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倾谢

第121章


今日不说,待会就让苏畅传旨,贬他的官!”
  “无由贬官,恐不服从。”卿容眨眨眼。
  “既然要贬官,当然有无数的理由可以去贬。”皇甫熙越勾起一抹冷笑,刚像真要急的样子。
  卿容一指头戳到他胸口:“小心眼。”
  “是你心太大了!”皇甫越佯装怒道。
  卿容像认真又像在开玩笑:“皇上请恕罪,小女子和阮大人是男女间的纯友谊,所以拥抱一下,互相支持。”
  皇甫熙越脸色舒缓一些,可依旧板着脸:“男女授受不亲,你却如此……这,这不合规矩!”
  “皇上竟然也知道规矩了,我可记得皇上是个最不讲规矩的。”卿容取笑道。
  “你当真与他无甚私情?”皇甫熙越觉得自己面对她是越来越傻了。
  “没有。”卿容认真地看着他,“阮大人为我答疑解惑,给了我很多帮助,不过是朋友间拥抱一下,以示感激。”
  皇甫熙越有些狐疑地看着她:“你当真对他无心,却为何那般看了他许多年?还说,要嫁给他!我昔日只当是一句戏言,但现在,似乎并非如此?”
  卿容愣了一下,也难怪皇甫熙越这般耿耿于怀,身为帝王,又亲眼见到他们拥抱,没有直接把他们拖出去斩了,实在已经很仁慈。现在跟他说什么男女友谊,也亏得他能接受。但是最要紧的是, 些年卿容对阮子衿的垂涎,皇甫熙越是看在眼里的,这,该怎么解释呢?难道要说,我一直觉得他是我上辈子深爱的那个人?那八成她要被当做神经病关起来了。
  “那……这可怎么说呢?”卿容有些头疼地看着他,盈盈秋水流露出丝丝为难来。
  看她这样言语支吾,皇甫苫虎当真有些生气了,突然背过身去,掀得一阵寒风钻进被子里,把卿容冷得打了个哆嗦。
  不管怎么样,先哄住再说。卿容赶紧环上他的腰,把小脸贴在他的背上,有些讨好似的说:“皇上大人,皇上大大人,真生气了?你若当真是在意那个拥抱,我可坦然告诉你,我并非对他有男女之情,是真真切切地对他感激,所以表示表示。你不喜欢,我自然不会了,以后只抱你。如何?你若还介意从前那些话,我却不知如何解释。我与阮大人算是投契,自幼仰慕他的才学,所以喜爱跟着一些,那玩笑话,也亏得你现在还记得。难道就当得真了?现如今,不是要嫁给你了吗?”
  这番话是真趄有些露骨,对卿容来说,无论如何也算是一种突破。
  时隔多年,终于又能够说出自己的心声了。
  过尽千帆,总算还是念着眼前这个人,想要与他携手一生。所以,还想再勇敢一回。
  好一会儿,皇甫熙越没反应。卿容趴到他身上去看他的表情,却不防他突然转过来,卿容就这样扑到了他的胸口,眨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薄唇,意识到现在这个情况,有些非同寻常的暧昧。
  皇甫熙越眼底有火光在燃烧,卿容心知不妙,赶紧翻身下来,自顾自滚到一边去,还故意扯着被子,让皇甫熙越着了一回冷,消消他的火。
  “皇上不要多心了,乖乖睡觉!”说完赶紧闭上眼。
  “这是睡什么觉?”皇甫熙越又好气又好笑,往她身上蹭了蹭,好歹盖着自己的身体。
  “下午觉。”理直气壮的回答。
  这一闹腾,竟然还真有些困意。卿容闭着眼,皇甫熙越也不曾说话,没多久就睡着了。
  梦里,十里红妆,他骑着高头大马将她迎娶入宫。
  卿容笑得很甜。
  重生至今,是头一回笑得这样开心和舒畅。也唯有在梦中,才能忘记现实里的,大多烦恼和苦难。
  这样还算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多久,便是真正要迎来除夕了。
  皇甫熙越吩咐下去准备年会大宴,还差苏畅亲自督查,务必要把他登基以来第一次盛大宴会办得妥当而喜庆,也冲一冲过去一年,太多的郁结沉闷。
  苏畅自然知晓他的心意,领命而去。
  皇甫熙越有心要在宴会上正式宣布迎娶卿容的时间,还要再度封赏王子伦,以安慰他失妻之痛。所以还特意命人赶制了卿容和王子伦出席宴会的礼服,务必要华贵又大方,能够体现皇家威仪,又大致被臣子弹劾为僭越。
  在皇甫熙越心中,王家和皇甫家,自是荣辱一体的。
  但在有的人看来并不是这样。
第一百九十二章:制服意外
  就在除夕前夜,礼部来报,为卿容做的礼服不见了。
  皇甫熙越听到这消息只觉得不可思议,好端端的一件衣服,没人去偷,怎么可能不见?
