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的手重重地下压,垂回腿边,好像他一直在用力挣脱,“这已经不重要。”他平静地说道。
“不重要?”阿罗笑着扬着声望向马库斯,“一个为爱想死的你,说出不重要的答案,多让人心痛啊。”
“她不在。”爱德华吐出几个字。
“那么,”阿罗表情未变,语气一转,“是什么让你转变?”
“贝拉,”爱丽丝向前跨了一步,抢话道。
阿罗俊美的脸上明显地写着“不相信”,他瞥了一眼他的兄弟,才幽幽开口,“貌似你们最近的经历并不简单。”他开始踱着步子,绕着爱德华和爱丽丝、贝拉转圈,最后停在爱德华的面前,目光死死盯着爱德华,淡然开口道,“简,说说看。”
“是,主人,新生儿军团。”
“他们受伤了吗?”
“没有。”
“啪啪啪啪……”阿罗开心地鼓起掌,“你们太棒了!”
“只是运气好,”爱德华不以为然地说道。
“听见了吗?”阿罗扬着声音,像是冲着他的护卫们说着,“我想你们现在能做到吗?二十一个新生儿,毫发无损。”护卫们没有任何反应,目光依然警惕。“还是你们又漏掉什么?对吧?”
阿罗扬着下巴,殷切地盯着爱丽丝,“你的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忘记了?”
爱丽丝的胸口一阵起伏,贝拉下意识缩了缩身体,尽量让自己显得微弱,甚至可以忽略的存在。“我不觉得他漏掉什么,我相信他。”
“抱歉了,”阿罗向爱丽丝走去,贝拉转过头看她,她的脸看上去冰冷又坚硬,同时抬起自己的手,阿罗的双手急切而好奇地抓住她的手。
爱德华低下头看着他们的手,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爱丽丝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贝拉站在后面能听到爱德华牙齿咯咯的响声。
没有一个人动一下,阿罗似乎被爱丽丝的手冻结在那里。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贝拉越来越紧张,不知道还要多久才到头,事情还会变得有多糟糕。
又过了难耐的一会儿,阿罗打破沉默,“哈哈哈哈,”他大笑着,头还是低着。他突然抬起头,眼中异常兴奋,“太神奇了!”
爱丽丝冷冷地笑了笑:“很高兴你喜欢。”
“看到你见过的事物,特别是那些还未发生的!”阿罗惊奇地摇着头。
“它们会发生的。”她平静地提醒他。
“是的,是的,这是注定的,毫无疑问。”
凯厄思看起来非常失望,费力克斯和简看上去也一样。“阿罗”凯厄思抱怨道。
“亲爱的凯厄思,”阿罗笑道,“不要心急。想想潜在的可能性!他们现在不愿意加入我们,我们可以等啊。只要想想要是小爱丽丝愿意加入我们,这个家庭就会更加快乐……另外,我很好奇贝拉今后会怎样!”
阿罗似乎很有把握,他没有意识到爱丽丝的决定很主观,今天她可以这么想象贝拉,明天又可以换个想法,许许多多小的决定,她自己的,还有别人的,任何可以改变人生的决定,随之也会改变未来。
“不过你脑子却没有一点‘叶瓷’的记忆,甚至她的样貌,我可以认为你剔除她的存在么?”阿罗的双手交握在胸前,诚恳地带着探讨性意味地问道。
“她是我们无法触及的伤痛,”爱丽丝选择了煽情的解释,“事实上她和爱德华有点矛盾,她并没有出现在未来里。”
“哥哥!”马库斯厉声唤道。
阿罗转过头,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转回头让爱丽丝继续。
“因为贝拉,贝拉的吸引力远远大于叶瓷,另外小女生的情感始终不稳定,”爱丽丝从容地答道,“她认为爱德华爱上了贝拉,所以离开了。”
“那么她的巫术又如何解释?”阿罗笑着抿嘴。
贝拉闻言慌乱地抓住身旁爱德华冰冷的手,爱德华没有反应,但紧绷的身体里毒液在沸腾,沃尔图里果然还是知道些消息,和预料一样——一直在监视。
气氛瞬间越发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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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娜勾着笑容,单手撑住下巴,手肘抵在石棺棱处,看着叶瓷的灵魂融入身体,再隔几分钟,是的,只需要几分钟,收回属于自己的月神之力,从此将是她的时代到来。
叶瓷的胸口开始有了起伏,戴安娜松开手,站直身体,“拜拜,叶瓷。”左手抓起烛台,右手凝聚起白光,果断地一寸寸推着重达千斤的棺盖一点点地合上,“嘭”!棺盖重重地合紧。
“呼……”戴安娜将烛台放回原处,深深且长长地呼吸,身体里那小部分救了自己却是叶瓷的灵魂在告诉自己——叶瓷的生命力在缓缓消散。她注视着石棺,轻声说道,“这是你最好的离开方式。”她抬起头,盯着头顶,“放心,他会来陪你,如果你和他都还有灵魂的话。”
