪恶感的董天睿回答这个问题反到显得是理所当然.
  “沈小姐误会了,不是阻止,而是为了以防万一,而不得不委屈你们暂就一时,因为我已经觉察出最近仇家好像盯上了你们,为了报复,他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要是他们对你们母女俩下手,那我真的没有办法向死去的兄弟交代.”
  兄弟!不知怎的,这个字眼从董天睿的口中说出来竟有止不住的刺耳。这一连串的解释一时让她还没办法接受,再加上母亲情绪太过于激动,整个脑子里面似乎也没有了什么理得清的思绪,她需要安静,所以下了逐客令.
  “我想我需要时间接受您的理由.”
  沈婕妤欠身站了起来,敲了一下微有些头痛的额头,董天睿很识趣,他也看出来了沈婕妤的疲惫,于是起身走到婕妤的面前,如之辈鼓励晚辈般的在她的肩上拍了拍,如果这一拍是力量的话,那沈婕妤此刻的感觉是她的肩膀太重了,好像整个身体都被压了下去.
  “孩子,不要太难过,好好照顾你母亲,有什么事情我会和你联系的,我走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说罢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有意的瞄了一眼他旁边的那位年轻男子,这个眼神显然是有意想将这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拉到了同一个视野的距离,沈婕妤用眼睛的余光瞟到了这一切,她始终没有再次正眼对视着他,一个她不打算去知道的那个男人,却足以让她那一刻控制不住感觉的男人。
  是谁男子的眼神在目标与心神的游弋上拿捏的恰到好处,至少没有引起她的反感,甚至有一丝期待,他永久的停留,他让她感到了自己的贪婪.
  好像一种上辈子注定的渊源,她竟然在意这么一个有点跋扈和霸气的“影子”,是的,只是影子而已,除了把他看做影子之外,还能有其他的感觉吗,沈婕妤她自己都不敢奢望,因为得到就意味有失去的可能
  多想了,沈婕妤甩了甩有些混沌的脑袋,轻轻的合上门,二话不说的就已经退到自己的房间,感觉,很累,所以她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她习惯用睡觉来遗忘很多东西,所以多少年来,情已经在她的概念里开始淡化了。
  真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是庆幸还是悲哀,让自己变得麻木,似乎是一件不明状的自我虐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道别仪式
  父亲的告别仪式如董天睿所说的是在三天之后的日子里进行的,也就是那一天,沈婕妤和她的母亲一起目睹了沈品江的遗体。
  那一刻他们被董天睿带到沈品江的遗冠前,在开棺的那一刹那,沈婕妤不由得两腿真发软,母亲的心情就更不用说了,一直握住婕妤的手都渗出了冷汗,母亲布满战战兢兢的眼神一刻也不移棺木,尽管所有的一切似乎在台湾的现在都已经定了格,但是还是期待这一切只是个噩梦而已。
  沈夫人如此用力的呼吸反而让现实更加的现实,婕妤突然觉得母亲很可怜,而她自己说不出是可怜还是可悲,总之是一个男人造成的一个女人的悲剧,而她自己早已自私的懂得保护自己如何不去受到伤害,所以她麻木.
  开棺的下一秒,沈婕妤有移开眼神的冲动,是母亲取代了这个行动,她毕竟承受不了,尽管她很想第一个看见,想说这只是个错觉.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惨白的脸,因为被砍伤的刀痕几乎呈现的是一个皮开肉绽的毁容之惨的面孔.发指的惨状,同情心的考验。
  “啊!......品江!品江呀,婕妤!我……”母亲终没能克制住自己,在忍不住偷瞄了一眼之后,情绪一下子激动陡然上飙,做好最后的心里准备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是他,就是沈品江,他的脖子上的那一胎记无可否认的证明了一切,在惊叫声起的下一秒母亲被人给搀扶住了,她的脸因为难受和恐惧的堆积而变了形,接着就是昏厥了过去.
  如此惨不忍睹的情景就是换做任何人,也没有办法心平气和的站在哪儿直盯着这般面容,但是沈婕妤却做到了,她好像完全没有任何表情,比如,惊吓,痛苦,愤怒,没有。在别人看来,一定会让人把她与磡场的警察和法医联想在一起
  董信允怔怔地看着沈婕妤,秀气而英俊的脸庞露出一点费疑猜的神色,看着无动于衷的她,董信允越发怀疑沈婕妤那个女人真的对所有的一切失去了感觉,哪怕是一点点的痛,一点点的喜怒哀乐,她引起了他的好奇,也引发了他一方不可收拾的怜爱,她的沉默显得有些凄美,出水芙蓉的脆弱.
