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萌女落跑记

第40章


  我叹了口气,无声地对南烟凝目,望见那黑瞳中的自己,盈盈笑意里流出一抹调皮。
  “你当了掌门,能更好为我办事啊,所谓人多力量大嘛,而且跟追随我之类的也不相冲啊。”
  我欲起身,被南烟接了一把,将柔软枕头垫于我背后,随手拈了我肩上的落发放入手巾中包住,揣进怀里。
  等等!我没看错吧!那手巾中竟然有一朵残花,像是在大黄船上我出于玩乐,将泡汤花.插在他发间的那朵。
  他竟然保存了三年!
  可能以前无人送他什么吧,我很幸运地成了第一个,于是被他如此珍惜,那把吉他,他也时常背着,弹奏着,时日一久,水平高出我不是一星半点,都可成为我的导师了。
  “南烟?你当吗?”我见他为回应,又问了一遍。
  他像是没有听见,又仿佛听见了却神游天外,他怔怔地给我掖着床角,帮我捂着手,眼睛望向窗外的一片落叶,兜兜转转,回旋挣扎终逃不过宿命的降落。
  叶子落地的刹那,他的神情也变得坦然,点了点头。
  后面的一众黑衣模特欢呼雀跃着,其中三两人进了里屋搬了火钳火炉出来。
  欣喜道:“请烙印吧。”
  我与南烟面面相觑着……
  聪明反被聪明误
  “小姐帮我烙吧。”南烟勾了唇角,凑近了我,温和道:“烙上小姐的名字……可好?”
  双眸深邃,一寸寸将失神的我吞没;吐气如兰,一字字撞在我怔住的脸上。
  他见我未回应,只是傻傻地看着他,轻笑出声,牵了我的手撩开了他的衣领,顿时玲珑锁骨浮现在我眼前。
  他望向身后跪坐的黑压压骑士们,神色自若道:“只需烙了图腾即可吧,图腾中的字为何,能否由了我的意?”
  “可以。”端了火盆的骑士点头颔首,恭敬顺从道:“主上随意。”
  说罢将火钳交付于南烟手中。
  南烟满意地轻疏了一口气,转了眼,凝视了我片刻,将火钳递与我。
  我瞬间感受到全场紧张的气氛,凝滞的空气,只怕是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如上了弓的长箭,瞄准了我,我我屏息地接过了火钳,小心翼翼地盯着南烟的一举一动。
  他向后一仰,靠在床沿处,将衣袍更往下扯了些,若凝脂般的肌肤坦然裸.露,上面还嵌了颗红宝石,结实的胸肌,线条完美的腰腹,深深凹陷的脐眼,微微上凸的胯骨,夺目性感。
  我以为只有紫寒才配得上“活色生香”这四个字,我只想着紫寒,眼中只有紫寒,不知南烟何时长得如此俊美帅气了,细细看来,五官似乎也更为精致成熟。
  三年的时光将他打磨得迷人了,不同于紫寒的那种不真实美,那种飘忽勾撩的幻美,南烟的美似乎更易接近,或者不能称其为美,而是一种耐人琢磨的男人味。
  或许是我越发黑心了吧,见了他这种“任君采撷”的姿势和将一切托付的神情,心底涌出了想蹂.躏他的想法,如此健壮的身子该是能经受出任何的刺激吧。
  “小姐,有何好笑之事?”他宽厚的大手轻抚上我的脸庞,手心的薄茧摩挲上下竟有种心悸的酥麻感。
  既然紫寒已有了新欢,不对,我才是那个新欢……
  反正我与紫寒怕是缘分已尽,我要拿得起放得下,他离开了,我何必要死赖着不走……
  我也可以有第二春!
  何况南烟还是我找寻回家之路的重要线索,又关心我那么多,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如今还救了我的性命,最重要的是……他从不多话。
  我最受不了琼瑶式的吵吵嚷嚷了,像只苍蝇一样在耳畔、在脑海中不停嗡嗡嗡,生不如死。
  南烟很安静,俊美顺从,有利用价值,我必须紧握住!
  烙印了我的名字,他该是更衷心追随了吧,那真是太让人安心了!
  我的手覆上他的,嘻嘻一笑,故作孩童的本色,吐了舌头,有些羞窘道:
  “南烟,我是不是太坏了,你受了那么多苦我却还笑得出来。”
  他的另一只手撩了我的发丝,勾勒着圈绕着,拉至唇边轻舔,眼底有炽热的火焰,紧紧凝视着我,沉醉回道:
  “我懂小姐为何会笑,因为小姐想拥有我,全部地拥有。”
  他淡淡微笑,梨涡浅浅,我呆呆地怔住,喉咙里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心里一阵异样,他猜透了我的心思?
  我心中用来催眠自己的言语被他猜中,用来催眠他自己?
  人们总说深爱一个人可以装作不爱,但是不爱一个人无法装成深爱。
  那南烟是否看出了我的虚伪逢迎,是否猜出了我甜言蜜语、轻言浅笑背后的利用与发泄?
