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将军小跟班

54 事后汤药


这世上最为无耻的,莫过于某人干了一晚上好事,然后幸灾乐祸地对受害者哼小曲。听他那五音不全的曲调,也不知在乱哼哼什么,很难相信他是精通六艺的前准太师。
    一夜纵情的后果就是疼痛,洛洛大清早醒来的时候,感觉像是被一群人殴打过一般。胸前、手臂……几乎所有地方都落下红印,昨晚全程晕乎乎,也不知怎么被他啃成这样。看他公然裸着上身倒在身边,欣赏一夜成就的贪婪神色,一直延续到现在。
    洛洛一动不动坐在车里,与祁风保持一段安全距离。并非她不想坐过去,而是上车后就坐在这个地方,也曾想过挪动,但稍稍一个小小倾斜,某处便极力控诉昨夜的暴力对待。
    她哀怨死瞪着意气风发的某人,耳边回荡的破烂曲调只让人感到心焦。某人的小曲是越哼越开心,时不时挑眉送秋波。
    洛洛忍无可忍,狠狠道:“你看什么看!再哼这破曲子,我就把你舌头给剪了!”
    祁风停了哼曲,颇为得意道:“如果你舍得剪,就剪吧。”话音未落,曲调再度响起。
    洛洛捂住耳朵,怒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此时正值午后,谁让洛洛一睡就睡到这个点,大街上往来众人,一听这将军府车驾里的吼声,无一不驻足观望,希望能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祁风挑起一角帘子,往外边一瞥:“夫人,你最好小声点,外边有人等着看戏呢。”
    洛洛的脸顿时绯红,热腾腾的感觉从耳根冒上来,一时忘了什么应该坚持的东西,跨出步子就扯住他衣襟,准备送他一耳光以示惩戒。可惜,有些东西必须要坚持。比如,坐姿。
    祁风是心甘情愿等着被打,何况他知道某人根本不忍心下手。拽在襟口的手蓦然一松,看她脸上来回牵着痛色,忙将她摇晃的身子一扶,微笑道:“又疼了?”
    “你还好意思说!”洛洛趁机往他胸口重重一捶,“祁风,我可告诉你,以后不玩了!不玩了!都是骗人的!疼死了!你以后要跟谁圆房就跟谁去!我陶洛洛不玩了!哼!”
    “唉,昨晚不知是谁死死缠着我,还跟我说什么不许找别人。”祁风瞧她的脸更红了,忍不住亲了两口,“你现在的意思,好像是鼓励我去找别人啊。这样也好,既然夫人有命,我这个当夫君的自然要配合。你说是吧?”
    “你、你暂时不许去找别人。”洛洛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但为了面子,也不好立即自我否定,看他一脸无所谓,急得强调,“你这几晚都得在我房里!听到没!”
    “哦,你房里……”祁风故意在她腰间一摸,“原来如此。”
    洛洛拧住他的手,有力无力掐着:“你别想歪了!我是说,我睡床上,你睡地下!”
    祁风为难道:“你我当初没圆房的时候,还睡在一起。这下子圆了房,哪里还有分开睡的道理?”
    洛洛坚定道:“今天开始就有这个道理!”
    祁风将她小心地放在腿上,让她侧坐着:“夫人啊,你以为分开睡就没事吗?就夫人睡得那样熟,就算我半夜爬上床,想必你也不知道吧?”
    回想起过去那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洛洛的气势弱了大半:“我是认真的。”
    祁风配合着点头:“好好好,我的夫人很认真。”
    *
    就这样,洛洛倚在祁风怀里,一路睡到将军府。具体怎么睡的,她也不是太清楚,反正醒来的时候,两手又是把他死箍着不放。去看他的眼睛,果真又是得意到令人厌恶的眼神。
    祁风幽幽看她,心说要不是命人行车慢些,你还想睡得这么舒服?遂掀开车帘,直接把她抱下马车。看她的眉头皱成一团,祁风叹息道:“你这样也不是办法。稍后先送你回房里歇着,然后再命人弄些止疼的汤药给你。”
    洛洛的眼珠子四处转悠悠,见没人盯着,方才埋头嘀咕:“喂,我警告你,被弄那些有的没的。你一弄那个汤药,全府上下还不都知道我们的事?所以,还是算了吧。我……我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
    祁风颇为好笑地看她:“难不成,你就想这样一直疼下去?”
    洛洛犹豫道:“应该不会一直疼吧?明天可能就不疼了。”
    祁风抱她进府,顾及她的颜面,低声道:“你本来就是夫人,让人知道这事又不丢人。大不了我亲自煎药,不让别人见着就好。”
    洛洛刚想点头,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药味什么还是骗不了人的。”
    瞧她委屈的样子,祁风甚为心疼,也自责昨夜的不知轻重。暂且顺着她的意思,看实在不行,再灌她药也不迟。
    “将军。”老王从里边跑来,直接略过祁风正搂着洛洛的重点,“将军,林府公子前来商量码头调度之事,在府里等你半天了。”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祁风感觉脖子上的手臂锢得紧,“你想跟我一起去?”