  但是,她让他看不透。嘴角毫无意识的牵动了一下.沈品江毕竟是因为叔叔而遭到了如此惨绝人寰的对待,所以,在叔叔递给他们一家人的资料和相片的时候,冰霜雪莲花如她毫不留情的窜进他的心房,他要替沈品江好好照顾他们。他的打算。
  ……没人知道沈婕妤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无所谓,沉痛,伤悲,她自己也没有办法描述出来,如果说比一切悲的东西更可怕的是死亡的话,那她觉得此时的她的悲比这死亡还有过之,她不是不伤心,而是悲到极点之后的她几乎无泪可流。
  一个习惯独自流泪的她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是怎么也克制不住悲愤痛苦的,但是泪干了,在每一个思念父亲的晚上,在台湾每一次失眠的夜半,心力交瘁,却无人可知,好想好想有个依靠,。
  她想抽回眼神躲避面前的这个残忍,但是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已经失去了控制,死死的盯着,仿佛想从‘父亲’的身上抽出最后的一丝可能,仿佛下一秒梦就醒了,她旁然无物的感觉以至于母亲的惊叫和昏厥都没能换回她的游魂.
  董信允似乎已经预知到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悄然来到她的身旁,下一会,她倒在了他的怀里.恢复神志是在半刻钟之后,从偎依在他的怀里到触电似的离开,她惶恐.他简直就是一个诱惑,引诱她想抛开一切顾虑和情感忘我的只想自私的全部拥有他。
  刚毅中不乏柔和的面部线条,温文尔雅的表情,透彻的可以穿透自己内心的眼睛,在他面前总让她觉得好似被剥的体无完肤,好想再贪醉,好想再沉睡,好想再麻痹自己的感觉继续依偎,好想继续去吸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安全感。
  可是,她毕竟醒了,很快的醒了,接着继续父亲的丧礼,如他们的帮礼按部就班,感觉依旧维持着麻木.
  直此,从丧礼的开始到回去宾馆后的昏睡,之间的时间与事件的正比进行曲,她全然不知,在谢礼所有所谓礼宾的来客同时,她的动作只是被抽离了灵魂的机械,她只记得是他送她和母亲回来的,而且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她感觉得到他抱着她的喘息声里透着的焦急和关切,他什么也不问,她也什么也不闻,把她轻轻的放在了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如同爸爸关心女儿般的在她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沈婕妤不打算睁开眼睛,她只当是幻觉,而他本没有打算匆匆离去的冲动,却在心脏莫名的抽动了一下之后,又突然匆匆的离开了.
  离开后的空气很静,她能够臭到这个屋子里残留着的他的气息,睁开朦胧的双眼,却什么都没有.
  接下来的问题是面临着离开还是停留,她很累,不想思考下去,于是昏睡了.
  也许现在的她的去与留已经不在是她们的自由了.迷迷糊糊地醒了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沈婕妤觉得头很重,眼睛显得有些浮肿,她坐了起来倚在床头上,帘子是合着的,透过那么一缕阳光加上室内的温度,可想而知,台湾夏初的晌午很热。
  回想起昨天的可以记得的点点滴滴,泪水很想止不住的涌,磕了一下眼,让情绪恢复的平静一些。看来董天睿对她的父亲蛮礼到的,父亲的遗体被他用冰镇着,后事也被处理的很有声势,从那回谢不完的回礼鞠躬就可想而知了。
  整个场面一片肃然,只有黑与白色的互映,想到那些本不相识的面孔流露出的沉痛悲伤,和那一句句节哀保重的台词驱使着他们如此努力的演戏,理由难道只是为了感念父亲的死吗.
  沈婕妤揉捏了一下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眉头自然的锁到了一块,手机也许是最善于打破寂寞吧。那个时候沈婕妤心里有些乱,也习惯了乱中求静,每当这个时候,感觉时间只保留了自己孤身一人,而那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一条短信,只是有些奇怪,来到台湾之后,怎么还会有人知道她的手机号:
  “他在巷子林,晚了谁也救不了他.”一条无头无尾的短信,动机是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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