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谋略

第39章


  珈珞不由得蹙眉,再想到自己腹中胎儿……:“是太后动的手脚?”
  “请娘娘恕臣妾无能,臣妾还未曾查出。”
  “各宫都有,还是……?”
  宫里面连带皇后只有八位服侍朕,尚未有子嗣,有谁想要吧。
  “除了武淑妃和苻丽妃不要未用外,各宫里都是这样的蜡烛。”
  “庾氏,呵呵。”珈珞不屑的起了身:还真是不能小瞧宫里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多更了几百字。。。
  最近略卡文,头疼!焦躁起来写文也很浮躁,有几章十分不满意!
  
☆、阳谋【捉虫】
  庾太后将手里的佛珠搁在香几上,脸上是笃定的笑意:“皇后终于回来了?很好,哀家等得够久了。”
  苏麻将姜汤递给庾太后,犹豫着劝庾太后:“奴婢腆着一张老脸问老主子些话,还请老主子不要怪罪。老主子如今贵为太后,为什么还要和皇上皇后如此针锋相对?这江山终归是萧梁王朝的江山,老主子是想要江山易姓么?”
  “苏麻!”庾太后厉声呵斥她:“连你也觉得哀家无理取闹?”
  “老主子,奴婢知道您这些年所争所抢不过是为了后位,可先帝爷驾崩多年,如今是昭献帝在位,老主子再争,又去哪里争皇后的尊荣?”
  “不,苏麻,你不懂,”庾太后起身朝外走去,已是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的牡丹上,血红映着艳黄,似是她曾追求的那方色彩:“哀家要的,从来不是后位,哀家要的,不过一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哀家得到了吗?”庾太后伸手揪了一朵姚黄,转瞬捏的粉碎,随手洒在脚步,五福捧寿的凤鞋踩在碎花瓣子上,花汁儿溅了一鞋子,她却丝毫也不在意:“曾许哀家举案齐眉的那人,娶了别人。哀家嫁的那人,为太子时,爱的是哀家的姐姐,他的嫡妻;践登九五后爱的是他的皇后梅氏,宠的是他的昭仪沈氏和淑妃荣氏,哀家虽贵为贵妃,又何曾在他心中有过一丝一毫的位置?甚至是他死后,陪在他身边的,帝陵之中是梅氏,帝陵东侧是沈氏,给哀家留个帝陵西侧的位置,呵!”
  “老主子……”
  “哀家这辈子就葬在这座深宫里了,若哀家不为自己谋划,哀家孤零零一个人,百年之后岂不成了孤魂野鬼?”
  “老主子……皇上向来孝顺,老主子何必——”
  “孝顺?呵!他若是孝顺,就该按照哀家的意思立庾家的青璎为后,封桓萦为贵妃,至于其他的妃子,他爱纳谁纳谁。可他呢,立那个女人的女儿为后,处处与他的皇后一心找哀家的不痛快,哀家养他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养一个白眼儿狼?”
  “或许皇上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准呀。”
  “苦衷?呵!”庾太后冷笑道:“他不过是想摆脱哀家的控制,不想当这个傀儡皇帝,还想着为沈氏雪恨罢了!苏麻,你同文娘不同,当年文娘你们俩一同陪哀家入宫,后来文娘被哀家赐给了陈士衡,你却是一直陪在哀家身边的,这么多年,哀家的心思你还不懂么?哀家一直想要了个孩子,却被告知今生无望。当年沈氏有了身孕后,哀家就谋划着将这个孩子认养在自己身边。沈氏不负哀家所望,血崩而亡。梅氏那个女人,整日里幽居未央宫,但却心如明镜儿似的,哀家给沈氏的安胎药里动了手脚的事儿她居然知道了,哀家——”
  “老主子,皇后娘娘求见。”
  苏麻瞪了通传的小宫女一眼:“老主子礼佛静休三日,这事儿皇后不知道?”
  小宫女哆嗦不已:“回苏姑姑,奴婢说了,可是皇后娘娘说,她才从兴庆宫里回来,一定要拜见老主子,奴婢不敢阻拦,只好来禀报。”
  “呵!一回宫就来拜见哀家,还真是孝顺,哀家若是不见,岂不寒了皇后的心?”庾太后玩弄着手掌心的姚黄,眼中笑意越来越深:“有趣,当真有趣!传吧。”
  “多日不见,母后气色越发好了,”皇后笑盈盈的扶着太后进了凉阁,又亲自接过宫女递来茶盏捧给庾太后。
  庾太后瞧她一眼,心下冷笑,说:“皇后今儿个可是够殷勤的?”
  皇后不好意思道:“臣媳今儿来是有事求太后,还望母后恩准。”
  庾太后慢悠悠品了口茶,拿帕子擦了嘴。抬抬眼皮子,见皇后低着头恭敬的立在身侧,是前所未有的恭顺模样,心里面气顺了些,动动嘴皮子:“说吧。”
  “谢母后。”皇后声儿越发恭顺了:“臣媳求母后两道恩旨赐婚,一是为臣媳的兄长陈岚求娶郑司徒家的郑蓁,二是为臣媳的妹妹雁回求旨赐婚宣武将军。”