她早就知道艾米会和叶瓷联手,叶瓷能透过灵魂感觉到自己,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用月神之力和灵魂融合架起桥梁呢?叶瓷是她整个计划里最意外的因素,本应该死去的异世之人却能灵魂分离,甚至可以拥有实像、能使用力量,这样的天赋也难怪和自己一样是早亡的命理,戴安娜收起笑容,但该结束了,她唇瓣开合,空气开始变化,石棺外围的图纹渐渐清晰起来,逐步变化着颜色,像是有了生命,诡异、一窝蜂地沿着棺沿钻进石棺内。
“不!”拔高的女声响起,在石室回荡。
耳边一阵狂风,戴安娜微侧身躲开,“轰!”地一声,石棺被打中,发出巨响,但依然纹丝不动。
“苏,你阻止我!”戴安娜目光如刀,她的施咒被打断,狠狠地说,苏并没有出现在石室,“你的禁术竟用在救外人身上,我很怀疑你对我的忠诚。”
“不要!戴……族长!”苏的声音在颤抖,她没办法进入这里,被叶瓷修改的魔法阵阻拦在巷子入口附近,她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眼睛紧闭,妖艳的脸上全是汗珠,惨白无血色,“我请求您,不要杀了她。”
“你求我?”戴安娜的身体瞬间不能动了,从头到脚,无形的禁锢力,透过空间传来的力量牢牢地困住她,果然,苏做族长护法的确不是花瓶的作用,她沉声道,“苏,不要逼我,放开。”
“不,族长,戴安娜,我求您,您只是拿回自己的力量,没必要杀了她,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看着您杀了她!”
戴安娜眼睛刷地瞪大,黑暗中,眼里的杀意一览无余,淡淡地哼道,“我更不能留下她。”运起月神之力,冲击着苏的咒语,但她并没有发现,苏最初打向石棺的力量,没有影响到石棺本身,却让紧闭的石棺有了一丝缝隙。
她缓慢地扭动这手腕,完全不能动的身体有了些松动,远处,苏的身体开始颤抖,戴安娜的月神力量虽然只有一半,而她却用上了十分,原来这就是破命的力量,太恐怖了。
戴安娜的身体就像是被按下慢进键,慢速地扭动着,垂下的眼睛,张开着的手掌,绷紧的肩膀在一点点变化,终于,手掌握成拳,身体轻松地伸展,轰然间,像是有玻璃碎掉般。戴安娜转回身,单手抚上石棺,一只手从口袋中掏出一管装满液体的试管,拧开瓶塞,液体滴在石棺棺盖上钥匙洞中,浓烈的铁锈味散发开来,那是戴安娜早就从贝拉身上抽取的血液,只要贝拉在施咒的覆盖范围内,祭品的血液就能起到作用,她瞟了一眼头顶,随即重新念着咒语。
“噗……”苏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手紧紧按住胸口,眼神涣散,陷入黑暗的那一秒喃道,“不要……戴安娜……”
这时,巷口走出一个体型臃肿的女人,目光呆滞,机械地一步步往前走,用意大利语对着手机那头僵硬地说道,“这里有伤者……”话音一落,啪地合上手机,同时身体一晃,眼神有了焦距,莫名其妙地看看四周,“我怎么走到这儿了?”她疑惑地挠挠头,快速离开这条阴森森的巷子。
苏完全失去知觉,蜷躺在角落。刹那,角落一阵风过,恍惚间可以看请一个人形站在苏的身前,审视般的目光盯了苏几秒,“很好,打开了窗口,”冰冷无波的女声低喃,接着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戴安娜闭着眼,感受着力量顺着叶瓷的身体传出来,从石棺中涌回到身上,力量的重聚让身体泛出淡淡的白光,越来越盛。是时候了,她睁开眼,嘴里念叨的咒语变化,图纹全部回归到原来的位置,吸够生命力,让它们看上去越发清晰,充满了力量。
随着杀咒的念出,可以听见厚棺里均匀跳动的心脏一阵剧烈、快速的跳动之后,接着平缓下来,直到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一切结束了……戴安娜带着笑容,念下最后一个音,叶瓷的身体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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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决定给我们的生存带来了很严重的问题,”阿罗恳切地对着他的兄弟和护卫说道,“我想总要一件件解决,对吗?”
爱德华的表情狰狞起来,绷紧的身体下蜷,在费里克斯冲过来的瞬间窜出,重重地和他撞在一起,半空中发出爆炸般的轰鸣声,两人如同炮弹弹开,摔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却在即将落地的瞬间,身体旋转,发射地冲向对方,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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