    洛洛把手臂松了松:“还是不用了。你们说的那些,我也听不懂。”
    祁风笑了笑:“那我先送你回去。”
    洛洛忙扯住他衣襟:“我自己回去就好。那个什么公子也等了大半天,再耽搁下去,貌似不太好。”
    祁风无所谓道:“你不用理他,只要我不把码头支给他,他家的货就没法散出去,那他就得等着。等上一天、两天,都得等。”
    “做人还是不要太过分。”洛洛白他一眼,从他怀里跳下来,落地的时候晃了两下。
    “小心!”祁风赶忙扶住她,“你先乖乖回去,走慢点,我命人送汤药给你。不许倒掉!”
    听他细细嘱咐像是一个老妈子,洛洛见老王在场在,只好频频点头,一一应下。恰好小安到门前来接,顺便就把她给扶回去。
    小安的意思本是抱洛洛回去,反正她力气大得很。但洛洛考虑到形象问题,断然拒绝了。
    想到往日里,这位小夫人都是又蹦又跳,可今日却矜持得像个淑女。昨晚她与将军一夜未归,小安是个聪明人,没两下就猜出个端倪,试探问她:“小夫人,昨晚你和将军圆房了?”
    洛洛的身体僵了僵,笑容也僵了僵,尴尬道:“有这么明显吗?”
    小安诚实地点头:“记得几位夫人与将军圆房的第二天都在房里待着……小夫人,我看还是快些抱你回去。”
    洛洛根本没心思听她后面那句,一听“几位夫人与将军圆房”心里就不是滋味。虽然她们也是祁风的夫人,做些应该做的事没什么大不了,但经过昨夜,与祁风有了如此亲密的关系,便再也没法无视其他人了。在一瞬间,洛洛总算明白那些后宫争宠是为了哪般。
    无论小安如何要求,洛洛始终坚定拒绝她的提议,硬是撑着走回陶然阁。可刚想去床上躺着,立马就来了客人。洛洛被迫无奈,只好屈于礼数去见上一见。
    来人是三夫人阿瑾,她手里似乎端着什么。洛洛勉强笑道:“瑾姐姐,你怎么来了?”
    阿瑾将一碗乌黑药汁端到洛洛面前:“听闻陶妹妹与将军圆了房,我就送完止疼汤药来,想必妹妹还没喝吧?”
    洛洛干笑着点头,在心里默默咒骂着祁风,话说他也好意思,这才回府多长时间啊,已经搞得人尽皆知了。还有这汤药弄得也太快了,话说这是早就备好一缸药碗,等哪位怎样又怎样就化一颗来喝喝?
    阿瑾殷勤地端药过来,吹着热气劝道:“陶妹妹,这药得趁热喝,喝了就舒服了。”
    洛洛闻着那恶心的药味,胃里一阵翻滚,看眼下盛情难却,要当面倒了也不太可能,只好求个折中的法子:“姐姐,我这会儿累了,能不能待会儿再喝,我让小安热热就成。”
    阿瑾面色一变,又很快恢复成笑脸:“陶妹妹,你要是不喝,疼着也睡不着不是?喝药很快的,你就喝吧,不苦的。”
    她说的也对啊,不喝药、不止疼,这的确是没法睡啊。再说了,哪碗药不是这样苦?捏着鼻子喝了就能睡上好觉,这一笔生意也算划得来。
    洛洛勉为其难地接过药碗:“那就谢过姐姐了。”
    阿瑾眉眼一弯,笑容默默定在那里,她的眼睛直直盯着洛洛的手,眼看她一寸一寸地把药碗凑到嘴边。碗口一倾,阿瑾不由浮出喜色。
    洛洛委实闻不得这药味,扭头向小安求救:“小安,有没有糖?”
    小安哪里知道糖的事,这种娘娘腔的东西向来由小桃保管,她从不过问。见洛洛愁眉苦脸,她只好镇定说一句:“小夫人,良药苦口。”
    洛洛的表情一下子垮下来,瞧着阿瑾的期盼眼神,忽然就想这药里是不是有些不该有的东西?越想越不敢喝,药碗停在嘴边,进退两难。
    “不许喝!”一声低喝响在门前,祁风箭步冲进来,一手打翻药碗。
    “祁风……”洛洛愣住,看他一脸暴怒的表情,吓得不敢说话。低头看着碎了一地的药碗,残余的汤药还明晃晃地映着光。
    祁风挡在洛洛身前,扯过阿瑾的衣襟,怒目吼道:“谁让你送这汤药来了!我让你送了吗!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去!”
    阿瑾一听,赶忙哭着就出去。小安默默俯身收拾碎片,收好了就出去。
    洛洛依然愣在那里,她从未见祁风气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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