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丫鬟，绝色丑女

    听了我的询问，小萍的哭声立马顿住，身子也僵硬得不再动弹。
    “子，子西，我，我……对不起。”小萍心虚地回，像是怕我找她报仇，她说话时身子都抖颤了起来。
    “你对不起我？”我微眯着眼，审视了一会小萍趴在地上的身子，道：“你为何对不起我？难道那绳子当真是你割断的？”
    “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帮二小姐……”小萍的声音弱得几不可闻。
    她没有否认，这倒是令我惊奇的地方，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有何好心情，从那么高的悬崖上落下去，不死，那是我的命大，而不是她的仁慈。
    “你为了陆娴姬能够与燕丹在一起而欲取我的性命，你真是做得很好。”我冷笑，我与燕丹的亲密关系居然是我被人暗害的缘由，世人怎的如此凶狠？我们从不招惹谁，竟然也遭来了别人的嫉妒。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小萍好像只会道歉了。
    “很令你遗憾吧，我居然没死。”我冷嘲她一句，鼻中一哼，甩手走人，我不是圣女，面对曾经害过我的人，我不取她的性命已是对她最大的宽容，若是还想要我退步，那我只能说：休想。
    “子西，二小姐的身体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别和二小姐争燕少爷好吗？她活得也很苦啊……”小萍还不死心地在我的后面喊。
    我充耳不闻，甚至感到不屑，身体不好就慢慢地养，身体不好找我，我是大夫吗？
    心中冒着火，我不觉中来到了母亲的厢房门前，见母亲的卧房漆黑无光，我知道母亲还没回来，由此我又想到了李英杰。
    真是一个闹心的人！
    暗自嘀咕一句，我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往李英杰的住房走去，这后来他都不愿意去钟云秀那边，一直住在书院的宿舍里，所以我从别院过去，距离还不远。
    “英杰，英杰，你忍住……”是钟云秀的声音，她很是担忧李英杰的安危。
    听见钟云秀说话，我皱了皱眉，在房门外驻足。书院上五天课就会休息两天，今日正逢双休，我呆在院中，一时间还没见有人走过。
    “咯吱”，房门开了，我掉头去看，一脸憔悴的母亲走了出来，她的手里端了一个木盆，盆里有水，一盆血红的水。
    那水的颜色刺伤了我的眼，我惊得心中一紧，急道：“娘，发生何事了？”
    母亲抬头看见我，叹了一气，道：“子西，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屋？”不论何时，母亲都是冷静的。
    “我……”我无法解释，我不进屋的原因有二，一是我不愿意见到钟云秀，二是我无法面对李英杰，相较于前者，似乎后者才是我望而却步的原因。
    我与李英杰有婚约，在那婚约没有解除之前，我都是必须要嫁给他的，这事儿想着，我心里就犯堵。
    “你也关心他对不对？既然关心，那就去看看吧。”母亲还是不强迫我，但她温柔地说出的话却是让我无法拒绝，当然，我无法拒绝的同时，还受到了鼓舞。
    “嗯。”我点点头，迟疑着上前，走进屋去。
    屋内，挺着肚子的钟云秀坐在床前泪流满面，她的身后两个丫鬟静静地看着，一身白衣的陆秋枫盘腿坐在床上为李英杰运功，李英杰闭着眼，全身冷得打颤。
    慢慢移步过去，我恍然醒悟李英杰不只是病了，他似乎是因为寒毒发作才会这般严重，瞧他的症状，比那日落湖更甚，大概母亲刚刚端出去的血水便是他吐的吧。
    以我的角度，我只看得见他的侧脸，像雕刻出来的一样很有艺术美，他的五官与轮廓都与母亲相像，难怪会那般好看，只是，此时的他憔悴无比，瞧着叫人心疼。
    他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到来，斜飞入鬓的剑眉动了动，想要睁眼。陆秋枫忽然在后面加重了力，他才又忍着，继续运功。
    钟云秀转过脸来，泪眼看着我，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我与她之前的见面非常的不愉快，她又能对我说些什么呢？我很疑惑。倒是她身后的两个丫鬟，瞧见我的瞬间，目中就冒出惊艳，貌似羡慕，我的栗发紫眸如妖一般的模样会有人羡慕，这是我稍微觉得安慰的地方。
