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谋略

第50章


  小皇子一个人坐在东宫哭了一天一夜。
  皇帝下了旨,没圣上准许,哪怕是皇后也不准踏入。
  哭了一天一夜后,小皇子,哦,不,太子殿下饿了,爬起来洗把脸,将肚子塞满后,又散了会儿步,折腾得差不多了,洗个澡,老老实实的睡了。
  等到睡足了后,神采奕奕的向着南书房跑去。
  见了晏先生,眉开眼笑的行了礼:“晏先生好啊。”
  晏卿眼皮子直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等到下半晌皇上来检查太子的课业的时候,晏卿终于知道哪儿不对了。
  太子殿下言笑晏晏的将抄写的工工整整的《帝范》呈递给了皇帝。
  帝龙颜大悦,为以示嘉奖,准许太子殿下许个愿望。
  太子殿下微微一笑,“儿臣听说晏先生有一女,名曰鸾歌,明言善辩,知书达礼。正巧母后前几日说要给儿臣找个玩伴,儿臣以为,此女不错。”
  晏卿抹了把汗,苦哈哈的求太子殿下:“殿下已有有尚书令府上的东篱公子和王将军府上的云珪小姐相伴,珠玉在前,小女顽劣,实在是不敢入宫陪伴殿下。”
  “顽劣么?”太子殿中一副小大人模样:“孤挺喜欢顽劣的。云珪太羞赧了,经不起逗弄。”
  晏卿无奈,只得回去将太子殿下的意思告诉了自家宝贝闺女。
  谁知鸾歌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正好,上次少衡将我的鹤骨笛糊弄走,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这可真是应了抓周仪式:
  先得玉玺,再拿镯子。
  储君之位在手,又求美人相伴,可谓是人生一大快事。快哉!快哉!
  说这鸾歌入了东宫之后,东宫连连出事故。
  先是有天晚上用膳时,鸾歌因为不吃太子殿下亲自夹给他的一筷子苦瓜炒鸡蛋,惹怒了太子殿下,被罚至为太子殿下守夜。
  所谓之守夜,就是在殿下所住的寝殿外面的院子里来回巡视,以防有夜袭者。
  鸾歌气哄哄的在外面来回走着,冻得发抖,于是秉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拿了笛子在那儿吹着。
  这一吹不打紧,实在太难听了,惊扰了太子殿下的好梦。
  太子殿下气得破门而出,亲自拿着笛子吹了一曲《在水一方》,以警告鸾歌:“别将阳春白雪吹成下里巴人了。”
  鸾歌发现太子殿下好多才,痴缠着殿下教她。
  等到第二天太子殿下醒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不对啊,那天听鸾歌在母后那儿吹的挺好的,怎么昨晚吹得那么难听?而且,不是惩罚她守夜么,怎么最后她老老实实的回自己寝殿睡去了?
  诸如这样的事,数不胜数。
  可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作者有话要说:  【草稿箱定时滚落……】
  明天还会再放个长成少年时候的少衡。
  番外随心所写,没什么逻辑,纯属一乐。
☆、番外(二)
  太极十八年,夏末。
  元献皇后病重,昭献帝一连数日罢朝,终日流连于皇后病床之前,不问国事。
  太子萧少衡以十六岁之龄监国辅政,重用国舅陈岚、首辅宰相晏卿,几次三番削藩,并削减豪门世家名下良田、店铺。
  太子削藩之举,激怒以幽州秦王萧延熙为首的侯爵世家。
  当年八月十三日,秦王萧延熙以“妖后祸国,太子乱政;兵发长安,以清君侧”为由,在幽州范阳拥兵自立。十四日,自范阳起,叛军朝着长安进攻。
  “太子新政”触动萧梁王朝世家大族根本利益,中宫独宠又不为皇亲国戚所喜,故而“范阳之乱”得到谢、独孤、长孙、桓、庾氏等大家族支持。
  叛军主力由秦王萧延熙率领,经常山郡直攻安阳。秦王座下第一猛将石天明则帅部众则由范阳直攻太原。萧延熙长子萧少明与秦王在常山郡分开后,帅部众前往太原与石天明汇合,以抵抗宁朔将军梁辉。
  当年九月十三日,叛军攻入洛阳。
  九月十四日,元献皇后病入沉疴。
  九月二十三日,洛阳失守。
  十月三日,太子萧少衡命宰相晏卿和国舅陈岚监国,带北府军八万,联合天策上将军王彦明,拦截叛军于潼关。
  与此同时,宁朔将军梁辉拦截石天明和萧少明的部众于太原。
  十月六日,因太子驾临而士气大涨的梁军开战三败叛军,扭转了潼关局势。
  潼关之围既解,太子当即下令命王彦明带五万天策军前往太原,联合宁朔将军梁辉共击叛军。
  “十六岁的太子,”萧延熙负手立在军帐前,勾唇冷笑几声:“十六岁的太子,能够用兵如神?本王不信!石奎,查,查出萧少衡背后的军师,见之,杀!”
