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将军小跟班

27 夜游明都


“不如,我陪你睡?”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影子,一下子滚进洛洛被窝,将她紧紧捞在怀里。看她愣神半晌才想起挣扎,不禁笑道,“听说你今早起身没见我,有点失望,不是么?”
    “失望你个头啊!”洛洛挣扎两下便放弃,只用手抵着。刚才也没看清他的长相,但直觉是他。借着月光,发现他瞳里好像熠着光,心弦蓦地一颤。
    祁风只管把她搂着,幽幽叹道:“好在命商无一路跟着你,要不单凭那个老王准得把你弄丢。你果然没回陶府,怎么,怕爷爷担心?还是怕外人说些乱七八糟的闲话?”
    洛洛不得不承认二者兼有,但他这样忽然出现,把人吓一跳不说,这光明正大躺进被窝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不必帮柳音暖被窝么?还是说,某两只早就知道他会来,所以不肯□□?洛洛肯定自己又被诓了。
    “你不说话,就是承认了。”祁风盯着她愣神的眼睛,“你该不会走神了吧?”
    “哪有!”洛洛熟练地把他推开,屈膝坐得老远,“话说你不是在听胎动么?你这样忽然跑出来,柳姐姐醒了不见你,说不定会把将军府找得翻过来。”
    “那怎么可能?我出来的时候,她才刚睡熟,按她以往的习惯,至少能睡到天亮。”祁风信誓旦旦说着,心里却在认真想着洛洛提出的问题,按柳音一贯的习惯,还真是有可能把将军府翻两遭。
    看他偎在被窝里不动,不管洛洛怎么瞪,他半点反应也无,几次示意他出去,可他竟然干脆地眼不见为净。洛洛忍无可忍,若非对客房隔音效果心忌惮,早就放嗓子了:“我说你放着府里那么大张床不睡,跑来这里做什么?这间客栈对你而言是太烂了,我看你还是回去睡,免得这床硌到你。”
    祁风斜卧着看她:“我想夫人大概忘记我是谁了。堂堂定国将军征战多年,连荒漠水洼都能安然入眠,何况是这张舒适的床?至于我为什么不睡府里,答案自然非常简单,那就是我的小夫人跑了。若是一个男人连心上人也看不住,那还有什么资格睡床?”
    “你现在躺着也是床,怎么就不见你滚地上去?”洛洛怏怏望着他,双手合十,“我拜托你了,我都躲你到客栈了,你就不能消停一点么?放过我吧,将军。”
    “为什么要放过你?”祁风挺起身子,突然扑向洛洛,在她鼻尖一寸处停住,“如果说,是你我夫妻不和,那两人分居也无可厚非。但这次的事不过是你吃醋,这是夫妻之间真爱大爱的表现,所以我来拎你回去。”
    洛洛愕然看着他,深深觉得下午在书房里的一瞬正常,当真是难能可贵。脸渐渐生出些温度,也不知是因他的吐息,还是自己没骨气,被他发现总归不太好。
    她正庆幸房里一片昏暗,一只手已抚上脸颊。他说:“好烫。你在害羞?”
    洛洛扬手就想给他一个耳光,岂料他学乖了,闪得也快。“你有种就别闪啊!”
    祁风摊手道:“呵呵,我没种。话说,你要我走也行,先把衣服穿上。”抽过一旁木架上的衣服直接丢过去,“快穿,我不点灯。”
    谨慎起见,洛洛硬是坚持窝在被子里穿好衣服,之后钻出去便是一头鸡窝稻草。但她并不在意这些,还颇为高兴道:“穿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很好。”祁风缓步走近,趁她一不留神擒了手,“一起。”
    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洛洛一下子被他拖下床,胡乱套上鞋就被拖出门。在门前随意让小桃整理了发式,便继续拖出客栈。也不知要被拖去哪里,只知这路是越走越偏,最后竟钻进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洛洛埋头跟着,直到他说“到了”,方才抬头,眼前豁然开朗。
    这就是贯穿明都的大河,人称“曲灵河”,河面超过十丈宽,足以大船来去。当明都城街巷的灯火渐渐淡去,曲灵河适才现出生机。
    每日夜里,河上只有一艘船来去。那本是用作海上经商的大船,经改造后成了富豪吃喝玩乐骗色之所。夜夜笙歌,灯红酒绿,乃是众恶习齐聚之所在。当然,这是洛洛听说的。
    正因为听说的逼真,故此,当祁风要拉她上船,她死命憋在原地:“能不能不去?”
    祁风笑道:“你该不会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传闻,以为这船是乱七八糟的地方?太可笑了,这船属于将军府,若是将军府带头做些什么,岂不惹人诟病?你放心,你看我这么正直,哪里像是助纣为虐的人?”
