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吟:乱世玉之恋

第89章


大帅,我夫君这还有,都给您,您就大发慈悲,行个方便,好……吗?”说着,她立刻从杜午新手里取来另一叠钱票,与刚刚那一些摆在一起,手掌上全是大官钱票,双手奉上。
  风儿吹起她零落的一束发丝,她一步上前,走到高大良驹旁边,恭恭敬敬站在他身下,卑微地低着头,把它们递上去。
  突然,砰得一声巨大枪响,那些钱票尽落一地,散落一地的钱票,楞是没人敢捡,一切都是始料不及地,她淬不及防地一抬头,便是被他吸进眼眶,再也不可能出来。
  仅这一迟疑,她才猛然一惊醒,已坐上了他的良驹,滚烫地炙烧着她的全身,她的紫玉堂银钗掉落而下,铿锵有力,她散乱的发髻,飞舞在半空之中,迷乱着他的气息,他血光刀影的脸上露出得意张狂的笑。她本能地回头,却根本看不清那对父女的样貌。
  金戈铁马,迅速地消失在这片的树林之中,很快,灰尘仆仆,它恢复了往日的幽静。只是那群将领们迎风而去的狂笑声回荡在树林中,久久离散不开,就如余音缭绕,不停回旋在这密林绿叶之中,落入杜午新的耳中,鸣鸣作响,其他声音他亦听不见。
  锁心
  风驰电逝,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西北关中地区日夜兼程赶路。这初夏俨然已来了,各路卫戎都热得汗流浃背,即使是坐在马匹之上,这样没日没夜地赶,也是快把人给脱虚掉。后方有将领来报,请求习大帅在这荒郊扎营一宿,明日再赶路,将士们实在是太过疲惫,已然没有气力。
  习大帅看着微伏在在马背上喘气的萧雁零,脖子上尽是汗水,脸上疲惫不堪,再没了刚刚上了马之后的闹腾。她哪里还有有气力可闹腾,这几日的赶路,别说是她这女流不可承受的,就是后面那些铮铮男子都几近虚脱。
  “扎营此地,明早再起赶路!”那后方将领得了允许,如获大赦,冲着后面的士兵就狂呼一声。
  夜幕悄悄降临,这荒地里倒也热闹起来,各部忙着起帐篷,整理物品,煮饭的炊事员也忙得不可开交,一切都是井然有序,显然,这个部队经过了精密的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以往再平常不过的事务。
  有几个卫戎闲了下来,在一旁,碎碎而念,冲着刚刚把习大帅的帐篷整理好的一名卫戎叫了一声,那卫戎便跑了过来。
  “我说,佟嘎,这大帅的寝卧你可安排好了?那妇人怎么样了,还在和大帅闹腾吗?”
  “安排好了,那妇人可没这般力气了,你们先前又不是没看着她在马背上怎么对付我们大帅的,那气势啊,大帅也真可以忍?”
  哈哈哈……一阵低低的笑声而过,另一个卫戎又说,“我们大帅也真够痞地,不由分说,把人抢了就走,那妇人的夫君现在不知找哪地在那哭呢!”
  “那个男人算什么男人,没种!还要女人出来为他保全。我看大帅也就是被她那不怕死的精力吸引,才……”
  “啧啧啧……你别看那女人生了孩子,保养得可是好了,生就是美人胚子,别说大帅了,就是其他男人看了,也不会不动心。”
  啪……一声剧烈的地裂声音响彻他们几人的耳边,几人抬眼看了面前的老三,正怒目相视,便齐齐跪下,哆哆嗦嗦地不敢再言一句。
  老三拿起鞭子指着他们,“再让我听见你们几个背后乱嚼舌根,我就拿我手中的鞭子抽死你们!听见没!”
  “听……听……见……了!”
  “还不快滚!”老三微微抖动一下鞭子,那几个卫戎就仓惶而逃,一会就离得不见踪影。老三回过头来,看了习允天的帐房一眼,眼神忽明忽暗地,一路走了过去。
  昏昏的帐篷之内,一声瓦响清脆明亮,习允天站在那床褥旁,眼色敛了几分怒气,听着萧雁零有气无力地对他嚷道,“拿开你的东西,我萧雁零绝不可能伺二夫,如今,你掠了我来,我更是没颜面再见我夫君,饿死了倒也清白!”
  习允天收起了眼中的颜色,嘴上不知觉中笑了,“萧雁零,好一个萧雁零。我终是得了你的名字。”
  “你……世间怎会有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强盗!”萧雁零当头一棒,眼眸中突发血丝,使劲咬着嘴唇,半天,才冒出最后两字。
  习允天听闻后,抿着笑意,不急不慢地脱掉身上戎装,那健硕的桐色肌肤之上有几处十分明显疤痕,让萧雁零看了骤然一滞,不得不低了头去,喝斥道,“你……要干什么?流氓,你如过来,我便咬舌自尽!”