  石奎忙跪地:“诺。”
  “百里先生素有‘活诸葛’之称,可窥探得太子背后之人?”
  百里融微微一笑,朝萧延熙拱手行礼:“回王爷,山人不能。太子乃真龙天子,自有皇天庇佑,山人不过一介布衣,如何窥得天机?”
  萧延熙蓦地冷笑出声:“先生之意,是本王逆天行事?”
  “王爷自有思量。山人陪伴王爷多年,虽自诩诸葛之智,然向来窥探不得王爷的心思,山人之谋略,远不及王爷。”
  “百里先生谬赞本王了,”萧延熙负手立于江山堪舆图前,望着那万里河山张扬笑着:“眼前,这万里河川就是我萧梁的疆域,本王为之谋划了二十年许。他萧延陵同出身还不如本王,不过是恰巧养在了庾氏那贼婆身边,不过占了个‘长’字,就能稳坐江山,而本王却只能偏居一隅,这让本王如何安心?如今那妖后病势沉疴,能不能过完这个冬天还说不准,昭献帝无心朝政,太子年幼监国,又一举得罪世家侯爵,这是天赐本王的良机,此举,不成功便成仁。”
  百里融但笑不语。
  与此同时,太子帐下却又是一番情景。
  三战告捷,士气大涨,吃了败仗许久的梁军此刻恨不能直捣叛军老巢,一个个全是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神态。
  然太子殿下有令,全军戒备,原地休整。
  行军辕帐里,副将们吵得热火朝天。
  左前锋吼道:“末将虽不懂什么酸儒们的大道理,可也知道‘一鼓作气势如虎’的说法,殿下如今让士气正盛的大军原地休整,这是何道理?”
  太子斜靠在圈椅上,让跟着的内侍擦手,闻言眉毛都没抬,“唐楼,你说说孤此举意图何在?”
  左将军唐楼正闭眼浅昧呢,听了太子爷的吩咐,忙道:“末将虽不知什么‘一鼓作气势如虎’,可好歹也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说辞,齐前锋,太子爷自有锦囊妙计,咱就听吩咐就好。”
  齐泉被呛,憋屈的垂头立在一旁。
  太子终于擦干净手了,又让随扈宫人端了上好的顾渚紫笋,慢悠悠的品着茶。那副意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爷此刻正在茶馆儿里听小曲儿品香茗呢!
  半晌,太子吃饱喝足了,才慢悠悠道:“兵贵神速的道理,是个将才都知道,不过孤这番举措自有孤的道理,再等等,等我们的军师到了,再发兵不迟。”
  这一等,就等到了华灯初上,月色笼罩大地的时候。
  众将以为带来的定是位白衣广袖,羽扇轻摇的诸葛之才,没想到带来的却是位精瘦的老翁,还满身血迹,乌糟糟的。
  众将傻眼了:“这就是军师?”
  太子恭敬的给老头行礼,奉为上宾。却见那老头昏昏欲睡的样子,歪歪斜斜的靠在圈椅上,唇角还留着口水。
  太子慨然一叹:“能请得天下智囊诸葛先生为孤坐镇后方,还愁孤不能平了这乱军?”
  原本一众人正瞧不起这老头儿呢,听太子爷这么一说吧,又觉得但凡是隐世高人,一般都会有点异于常人的地方,瞧着和糟蹋样——大概确实是位高人吧。
  这主意一打定,众将心就安了。
  又听太子吩咐:“将诸葛先生的行帐安排在唐将军之侧,调重兵把守,一定要确保诸葛先生的安全。唐楼,要是诸葛先生有了什么差错,孤可不饶你!”
  “是!末将绝不辱使命。”
  是夜,诸葛军师的行帐周围重兵护卫,比太子辕帐的守兵还要多。副将唐楼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出去巡视一番。
  “黄毛小儿就是黄毛小儿,以为重重护卫,就杀不了这老头子了?”萧延熙听闻暗报,当即大笑:“他以为用个障眼法就能骗过本王,本王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都多,他张张嘴本王就知道他安得什么心。”
  百里融无比担忧:“万一这是太子耍的小伎俩怎么办呢?”
  萧延熙浑不在意的摆摆手:“你们智囊向来爱将简单的事儿复杂化了,你想到的那小子未必能想到,毕竟还是个毛头小子,能有多远的计量。”
  百里融仍劝阻他:“若那军师真是军师,太子思量不到的,军师岂会想不到?”
  他越是劝阻,依照萧延熙的性子,就越是不服气:“你能料到军师所想,军师岂会料不到你所想?他若是料到你的想法,再来个将计就计,本王可不就上当了?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本王已经谋划周全,那老头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话已至此,百里融再说什么都也是枉然。
  过了子时,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候,守卫的梁军也渐渐打起了瞌睡。更深露珠的,换了一批守在门口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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