    洛洛茫然看他:“实在看不出你这个浑身诟病的人哪里正直。”
    话是这么说,但自身力道不及祁风却是事实。经不住他一拖二拽,最终还是上了船。
    真是感叹祁风的赚钱天分,虽然不爱看账本,但此等事业倒是发展得有声有色。一艘华丽游船,无论赌坊酒馆,当真是应有尽有。也因如此,故而处处狂欢,四处喧哗。尤其是赌坊里传出的激动叫喊,震得洛洛头疼不已,只觉祁风带她来此的目的是报复。
    她正想去甲板上透气,哪知祁风一把将她拉住:“要不要去赌个一两把,放松放松?”
    洛洛觉得这个人特别神奇,自家开的赌坊,自己去赌,去账房领了银子,然后经庄家手又回到账房……这有意思吗?懒得与他废话,简单道:“我不要。”
    祁风又道:“如果你赌赢了,我就把这船连同船上的一切都给你,如何?”
    洛洛摇头道:“不要。”心说府里一个严子吟就吃不消,何况这边一船的达官贵人,随便得罪哪一个,都免不了倒霉的命运。她只是个侍妾,旁人才不会理她。
    祁风随意笑了笑:“总有一天你会要的。”
    洛洛还没来得及问清目的,一颗骰子正滚到脚边。眼见一个漂亮女子提裙过来,步子轻轻,但走近骰子又把步子给缓下来。
    一个富家公子从小舱里出来:“住手!”他慌慌张张朝漂亮女子跑来,紧张地扶住她,而后边捡骰子边神神叨叨,“夫人啊,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有身孕就别弯腰了。要是像你从前那般猛地弯下去,指不定得把孩子给折了。”
    漂亮女子笑盈盈地点头:“知道了,夫君。”接着,她挽着公子回了小舱。
    洛洛心底似乎闪过什么,一时也说不上来。她的注意点全在那对年轻夫妻身上,完全没注意祁风已凑到耳边,叹息道:“胎教啊胎教,怀了孩子还到这种地方,难道一点也不注重胎教吗?”眼角瞥见某人之时,委实吓了一跳。
    祁风的眼神温柔到诡异:“等到你怀了身孕,千万别让我如此操心。”
    洛洛送他一白眼:“放心,不会有这一天。”
    因嫌弃这船上的乌烟瘴气,洛洛直想下船,可惜舟行河上,如何有可能为她停泊?正苦恼着如何下船,忽闻祁风轻声一语:“洛洛,是不是那个人?”
    洛洛顺他手指之处看去,见在赌桌边上专注的某人,竟然就是今日酒楼里不知死活的富贵醉汉,看他一脸红晕,定是酒劲不退。真是佩服祁风做生意的魄力,这种人都能放上船,难道不怕他惹事么?
    她自觉管不了这么多,便说:“是啊,那又如何?”可一说完,就见祁风向里头的庄家点头,“你想干什么?”
    祁风不以为然:“听说他轻薄你,胆子够大。你看着吧,我保证他半个时辰内输得连娘也要卖掉!”
    洛洛干笑两声:“难不成你带我上船,就是为了看这个?”
    祁风温和一笑:“当然不是。”话音未落,再次拖着洛洛往某处走去。
    没想到,在这吵得要死的地方,还有这么一处清净地。船尾的大片地方空无一人,只摆着一条凳子。祁风笑道:“夫人不是想透气、想吹风么?这里如何?”
    望曲灵两岸,杨柳依依堤如绣,洛洛不禁倚在船栏上深吸一口气:“这样才对嘛。”她心想若是能早一个时辰,岸边灯火相错,定然更美。静水行船,果真万分舒适。
    祁风凑到她身边:“如何,现在还想不想要这艘船?”
    洛洛坚定摇头:“你留着吧。”
    祁风显得有些诧异:“成了船主,你就能天天上来吹风,还能把那些人全部赶走。”
    洛洛侧目看他:“就算我不是船主,现在不是一样能在这里吹风?”回头看向溢出灯火的船舱,“他们嘛,就让他们消遣好了,免得某些人夜里没个去处就跑去青楼。”
    “为什么这么说?”
    “至少这船上没有青楼。有你这个将军作保,相信明都城的诸位夫人都能睡得安心。”洛洛坐在条凳上,伸了个懒腰,“那个……你真的要他连娘也输掉吗?”
    祁风正直道:“必须的。他家已经被我端了,他只能卖娘了。”
    洛洛被风吹得有点困:“祁风,你就不能积点阴德吗?”
    “好。让他卖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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