  “请皇上恕罪!礼部库房是好好上着锁的,微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晨一早,就不见了……库房的锁也没有坏,当值的守卫也说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进出,微臣……微臣知罪!还望皇上恕罪!”礼部侍郎胆子很小,处事素来谨慎,没想到此次却出了这样大的乱子,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皇甫熙越怒火中烧地摔了一只杯子:“你知罪还敢乞求朕的宽恕?可知明日便是除夕,年会大宴,礼服却丢了!重新赶制更是不可能来得及,你让朕的女人穿什么参加宴会?保管礼服不力,这可是大罪!若被人偷出宫去,你就等着掉脑袋吧!”
  苏畅从未见过皇甫熙越这个模样,即便是北方战事紧张的时候,也最多是闷着脑袋苦恼,断断不会动这样大的气。可事关卿容,他此时却急了。
  “微臣……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啊!”礼部侍郎更加惶恐不安,“但这礼服丢失,微臣着实……着实无能为力……”
  “饭桶!”皇甫熙越更加生气,苏畅站在一旁也是着急,急忙朝礼部侍郎连连连摆手暗示,让他赶紧的少说惹皇甫熙越生气的话,多说点有用的将功折罪。
  好在礼部侍郎也算是为官多年有些经验,又磕了几个头,总算说:“回……回禀皇上,库房里还有烈帝岫封懿昭皇后时,先皇后所穿礼服,不若……不若便让卿容小姐穿那件出席宴会?”
  苏畅瞪了他一眼,亏得他还以为他终于开窍了,没想到说出来又是混账话。
  先皇后被册封时候穿的礼服,那是皇后的礼制!若卿容还未被纳入宫中便以皇后礼制出席宴会,只怕会惹人非议,引得言官弹劾。这对卿容来说,绝非好事。皇甫熙越这样在意卿容,自然也不愿意她站在风口浪尖上。
  趁着皇甫熙越还没说话,苏畅赶忙插嘴道:“皇上,以奴才之见,不如打发人去太后宫中问问有没有合适的礼服,或许……”
  皇甫熙越瞥了他一眼,心知再生气也不如想个办法,沉吟片刻,道:“先去太后宫中看看,这先皇后的礼服,能不穿最好不要穿。”
  “是。”苏畅领命去了,临走,还瞪了礼部侍郎一眼。
  礼部侍郎更是无辜,他不常能与皇上谈话,怎么可能摸得清皇上的心思。现下闯了祸又出了个歪招,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前途堪忧了。好在皇甫熙越没有立即勃然大怒,不然,他可真怕自己脑袋不保。
  这厢礼部侍郎在惴惴不安,那厢皇甫熙越却真的开始考虑他这个提议。
  虽说让卿容穿韩茗封后时的礼服,有些于礼不合,又容易让底下人言论,可凡事都有两面性。卿容这些年来,吃了许多亏便是不名不正言不顺,被收养到王家,进宫伴驾,后来跟随他到离阳……虽然在宫里宫外都要尊称她一声卿容小姐,可到底没什么名分,根基不稳。
  现在,若是让她穿着皇后的礼服参加宴会,那么皇甫熙越对她的看重,就算是正式公告天下了,不用皇甫熙越多说什么,她都是准皇后。这对她来说,是一种保护。
  朝里朝外在观望着的人,但凡明白一点,就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日后进了宫,他顾及不到的地方,底下的人总要有点眼力见。
  他的女人,必须要名正言顺,堂堂正正地站在他的身边!
  他也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她!不管她站在什么风口浪尖,他都会保护她周全。
  心中笃定,倒也没了先前那股怒气。皇甫熙越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苏畅匆匆地回来,十分谨慎地说:“回皇上,太后娘娘说那些宫并无合适的礼服。”
  这一点,皇甫熙越原本就有了准备。太后自裕帝还在当王爷的时候嫁过去,就是正统王妃,后来裕帝登基,她也跟着被册封为后,若说她有礼服,想来也是皇后礼制的。想到这里,皇甫熙越倒有些莞尔,裕帝、烈帝两朝帝王,都是专宠一人,如此,后宫平静,身为帝王的,也能专心前朝。
  “皇上……”苏畅还想说什么,被皇甫熙越打断了,他挥挥手,道:“罢了,就用懿昭皇后的礼服吧。只不过,还要稍稍修改一番。”
  礼部侍郎又是惊又是喜,重重地磕头领命:“是,皇上!微臣这就回去,命人连夜改制。”
  “嗯。”皇甫熙越淡淡的,礼部侍郎赶紧退下了。只有苏畅,脸上还写着不敢相信,有些迟疑地看着皇甫熙越,但脸上也有几分欢喜。
  终于没再出别的岔子,除夕来临了。
  皇甫熙越在紫宸宫摆下年会大宴,邀请三品以上官员推眷入宴,还有一些旁支皇室,以及太后娘家的人,全都出席了宴会。
  紫宸宫张灯结粉,入眼便是大红的喜色,还有金杯玉盏摆在桌上,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缀在壁上,处处光华笼罩,贵气十足。铺了红毯的地面踩起来柔软而又舒适,偶有几个孩童窜来跑去,却惹得些许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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