  是我真的打破了常规,演技高超,他未察觉,还是他……察觉了却在拖延……
  若是他真了解唐师傅,他该跟我有同样的怀疑情绪,暗自琢磨其与众不同才对啊,这才是正常反应不是吗?
  府邸里的人都知唐师傅行为怪异,思维古怪,跟我如出一辙,若是他与唐师傅关系亲密,他怎能不做联想?
  他说他第一眼见了我,看见我用星星灯、看了我的武侠谱、见了我的百科小册,他若是知道唐师傅来自异世,他该也知我与唐师傅是一路人才对。
  记得我交予他吉他时,他只有得到礼物的兴奋开心,未有其他情绪。
  按理说,古代人拿了吉他,先该是惊异,然后是排斥,探求新鲜的人可能会小心翼翼尝试下,然后问东问西,适应与接受都需一个相对漫长的过程。
  可南烟不但当下坦然接受,不闻不问,上手极快,如今甚至弹奏境界比我还高,这很大可能源于幼时的熏陶,受唐师傅的熏陶。
  他一定与唐师傅关系匪浅,但每当我一提唐师傅,他却言语极少,现下想来似乎在刻意躲避话题。
  他怕我问更深入的问题?
  他在拖延时间……
  “小姐……怎么了”南烟立直了身体,凑近了些,见我面无表情、若有所思,他一脸担忧道:“是南烟说错话了吗?方才还好好的……”
  他的眼中闪过无助和慌乱。
  我沉默地瞪着他,许久许久都未回应,感觉他摩挲我面颊的手慢慢变得冰凉。
  心口传来一阵痛,一种被欺骗的痛,一种努力付诸东流的烦躁。
  多少年,我耽误了多少年的时间,自以为掌控了一切,原来我一直在他人的控制之中。
  好不容易逃脱了一个,又迅速陷入了另外一个。
  “恩……”南烟闷哼一声,身子向后倒去,身后的黑衣骑士们倒吸了口气,声音清晰挠心。
  我死死将火钳按在他的左胸上,力道似乎因愤怒变得不可控制,见那火钳一点点向里嵌着,一阵肉被烫焦的刺鼻味道在空气中泛滥。
  南烟望着我,一抹静静的笑容染上他的唇边,眸低晕开星辉般柔和的光芒,神情洋溢着幸福感,他轻轻道:
  “我好开心,芹儿……开心吗?”
  我震惊得抽气,感觉心口一阵灼热感,松了手,火钳滑落,砰咚掉落地面,下意识地掀了衣领。
  看见锁骨下方有个“烟”字,抬了头定睛看着南烟,发现刚烙印的图腾中逐渐显出一个“芹”字。
  我怔住了,恍恍惚惚地看着四周,就是不愿再看面前的这个危险的男子。
  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桌上摆了一个碗,我急忙下了床,奔了过去,发现碗底还留有浅浅汤汁。
  隐约听见身后的一个黑衣骑士叹道:“情蛊。”
  我侧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南烟,泪水迅速涌了上来,我努力憋住不让其掉落,紧抿了颤抖的双唇,心剧烈绞痛起来。
  “你会开心吗?”南烟轻轻地问,缓步走来,锁骨下方的“芹”字刺眼痛心。
  他靠近了我,将我紧紧抱在怀中,滚烫的呼吸在我耳边,他抱得我那样紧,双臂仿佛透过了我的身躯掐住了我的心脏。
  “若是我属于了你,你也会属于我吗?”他静静说着。
  为何这句话似曾相识,似曾相识的恐惧。
  他低了头,垂下眼眸,凝视着怔怔而立的我,唇边有淡淡的微笑,越来越寂寞的微笑。
  “芹儿不是费尽心思也要拥有我吗?我因为芹儿这种想法而开心得发狂,总算是等到了这么一天,等你亲手为我烙上印记,我好开心好开心……”
  他的双臂紧紧抱住我,面容俊美得令人窒息。
  我双手松松地垂着,心底的剧痛让我身子有些颤抖,脑海里似有一种声音在不断侵蚀着我。
  说着:“我很开心。”
  情蛊vs催眠
  我很开心?
  我不开心!
  休想蛊惑我!!
  我怒瞪着前方,发现黑色骑士团不知何时都已退下,空阔的殿堂只有我与南烟两个人。
  “芹儿……你可知情蛊到底有多厉害?”
  南烟深邃的黑瞳闪了闪,唇角的弧度变得愈发鬼魅,深陷的梨涡衬得他阴森的面容扭曲可怖。
  他似笑而非道: “情蛊由施蛊者的血炼就,代价是……生命。”
  他的双臂微微松开,牵了我的手覆在他的印记处,我如被冻伤般立即抽手,却被他紧攥于手心。
  我克制着不让自己失去理智,紧握双手,指甲抠进南烟的手背,似有血液蔓延指缝,我的身子止不住得轻轻颤抖。
  以前也去南方旅游过,去过苗寨,对情蛊的了解略知一二。
  情蛊,蛊中之极品,蛊中之至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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