    等待时，房间内静悄悄的，良久，陆秋枫收手，星眸移过来，对我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觉得他的眼中参杂了许多情愫，那眼神令我无法直视，我颔首回礼，脑袋转到了一边。
    陆秋枫的辛苦并没有让李英杰舒服多少，那厢收手后，李英杰就难受得蹙起了眉头。直觉告诉我，他在隐忍，他应该很难受才对。
    “这寒毒真是厉害，我已经尽力了。”陆秋枫下床来，额头上有细密汗珠。
    “有请大夫吗？”我朝他发问。
    “请过不少大夫，吃过不少药，只是没用。”陆秋枫面上有一种无力感，对李英杰的安危，他好像很担忧。
    也对，李英杰是太子丹，他的母亲和我的母亲以及许多背后的势力都想要他重返皇宫，登上帝位，这样的人怎能死？以前他说过他不能死，恐也是这原因。
    “子西……”李英杰撑在床上，虚弱地喊，这像呢喃一样的语声嵌满了千言万语，他不说，我也知道。
    我不是铁血心肠，他那满怀伤感的眼神落入我的眼中，我的心就紧紧地收缩了起来，一阵一阵地抽疼，想要安慰他，这是我刹那间冒出的意念。
    我走了过去，于是，无比想念我的李英杰就抱住了我的腰，脑袋靠到了我的胸上，很满足地闭眼。我胸前的丰满被他触碰，本能地我感到窘然，可我好像还无法逃避，李英杰不是有意的，我看得出来。
    我心下叹了一气，任由他抱着。然而我的不拒绝引起了钟云秀的愤怒，余光中我明显地看到钟云秀小家碧玉般的脸气得扭曲起来。
    如果我爱李英杰，那么严格来说她抢了我的男人，受了如此伤害的我都还没生气，她气什么？
    我赌气地抱住李英杰，故意让钟云秀气恼，我素不知道她原来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我更不知道她当年给我借玉佩会不会是已经知道李英杰有一块相同的玉佩了，这样的人我想惩罚她一下，与我的损失相比，我的惩罚实在太轻，如果我爱李英杰的话。
    好在我应该不爱李英杰，所以我也就不计较当年之事了，甚至于我还懒得去问。
    我的举动让旁边的陆秋枫看在眼里，隐隐地我觉得他的脸色下沉，侧头一看，果不其然。我把他的表情抓了一个正着，我以为他会回避我，哪知他一瞬不瞬地与我对视，诸多不悦尽数展现。
    我心中“咯噔”一下，赶紧回过头来，无法抑制地心神慌乱，我还记得那日醉酒时陆秋枫说的话，那么他当真也……爱上我了吗？
    我希望我是在臭美，我更希望我没有那么受欢迎，只是，好像我的希望渺茫。
    被那么帅气那么优秀的男人爱着，大概别的女人都会觉得荣幸，可我是例外，我没有荣幸，我只感觉到苦恼，所有他们的情都会造成我的压力，如果可以我只想与他们成为永远的朋友。
    意念转动间，我觉察到李英杰又开始发颤，我微微一怔，赶紧收敛心神，手掌运起功力，将炙热的劲道贴着李英杰的后背输送进他的体内。
    我的内力正好能解他的寒毒，不了一会，他的脸色就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大概是多日未见我，他太过思念，总之我收了功力，他还死死地抱着不放。
    母亲在后面看着，猜到李英杰的心思，就温柔地劝钟云秀回去休息。钟云秀挺着肚子，长久的坐立与担忧令她很累，她不敢忤逆母亲的意思，只得恋恋不舍地看了看李英杰，目色往上一移，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去。我不能不说钟云秀真的很有心计，转脸瞧见了母亲，她立即就乖巧地点头，仿似一头温顺的绵羊。
    我讶异地愣着，直到母亲和陆秋枫出去关了门，我才醒悟过来——这屋里只有我和李英杰了。
    “英杰，你的身体太虚弱，要不你躺下休息吧。”我的手轻拍李英杰的肩，安慰地喊道，他继续以这姿势让我站立，我的腿就要麻了。
    “子西……”李英杰松开手，却是一把将我拉去抱在怀中，情意满满地在我的耳边轻言：“别离开我，你别离开我，我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
    这话使我心神一跳，不敢相信地抬头看他，什么时候李英杰也像燕丹一样对我用情如此之深了？
    “不要不理我好吗？我会疯掉的。子西，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想试着放手成全你和燕丹，可是……抱歉，我办不到，我真的办不到……”李英杰紧紧地搂着我，结实的胸膛贴着我的身子，而他口中发自内心的言语，嵌着深深的痛，我相信他想放手，也相信他做不到，可是我能分成两半吗？
    “英杰。”与李英杰略微滚烫的身体相触，我不自在地将一只手放在胸前搪住，“不要这样，我们是朋友，可以是永远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