  “郑司徒?宣武将军?”庾太后歪在大引枕上,慢悠悠吸了一口水烟,“皇后谋划不错呀!郑家若能为皇后的依靠,皇后之位当真是牢不可动!而宣武将军,呵!皇后果真是与皇上一心呀!皇上才将废了府兵制,桓楚手中的北府军大大受创,这厢皇后就来求与东都的宣武将军联姻,皇后,你所谋算,是否过多了?”
  哼!就知道庾氏不会轻易应下——当然,她要是爽快的应下还有怪呢!珈珞也不气也不恼,她这次来本就只是为了告诉庾氏一声,陈郑两家联姻已是不容更改的事实,雁回嫁王彦明更不会因庾氏的反对而有所变动。她来,只是想知道,庾氏所谋为何!她想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女帝么?
  “太后既然已经有所谋划,臣媳再遮遮掩掩的,实在是对不住太后的阳谋!臣媳今儿来,一则,告诉太后,陈郑两家的联姻已是不容更改的事实,雁回和王彦明早已换了庚帖。而臣媳所谋,除了这两桩事儿,自然还有其他的。太后说的很对,臣媳是个贪心的女人,除了这皇后之位,臣媳还想要皇后之权,更想要臣媳的儿子为国之储君,甚至,臣媳还想要为陈玄、梅家、何家讨一个公道,不知道太后能不能满足臣媳的愿望呢?”
  “皇后所谋自然够多!但是皇后,你以为,皇帝废除了府兵制,桓楚就失去助力了吗?”
  “臣媳自是不敢这般认为,”皇后垂眸望着鞋子上的丹桂浅笑:“靖宁侯不是已经去了突厥,有意娶突厥阿史那可敦之女默怜为妻么,如此以来,看似是突厥与我天朝联姻,实则是突厥与他桓楚联合在一起了,母后,臣媳猜得对也不对?”
  庾太后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
  “臣媳知道的事儿还有更多,如果母后有兴趣,臣媳愿意一一告诉母后,不知母后可有兴趣听听?”
  “哀家——”
  苏麻见势头不对,忙劝道:“老主子,时辰到了,可要到佛堂礼佛?”
  庾太后横了皇后一眼,未曾答话。
  皇后身边,香蕊轻轻咳了一声。皇后笑道:“既然母后还要礼佛,臣妾也不敢多加叨扰。甄太医已经给皇上请脉用了药,想必这会儿也该醒了,臣妾告退。”
  庾太后望着她的背影,恨不得掐死她:“她居然这般趾高气扬的就走了!哀家的凤仪宫,就是这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苏麻长长一声叹,不知该怎么劝庾太后。
  有句话说,因果循环,善恶终有报。庾氏此生所求已是镜花水月,所以她不甘心看见别人幸福,就横加阻拦。佛说世有因果,该还的总是要还,只不过是个时间早晚而已。
  珈珞带香蕊出了凤仪宫,过凤仪门,朝建章宫走去,路上,想到什么,问香蕊:“察觉到什么了吗?”
  香蕊点了点头:“是,娘娘。凤仪宫里的香味并不是薰香,而只是一些花草瓜果的香味。不过,奴婢倒是注意到,凤仪宫里悬挂的那些香囊,像是有些奇怪。”
  “香囊?”
  “是的,那些香囊同我们平素见到的香囊并不相同,那些香囊上的图纹像是——像是南诏当地的一些部落里的图腾。奴婢小时候随家父去过南诏,因为当时一些事儿,对这个图腾记忆很深刻。”
  “南诏的图腾?南诏如今内部并不安定,庾氏想要依靠南诏,恐怕有些难,再者,南诏世子逻盛炎在皇上手中,恐怕以庾氏的本事是没办法将逻盛炎给拉拢走的。南诏王就只有逻盛炎这么一个儿子,对他寄予厚望,他是绝对不会弃了自己的儿子的。不过本宫唯有一点担心,就是桓楚。庾氏深居内宫,南诏王对她这种深宫妇人是不会放在心上,但桓楚不一样,他曾带北府军平定南诏叛乱,对南诏王来说,是有恩情的,若是桓楚相邀,南诏王断是不会有不应允的道理。”
  “那,娘娘可有什么妙招?”
  “庙堂之事,本宫不想过多搀和。本宫只是猜测罢了,皇上的谋划远胜于本宫,本宫能想到的,皇上自然也会想到。”
  “娘娘圣明。”
  才刚到建章宫东门双凤阙,就听见荣禄在里面用公鸭嗓子“哎哟”着,像是被逼迫无奈的样子。宫门口守着的内侍,见珈珞过来,忙像是见到神仙菩萨一样迎了上来:“皇后娘娘,您可回来了。”
  “出什么事儿了?”
  “哎,疏影阁的那位小主来了,哭着嚷着要见皇上,说是疏影阁里有蛇,日夜缠得她无法安眠。荣大总管将她揽在了长生殿外,她却一直在哭闹啊。”
  “皇上可曾醒过来了?”
  “圣上先前醒来一次,甄大人给请过脉后用了些安神的汤药,此时正睡着呢。”
  “谢嫦曦知道吗?”
  “知道。”
  天色将晚,暮色四合,金乌坠入遥远天际,从西边蔓延起血红色的火烧云,铺满了半个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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