  “你说我是强盗,我便是强盗!你说我是流氓,我便是流氓!”习允天笑意更浓地从腰间缓缓地扯出了那牛皮的硬质皮带,往被褥一旁的架子上猛烈一扔。
  萧雁零闻言后,大惊失色,本已虚弱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两行泪水轻易地就从那眼眶中顺流而下,她见他越逼越近,满盈双目一闭,深呼吸一口,正准备在口里就咬下去,只听他凉凉地说道,“你若敢咬舌自尽,我必定会要你们全家陪葬!”
  她毫无思考地睁开了那双名目,泪水抑制不停,愤然道,“你……敢!”
  “我不敢?这世间岂有我习允天不敢成的事!你听着,萧雁零,你若敢伤害自己半毫,我会找到你的夫君,你的孩子,还有与你一切有关联的人,让他们躺在我的枪口之下!”习允天阴冷地说着,明刀暗箭藏在那漠然的眼睛之中,他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她身边,强迫攘她入怀。“不要不信,我本就是草寇出身,没有什么干不出的事!”
  她奋力推开他的胸膛,却感到那铮铮的男子气热烈地传递而来,“习允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好!只要你不死!我定当奉陪!”说完,他重力地一吻,盖上那因愤怒,虚弱而脱了血色的嘴唇,这一秒钟的窒息让她喘不过气来,当她重新找回那丝游离的气息来,发现他已吻得如痴如醉。
  她悲愤交加,唇齿间,用力一咬,他猛然一睁眼,仅一秒的停顿,两方而视,更触动了他内心的暴敛,更加添了气力吻下去,他唇上的血液也混合进她的嘴唇,她只觉一股腥气,却想再次逼他放手,谁知,他不停进攻,她根本无力抵抗。
  “大哥……”帐篷外忽地出现老三柳祝明的声音,是迟疑了许久才放出的声音,终是打断了他们你我争斗的局面,他立刻松开了她,看见她絮发乱成一边,嘴唇上留有一滴红色,大气喘喘地敌视着他。
  他伸手去擦那滴血,她遂一巴掌扇在脸上,即刻便是火辣辣地五指印在他的面上,他摸了摸那张被她扇过脸颊,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起身,走了出去,只听见重力的军靴声。
  老三一眼瞟见习允天右脸上的红印,不禁嘲笑了一番,两人并肩走在这野地上,一旁不停有卫戎欢快地大吃大喝,闲下来的时间总是让人舒坦的。
  “这次剿了蛮山的土匪,还真是有惊无险,大哥,我真怕,那天你有去无回。”老三说得是逢了朝廷的钦命去剿匪寇,那蛮山匪类真是相当之猖狂,放下狠话,要划地组国,公然与朝廷对抗,这才给了习允天这个机会,带足了兵马,一路直杀过去。谁知那荒野之地,水与粮食都极度匮乏,他们被土匪引入一地,进退不得,差点就丧命于此。
  说来,也是天助习军,习允天在当地的一个小镇上结识了一名商户,攀谈间,竟发现是老乡,两人皆欢喜不过,把酒齐乐。这位商户也是从关中之地迁徙过来,在这里算是个大户人家,只不过穷乡僻壤,当然比不得关中的好。
  这位商户与当地的官员交往甚密,那天,习允天去剿匪,被困山中,眼看弹尽粮绝,后危难之时,多亏了这位老乡,他闻知后,立即请求了官员支了兵,比老三的兵来的更早一些,才解了习允天的围。
  尔后,老三的大部人马赶到,再一齐进攻,把宅子围得水泄不通,匪寇头目几人当成击毙,其他势力全部纳为习允天的部下,慢慢调息。这土匪本是有财劫财,有饭吃饭,也不是天天温饱,见头目已死,先习允天又派出人好生相劝,以后,以正规军同等待遇,每月都有军饷,每日都有温饱等等,那些人遂都放下兵器,归顺于他。习允天为了感激那老乡的救命之恩,许下了十八年后的亲事,心中也把这件事默默放在了心上。
  关中之地又起事端,眼见形势严峻,习大帅只得日夜兼程赶回去处理,这不,老三说起那番日子的事,还心有余悸。
  “好在,有贵人相助!这不,我们安然归来了吗?”习允天甩开额头上的汗水,触了触胸膛上的疤痕。老三手握鞭,跟在其旁,疑虑地问,“大哥当真十八年后要二少与那家女儿成亲?”
  “绝对当真!张大哥有救命之恩,我定当涌泉相报!”习允天肯定地回答,一眼望近那黑幕中的群山绿树。
  “只怕二少那性子,长大了后不一定会听您的话。”老三跟随习允天多年,对习允天的家庭也是全番了解,知道他的长子性子刚烈,只提个暗醒。
  习允天岂可不知,但老子总是要摆上威严给镇住的,“他不听也得听,我是他老子,他必须听命于我!”
  老三畅笑一声,他心知,这对父子个性极像,不知日后还会争出什么事端来,这习允天表面看起来较他要温和一些,可真正处下事来,却是比他要狠许多。
  老三转了话题,话锋又针对起帐里的人,“大哥,你这是何必呢!这世间的女子又不止她一个,虽她是有几分姿色,也不过是个从了夫的妇人,我看,大哥,你还是放她走,免得留在军中误了您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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